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白花花的銀子落入別人的口袋,她一陣眼紅。
又想到曾經那個死丫頭那一副任勞任怨的模樣,心裡越發生氣!
嘴裡不乾不淨,不住的咒罵。
眼下正是玉米下地的時節,田間地頭的人們都忙碌着,開始準備春耕。劉氏妒忌的咒罵,的碎碎念,恰好被一旁土裡忙碌的村鄰聽到了。
當即便笑着打趣:“清全媳婦啊,你這閒事也管得太寬了點兒吧?以前人家是你媳婦的時候,任打任罵也就罷了。現在你把兒子賣了。人家有銀子,願意花錢買糧食餵馬又咋的,你若是看不慣,不如你也買一匹回來喂?別說只是用嫩蠶豆餵馬,你就是喂白麪大米,保準也沒人說你!”
“誰、誰要餵馬了?”
這話讓心頭酸溜溜難受的劉氏也來氣了!
當即叉腰,指着對方鼻子罵:“我看你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老孃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管得着嘛你!”
“噯,何大娘,你這話就不對了。”
對方也來了勁兒:“我分明是聽見你罵人,看不過去,才說了句公道話。你怎麼就罵起人了?這也太不像話了。”
“老孃罵人?呵呵……啊呸,老孃罵得就不是人!”
何大娘衝到對方面前,指着對方的鼻子罵:“我警告你啊,今兒你少在這裡給老孃挑事兒。惹毛了我,小心我讓你家的地寸草不生!”
“啥?”
莊稼是農家最最要緊的口糧,奪人飯碗如殺人父母,赤果果的仇恨啊!
對方哪裡還肯善罷甘休,當即便和她對罵起來。
而此刻,夏梓晴把採摘回來的帶殼嫩蠶豆和嫩豌豆裝進麻袋,裝上了馬車。
今天這一趟是第二趟了。
昨兒她談妥這筆生意付了銀子之後,便現摘了一車進城,沒成想,今兒一早娘就託人送信來,那些嫩蠶豆已經賣完,讓她再送些進城。
看了眼逐漸消失在眼前的馬車,夏梓晴這才鬆了口氣。
心頭打定注意,若是這一車也搶購一空,她就再買一片地的嫩蠶豆去賣。這一次,買哪塊坡地好呢?
“晴兒姐姐,晴兒姐姐,快!”
她正想着買蠶豆的事,不料細妹一路小跑了過來,指着身後:“那邊,摘蠶豆那邊……打起來了。”
“誰打起來了?”夏梓晴趕忙詢問。
“是、是覃……”細妹喘不過氣。
夏梓晴突然想起,之前娘去了何三家新建的房屋那邊,莫不是娘她……
這麼一想,她哪裡還能淡定?
顧不得還在喘氣的細妹,一把推開她,快速朝細妹所指的方向飛奔。轉眼就跑得無影無蹤。
“是覃家二房的人……”
細妹終於把話說了出來,可夏梓晴早就跑得沒了影兒。
等夏梓晴一路飛奔,跑到那片蠶豆地附近,遠遠就看見地頭那邊,裡三層外三層圍了一大羣人,而劉氏那高亢的嘹亮破口大罵聲從人堆裡傳來。
一想到娘對上劉氏……就讓夏梓晴心頭越發焦急,不住往人堆裡擠。
“讓一讓,讓一讓!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