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醜聞白鍾林肖

50、(白鍾、林肖)

鍾禮清剛剛走了幾步,身後忽然傳來白忱急促的腳步聲,他大步追上她的步伐,驀地用力扣緊她的肩膀。

鍾禮清回頭就撞進白忱緊張焦急的暗沉眸底。

他微微喘了口氣,有些不確定:“你……懷孕了?”

鍾禮清平靜的看了他一會,點頭:“是。”

白忱眼底瞬息萬變,最後臉上只剩下難以掩飾的狂喜情緒,他握着鍾禮清單薄的肩膀,險些說不出話來:“……真的?”

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上次之後鍾禮清一直很抗拒孩子的事兒,甚至連他不避孕的舉動都厭惡到了極點,後來更是和他越鬧越僵,現在,老天竟然這麼憐惜他們,又賜予了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

“我們去醫院。”

白忱說完就俯身把鍾禮清抱了起來,因爲還立在臺階上,鍾禮清驚得呼一聲:“小心。”

她緊緊勾住白忱的脖頸,仔細打量着他的神情。

不像是裝的,≧79小說網,m.他是真的高興。

鍾禮清心裡五味雜陳,很想問一句,那爲什麼之前的孩子他可以那麼堅決的告訴醫生說不要?

白忱低頭蹭了蹭她的鼻樑,安撫低語:“別擔心,我會很謹慎。”

鍾禮清看着他這副欣喜的模樣,真是既驚訝又滿足。

說不定這個孩子真的可以改變白忱。

白湛南正好換了衣服下樓,看到他們這副樣子忍不住皺起眉頭:“大熱的天,也不怕長痱子。”

白忱顯然心情極好,居然大方的和他分享:“我老婆懷孕了,我快當爸爸了。”

白湛南愣在原地,傻乎乎的盯着鍾禮清的小腹看。

白忱也不再多說,抱着鍾禮清就往外走,白湛南鬱卒的沉了臉:“這麼老套的臺詞,也不知道換個新鮮點的。”

白忱帶鍾禮清去醫院檢查,鍾禮清幾乎什麼都不用做,白忱一路都替她打點好了。一切檢查完畢,白忱臉上緊繃的神‘色’卻依舊沒有半分鬆懈。

尚玫和林良歡還有白忱都是在美國認識的,關係還不錯,這時候看白忱這麼緊張忍不住揶揄:“放心吧,她的身體很好,這次不會出事。”

鍾禮清有點奇怪尚玫的回答,尚玫看她一臉‘迷’茫,神秘莫測的笑了笑:“白忱這白癡一定沒告訴你,上次那孩子沒了的原因吧?”

鍾禮清點了點頭,難道還有別的隱情?

白忱面有訕‘色’,不自在的狠狠瞪着尚玫:“要你多嘴。”

讓鍾禮清驚訝的是尚玫一點兒也不懼白忱,側身往她邊上靠了靠,捂着嘴低聲說:“你之前有嚴重的腦供血不足,要孩子很危險。現在不用擔心了,調理的很‘棒’。”

鍾禮清愣在原地,半天才慢慢轉頭看向白忱,她沒想到真相會是這樣,還一直以爲白忱是因爲沒報仇纔不想要孩子。

她囁嚅着,一時有些難以面對這男人:“你,爲什麼什麼都不告訴我?”

白忱看她沒生氣,這才微微鬆了口氣,攬住她的肩膀低聲說:“你的脾氣,一定會堅持要孩子。”

鍾禮清不得不說白忱真的很瞭解她,‘女’人與生俱來的母‘性’是很難理解的東西,如果讓她選擇,可能真的會留下孩子。她那個時候對這段婚姻絕望至極,孩子成了她唯一的期望和寄託。

可是想到自己這些年一直冤枉白忱,對他惡語相向,而這男人卻一直隱忍不發。她心臟‘抽’痛,用力攥緊他乾燥的手指:“笨蛋,人和人離得再近,還是隔了一顆心的距離。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你在想什麼。”

她現在對白忱的感覺越來越奇怪了,好像想起這個男人就會心底微慟,還有些暖暖的東西包圍着,讓她一顆心也越來越熱,好像要爆開一樣。

白忱抱住她,在她光潔的額頭落下一‘吻’:“我習慣一個人做決定,也只會用自己的方式來愛你。如果有一天我傷害了你,你要記得,其實我比你更難過。”

鍾禮清沉浸在他給的溫情裡,哪裡還想得到別的,忽略了白忱漸漸黯淡的眸光,雙手緊緊箍住他結實的腰肢。

尚玫咳了一聲,曲起手指敲了敲辦公桌桌面:“你們當我是透明的嗎?這裡是醫院,後面還有很多人排隊呢。趕緊出去!”

鍾禮清和白忱被毫不留情的趕了出去,鍾禮清還是有點疑‘惑’:“尚玫好像一點兒也不怕你。”

白忱這麼面冷的男人,一般很少會有相熟的異‘性’朋友。就連林良歡也是之前在白家接觸過,後來又在美國偶遇才漸漸熟稔起來的。

白忱想了想,湛黑的眸子微微肅穆起來:“她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在美國的時候救過我很多次。”

鍾禮清想到白忱在美國的日子,想必是常人無法理解的艱辛和危險,她用力和他‘交’握着手指,認真看進他深邃的眼底:“以後有我了,我們一家三口好好在一起,平平淡淡的生活。好不好?”

白忱‘脣’角裔動,只是將她擁進懷裡胳膊緊了緊:“走吧,電梯來了。”

“……”鍾禮清臉上有難掩的失望,儘管她已經越來越堅信白忱對自己的感情,可是,白忱對復仇的執着也是顯而易見的。

兩人等電梯的時候,忽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林良歡拿着幾張醫‘藥’單,皺着眉頭往外走。

鍾禮清率先喊住她:“良歡?”

林良歡也有些驚訝,‘交’談之下鍾禮清才知道林父住院的消息。幾個人一起去病房看望,還沒走近病房就看到醫生窸窸窣窣往裡跑。

林良歡心裡一緊,大步跑了過去,白忱和鍾禮清也跟了上去,進病房時卻微微愣住。鍾禮清看着呆站在一旁的父親,很久才喊道:“爸,你怎麼在這?”

鍾嶽林好像在走神,看到他們倆一起出現,面上有些驚慌:“我、我來看看——”

他沒有再說下去,鍾禮清驚愕的半天合不上嘴:“你認識良歡的爸爸?”

這世界該說有多小,爲什麼繞來繞去好像大家都有未知的聯繫。鍾父沒有解釋,只是含糊不清的點了點頭,再看向病‘牀’上被急救的林勝東時眼神黯淡。

林良歡呆在一邊緊緊攥着手指,不安的注視着醫生們的一舉一動。

過了會主治醫師檢查完畢,徑直走向已經面‘色’蒼白的林良歡,緩緩‘露’出安撫的笑意:“恭喜,林先生已經度過危險期,很快就會甦醒。”

林良歡幾乎喜極而泣,眼眶發紅的對着醫生連勝道謝。

鍾禮清看了眼父親,發現鍾嶽林一直緊鎖的眉心也慢慢舒展開來,‘脣’角甚至隱隱有了笑意。

她沉默的沒有追問,白忱在身邊,有很多話她實在不方便問出口。

回去的路上白忱和鍾父偶爾‘交’談,白忱臉上有云淡風輕的笑意,好像賬本拿不到手也並不以爲然。兩個男人談到禮清的孩子,都有無法言喻的喜悅。

鍾父更是一臉期盼:“要是個‘女’孩就好了,‘女’孩貼心又聽話,就和禮清一樣。”

白忱從後視鏡看了眼父‘女’倆,‘脣’角微微勾起:“是男孩也不錯,我可以教他‘射’擊。”

鍾父和鍾禮清都沒搭話,到了鍾家小館‘門’口,鍾禮清忽然跟着鍾父下了車,她俯身對車裡的白忱說:“你先走吧,我想陪陪爸。”

白忱沒有多問,只是叮囑道:“現在有了寶寶,要小心。”

鍾禮清點了點頭,白忱離開後,鍾父一臉凝重的嘆了口氣:“你又要問什麼,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

“爸。”鍾禮清無奈的跟着他進了餐館,“你不是已經和林勝東斷絕來往了,怎麼忽然跑去看他?”

鍾嶽林頓了頓,微微弓起的脊背略顯悲涼:“我這輩子,也就這一個兄弟。”

鍾禮清沉默幾秒:“爸,你和他是兄弟,那是以前幫白友年辦事兒時的‘交’情。現在他出了事白友年會幫忙,你出現會引起白友年的注意。我不想你出事!”

鍾嶽林轉身看着她,臉上有隱忍的怒意:“別再提白友年了,勝東的事他壓根不管。完全忘了我們當初怎麼替他賣命了!虧得勝東一心一意跟了他這麼多年,我今天看勝東那樣,我……”

鍾嶽林蒼老的臉上‘露’出悲傷,囁嚅着低語:“我告訴勝東,如果白友年還是不幫他。我會主動拿出賬本,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勝東被白友年‘弄’死。”

鍾禮清心口陡然一跳,父親現在顯然還沒知道賬本已經不在的事。她只是微蹙眉心勸慰道:“總之,爸你別總去醫院。有事可以讓我幫忙跑跑‘腿’,我現在真是受不了一點兒打擊,你要出事,我——”

鍾嶽林看她一臉擔憂,想到她有孕在身不免緩了顏‘色’:“傻丫頭,爸能出什麼事兒?我經歷了風風雨雨還能活的好好的,那都是你媽在保佑我呢!”

鍾禮清張了張嘴,終是什麼都沒再說。

她最近眼皮跳得厲害,知道不該‘迷’信的,可是總覺得不安。不管是白忱還是父親這,總覺得會出事!

林勝東醒來之後,林良歡的心情好了許多。雖然父親可能很快又要和自己分開,可是至少知道他還好好活着。

林良歡給他喂着粥,想了想還是說:“爸您放心,我一定早點想辦法讓你出來。”

不管用什麼辦法,她都要把父親救出來,不能再讓父親有任何遭受危險的可能了。

林勝東半晌才淡然笑道:“別傻了,你以爲法律是我們家定的?”

林良歡想說賬本的事兒,可是想到現在還音訊全無索‘性’閉嘴不多言了,等有了消息再告訴父親也不晚。

肖禾來的時候,林勝東已經睡下了。

林良歡剛把‘插’了一天的百合換下,拿着‘花’瓶往回走,見肖禾站在‘門’口踟躕着,但是那姿態好像是剛剛從病房出來。

她握着‘花’束的手指用力緊了緊,還是擡腳走上去。

肖禾聽到腳步聲回過頭,撞上她的視線時有些尷尬:“我、我剛纔進去了,你沒在……”

林良歡垂着眼推開了病房‘門’,肖禾無聲的跟在她後面,兩人呆在同一空間裡,卻好像彼此都看不到對方一般。

林良歡是真的沒看肖禾,把‘花’‘插’好後就拿了枕頭躺在雙人沙發裡。

肖禾看她最近好像胖了一點,心裡越發不是滋味兒,離開了自己、林勝東也醒了。林良歡的生活好像慢慢迴歸正軌,也越過越好。

可是他自己,卻‘亂’成了一鍋粥。

肖禾拿了椅子坐在沙發對面,她穿了一件有些寬鬆的娃娃衫,蕾絲邊都落在了被褥外面。

淺粉的一圈,很有少‘女’味道。

肖禾愣愣注視了一會,纔開口喊她:“良歡,離婚的事——”

一直緘默不語的‘女’人,這才懶懶開口,她甚至閉着眼沒有看他,語氣卻淡得沒有任何情緒:“想好了?如果是同意我們就繼續談,如果沒想好就請便,‘門’在左邊。”

“……”肖禾沒料到她會這麼直接尖銳,原本想了一夜的話全都卡在了喉嚨口。

林良歡看了眼時間,記起這時候該叫醒林勝東吃‘藥’了,也沒有多看肖禾一眼,直接拿了‘藥’往病‘牀’邊走。

肖禾坐在椅子上,一直眼神複雜地注視着她冷漠疏離的背影,心裡好像針扎一樣。他現在是被無視了個徹底,林良歡眼裡,再也沒有他半分地位。

肖禾不想和林勝東撞個正着,站起身在‘門’口說道:“離婚的事我認真考慮過了,良歡,我不同意。我現在很清楚自己對你的感覺,我——”

“爸?”林良歡忽然嗓音發顫,用力搖了搖病‘牀’上安睡的男人,“爸,你、你回答我!爸!”

肖禾心口一跳,大步走了過去。病‘牀’上的林勝東一臉安詳,完全就是沉睡中的模樣,林良歡臉‘色’蒼白如紙,血‘色’盡褪。她身子搖搖‘欲’墜的撐扶着‘牀’杆,好像一鬆手就會完全垮下去一樣。

肖禾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拉開稍許,擡手探他的鼻息。

林良歡歇斯底里的擡手捶打他,用力將他推開:“滾,離我爸遠點!”

肖禾臉‘色’鉅變,幾乎能聽到自己急速跳動的心跳聲,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啞的厲害,好像被砂礫碾壓過一般:“沒、沒有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