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頭聽了這話眼睛一亮,狠狠地一捶桌子,“幹!”
關沖天對他說:“鐵頭,爲防止回正清出動大軍相助,從即日起,你就帶所部猛攻景山和番山附近的外城,讓回正清等人沒有空閒再派兵馬與我們大軍戰鬥,這樣一來,不用半個月的工夫,我就可以把附近烽火臺全部拔除,將回正清耳朵堵死,眼睛刺瞎。”
衆將聽了關沖天的計劃都有些興奮,邊南江說:“王爺,他們親眼見識過我軍的強悍戰力的,若我們用這種方法,他們這些烽火臺也就不會有什麼用處了,這樣我們攻打朔州城就十拿九穩了,真是太好了。”
關沖天長嘆一聲道:“其實我本來不想進行這種大規模的殺伐的,不知有多少人要死於戰火之下。”
耶玉光不以爲意地說:“大哥,哪有打仗不死人?朔州人既然敢和我們聯軍做對,就應該想到我們會打他們,殺他們。只要能打勝仗,我們也管不了那麼許多了。”
關沖天點了點頭,“諸位聽好,能不殺就不殺,千萬不能殺降兵,明白嗎?”
衆將點頭。
關沖天又說:“這次戰役,本王負責指揮主攻朔州主城,邊都督負責攻打外城各地,打各個烽火臺的交給鐵頭,準備三日後,我們三軍一齊全力進攻,讓他們首尾不能相顧!”
“遵命!”諸將一起應道。
※※※
在朔州軍內,回正清有着崇高的威望,經過三天前的大敗,朔州將士雖然有些氣餒,但軍心並沒有表現出大亂,他們還是相信他們的回大人是可以轉敗爲勝的。
而回正清也在衆將面膠竭力作出一副‘勝負乃兵家常事’的態度,竭力安撫住了軍心。
這天上午,回正清正在城頭巡視防務忽然聽到北方隱隱傳來一陣戰鼓聲。
不大一會兒,回正清就看到如螞蝗一樣的士兵從遠處殺氣騰騰而來。
回正清意識到這是聯軍要攻城了,他馬上下令:“弓箭手準備,滾木雷石準備,不許讓聯軍近前半步!”
城頭的朔州軍將領領命而去,他們準備迎頭痛擊攻城的聯軍,一雪前恥。
就在這時,回正清又看到不遠處的番山外城方向也傳來了驚天動地的喊殺聲,回正清猜到聯軍的另一支部隊開始攻外城了。
景山外城城下,領軍的邊南江揮手指揮弓箭手萬箭齊射,景山外城城頭霎那間有百餘名士兵從城頭掉了下來。
緊接着,一萬多餘聯軍士兵排成陣勢,向上攻城,
烽火臺那邊,鐵頭帶着本部人馬挨個烽火臺挨個拔除。
五天過後,外城、烽火臺已經全部被聯軍佔領了,整個朔州城只剩下一座孤零零的主城。
城內刺史府內,十餘員將領把回正清圍在當中,回正清有些無奈的地說:“真沒想到,短短几天時間,敵軍以主力軍牽制我外城數萬人馬,還派了一支秘密部隊在夜裡把我們的所有烽火臺全部拔除了。現在敵軍已經四面圍城,我回正清縱橫殺場三十年來,這個關衝在
是我遇到的最可怕,最厲害的的對手,這個人的戰方式之詭異飄忽,軍力之強大和悍勇都是我沒遇到過的。”
衆將見一向自視甚高的回正清竟然對如此推崇備至,一時之間個個都是面容失色。
回正清見衆將都沉默不語,苦笑了一下,“衆位,雖說我們連吃了幾場敗仗也沒到無可挽回的時候。他關沖天還沒有把我回正清打得一敗塗地。沒有翻身之的機會,如果你們這樣想就錯了。他關沖天雖然善戰,但是畢竟是個年輕人,但沙場經驗畢竟不足,雖說他們現在把我們圍住了,可是我不是沒有退敵之法。”
衆將一聽,馬上臉上浮出希望的表情看着回正清。
回正清說:“我的辦法就是以運糧爲誘餌,在我們的糧道上暗藏伏兵,尋機殲滅敵軍一部。現在敵軍正志得意滿,關沖天身份尊貴,不會深入我軍後方,,所以只要我們這條計策做得隱蔽,必定成功。只要我們能擊潰他一支部隊,就可以重拾戰心。各位,我已經派人衝出城去柳州找宗畢借二十萬兵馬,只要我們在這裡再堅持半個月,宗畢的二十萬雄兵就到了,到時候我們裡外夾擊,一定可以打敗他們。”
馬躍點了點頭,“沒錯,就算我們一時打不敗他們,也不過是相持之局,但是我軍本土作戰,糧道補給短,而敵軍是遠途作戰,他們的後勤補給漫長,相持的時間一長,他們必然不支而退,這個計策倒是不錯,不過,大人,敵軍的騎兵機動性很強,而且戰力十分兇悍,要想伏擊成功也不會很容易。”
回正清眉毛陡地一立,眼中閃出一抹寒光,“我用我的親隨騎兵衛隊去打,告訴你們,原來,我並不想用這支奇兵的,可是,現在看,只有這支奇兵可堪大用了。”
回正清所說的這支親隨騎兵衛隊是由他親自一手調教、訓練出來的,戰力極爲強悍,平素是作爲回正清的親兵,一般不參與戰鬥,現在回正清拼了。
回正清胸有成竹地對衆人說:“有我這支奇兵在必能一舉成功,諸位儘可以放心,回營後認真安撫本部軍心,坐待捷報就行。”
衆將一聽這話,頓時精神大振,他們知道只要回正清雄心在,朔州就仍有希望。諸將對此點都深信不疑,畢竟多少年來,回正清率領他們經歷了無數次險惡的大戰,也正是因爲這樣,他們才推舉他當族長。
※※※
正如回正清所估計的,因爲久攻不下,又因爲聯軍戰線過長,他們的糧草有些接濟不上了。
所以他們不得不通過襲擊朔州軍糧道,搶朔州軍的運糧隊來解決問題。
這一天,鐵頭在一座小山頭遠遠地看見一支大約有五百多輛糧車的車隊從遠處走來,很奇怪的是雖說只有五百多輛運糧車,卻有的近一千名民夫和一千騎兵護衛。
鐵頭受命劫糧,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揮手讓自己的部屬衝了上去,可是那些訓練有素的朔州軍見狀馬上停下,以糧車繞成了一大圈構成了一個圓形防禦陣勢,然後一千軍兵全部跑進陣內看着聯軍殺來的方向,冷靜的
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朔州軍和聯軍們在一百多步外就開始了對射,瞬間,到處是亂飛的箭矢和中箭全到地的將士的慘叫聲。
聯軍因爲跑得太快,沒有什麼準備瞬間就付出了死傷三十多人的代價,這個時候他們已經離糧車隊有五十步遠了。
眼看着糧車,聯軍士兵們個個面露喜色,可是就在他們興奮不已的時候,忽然間,朔州軍糧車上原本堆積如山的糧草突然動了起來,原來這五百輛車只有上面是糧草,而下面側藏着大量的弓弩手.
一陣疾雨般的箭離弦而出,正射在離他們只有三十幾步的聯軍騎兵的身上,大量的聯軍騎兵被刺成了刺猥一般,紛紛中箭墜馬。
鐵頭見狀大驚失色,他知道中計了,但是他紅着眼睛、咬緊牙齒,揮動着鐵錘指揮着士兵們沒命地往前衝。
是因爲朔州軍弓弩手太多了,而且射術都極精,取箭,搭矢,張弦,急射一氣呵成,那些馬上要衝到他們眼前的聯軍騎兵在他們跟前紛紛中箭倒地,連朔州軍幾根汗毛都沒有碰到,而他們卻損失了將近一半的兵力。
鐵頭知道再衝下去,自己的這幾千人就全部報銷了,於是他不得不下令撤退。
地上聯軍士兵留的屍體將近一千多,其中不少傷重的士兵在血泊中痛苦地掙扎着,那些朔州軍剛要追擊,被帶隊的一名將領給攔住了,“窮寇勿追,快,把傷勢輕的聯軍士兵捆綁上帶回去,把那些沒受傷的戰馬也帶走。
朔州城內,因爲此戰一舉殲滅了一千多聯軍,朔州軍將士們一掃之前的頹廢之色,個個是興奮采烈。
回正清和朔州軍衆將看着剛繳獲回來的戰馬和戰俘不由得十分得興奮。
他撫着鬍子,得意地吩咐軍務官:“此戰打得漂亮,去,此次所有將士各賞銀二十兩,美酒一壺。”
軍務官應聲走了。
回正清又對馬躍說:“馬將軍,敵軍經此大敗一定會瘋狂報復,你傳我命令,從現在開始,我們所有的糧草每一月只運一次。每次護糧軍兵不得少低於兩萬,一旦見到敵軍劫糧,寧可死人也不能丟糧,實在帶不走的,全部燒燬,我打不死他們這二十萬人馬,我可以餓死他們。”
聯軍大營裡戒備森嚴,許多聯軍將士在往來巡邏,空氣中的氣氛十分的緊張和壓抑,沒有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中軍帳內,關沖天和諸將都默默無語地靜坐着,臉上都浮現焦急和期待的表情。
不一會兒,忽然門外有親兵低聲道:“王爺,範大人的糧草到了。”
原來,隨着日子得一再拖長,軍糧越來越不夠用,又因爲朔州軍的運糧軍也是重兵守護,聯軍即使搶到一些糧食也要損傷許多士兵,一袋糧,一捆草都要幾條人命來交換。
關沖天急得幾天幾夜沒睡好,因爲他早已派人向瓜州送信要耶達夫向這裡運送糧草,可是耶達夫就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關沖天只得又派耶玉光回去,可是耶玉光走了五天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