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衆人離開,趙離立刻回到房內,秦晚已經軟倒在牀中,臉色蒼白,雙目緊盍。
“怎麼樣?”趙離眉頭緊鎖,看着小蠻給秦晚服藥。
“幸好七先生留了一份藥……”小蠻說着,臉有些泛紅,目光閃閃爍爍,不敢去看趙離。
這種藥材料珍貴極難製成,每一次鳳集梧都僅能制一份,若非在獵場的時候趙離以血救回秦晚半條命,這一份藥也不可能餘出來。
趙離並未多注意小蠻的表現,聽她這麼說,長舒了一口氣,探手去試了試秦晚的手溫,冷得浸人,他眉頭擰成了結,低聲自責:“都怪我不好。”
他的聲音低得如同自語,小蠻自然沒聽到他話,只是看着秦晚,憂心重重地道:“我總覺得夫人的樣子越來越虛弱了,就好象七先生的藥也不起作用了,怎麼辦啊。”
“令主,你要好好的啊,”小蠻忍不住伏下身去臉貼着秦晚的胳膊,淚水奪眶而出,“你不是說,你要奪回奇門令主的令牌,還要上凌絕峰上去看日出的嗎?是小蠻不中用,小蠻太沒用了……”
趙離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鐵戰守在庭院裡,見趙離出來,連忙迎上去:“秦司記……她沒事吧?”
趙離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還沒死。”
鐵戰一慚,面帶愧色地低頭:“是鐵戰辦事不力,惹了大禍。”
趙離大概也發現自己的情緒有些過頭,語氣緩和下來:“也不能全怪鐵頭領,原本來的人就不是一般的人物。”
鐵戰也有些不得其所,那個桃衫小姑娘一出現,他就失去了意識,然後新華苑就出了這麼大的事,他輸得不明不白,心裡也不舒服,沒保護好秦晚,他心裡更加憋屈。
“武王殿下可知道這些人的來歷?”
趙離未置可否。
到目前爲止,出現在燕都的奇門高手已現身了三個,雲姬,桃緋,月重輪。
應該還剩下公冶長和蒲生……
他終於明白她爲什麼一直盤留在燕宮裡,除了她勢在必得的東西以外,還因爲她其實根本沒有完全恢復。
燕都後宮是個絕佳地方,就算容泌打探到她的訊息,也不敢更不可能遣大量人手進入,只能單打獨鬥,這樣她的勝算就多了很多。
可是,現在的她已成強駑之末,每一次交手都在消耗她的生機……
不能再讓他們接近她了。
亥時已過,戍衛營的營帳內,燈火通明。
桃緋和月重輪並沒有離開,而是被風巡和雷問帶至了戍衛營。
“趙離,你是想食言嗎?”桃緋蹙眉看着對面的閒坐飲茶的趙離。
月重輪瞪着雙眼,吼道:“趙離,你這個小人!”
“不是,桃緋,她已經說過放你們離開,我又怎麼會讓她失信於人。我只是想跟中門你打聽點事情。”燭光映照下,趙離的笑容幽深莫測,“一點小事情而已。”
桃緋未包紮的大眼睛忽閃了幾下,現出一抹笑意,她走至趙離對面的椅子自說自話地坐下,手撐着椅座,神情很放鬆:“說吧,你想問什麼?”
“公冶長和蒲生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