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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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絕轉載~~——

王氏住在明華居,這會兒氣鼓鼓的坐在圈椅上,擰着兩彎秀眉,想着那甄寶璐一進門便如此囂張,緊緊攥着雙手,心下到底是咽不下這口氣。

想當初王氏也算是皇城出了名兒的名門貴女,只是孃家的家世比起安國公府之類的,自然要差上一大截兒了。若非安國公續絃,這安國公夫人的位子也輪不到她。她進門那會兒,在老太太面前恭順賢惠,做事情都是戰戰兢兢的,哪會像甄寶璐這般,眼睛都不眨一下,竟將她精心挑選的丫鬟給換掉了。

王氏惱道:“她以爲有大公子護着她,便將這安國公府當成她自個兒家了?哪有這般當媳婦兒的?若我不給她立立規矩,明兒當真是要爬到我頭上來了。”

馮嬤嬤安撫道:“夫人消消氣。”

消氣?這口氣一時半會兒是消不了的。

王氏坐着等着甄寶璐過來。而甄寶璐這邊,卻是不急的,她做事情喜歡慢悠悠的,慢條斯理的換了一身衣裳,理了理髮髻,又喝了幾口水,這纔不急不緩去了王氏的明華居。

待進了明華居,見着王氏,甄寶璐才淺笑盈盈道:“不知母親叫我有何事?”

王氏見這位兒媳,穿着一身嶄新的大紅色十樣錦妝花褙子,下身一條軟銀輕羅百合裙,裙襬之下,並蒂蓮花繡鞋若隱若現,一雙玉足嬌嬌小小,很是可人。在她看這張臉,雖是美貌,卻稚氣未脫,怎麼瞧都還有些孩子氣。

王氏輕嗤一聲,說道:“的確有些事情……”

甄寶璐笑着看着她,示意她說下去。

王氏沒讓她坐着,便這麼由着她站着,說道:“我聽馮嬤嬤說,大公子屋裡伺候的四個丫鬟,你都讓人給打發了?”

甄寶璐面容微詫道:“有這回事兒?”

“你別給裝糊塗!”王氏厲聲道,“讓哥兒成親,事情樣樣由我張羅。這段日子我忙上忙下,如今倒好,你進了門,竟然敢這麼對我?這丫鬟是我挑的,你這般做,便是明擺着打我的臉。都說齊國公府的姑娘才貌雙全知書達理,如今看來,竟都是這等教養。”

甄寶璐瞧着王氏這副惡婆婆的模樣,心下也覺得好笑。

她輕啓朱脣,說道:“母親若是這麼想,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那四個丫鬟我的確不喜歡,至於我爲何不喜歡,我想您心裡一定清楚……這會兒我叫你一聲母親,是敬着您,您若是仗着婆婆的身份要欺壓我,我也沒轍。只是我嫁到安國公府不是受委屈來的,您選了那麼幾個丫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怎麼回事,我若是忍了,那下回您不知道還來塞什麼人。您若是有意給大表哥選通房,只要大表哥喜歡,我沒什麼意見,可這會兒我纔剛進門,你就選了這個幾個和我長得有幾分相似的,您這不是膈應我,是存心不給齊國公府面子……”

往常王氏見着甄寶璐,和她女兒薛宜芳在一起,便是個愛說愛笑的性子,未料這會兒竟生得這般牙尖嘴利。她道:“你就是這麼和我說話的!”

甄寶璐沒法對王氏態度好。她也想看在宜芳的面子上敬着她,可她做的事情太噁心人,她沒法忍。若是薛讓的親生母親,那她也就認了,可這王氏不是,她雖是薛讓繼母,可從小到大,定然沒少虧待過薛讓。若非有老太太在,指不準薛讓還會不會像今天這般好好的。

甄寶璐一張小臉端着淡然之色,道:“母親還想我怎麼敬着您?您若是不做這種事兒,我自然會好好孝敬您的,可我這纔剛進門,自問也沒什麼地方得罪您,您就算真的要給我立規矩,也沒這個立法的。您自己做這種膈應人的事兒在先,還要我忍氣吞聲的受着,規規矩矩的按着您的意思說,這好處兒也不能全讓您給佔了呀,您說是不是?”

她眉目恭順,溫溫吞吞的說着話,可王氏聽着,卻沒感受到她的半點敬重。

王氏笑了笑,說道:“怎麼?剛進門,就想着翻了天了?”

甄寶璐微微笑着說不敢,想了想便道:“兒媳的態度的確有些不對,若是母親還生氣,大可將此事告訴祖母,祖母若是覺得您做得對,那兒媳也認了。”

王氏自然不可能將此事告訴老太太的。老太太是個人精兒,若是讓她看到她挑選的四個丫鬟,那她肯定會護着甄寶璐的。

王氏原本想着,這甄寶璐在齊國公府再如何的得寵,終究是個小丫頭,到了他們安國公府,便是瞧着那些丫鬟不順眼,可只要知道是她選的,再不喜也得忍下。

未料這丫頭竟是半點委屈都受不得的。

甄寶璐微微福身,說道:“母親若沒有別的事情,那兒媳便先回去了。”

說是行禮,卻是敷衍般的意思意思,氣得王氏額頭突突直跳,咬牙切齒道:“沒規矩!真是太沒規矩了!”氣得王氏心口都疼了。

今兒是香寒陪着甄寶璐一道過來了,她隨着自家夫人出去,這才小聲說道:“夫人,您這樣同國公夫人說話,怕是要被她記恨上了。”

那王氏又豈是好招惹的?

甄寶璐想了想,便說道:“假使我態度溫順,難不成她就不爲難我了?”

香寒頓了頓,想着方纔那王氏的態度,覺着就算她家夫人當個乖乖兒媳婦,這王氏也少不了爲難她家夫人。

甄寶璐走在青石鋪就的小徑上,步子情況。她道:“她是個欺善怕惡的,若是我溫順些,她怕是會越發過分。這事兒她若是要鬧便鬧好了,反正我佔着理。總是我要讓她曉得,我可不是任她揉捏的軟柿子。”

她爹爹打肖着她,不讓她受半點委屈,這王氏又憑什麼要她忍氣吞聲?

甄寶璐準備回四和居,行到一處長廊,見不遠處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便停了腳步。不是別人,正是四和居的辛嬤嬤。

甄寶璐眯了眯眼,見那辛嬤嬤東張西望的,手裡提着一個食盒,不曉得要去哪裡。

香寒也瞧見了,小聲問道:“夫人,可要奴婢跟過去瞧瞧?”

這辛嬤嬤到底是四和居的人,又是從小照顧薛讓的嬤嬤,甄寶璐自然上心。雖然接觸的次數不多,可因着薛讓的關係,她對這位辛嬤嬤的印象很好,也敬着她。此番看她的神情,也沒往壞處想,只想着她是否是遇到了什麼難處。

甄寶璐讓香寒跟過去瞧了瞧,自個兒回了四和居。

進屋的時候,甄寶璐聽薛讓在屋裡頭,便存着捉弄的心思,眼眸含笑,將食指立在脣邊,朝着屋內要行禮的丫鬟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這才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一進去,便見薛讓靜靜立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站在他的身後,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寬肩窄腰,身姿秀挺,這才自身後環着他的窄腰,將側臉貼在他的背脊之上。

薛讓低頭,看着環在他腰上的雙手,伸手將其握着,沉聲問道:“受委屈了?”

“……纔沒有。”甄寶璐嘀咕了一句。

薛讓摩挲着妻子嬌嫩的雙手,感受着她緊緊貼着自己背脊的嬌軀,那兩團綿軟,隔着薄薄的衣衫,就這麼貼着他。薛讓頓覺一陣燥熱,猛地轉過身,便將她攬入懷裡,大手託着她的後腦勺,將脣瓣壓了上去。他粗粗喘着氣,將舌頭伸了進去,攪着她的,這般如狼似虎的架勢,就差一口將她吃下去了。另一隻手也沒閒着,揉着她綿軟的嬌軀,一通揉搓。

“唔……”

甄寶璐嚶嚀一聲,伸手用力推着他。

半晌,這男人總算是放開了她,甄寶璐臉頰泛紅擡眼望着他,只顧着大口大口的喘氣,都沒力氣說話了。

薛讓低頭望着她,瞧着她張着嘴,露出的粉嫩的小舌頭,便又俯身吻了下去,在她脣上重重嘬了一下。

瞧着他這樣兒,甄寶璐簡直拿他沒轍。平日裡那麼正經的一個人,誰會想到私下竟是這樣。

薛讓摟着她腰肢的手慢慢往上挪,揉着那嬌處,抵着她的額頭問道:“還疼不疼了?”

嗯?

甄寶璐一怔,之後才明白薛讓問的是什麼。昨晚她抹了藥,休息了一個晚上,自然是好多了。只是這會兒問她……甄寶璐紅着臉沒回答,可薛讓卻是看出來了,當下便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甄寶璐被他抱着直接扔到了榻上,見他大手一伸,便將那牀帳被放了下來,牀帳內登時光線昏暗,緊接着整個人便覆了上來。

這個時候,便是甄寶璐想拒絕都來不及了。

外面香寒正想將打聽到的事情告訴自家夫人,哪知剛進去,便見其餘的丫鬟都規規矩矩的站在外面,便問香桃:“夫人呢?”

香桃紅着臉,朝着臥房看了一眼,見香寒要過去,便上前輕輕拉住了她的衣袖。

香寒卻已經立在臥房外邊了。臥房的門尚未完全關住,透過縫隙,便能瞧見那張罩着喜帳的大牀上正劇烈的晃動搖擺着,一截白玉般的玉足裸露在外,在大紅綢帳的襯托下,欺霜賽雪,腳趾頭也微微蜷着。

……竟搖得那般厲害。

香寒忙將目光自那張大牀處收了回來,面上表情淡淡,這才隨其他丫鬟一樣退到外面去。

裡頭甄寶璐熱得全身都出汗了,一回結束後,才環着他的背脊道:“今兒我的態度不大好,怕是將她給氣着了……”

薛讓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事,只靜靜抱着她,沒出來,親着她的眉眼道:“我娶你回來,本就不打算讓你受半分委屈。阿璐,這些事情你不用忍着,凡事有我在。”

甄寶璐望着他深沉的眼眸,面上笑了笑,覺得他待她實在是太好了。下一刻,他便親着她的脣,嗓音暗啞的含笑問她:“……舒不舒服?”

甄寶璐一張臉本就泛着酡紅,這會兒紅的簡直要滴血了。可不得不說,這回她除了酸脹之感,比之頭一回,的確是好多了。只是他的本錢太足,行事還是有些艱難。她將小臉埋在他炙熱的胸膛之中,咬着脣半個字都沒說。他忽然笑了起來,胸膛震得她耳朵都有些嗡嗡響。

甄寶璐氣不過,伸手便在他手臂上重重撓了一下。

這人真是越來越壞了!

卻說這王氏,念着甄寶璐今兒這番態度,是怎麼都氣不過的,當下便讓馮嬤嬤將周娉婷叫了過來。

周娉婷來安國公府也有好幾年了,卻沒有單獨的院子,而是住在老太太的如意堂,那如意堂內隨便騰出了一個房間,雖然收拾的乾乾淨淨,可比起府中的幾位姑娘,那算是極寒磣的。

這周娉婷心下也不是沒有怨過。可到底是寄人籬下,而且住在這裡,也能隨時隨地在老太太身旁盡孝,日子久了,也便住習慣了。

周娉婷知王氏母女素來不喜歡自己,今兒一聽王氏叫自己來,便心下犯疑,可到底還是好生拾掇了一番,規規矩矩的去了王氏的明華居。

周娉婷來明華居的次數不多,這回過來,瞧着這偌大的明華居,富貴氣派,果真是當家主母住的地方。她想到自個兒那麻雀窩,便生出幾分不滿和感概來。

待進屋見到端坐在圈椅上的王氏,周娉婷才規規矩矩行禮道:“娉婷見過舅母。”

小姑娘的聲音嬌軟悅耳,很是好聽。

王氏的態度卻一改往日的淡然,笑着將周娉婷拉了過來,擡眼端看一番,覺得這周娉婷雖然不及甄寶璐美貌,卻好歹比甄寶璐年長個幾歲,這身子骨發育的好,纖腰楚楚,胸脯飽滿,這身段已經不輸成熟女人了。再看這身打扮,素淨淡雅,都說是女要俏一身孝,這淡雅的打扮也是同一個理。

王氏讚道:“你剛來安國公府那會兒,還是個稚氣的小姑娘,沒想到竟出落的這般水靈。”

饒是周娉婷再如何的聰慧,這個時候也猜不出王氏葫蘆裡賣得什麼藥,只睜着一雙杏眼看着她:“舅母……”

王氏拍拍她的手,讓她在自個兒身旁坐下,開口問道:“你今年也有十六了吧。”

周娉婷點點頭。

王氏嘆息道:“我那芳姐兒,已經十五了,爲着她的親事,我可沒少操心過,這今年可是一定要定下來的。你呢,怎麼說也在咱麼安國公府住了這麼久,我也將你當成自個兒的孩子……”

說到這裡,周娉婷便有些明白了,想來這王氏是要給她牽線搭橋。只是王氏平日裡瞧不起她,這無端端的,哪會這般好心?周娉婷生怕她會將自己許給什麼亂七八糟的人,當下便道:“娉婷還不想嫁,想一直陪在老祖宗的身邊盡孝。”

王氏笑容一頓,意味深長道:“你是個聰明的姑娘,我也明人不說暗話,你中意薛讓,可薛讓卻對不理不睬,他眼裡可只要甄寶璐一人。你說你,苦苦等了這麼久,眼看着他成親,難不成就怎麼放手了嗎?”

“舅母……”周娉婷驚訝的擡起頭,看向面前的王氏。

瞧着周娉婷的樣兒,王氏便知道她還是想嫁給薛讓,便說道:“說實話,我今兒找你來,也不全是因爲幫你,你也是見過那甄寶璐的,這丫頭在齊國公府嬌生慣養的,可是半點不把我這個婆婆放在眼裡,這樣的兒媳婦,我是不喜歡的,相比之下,你知書達理,性情溫和,我若是老太太,自然是希望大公子娶你這般的妻子。”

這個周娉婷倒是相信的。

那位甄六姑娘是齊國公府的掌上明珠,這王氏卻如此的挑剔苛刻,況且薛讓還不是她親生的,怕也不會對她這個名義上的婆婆如何的敬重。可老太太卻是喜歡甄寶璐的,有老太太在,這王氏斷斷不敢太爲難甄寶璐。

周娉婷想了想,雙手攥着衣襬,曉得和王氏在一起,同與虎謀皮沒有什麼兩樣。可事到如今,沒有人能幫她了。周娉婷道:“舅母的意思是……”

王氏笑了笑,說道:“我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她想了想,說道,“我可以想法子讓你接近薛讓,只是剛開始怕是要委屈你,有甄寶璐在,你只能當個妾室。”

周娉婷的心提了提,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王氏。

什麼叫做“剛開始”?那之後呢……周娉婷心下有些明白,想問卻不敢問。

王氏卻說了:“你若是乖乖聽我的話,我這會兒擁有的一切,你也日後也可以擁有。”

這麼一說,周娉婷才小臉刷白。

王氏如此風光,總說是個繼室。她若是和她一樣,不也就是……周娉婷一顆心噗通噗通的狂跳。她喜歡薛讓是一回事,卻也不曾這般心思歹毒過,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只能用故作偶遇這一招博得薛讓的注意。她寄人籬下,卻也是有自尊心的,如今……

周娉婷想都沒想便倏然起身,說道:“不成。舅母,我、我先走了。”

“站住!”王氏將她叫住。

周娉婷身形一顫,攥緊雙手立在原地。

望着她的背影,王氏起身說道:“這天上可不會白白掉餡餅兒,你若是錯過了這一回,那這輩子也別想嫁個好人家了。你的親事由老太太替你物色,可你以爲,老太太是真的關心你嗎?她早就將此事交給了我。若你這回不想嫁薛讓,那下回我便隨便替你選個夫婿嫁了出去……這女人嫁人便是賭命,便是日後過得不好,也是你自個兒命不好,怪不得咱們安國公府頭上。”

周娉婷沒想到王氏竟然這般歹毒!

她眸中蓄淚,轉身看着王氏的嘴臉,只覺得這張臉再美豔,裡面這顆心也骯髒得可怕。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娉婷聽舅母的。”

王氏這才笑了笑,過去用帕子擦了擦她的眼淚,望着這張清麗的小臉,說道:“乖乖的,這纔好。”

她又小聲說道,“只要近了薛讓的身,便是他不肯,看在老太太的面兒上,也得將你納了。不僅如此,這甄寶璐也不敢虧待你。這人生漫漫,意外隨時都有,稍不留神,什麼天災,大病小病的,這好端端的人便悄無聲息的香消玉殞了。到時候沒了甄寶璐,有我在,我扶你一把,這正妻的位置,還不是你的。”

周娉婷淡淡道:“娉婷……謝過舅母。”

王氏看着,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這薛讓若是剛成親便沾花惹草,當真是狠狠打了甄寶璐一個耳光,連帶這老太太也會對這個形式穩重的孫兒“刮目相看”。又想到那甄寶璐那副妒婦樣,若是有周娉婷這麼一個妾室每日在她面前晃來晃去,看她那嬌縱的性子,如何能受得了?

牀帳內的動靜已漸漸停止,只餘急促的喘息聲。

甄寶璐酥軟無力的躺在薛讓的懷裡。許是頭一回他太過粗暴傷了她的緣故,這會兒他難得的溫柔小心,除卻剛開始的不適,竟也令她嚐到其中滋味兒。只是目下甄寶璐是半點力氣都沒有了,任由他摸來摸去,親來親去,那架勢,像是孝子得了惦記依舊的玩具,怎麼都不會膩似的。

薛讓瞧着她腰肢兩側的淤青,先前的還未消,這會兒又多了新的,不由得自責又打趣兒道:“怎麼這般嫩?我今兒都沒敢用力握。”

還說呢。

甄寶璐雖害羞,卻也忍不住剜了他一眼:“我又不像你,皮糙肉厚。”她伸手掐了掐他的胳膊,跟石頭做的似的,硬邦邦的。她氣不過,湊上去張嘴咬了一口,卻也是咬不動的。

“別咬,當心傷到牙。”

薛讓抱住了她,看着自己胳膊上淺淺的牙印,整整齊齊的兩排,格外的好看。

他捧住她的腦袋,將自己的臉湊了過去,道:“我臉上的肉好咬些。”

甄寶璐纔不上他的當:“想得美。”見他還要胡鬧,這回卻是怎麼都不肯給他得逞的,忙道,“咱們得起來了。大半天的,像什麼樣子。”

薛讓無奈,乾脆抱着她去淨房沐浴一番,只是剛開了葷的男人,難免食髓知味,哪裡控制得住,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氣,瞧着妻子這般“溫泉水滑洗凝脂”的模樣,少不得又來一回鴛鴦戲水,登時淨房滿是啪啪水聲,好半會兒才消停。

甄寶璐紅着一張臉,兩股戰戰,站都有些站不穩,見着薛讓還要再貼上來,便打發他去書房忙了。

人走了,甄寶璐總算是輕鬆了些。

只是望着鏡中這張嬌媚無雙的臉,眉眼間滿是嬌花承雨露後的模樣。

她摸着自個兒這張發燙的臉,有些害羞,又有些歡喜——原來這就是新婚燕爾的滋味兒。

她笑了笑,瞧着香寒進來,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怕今兒她和薛讓胡鬧的事情,整個四和居都知道了。甄寶璐沒有吭聲,故作淡定的拿起象牙梳子,梳理着自己這頭剛剛被薛讓伺候着擦乾的頭髮。

香寒也是樂意看到小夫妻兩人這般恩愛的,曉得她家主子臉皮薄,哪裡會提此事,只說道:“方纔奴婢跟在辛嬤嬤身後,去了一處地方。夫人可知道,辛嬤嬤去看誰了?”

她對安國公府的事情並不熟悉,哪裡會知道辛嬤嬤會去看誰,當下便搖頭,道:“你說。”

香寒這才說道:“奴婢瞧見,辛嬤嬤拿着咱們小廚房內做的多餘的糕點,去了蘭姨娘的倚蘭居。”

“蘭姨娘?”

甄寶璐蹙眉細細想着。

她倒是聽說過,這安國公潔身自好,身邊基本沒有什麼妾室的,這蘭姨娘,是安國公身邊的唯一的妾室了。最重要的一點,這蘭姨娘原是薛讓的孃親陸氏身邊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