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魚回到家,劉學義跟陳木在堂屋寫作業,陳木似乎還在教他數學題。沒看錯,就是初一的陳木教初三的劉學義數學題。陳希破天荒沒有出門,坐在一旁,也在低頭拿筆寫什麼。
“姐。”
“小魚姐回來啦。”
“嗯。”
陳魚這一遭出去用了將近三個小時,快累趴了。她第一次知道什麼叫三個女人一臺戲,十三個女人……羣像戲。方纔去找那幾個嬸嬸姨姨,原打算是一家一戶逐個擊破,誰知走漏了風聲,剛走到第三家,就被十多個女人堵住。所有人在陳魚耳邊說自己的想法,就像捅了蜜蜂窩。現在腦子裡還直嗡嗡。
熱情主動是好事,但過頭了就是煩心事。
陳魚攤在椅子上,累得手指頭都不想動。一想到自己設定的廣場舞人數是二十人,她就腦殼疼。
“真是要了親命。”
看到陳魚無精打采的模樣,劉學義湊到陳木邊上,問:“姐怎麼了?”
陳木搖搖頭,指了指練習冊上的題目:“這道你算出來了嗎?”
“算出來了啊。”劉學義把本子往他面前一推,得意地說,“你看這次,絕對算對了。”
陳木看了眼結果,深吸一口氣,把本子重新還給劉學義。
“重新算。”
“又算錯了?”劉學義鉛筆低着頭,愁眉苦臉,“不應該啊。”
“小哥哥,我這個也好了。”
陳希把手上的本子遞給陳木,上面是許多兩位數的算術題。陳木認真核對答案,讓他意外的是,居然全對。
“挺好的,都對了。”陳木摸了摸他的刺蝟頭,頓時生成一幕兄友弟恭的溫馨畫面。
“真的啊!”陳希從椅子上跳下來,拿過自己的本子,跑到陳魚面前,炫耀,“姐,你看小哥哥給我出的題,我都做對了。”
陳希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改口叫陳木小哥哥,不叫全名。家裡人對這種改變頗有種習以爲常的感覺。連陳魚對陳木的態度都變了,陳希有樣學樣,也正常。陳魚原本還想敷衍一下,但看到那些算術題瞬間不淡定。個位數加減也就算了,兩位數的加減也都會?
“陳木,你教的?”
“我只教了一遍。”陳木看向陳希的眼裡滿滿都是欣賞,“陳希悟性好,一遍就會。”
“是嗎?”陳魚一個鯉魚打挺從椅子上起來,拿着陳希的本子走到桌子邊,順手出了兩道兩位數的加減算術題,招呼陳希過來,“這兩個,你算一下。”
“哦。”
陳魚雙手抱胸,站在陳希邊上看着他做題。
一秒,兩秒,三秒——
“姐,好了。”
“算數步驟呢?”
“什麼?”陳希仰頭特天真的問她,“什麼步驟?”
陳魚翻了翻本子,沒有算數公式,那這些題。
“心算?”
“哈?心算?”一旁的劉學義不淡定了,湊過去看題目。他伸出手嘴上唸唸有詞,算出了答案,“陳希是天才吧!陳木才教的他啊。”
他目睹了陳木方纔教陳希算數的全過程,正如陳木說的那樣,只是簡單的說一遍,然後就出了題,讓陳希實踐。算對了,說明他悟性好。但如果是心算出來,那說明他就是個天才。
天才?原主那個整天就知道往外跑,流裡流氣的痞子會是天才?
“姐?”
陳希打斷她的思考,急於要陳魚的表揚:“我很厲害吧。”
“嗯。”
陳魚擠出一絲笑容,摸了摸他的腦袋,轉身回了房間。她現在需要仔細思考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很多事情貌似都在慢慢脫離原書的軌跡。
陳希是個天才,他的理想是當一名軍人。照這下去,陳希成爲一名科學家她都不意外。這種改變跟自己穿越來有關係嗎?
陳木看着陳魚的背影,不知在想什麼。
“阿魚,阿魚?”陶小娥從後院裡進來,問陳木他們,“我剛聽到你姐聲音了,沒回來?”
“在房裡。”
“阿魚?”陶小娥走到門口,問她,“節目人選都敲定了?”
“還沒有。”陳魚收起情緒,跟她說了上午的事情,“不過也差不多,就差三個主心骨。四十多歲的顧盼香,十九歲的陳冬,還有一個八歲的小孩沒確定。”
“盼香沒答應?”
陳魚搖搖頭:“暫時沒答應,但是我覺得還有戲。只不過鼕鼕姐,好像不在家,我看她家裡人也不樂意讓她參加節目。”
“鼕鼕是有點問題。”陶小娥嘆了口氣,想起自己來找陳魚的目的,忙說,“你姑上家裡來,讓你留她一個空。”
“姑?她也想跳舞?”
“誰知道她,反正你給她勻一個位置就成。”
“哦。”
反正現在人選還沒有最終定下來,陳魚答應也沒問題。
“哦,對了。”陶小娥走了幾步又退了回來,“鼕鼕……如果叫不到,就算了。她家裡情況特殊。”
陳魚想問怎麼特殊,就有人過來買東西,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等人走後,陳魚整理貨架,把賣光的東西補全。隨着系統越來越大方,陳魚進貨越來越多。陳敬華後來又給做了一個大的貨架,現在房間裡,放得滿滿當當的。再這麼下去,陳魚這一整個房間都要放不下了。
“姐?”
突然陳木進來喊了聲,陳魚以爲是要吃飯,回了句:“馬上就來。”
“不是。我有事跟你說。”
“什,什麼?”陳魚踮着腳想把幾袋零食放到最上層,但架子太高,她費勁也放不了。突然手上一空,陳木輕鬆將東西物歸原位。
看着邊上的人,這又高了?
“想跟我說什麼?”陳魚拍拍手,在本子上記下剛賣出去的東西。
“是關於陳希。”陳木說,“我覺得可以把陳希送去上學,他悟性高,不用等到明年。”
“現在跟明年九月份,也就差了幾個月。”陳魚合起本子,不解地看着他,“急什麼?”
陳木順手將一旁的煙擺整齊,聽到陳魚的話,扭頭看他。就這一眼,陳魚情不自禁打了個戰慄。不是被陳木嚇到的,是被自己嚇到的。
她這是在幹什麼?瘋過頭纔會以這種語氣跟男主講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