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剛纔真擔心……那個吳王的樣子就象要吃人一樣……這樣不行,太危險了。”等顧嬤嬤走後,小蠻憂心忡忡地道,“不行,令主,還是離開這裡吧。”
她一着急又忘了秦晚叮囑她要改稱呼的事。
秦晚左手食指在桌上輕叩,思慮良久道:“還是不妥,一個是我們要等人,而且一時半會兒,哪裡有適合我們住下的地方呢?再等一段時間看看吧。”
“把書收走吧。”她指指蕭繹放在桌上的《輿前語》,“放在原處。”
“您不看了麼?”剛放在枕邊還沒翻一下就又放回原處,小蠻有點沒鬧明白。
“嗯,現在不需要了,放回去吧。”本來就是拿來對付蕭繹的,事情已了,還拿來作甚?
“對了,剛纔聽前面的內侍說,今晨宮裡死了一個宮娥。”小蠻一邊把書往書櫃裡放,一邊道,“這宮裡越來越混亂了。”
“宮娥?哪個宮裡頭的?”
“我打聽了一下,說是雜役房的,早前是被貶的齊妃娘娘宮裡的。”
“齊妃娘娘?”這個齊妃在文帝宮中並不是十分得寵,只稱得上是中上之姿色,原是會陽王朱栩的表妹,後來因爲文帝的寵妃蕭玄的母親榮妃離奇死去一事受了牽連,被貶爲美人,居於飛花閣。
“怎麼死的?”秦晚又問道。
“說是掉井裡淹死的。”
秦晚凝神細想,驀然心上又如針扎般痛,她吸了一口氣,勉強壓制住翻涌的心血,輕輕擺手道:“罷了,明日再說吧。”
第二日,看看時辰差不多了,秦晚讓顧嬤嬤幫着自己把頭髮梳一梳,準備依時去瑤華宮。
還正梳到一半,小蠻氣沖沖地進了門,把手裡的花籃子往桌上一墩,嘴裡嘟囔:“叫你們的嘴都爛掉,舌頭都斷掉,可惡!”
秦晚見了好笑,問道:“怎麼啦,罵人罵得這麼狠?”
“娘娘,你知道那一幫子女人在說你什麼嗎?”小蠻咬着牙,一臉氣憤,“真可恨。”
“哦?說什麼?”秦晚關上妝奩,閒閒道。
“說你不去瑤華宮宴,是裝模作樣,故作清高姿態,其實就是想借機勾,搭上吳王……這是我聽到的,背地裡還不知道怎麼罵你呢,這些女人,真想撕爛他們的嘴。”
“哦。”早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所以她一點也不意外。
“娘娘,”小蠻見她反應平淡,很不能理解,“你怎麼一點也不生氣?這幫女人成天閒得無聊,就會嚼舌根子,可惡可恨又可厭!”
秦晚站起身來,攏了攏剛剛梳好的頭髮,無所謂地道:“我也沒什麼好生氣的。但凡是個女人,哪一個不想找一個知心知肺貼心貼意的人,只是這宮裡男人只有那一個,若是可能,哪一個人不想活得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