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走了?”
錢七盯着重重砸門的捕快,回頭卻看見覃寶山遠遠站在後面盯着大門,隨即詢問。
覃寶山搖頭,踱步走近:“沒事,咱們也進去吧。”
由於一行人是沿着大街挨家挨戶在搜查,大街兩旁分別有人負責。那名將軍正盯着街斜對面的薛家。薛家家大業大,在興旺大街上的大宅分外繁華,也難怪會吸引那位將軍的注意力。
覃寶山知道小宅裡沒有人,卻還是和錢七等人一本正經站在原處等待。
可出乎他意料之外,在一衆重重砸門後不久,那道緊閉的大門突然被人從裡面打開,一名壯漢從裡面探出頭來。
將衆人打量一番,好奇地詢問着:“幾位……官爺,你們這是……”
覃寶山大驚!
他下意識看了眼周圍,望着眼前明顯作家丁打扮的下人,有些不可置信!
倏地握緊了雙拳。
薄脣緊抿,那雙鷹隼般的眸子牢牢鎖定眼前這人。
“官府搜捕欽命要犯,爾等速速退開,不得已任何藉口阻撓。違者,格殺勿論!”
覃寶山沒開口,一名作軍士打扮的漢子衝上前,一聲怒喝。
下一刻,他已伸出手將那名家丁推開,橫衝直撞衝進了小宅。
“是是是,就是借給小的一百個膽子,小的也不敢阻撓諸位官爺辦差不是?各位官爺裡面請。”
家丁點頭哈腰,十足哈巴狗。
讓搜人的衆人很滿意,一羣人呼啦啦蜂擁進了小宅。
唯獨覃寶山!
他遠遠綴在最後,眯起眼,用警惕地目光掃視着周圍。
搜尋了一路,一行人又冷又餓,還受盡了憋屈氣,早已耗盡了衆人的耐心。一進了小宅,便橫衝直撞闖進房間,一陣翻箱倒櫃,掘地三尺。也不知道是在找人,還是在撒氣。
覃寶山看得眉頭突突直跳,盯着那名家丁不放。
那名家丁自然是三名隨從所扮。
覃寶山的異常,能騙過錢七,卻偏不過此人那雙警惕的眸子。心中分外警醒,也牢牢鎖定了覃寶山。他想得明白,只要此人察覺了異常,他便會先下手爲強。無論如何,也要搶得先機,爲主子爭取一線生機。
錢七卻沒有察覺二人的異常,徑直闖進了臥房。
嘭!——
“哎呀……”
臥房的門被人重重撞開,裡面傳來女兒家的驚呼尖叫聲。
衆人趕忙細看,卻見臥房的牀上,鴛鴦被裡似乎正拱動着什麼,很快,一個男人被打斷了好事的氣急敗壞的咒罵聲傳來。
緊接着,一名僅着裡衣的年輕男子從被窩裡探出頭,直接跳下了牀。
連鞋也顧不得穿,指着衆人大罵:“你們、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擅闖民宅,莫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一邊罵,一邊捂緊了牀頭上的美人兒。
牀頭的美人兒一張臉紅似飛霞,雙目緊閉縮在被窩裡,一動也不動。
夏梓晴一回身,擡頭,驟不及防下,突然對上覃寶山那張熟悉的臉!被嚇了一跳,險些咬破了自己的舌頭。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年鏢頭不是說,他去做短工了嗎?他怎麼會和衙門裡的這幫人混在一塊兒?
她的心中一陣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