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其頓時尷尬的不得了,急忙解釋說:“爸,你誤會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
“那,那是……。”米爸爸乾笑了兩聲,難掩一臉的失望。
顧七裡急忙擠出來,看到慕碩謙的時候,既驚喜又羞澀,略帶責備的目光直直的逼向他。
慕碩謙伸出手,修長的五指做出邀請的形狀,那乾淨溫和的掌心猶如他的心扉一樣正向她敞開。
雖然,他的表情仍然淡得像煙,讓人揣測不透那精緻的五官堆積出的喜怒。
顧七裡抿了抿脣,挪着小步走向他,在他沉沉的注視下擡起小手放在他的掌心,他沒有絲毫的遲疑,倏然就握緊了。
緊接着一句話不說,拽着她就要離開。
顧七裡拗不過他,只好一邊被動的往前走一邊回過頭道歉:“叔叔,對不起,讓你白忙活一場了。”
米爸爸似乎還沒從這突然的反轉當中回過神,直到聽見顧七裡的抱歉,他才笑着擺擺手:“我現在是大閒人,七裡啊,你隨時來,叔叔隨時做給你吃。”
“謝謝叔叔,叔叔再見。”她說着又衝米其眨了眨眼,米其丟給她一記趕緊去虐單身狗吧的眼神,拉着他爸回屋去了。
“其其,這男人是誰啊,我怎麼看着他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米爸爸認真想了想,突然腦中靈光一閃,“記起來了,他是我們老闆九哥的朋友,他去過一次我們賭場,當時我正好在九哥的辦公室裡,這男人一副很有來頭的樣子,連九哥都不放在眼裡,所以,我對他的印象就格外的深。”
米爸爸所說的九哥就是他以前的老闆,人稱老九。
“他是七七的老公。”米其說完,向驚得瞠目結舌的米爸爸做了一個噓的姿勢:“你千萬別亂說,這事情一般人不知道。”
“我看他對七裡很好的樣子。”
“那是當然了,沒看到都親自來接了嗎?”米其推着自己的老爸往餐廳走,“唉呀,爸,你就別八卦了,怎麼跟我媽似的,我都餓了,快吃飯。”
米爸爸走到窗前往外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樓下,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那裡,顧七裡剛要打開車門坐進去,手腕突然一緊,後背就結結實實的被壓在了車身上,緊接着一個炙熱的吻便覆上了她粉嫩的脣瓣。
在這種十分普通的小區出現一輛豪車已經是很扎眼的事情了,現在突然又上演了這活色生香的一幕,兩個買菜回來的大媽直接看呆了。
“現在的小年輕啊,嘖嘖,我們那時候結了婚才知道怎樣親嘴。”
“幸好我今天沒去接孫子,要不然真是帶壞小孩子。”
大媽的議論聲被風吹進耳朵,這男人不知道羞臊,她還知道要臉啊。
“慕碩謙,有人看着呢。”顧七裡不滿的推了一下他的胸膛,車身被太陽曬得發燙,她又補充了一句:“燙死了。”
他目光深邃,上揚的嘴角帶着絲暖日未不明的弧度,幾乎是咬着她的耳朵說道:“你也知道我那裡燙死了。”
顧七裡:“……。”
她發現她跟他的思維完全不在一條線上,趁着他鬆開了她,顧七裡趕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那兩個大媽還時不時的往這邊瞅呢。
慕碩謙盯着她上了車,他也打開了駕駛室一側的門。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車子沿着公路一路前行,澳城熟悉的景緻納入眼底,才離開一個星期而已,她就開始懷念這個城市了,別處再好終比不過家鄉。
“除了這裡,你還能去哪?”
他這麼篤定的說辭讓她心中的天平驟然失衡,如果以後再鬧矛盾,她豈不是分分鐘就被找到。
“慕碩謙,你爲什麼不接我電話,不回我信息?這是處理問題的正確方式嗎?只是一點小事而已,你這麼做只會把矛盾不斷的激化……。”
車子突然間一個急剎,顧七裡沒有防備,慣性的抓住了車門的扶手,幸好他剎得不是太猛,車子貼着路邊停了下來,她也只是受到了一點點驚嚇而已。
“你……。”她轉過頭瞪着他,正要不滿的控訴,忽然看見他的臉上如同覆蓋着大朵的烏雲,其中夾雜着電閃雷鳴。
他的視線銳利凌厲,看得顧七裡的心一顫一顫的,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就翻臉了。
“你說小事?”慕碩謙的目光帶着譏諷,他好像很久沒有這樣語氣帶刺的跟她說過話了,“你爲了一些閒雜人等兩次把我趕出來,你說這是小事?”
顧七裡怔忡了一下,不過馬上就回擊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還有,那些人是關心我的同事,不是閒雜人等。”
“我只知道你把我趕出來了。”對於她的反駁,他好像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我是在培訓,培訓也是工作的一部分,你在那裡真的不合適,你不能不講道理啊。”
“也就是說,你根本就不歡迎我去,我去了只會給你添麻煩。”他的語氣又冷了幾分。
顧七裡突然有點撓頭,好像她怎麼解釋都是錯的,而且她敢肯定,如果她再繼續解釋下去只會讓他更加生氣而已。
於是,她閉上了嘴,扭頭看着車窗外,她需要冷靜一下,否則一開口準是吵架。
已經冷戰了四五天,她不想纔跟他見面就是以吵架開場。
她不說話,慕碩謙也一聲不吭,打開儲物盒拿了根菸出來。
他降下車窗的一側,冷着臉抽菸。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顧七裡終於忍不住收回神線,好吧,她向他妥協,把他攆出去是她的不是,她跪求原諒。
可是目光一對上,那個早就抽完了煙的男人也正看着她,語氣裡帶了絲委屈的控訴:“顧七裡,你爲了閒雜人等趕我走。”
依然是剛纔那句話,可是冷硬強勢的口吻已不在,就像一個受了冷落的大男孩兒,滿臉滿腹都是委屈。
那樣驕傲的慕碩謙突然擺出一副委屈不行的樣子,顧七裡心中的那點氣悶也隨之消散的一乾二淨。
她終於明白了,他並不是不講道理,而是在吃醋,對,就是吃醋,他喜歡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沒有其它人打擾,他喜歡跟她膩在一起的二人世界,就算那些人只是她的同事,有男有女,他也一樣會吃他們的醋。
顧七裡屁股一擡往他的身邊挪了下,右手撫上他的臉,輕輕蹭了蹭。
傲嬌的男人沒好氣的推開了,看樣子更加的委屈了。
“乖啦,吃醋就說吃醋嘛。”顧七裡被他這孩子氣的模樣逗笑了,想想這些天,他獨自一個人吃着悶醋,而她還在責怪他不跟她聯繫,其實是她不夠了解他。
顧七裡沒皮沒臉的繼續掐他的臉:“我保證以後都不會趕你走了,好不好,別生氣了。”
慕碩謙白了她一眼,不爲所動。
顧七裡抱着他的手臂繼續討好着:“以後咱們倆在一起的時候,就算是聯合國秘書長站在外面敲門,我也不放他進來。”
“聯合國秘書長找你能幹什麼?”他語帶不屑,臉色已經緩和了下來。
“說不定是看上我了,非我不娶呢?”
“你敢。”男人黑了臉,強硬的捏起她的下巴,強調:“你是慕太太。”
顧七裡笑眯眯的凝視着他,點了點頭:“知道啦,慕先生。”
說完,又湊到他的眼前,在他的脣上親了一下。
慕碩謙這才鬆了手,重新發動了車子。
顧七裡心情很好,一路上都是樂呵呵的,之前還在生這個男人的氣,現在竟然一點也不氣了,因爲這個男人不管是喜還是怒,都是因爲她。
她忽然想到一句話: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就是你喜歡的人恰好也喜歡你。
他們剛剛到家,蕭然就過來了,手裡還抱着一摞文件,看到她,笑着打了招呼:“夫人,好久不見了。”頓了一下又小心的問:“你好像黑了?”
顧七裡摸了摸自己的臉,這幾天的確很辛苦,在太陽下面暴曬了兩天,本來白皙的皮膚也有些黑了,不過,她並沒有在意,以前自己就是太白了,病態的白,現在黑一點也不錯。
“蕭特助,你來找慕碩謙?他去衛生間了,你稍等一下。”顧七裡去廚房倒了杯茶,“我去換衣服了,你隨便坐。”
蕭然笑道:“好。”
目送着顧七裡離開,蕭然將文件放在桌子上,顧七裡的脾氣看起來很溫順,可是觸到她的底線,她也是一隻會咬人的貓,而且還特別有想法和主見,就像之前慕碩謙爲她安排了稱心如意的工作,她卻揹着他偷偷去做了服務生。
蕭然笑了笑,她這樣的脾氣跟慕碩謙不太像,卻也讓人覺得十分合拍。
慕碩謙從衛生間走出來,看了蕭然一眼,說:“進來吧。”
說完轉身進了書房,這些文件都是急件,他剛纔接到顧七裡的信息後便急匆匆的出去了,現在纔來得及處理。
顧七裡換好了衣服就去收拾房間,她不在的這段日子,他顯然不會主動收拾衛生,不過,屋子裡乾乾淨淨,似乎很久沒有人住過,她走之前的東西都放在原位,只有冰箱裡的三明治和八寶粥不見了,冰箱上貼的便籤條也沒有了。
看來,他很乖的吃了早飯。
餐桌上的玫瑰凋謝了,她將枯萎的花兒丟進垃圾筒,倒掉了裡面的水,可是細細一聞,怎麼這花瓶裡有股子雞湯味兒,怪不得花死的這麼快,是不是有人把雞湯倒在裡面了?
顧七裡用清潔劑把瓶子洗了幾遍,換了鞋子就去了附近的花店。
她挑選了一大束鬱金香,這個店裡的鬱金香今天早上剛到貨,花瓣半開半合,正是新鮮的時候。
顧七裡捧着花剛出門,平地裡一道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顧小姐,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