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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英釋在一邊乾咳了一嗓子,“起碼也要注意點形象吧？”
我這才注意到，好像剛纔把他給忘了,訕訕的放下手,轉而想到這是我家漢子，還不隨我怎麼摸。
轉過腦袋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滿足的在蘇黎懷裡蹭了蹭。
嗯~舒服。
本來想自己走的，誰知到渾身的力氣都不知道哪兒去了，我覺得自己其實挺悲劇的。
一行人裡面，就我昏倒的次數最多，尤其是這幾天。
在我胡思亂想的檔兒，蘇黎直接將我抱了起來。
因爲在實驗室裡的時候,我的衣服早就不成樣了,現在穿着的是短褲長靴,大半截大腿都露在外面。
恰好蘇黎手環着的地方是……嗯，露在外面逛街的大腿。
看着自己腿上白皙光潔的皮膚，我有些想不明白，難不成MT病毒還有美容的成效？
因爲剛剛穿來的時候我是仔細看過的，這身上的皮膚哪兒來的這麼好？
感覺着熟悉的味道，我非常想將我那天想說的話如數告訴蘇黎，但是礙於英釋在場，我覺得我不現在說。
“你倆膩歪吧。”英釋擡手隨意揮了揮，另一隻手擡槍啪啪啪的將幾隻露腦袋的喪屍削了。“離天空之塔還有一段距離，我先去前面找找他們。”
“誒？”我轉過頭想問下那幾個味道不錯的傢伙現在怎麼樣。
英釋就背對着我們舉着爪子隨意的晃了晃，另一隻手利落的爆了幾隻喪屍，“這一帶白天沒啥威脅，晚上鬼屍會比較多，那些東西不好對付，據說是MT病毒的新型變種，記得開槍爆它們雙眼間……”
有那麼一瞬間的慌神，我覺得他要說爆它菊花之類的……
好久沒猥瑣一把了，想着我就擡手環上蘇黎的脖子湊過去咬口什麼的。
記得當年上大學期間，就見到很多情侶都喜歡幹這個。
嘿嘿嘿……
“老大，見到那妞了？”粗狂的聲音熟悉無比。
本來想猥瑣的念頭被嘩啦啦一盆涼水涮沒了。
嗯，猥瑣這種事，待會也是可以的。
“好的很，人小倆口感情挺好的。”英釋的聲音。
“誒誒，那我們還要去天空之塔嗎？據說……”大嗓門的好處就是，無論多遠，你都能聽到他如同洪鐘一般的聲音。
好久不見，醬香豬蹄……
好懷念的感覺，可惜現在聞不到了。
記得當年英釋還會散發糖醋魚的味道，誒誒？
“在想什麼？”蘇黎好聽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目光轉了回來。
“蘇黎，你知道嗎？”我不去聽隔着老遠的談話，閉上眼睛回憶了下我和總受嬌嬌三人狂奔的那些日子。
雖然英釋幾個是開始的時候態度很惡劣，但是也真的對我們仨沒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當年我也是想幹掉亞綸安薩，誰知到轉而他就變成了一起戰鬥的人。
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把我當做夥伴，但是我總覺得，我們應該是夥伴。
“我覺得自己已經不算人類了。”我嘆了口氣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雖然有點傷感，但是我還是想將自己想說的話都說出來。
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可能就會完全失去理智，再也回不來了。
我有這種預感，我覺得可能自己真的會喪失理智，成爲那些行屍走肉，或者是強大點的行屍走肉，依靠吞噬別人來維生，追隨着高等基因或者缺失優質基因的味道狂奔而走。
曾經看過一本書，名字叫做《自私的基因》。
而我現在，真的感受到了這本書裡想表達的。
或許我理解有誤，也或許是書中作者想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現在的這個世界已經全然亂套了。
原本我以爲我只是寫了一本末世小說，卻沒想自己會進入這個世界，從一來是的得過且過，到現在的努力活下去。
我以爲自己需要的是愛和溫暖，或者是渴望同伴，渴望友情。
但是真正放任本能，我居然是一個怪物。
徹徹底底的怪物。
“我們從哪裡來，又將到哪裡去？生命有何意義，我們該如何認知自己？”
一瞬間，這句話就從腦海裡崩了出來。
如果我們這些人是父母基因的產物，那這場災難到底是因爲什麼開始的呢？
真的是MT病毒嗎？
蘇黎只是將我往懷裡緊了緊，我知道這種感覺，無力，甚至會衍生出絕望。
“你會陪在我身邊嗎？”我閉着眼睛，腦海裡亂七八糟的文字不安的亢奮着。
“會。”沒有猶豫，蘇黎堅定的聲音自上傳下。
“我不要。”我將臉別向一邊，“我想你活下去。”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想看，因爲我怕自己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雖然我自認在這個世界能活到現在算是比較冷血的人，但是我就是對他無力。
記得曾經看過一小言，裡面的男主角對女配說，“不管她是一個怎樣的人，我都愛，在你眼裡或許她惡毒，無情，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但我就是對她狠不下心。”
當時看到的時候覺得各種二，各種傻x，但正正放自己身上的時候自己就是那個二的，自己就是那個傻x的。
今天的太陽異常的大，軒泓估計是喜歡的，但是我不喜歡，因爲太熱了，烤的我全身都有些痛。
原本以爲自己這麼虛弱的身子，會再次昏睡過去，但是我就是沒有昏睡過去。
我想將我想說的全部說完。
嗯，真的想說完。
我覺得我能享受的安逸日子不多了。
“蘇黎，如果我有一天真的理智全無，請殺了我。”
這是我這輩子說過的最矛盾的話。
明明非常想活着，想和抱着自己的這個男人一起生活，就算是在這個喪屍橫行怪獸遍佈的世界苟且的或者我也願意。
不是願意，是非常願意。
他沒有說話，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只能想到什麼說什麼。
因爲我很矛盾。
渴望自己得到解救，但又在懷疑，自己怎麼可能這麼幸運。
人在經歷過危險和經受過重大事件後總是會想許多事情，我也不例外，我不想睡去只是因爲想感受此時此刻的安全感。
因爲一閉上眼睛，我似乎就能看到無數雙眸子在渴望的看着我。
就好像膜拜。
渴望着，渴望着，渴望着……
我怕我一閉上眼睛就再也回不來，或者一停止思考就會再度淪爲怪物。
我想讓蘇黎給我說些什麼，但是我卻又想自己絮絮叨叨的跟着蘇黎說些什麼。
“你估計不會理解我的想法……”
話沒說完，蘇黎將我放了下來，手一翻，一把量子槍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幾聲輕響後，他直接將我抱在了懷裡。
看着遠處緩緩晃來的喪屍，蘇黎似乎不用看，胳膊反轉，直接開槍射殺。
但是另一隻手卻穩穩的將我固在懷裡。
“我懂。”他好聽的聲音一如既往，像是淋流而下的溫水，讓我感覺一陣輕鬆。
“但是我不會放棄。”
禁錮我的胳膊再次用力，將我狠狠的揉進胸膛，另一隻手依舊在不停的射擊，泄憤一般。
我聽的出，量子槍射出的子彈與空氣摩擦燃火的嗡嗡生，也能聽到能量毀滅*的鈍錚聲。
“如果到了最後一刻，請殺掉我。我不會死的，蘇黎……”嗯，沒錯我不會死，我是作者嘛。
在這裡死了，一定會復活的，嗯一定會。
“告訴你一個秘密喲，我是因爲自己寫的一篇文章才穿來的。我的原名叫高曉。”我將全身的力量都靠在他身上。
如果不是他固着我，估計我已經軟倒了。
好聞的氣味灌進鼻腔，我深深的吸了兩口氣。
此時此刻，我一定是貪婪的。如果可以，請讓我溺死在這好聞的氣味中……
然後自由地……
“咳……”我被自己的腦補囧到了，“其實我很想對自己說FUCK的，但是自己不能FUCK自己。”
“你可以上我。”蘇黎淡淡的聲音帶着隱隱的笑意。
“誒誒，我倒是想。”我想在他懷裡蹭蹭，但是沒法，腦袋動一動都難受。無力亂蹭，我只得開口“死前也絕壁要來一發……”
“好。”他再次將我抱了起來，給我調整了下姿勢發力狂奔了起來。
“我想昏倒，但是意識太堅強了。”我翻了個白眼，全身不能動，只有五感和意識依舊清醒，好累……
“那就說些什麼吧。”好嘛，這是我想對你說引誘你開口的啊蘇黎，你可不可以不要以彼之道還彼之身？
不自覺的吐槽着，我努力的想着，要說些什麼好。
“蘇黎，我有沒有給你唱過歌？”我喏諾，似乎沒有給他唱過一首歌。
他沒有答話，穩穩的抱着我在向前衝，速度非常的快，晃的我有點暈。
“想唱什麼歌？”一如既往的平淡，紊亂的喘息卻依然出賣了他。
“別太累了蘇黎……”我想說些什麼，“你知道嗎？有的時候我覺得自己一無是處……什麼都一般般，然後，就因爲寫了個文，就到了這裡……”
“給我唱首歌吧。”蘇黎重複我的話，“你沒有給我唱過歌。”
“吶，我怨恨過……自暴自棄過，也想過要自殺回去……但是我慶幸我活下來了。”我喃喃。
好像每次的相見相遇都歷歷在目。
他沒有說話，奔跑的速度沒有減弱絲毫，但我知道他一定在聽。
“我這輩子，最美好最美好的事情可能就是遇到了你，嗯……是的，別以爲我不知道……”
“唱首歌吧。”他繼續開口。
“你不是神，蘇黎……我一直覺得，知道一切似乎是件很美妙的事，但是未知才讓人期待……還好我沒有寫出這本書的結局……只寫出了開始，但開始我也沒按套路出牌，不知道晚不晚，但是我真的想認真的跟你說……我愛你。”
“你沒有給我唱過歌。”他依舊在重複着這句話。
“誒，你放心，我真的沒事……”我喘了口氣，“其實這種狀況你是知道的，嗯，就像是唔……算了，不知道怎麼形容，知道嗎？我看過一部電影，嗯，是周星馳演的，估計你也不知道是什麼，我一直覺得相愛的人錯過是最過可惜的，但是我們沒有……”
“唱首歌吧，曉曉。”我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執着，但是我還是想說完再唱。
“但是啊……我渴望，在我變成怪獸的時候，你能親手終結我，然後將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全部忘掉，好好的生活，誰欺負你，你就毀了他，嗯！”
“曉曉……給我唱首歌吧……”爲什麼聲音有些沙啞呢？蘇黎，這不像你。
“……是不是有點殘忍？但是記得纔是最殘忍的阿……蘇黎，我想把這個世界最好的都給你。”我閉着眼睛，抑制着難過，“但是我總覺得自己不夠好……”
“曉曉，你很好。”
“你騙人。”抿了下嘴脣，我想擡手幫他擦擦汗，卻發現自己幾乎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蘇黎，停一下，放我下來。”
沒有猶豫，他頓下了步子，擡起握着槍的手清理着周圍的喪屍。
另一隻手牢牢的卡住我防止我摔倒，他將我全身的力量都接下。
“曉曉。”他手一翻，手槍憑空消失，他坐了下來，將我放在懷裡，動作小心翼翼，標準而完美。
我看着他努力的笑着，“我唱歌給你聽。”
想了想，我開口唱了起來，但是因爲力量在迅速的流逝，我只能努力回想音調和歌詞。
“我怕來不及，我要抱着你
知道感覺你的皺紋
有了歲月的痕跡
直到肯定你是真的
知道失去力氣
爲了你我願意……”
眼前有些模糊，我知道自己意識清醒。
一瞬之後，臉頰上有些溫熱，蘇黎好看的樣子又出現在我眼前，真好。
可惜後面忘詞了，記得這首歌，是林憶蓮的《至少還有你》，曾經非常的喜歡，那時只是覺得旋律不錯，但現在唱起來，心裡卻異常的難受。
蘇黎擡手翻槍，清理出周邊。再次將我抱了起來，“這次你只唱了一半，你還欠我半首歌。”
作者有話要說：發出來的有點晚，嗯~各位晚安，因爲才寫完。剛纔捉了個蟲，晚上應該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