關莞凝神一想,便想到了呂紀,怪不得那人總是千方百計地爲媚姬說話,大概也是對媚姬有一定的感情吧,這樣一想,就覺得呂紀也不是那麼可憎了。
“媚姬姑娘,人都有追尋自己幸福的能力,只是現下你身爲銘涇公子的妾侍,且再忍耐着,我看能不能替你想想辦法!”關莞琢磨着怎麼能成全媚姬與呂紀,又不傷害銘涇的聲名,畢竟她清楚銘涇對媚姬毫無意思,媚姬既然也不愛他,那麼還不如成全她與別人。關莞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對於當時的齊國而言,有多麼的荒謬。
媚姬卻覺得關莞不會真的想要幫她,便也點點頭敷衍過去,反而再次關心書房中毒的事情:“我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吧,只是公子書房被陷之事,有什麼頭緒了麼?那日我尚在昏迷,所以並不清楚情況。”
關莞點點頭:“暫時沒什麼蛛絲馬跡,我今天去藥鋪打聽了,那種毒藥平常百姓家是不可能有的,藥店裡也買不到,能夠下毒的人多半是貴胄,甚至和內宮有些什麼關係。”
媚姬大驚失色:“竟然還和宮內有關,是宮內的人要陷害關公子麼?”
關莞見媚姬一臉擔憂,便笑笑安慰:“不礙事,最後沒有傷到銘涇就好,這些事情我都會查清楚的,不過我倒真的有問題想請教下媚姬姑娘,因爲你是銘涇公子的妾侍,那麼必定在宮中走動得多,你知不知道有什麼毒藥能夠在短時間內,遇水則腐蝕呢,甚至能腐蝕地毯!”
媚姬瞪大眼睛,掩嘴道:“腐蝕地毯!”隨即眼珠一轉,心想也不能教關莞在這裡除了知道自己沒有嫌疑之外什麼也帶不回去,爲了讓關莞更相信自己,媚姬皺眉道:“我倒是有聽說宮內有此等秘藥,都是用來處決犯了錯事的妃子的。聽說這種藥吃入腹中,便肝腸寸斷而死,若是潑在臉上,則能導致毀容,這種藥叫孔雀酸,腐蝕性極強的,可是這種藥,王府裡怎麼會有呢!”
關掛沉默不語,媚姬在昏迷狀態之下,知道她被陷害了或許還能想做是有人傳聞,可是這個腐蝕性極強的毒物,除非有人刻意去注意,誰又能這麼快分辨成百上千種藥物的藥性呢!關莞卻不動聲色:“如此,我再回去找找這毒藥的藥性,我就先告辭了!”
媚姬親自將關莞送出:“若是有什麼幫得上忙的,關公子可以隨時過來!”
關莞點頭,在回去的路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心裡一熱,喊了一聲:“超!”
超回首,對着關莞笑笑:“這兩天盡聽到他們說你的事情,言語之中頗爲不敬,想想這個時候我若不站在你身邊,
就太不夠朋友了,於是也就過來看看有什麼幫得上的!”
關莞誠摯地看着超:“謝謝你!”
長壽和李曉鵬已經侯在關莞住處很久了,兩人一見關莞回來就立馬圍上來,這纔看見關莞身後的超,幾個人互相行了個見面禮,就匆匆開始說道各自的成果。長壽說不清楚正事兒,於是一切都指望李曉鵬,他長話短說道:“曉雙和我將呂紀和杏之都查了清楚,呂紀是公子幕僚,杏之卻是二等食客,兩人平時沒有往來,呂紀和媚姬是老鄉,所以兩人關係較近,他在歷事方面獨有一長,多督促公子不要犯前人之錯。而杏之這個人,在二等食客裡也不算出色的,平日裡並沒有什麼出彩的言行,只不過一直都還混得不錯,大家似乎很忌憚他的樣子,他和誰都走不近,不過聽說他有一個秘密的情人,大概是春滿樓的姑娘,總是耽於美色的樣子。”這兩個人李曉鵬覺得都還正常所以並未多說,倒是他沉默了一下接着展開關莞給他的字條指着上面‘蓮兒’兩字說着:“府裡沒有蓮兒這個人,蓮花的蓮在齊國要大戶人家才能用,小戶人家是不敢用這個字的,所以那個人也許不是府中之人,而是外面潛進來的!”
關莞本來還在想杏之這個人的可疑之處,聽到這裡猛地一擡頭:“蓮兒失蹤了?”說起來這纔想起這日去媚姬那裡果然沒有看見蓮兒的蹤跡。
三個人都覺得蓮兒是個很可疑的線索,於是再去打聽時,又受到食客的排擠,所以一時半會兒也打聽不出來個所以然,眼看時間一天天過去,關莞每天都和超,李曉鵬和長壽在一起琢磨這個事兒,這日,她終於覺得再這樣找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將蓮兒那日的話從頭到尾想了一遍,這纔想起她說去找過銘涇,銘涇卻不肯去見媚姬:“我去公子那裡一趟,看蓮兒是不是真的求見過公子,如果有的話,或許他有印象。”
大家都覺得這個是暫時唯一的辦法,長壽說着偷偷去媚姬住處看看能找到蓮兒不,畢竟她見過蓮兒,李曉鵬說去城內其他地方打聽,超則寸步不離地跟着關莞。
銘涇頭也不擡地朝着超說:“你先出去吧,我有些體己話想和關莞說說。”
超聽完點了點頭,便退了出去,銘涇擱下手中狼毫,鋪平了紙這才似笑非笑地看着關莞:“看來我完全不用擔心你呀,護花使者很多嘛。”
關莞哪裡還有時間管銘涇有沒有吃醋,上前猛灌了一口茶着急問道:“上次媚姬自殺,有個丫頭來向你彙報的,你還記得那個丫鬟不?”
銘涇一臉茫然:“什麼丫鬟,給我彙報媚姬自殺的人是李曉鵬
,怎麼,那個丫頭很重要?”
聽聞銘涇也不記得,關莞禁不住一陣失望,李曉鵬也不記得那個蓮兒了,線索到這裡難道就斷了?關莞一想到明明就在眼前的線索,卻怎麼也進行不下去,不免有些泄氣。
銘涇看出來關莞有些煩躁,於是朝着她招了招手:“過來。”
關莞不快:“幹什麼,再過幾日我就要提頭來見你了呢,你不着急我可着急的得很。”
“非要我處罰你你纔過來?”銘涇本來想安慰關莞,卻見她十分不耐,也沉下了臉。
“處罰就處罰,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真是搞不懂爲什麼每天都有這麼多事情跟着我轉,還好我身邊有長壽和超,不然的話……”本來銘涇就有些計較,一聽到關莞這樣說到超,更是醋意大發,猛地從椅子站起,三兩步就走到關莞面前,身子一矮扛起關莞往內室走去,關莞還處於對銘涇的抱怨之中,猛地被這樣扛在背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她被銘涇摔到牀上,她才意識到銘涇要做什麼,張嘴就要反對,嘴已經被尾隨而上的脣封死。
關莞唔唔唔了幾聲,卻被銘涇卻吻越狠,像是一個懲罰般,銘涇納下關莞所有的呼吸,像是要將她拆吃入腹一般狠狠啃噬着她,關莞被奪去呼吸,缺氧之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就在她被吻得快翻白眼暈過去時,銘涇放開了她,她這才能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
事後兩人同時躺在牀上,這個時候銘涇才淡淡說着:“要是十天了你還是找不到兇手,我會替你擔下來的。”
關莞轉頭去看他,銘涇也回視她,兩人默默對視很久,終於互相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微笑,所有的不愉快都隨此過去。
等關莞剛好整理好衣物時候,就聽見長壽在外面低聲通報:“公子,奴才有事稟告關公子,請問可以進來麼?”
關莞給銘涇掖好被子,要他再休息會兒,自己答道:“我馬上就出來。”
一出門,就看見長壽賊眉賊眼的樣子,上前來在關莞耳邊輕聲說道:“我們都錯了,以爲只有呂紀和媚姬有關係,沒想到真正和媚姬有關係的是杏之,我剛剛看到他進了媚姬的臥房,兩人……兩人在行苟且之事……我怕被他們發現,就立馬來找你了!”
關莞大驚,她以爲和媚姬有染的是呂紀,沒想到卻是這個陰沉的杏之,她看了一眼超:“我們去媚姬那裡看看。”
超點點頭,明白關莞的意思是特殊的時候需要他出手拆穿他們,想必關莞這次再也不願和媚姬虛情假意,非要在她身上逼出一點真相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