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顏聽了再也說不出任何的話，千言萬語，一點一滴都融進了她的骨血，也漸漸的腐蝕着她的心。
相衍說的雲淡風輕，可是她知道，暗戀的確很美好，但這只是表象而已，揭開這一面，剩下的便是沒有盡頭的等待和忐忑不安的心情。
而相衍卻暗暗守了她十多年，前世今生算起來，他這一生二分之一的光陰似乎都用在了追尋她的身影之上。
可是她……卻用在了另一個人身上，這對於相衍來說，何嘗不是一種凌遲。
“好啦，乖一點，我都沒有說什麼，你這麼難過好像我欺負了你似的！”相衍從司顏的手中接過相冊，然後翻到了第一頁停了下來。
他修長的手指在那位和他有着同樣桃花眼的美人臉上撫摸了幾下，眼中的神情也變得柔軟無比，然後柔聲道：“這是我媽媽，她很美吧！”
司顏無比贊同的點頭，說起媽媽，相衍的眼神和氣場似乎都變得柔和了。
當然了，若是她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上，便會知道，對着她的時候，一向冷漠不近人情的相衍又是一種溫柔，比對着媽媽的時候還要柔和溫潤的氣質。
只是她身在其中，習慣了相衍對着她時的態度，便默認了這種相處模式，對於相衍面對其他不相干的人時的神情也忽視了。
相衍又指了指她媽媽的脖子，上面儼然是一條熟悉的項鍊，司顏自然不會忘記，之前相衍送給她的項鍊和吊墜，頓時驚喜的道：“原來阿姨以前就是戴着這個的？”
她從領口將項鍊抽了出來，然後握在了手心裡面，無比珍視的看着相衍。
自從相衍說了這個是他母親留給他未來老婆的東西之後，司顏就再也沒有摘下來過。
相衍笑了一下，回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後道：“是啊，我媽媽她很喜歡這個墜子，當初父親專門讓人訂做的，後來我媽媽出事了，項鍊也就被人拿走了，直到你說過的……那年的拍賣會上才花了高價買了回來！”
司顏看着相衍，儘管他說的好像很輕鬆，但關於他媽媽的離開和墜子爲什麼會在拍賣會上，顯然是有着他不願意開口的原因。
她覺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什麼東西，但又想不起來，相衍又伸手撫平了她才皺起的眉頭，司顏懶懶的笑着，所幸不想了。
然後仔細的拿着照片和相衍對照，從眉毛眼睛鼻子到嘴巴，甚至是耳朵都不放過一絲一毫，一點一滴的都來和相衍對比。
相衍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傻瓜，重點都抓不住，不過這樣也好，免得司顏跟他一起煩惱。
“相衍，我發現你其實只有眼睛和你媽媽很像，其他的……大概就是氣質了，阿姨的眼神始終都很淡然，很疏離，怎麼看她都不開心的樣子，而且有一點冷漠的不近人情。你的氣質比阿姨更冷更淡，但是你好像……”司顏咬了咬下脣，然後小心翼翼的看着相衍。
她似乎說錯話了，當着相衍的麪點評他的媽媽，對方還是一個已經去世的人，這種傷害相衍的事情，真是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