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孩子長大了,自然會如雄鷹展翅翱翔,她不能把孩子拘在屋子裡。
“你們有這份心,我們就很滿足了。”
她輕拍夏梓晴的手:“可是祖母老囉,這裡不但有你娘陪着我,還有你們的祖父也在這裡。祖母沒事時,和你娘說說話,再去和你祖父聊聊天兒。知道你們都好好的,祖母也知足了。”
“可是您……”
見勸不動紀氏,夏梓晴還想再說,可被二人帶在車上的大黑卻突然狂吠起來。
一行人驚訝,齊刷刷回頭。
只見已經積雪化開的草叢裡,隱約有人影晃動。
“什麼人在那裡?出來!”
覃寶山一聲厲喝。
大黑並非一般的狗子,尋常時候,哪怕見了生人也不會亂吠。如今卻突然狂吠,必定是見到了某種意外。
夏梓晴也猜到草叢裡有人,卻沒想到,草叢那邊居然躲藏瞭如此多的人!
隨着覃寶山話落,草叢一陣晃動,陸陸續續有好幾十人從附近的藏身處包抄而來,將幾人團團圍在中間。
統一制式的玄色服裝,精良的裝備,明晃晃的大刀長矛折射出森冷的光芒,都無一不在顯示着這一行人的特殊之處。
衆人齊齊變了臉色!
夏梓晴的眼中閃過一抹遲疑,一道不好的預感從心底浮現。
“你們是誰?”
她冷喝。
“不過幾日不見,本尊的小野貓居然在外玩野了性子,不認識人了。真是可悲、可嘆呀……”
隨着那道調侃的圓潤嗓音響起,夏梓晴當即變了臉色。
“是你!”
下一刻,她更是護住二老悄然後退,眯起眼,打量着來人。
這道聲音,她太過熟悉,熟悉得只要一聽見這熟悉的調侃聲,記憶便開始復甦,整個人渾身就開始炸毛。
是他,沒有錯!
真的是他——
南陵侯,他居然又來了,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出來!
他依然戴着半截面具,鬼面具猙獰恐怖,讓人不忍直視。身上被繃帶重重包裹,幾乎裹成了木乃伊。
此刻的明明狼狽不已,可舉手投足之間,都帶着幾分從容自得的優雅和高貴,那天生的自信,絕非普通人所能僞裝。
那燦爛的笑容,讓人不由自主從心底生出一股恐懼來。
可對方明顯沒有覺悟。
那雙放肆的眼,將她上下一陣打量,赤果果的審視目光,讓夏梓晴感覺好似被拔了皮,渾身汗毛倒豎。
咬緊牙關纔將自己硬生生定在原處。
“不就是本尊!看來,我的小野貓還記得爺,倒也不枉爺親自走這一遭!”
他放肆的目光打量着夏梓晴。
由於正值新婚,按照習俗,夏梓晴穿着一身大紅的衣裙,學着時下成婚婦人的裝束,將頭髮悉數盤起,用髮簪固定。
許是那一生紅衣,將她的氣色提亮了好幾個色度,看得南陵侯不住的點頭。
可下一刻,一道身影一閃,便擋住了他的視線。
顧潯不滿的看去,這才發現擋在夏梓晴面前的那道身影,正是覃寶山。
“是你!”
他當即變了臉,身軀一僵,眼底閃過一抹忌憚和狠戾。
“上次就是你算計了本尊?居然還敢主動站出來,找死。上,給本尊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