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迎面走來的一夥人,眼尖的江寒一眼便看清這夥人身穿的服飾竟然跟南宮悅夢身上所穿的袍衣有着相似之處。故而消除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這夥人應該是南宮家的人。
果然,迎面走來的三人在看見南宮悅夢後,都停留駐足。
“南宮悅夢?”
“悅夢堂姐。”
“悅夢小姐。”
三人看見南宮悅夢對她的稱謂都不相同,直呼南宮悅夢其名的男子看起來身份不低,在這三人之中他也是走在最前最中間的中心位置。
至於稱呼南宮悅夢爲堂姐的少年則顯得有些羞澀,縮着脖子的那樣子一看平日裡就不是個膽大的人。
反是尊稱南宮悅夢爲小姐的那青年男子最爲得體,身材也最爲出挑。只不過臉上生出了幾個麻子讓人望之生嘆。
“南宮文滄,南宮宏亮,你們爲何來此?”南宮悅夢蹙着眉頭先是指了指最前的兩人,後而又望向那臉生麻子的高挑男子道:“平哥,你爲何跟着他們兩個?”
南宮宏亮聽着堂姐的呵斥耷拉着腦袋躲在人後不敢回話。那南宮文滄卻是有些不忿的回嘴道:“我們來這幹什麼無須跟你彙報吧?再說了,我看你應該也是剛從這塔內出來,我們到底去幹嘛你能不知道嗎?”
“呃......”
被南宮悅夢稱作平哥的高挑男子臉色有些尷尬,先是輕聲安撫了南宮文滄幾句,後而態度溫和的回答南宮悅夢的問話:“悅夢小姐有所不知,我與文滄少爺還有宏亮是在北邊的山林偶遇的。大家同爲南宮家子弟,自然就選擇了結伴而行。此次我們進塔就是爲了想去塔內一探究竟。據重陽山的一位弟子往外放出的消息,只要闖過此塔的層層守塔魂就要豐厚的寶物。故而我們也想來此一探究竟。”
南宮悅夢善意提醒道:“以你們幾個闖塔有些勉強。我建議你們還是原路返回吧,這塔內邪乎的很。”
卻不料南宮悅夢這一善意的提醒落在南宮文滄的耳朵裡,反倒成了對他們的譏諷,南宮文滄陰着臉道:“這就不勞你掛記了!”
南宮宏亮唯唯諾諾,什麼話也不敢說,就傻愣愣地跟着南宮文滄。唯有那平哥在聽到南宮悅夢的提醒後皺着眉思考了一會兒,待他們三人往前走,與南宮悅夢分開之際,他還朝着南宮悅夢投向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很快,這寬闊的荒漠就又只剩下江寒和南宮悅夢兩人了。
“那個平哥,不簡單吶。”
江寒突然說了一句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在與這三人碰面之時,那南宮文滄喜怒現於臉上,性子輕浮急躁,把傳統的世家弟子的那種自大惡性可謂是學了個遍。至於那南宮宏亮想必在南宮族中地位不怎麼樣,爲人處事都透露着一股子怯懦之感。唯有那平哥,雖然看起來身份低微,但行事做人都講究個體面。
面對南宮悅夢有禮有度,面對南宮文滄這樣的惡少也能夠投其所好。甚至在聽到南宮悅夢那提醒之後他還真的留意在心。此人不僅做人做事自成一套,而且極爲謹慎。
南宮悅夢似乎也很認同江寒對平哥的評價,點頭回道:“他叫南宮平,是我們南宮家旁系弟子。換句話說在南宮家中是沒有輩分的。像南宮文滄文字輩是屬於我大伯兒子的那一脈,至於南宮宏亮宏字輩其實是我三姑所生男子的輩分。我三姑的夫婿是入贅南宮家的,故而我三姑家的孩子也都隨南宮姓。至於你先前見到的南宮文坊.......”
談及南宮文坊,南宮悅夢眼神閃過一抹悲意,吁了口氣繼續道:“他也是我大伯的兒子。只不過跟南宮文滄完全不一樣罷了。我也是看在文坊的面子上不想跟南宮文滄怎麼樣,否則就憑他剛剛那樣跟我說話,我怎麼也得掌他嘴。”
江寒在一旁聽得直頭大,這傳承世家彼此之間的關係真是有夠複雜的。
不過看南宮悅夢跟自己這般深聊自家情況,想必她也是對自己徹底信任了吧。一想到之前還心存着利用她的心思,江寒不由得有些羞愧起來。
是時候跟她和盤托出了。
江寒心下決定之後,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南宮小姐,其實我有件事一直沒有跟你說。”
南宮悅夢聞言一愣:“什麼事?”
“我與俞榮瑞那老東西根本不是什麼師徒。”
江寒嘆了口氣,隨後將自己與俞榮瑞如何相識,然後又是如何被他強壓着參與洪鬆秘境的過程都說了個清楚。當然他也省略了不少細節,例如他殺了人家俞榮瑞的徒弟等等。
南宮悅夢是何等聰明的女子,在聽到江寒將他與俞榮瑞的複雜關係說清楚之後,她也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所以說,你當初救我是因爲我是南宮家主的女兒?想要以此讓我欠下你的人情,之後還順理成章的靠上南宮家這棵大樹,好在那俞榮瑞老賊手中脫身,對嗎?”
江寒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我確實一開始藏着利用你的心思。當然,與你相處這麼久我也是真的拿你當朋友。”
“我知道了。你能夠這麼坦誠的說出來說明你確實是把我當朋友。你放心吧,無論如何你救我也是事實。而且在這段時間我確實受你照顧。更何況你這樣的人才也是我南宮家需要的。待秘境關閉,我們出去之後,我會將你引薦至南宮家的。”南宮悅夢聽後表情有些複雜,眼神之中露出了一股莫來由的難過之情。不過此女最爲難得的就是時刻保持清醒與冷靜,只是稍稍落寞過後,她便又恢復了常色,只不過面對面對江寒的態度比起之前明顯要冷淡了許多。
心細如髮的江寒又怎能看不出南宮悅夢態度的轉變,他嘆了口氣,道:“抱歉。”
南宮悅夢嬌軀一顫,長長地舒了口氣,面色如常的說道:“沒什麼好道歉的。你有你的難處,我能理解。但就像你說的,我們現在至少還是朋友,不是嗎?”
江寒點了點頭,神情格外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