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卡在溝渠裡邊,只剩下兩條大腿不住在踢騰。
哄!——
衆人的鬨笑聲四起。
尤其是爬得高看得遠的,在屋頂上蓋瓦片的衆人,更是將那兩條大腿下的風光也看了個徹底。趕忙捂住眼扭頭到一邊,不忍細看。
何三娘一看啊,壞了!
這還是她家在建的新家呢。
這新房還沒建好,可不能在這種時候鬧出醜事,出了岔子。
她趕忙上前,將劉氏從溝渠裡扯起來:“哎喲,我說覃家表嬸兒,你這走路就只顧着罵人,都不看路的啊?瞧瞧你摔得這一跤,嘖嘖……額頭都破了相,得多疼啊!”
她嘖嘖連聲嘆息,絕口不提剛纔那一幕。好像劉氏試圖打人那一幕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啊呸!呸……”
劉氏好不容易纔從嘴裡摳出那一嘴淤泥,卻噁心得連連乾嘔:“你、你們……嘔!嘔……你們給我等着,別以爲這事兒就這麼算了。我告訴你……嘔!”
她指着何三娘,又指了指夏梓晴,連話也說不清楚。
“對,何三娘,這事兒你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夏梓晴接口說道,走到近前,指着那溝渠:“瞧,你家溝渠被人糟蹋得不成樣子了,可得賠!”
“對對對,是得賠。”
何三娘忍俊不禁,險些笑出了聲,好險咬牙忍住了。又一本正經地輕咳兩聲:“覃家表嬸兒,你都聽見了吧?這可得賠,我也不要多,剛纔這裡是咋樣,你就給我恢復成啥樣便好。如何?”
劉氏愣在當場。
低頭一看剛纔她撲騰的地方,如今多了一個泥濘的土坑。
突然間悲從中來,一屁股癱坐在地。
“老天爺啊!你咋就不睜開眼看看啊,人家在外吃香的喝辣的,我家別說隔夜糧,就連今晚餬口的爛菜葉都沒有了啊!這些人一個個的要逼死我啊,我覃家白白替人養了十幾年孩子呀……老天爺,你咋就不一個炸雷下來,劈死這些個爛了心肝的啊……”
她哭天喊地,不住捶地乾嚎。
她這般敗壞寶山的名聲,邱氏可聽不下去了。
“老天爺要真有靈,第一個要劈死的人,肯定是你!”
爛了心腸的人在這坐着呢!
“行了,娘,有些人就沒把自己當人,咱們別和這蠻不講理的畜生一般見識。走吧,咱們回去。”
邱氏對夏梓晴言聽計從,當即點頭。
“好。”
可二人剛剛一轉身,就看見文靈鳳被宋爽半拖着,氣喘吁吁地一路小跑過來。
此刻的宋爽不復離開時的清爽,一條手臂上還包紮着染了鮮血的繃帶,神態焦急,一看,就讓夏梓晴都愣了。
“咦,宋爽不是和寶山一起去了郡城嗎?他怎麼……”
邱氏和夏梓晴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裡看到了不好的預感。
見到夏梓晴,宋爽舍下文靈鳳,幾大步來到近前:“夏梓晴,寶山出事了!”
夏梓晴只覺得腦袋裡“嗡嗡”作響,那一霎那,她眼前一黑,就什麼都聽不見,也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