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進屋把劉小萌拍醒,劉小萌睡眼朦朧,盤腿坐在炕上,閉着眼睛打着呼嚕,我真是拿她沒辦法,能吃能睡的,和豬到底又什麼分別。這時候我靈機一動,拿來一瓶香油,在她的鼻尖抹了點,然後大聲說道:“開飯了,開飯了,起晚了就沒得吃咯。”
劉小萌眼睛還沒睜開,鼻子就到處嗅:“哎呀,真香。”這才睜開眼睛四處看了看,什麼都沒有,還埋怨我騙她,我是生拉硬拽的把她拖下了牀。
“別睡了,剛纔黑炭來說傑斯回來了,咱們得去見他,想好怎麼辦了嗎?”我急匆匆的問,劉小萌慢悠悠的回答:“不知道,不然讓他跟着咱們走一趟吧,就算在這裡能殺了他,那他的狗頭怎麼帶回去,估計剛到火車站就會被抓起來吧!”
我拍了拍腦袋:“我怎麼沒有想到,就這麼辦吧,要是他不願意,就來硬的。”
我和劉小萌意見達成一致,就去見了找了好久的傑斯,一路上都在想要怎麼不動武力的前提下,把傑斯帶走。傑斯能成爲東北的狼王,肯定不是好惹的主,到時候還得多加小心啊。
我叮囑了劉小萌兩句,讓她不可掉以輕心,劉小萌漫不經心的答應着,三拐兩拐的我們就跟着黑炭來到了山頂。在山頂的一處空地上,扎着一圈帳篷,三三兩兩的人圍在一起閒聊着,看到我們來了之後都起了身,用一種不善的目光望着我們。
繞過了三兩個帳篷,來到了一個比較大的帳篷跟前,黑炭停住腳步,回頭對我們說:“進去吧,我們老大已經恭候多時了。”說完話就轉身離開,這地方就剩下我和劉小萌,我用胳膊肘提醒了一下劉小萌,劉小萌會意,全神戒備的打起精神。
我帶頭掀開帳篷鑽了進去,帳篷裡面有一個背對着我的男人,手裡正在不停的忙活,好像在泡茶。但我總覺得那個背影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這時候那個男人開了口:“喝完酒以後喝點茶比較好。”
我聽着聲音驚呆了,緊接着那個男人端着沏好的茶水轉過身來,我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劉小萌的表情也和我差不到哪裡去,她驚訝的喊了一聲:“王文,怎麼是你!”
那個男人就是王文,剛開始我還不願意相信王文就是傑斯,可是後來王文的一句話讓我徹底的沒話說了。
“對呀,就是我啊,你們不是來找我的麼。”
什麼叫目瞪口呆,什麼叫瞠目結舌在我和劉小萌的臉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半天我倆都沒有緩過神來。我這纔想起來爲什麼剛纔總覺得忘記了什麼事情,而覺得不安,看來是對的,沒想到這麼的刺激。
這無異於在新婚之夜,洞房之時,發現新娘子也是男人。我現在的心情就是如此,是何等的臥槽,可是已經這樣了,也沒辦法。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們的來意了,那就請跟我走一趟吧。”
劉小萌點了點頭:“嗯嗯,走一趟吧。”
王文微微一笑:“給我一個跟你們走的理由,要是說服不了我,那就把我殺了吧。”
說這段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那笑容跟他爹如出一轍,也不知道是誰學誰的。昨日的那點好感現在全都沒了,不是對這個人的印象變壞了,而是作爲敵人的一種本能感覺,要是對方給自己的感覺很好,那就不是敵人而是朋友了。
我一邊絞盡腦汁的想理由,一邊觀察着王文的表情,他如磐石般淡定,不緊不慢的沏茶,還招呼我們坐着。這次的會面沒有我想象中的那般激烈,反倒是非常寧靜與平和,就好像老朋友聚首一般,氣氛和我想要的不一樣。
這時候我開了口:“我不知道你和那些人又什麼恩怨,但是我爲了我的朋友們哪怕來硬的也要把你帶走,付出什麼代價我也願意。”
劉小萌跟着附和道:“對,什麼代價都願意。”
我回頭瞅了瞅她:“你吃復讀機長大的嗎?”劉小萌吐了吐舌頭。王文聽完這話哈哈一笑:“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朋友,再說了,我和那些人的恩怨,我現在不管不顧,他們也不能拿我怎麼樣。就算我不跟你們走,對我也沒有什麼損失,無非就是讓他們再逍遙快活幾天而已。”
我聽他這話的意思是不想跟我們走,我一時沒了主意:“反正我就是爲這個來的,非把你帶回去不可,你不同意也不行。”
王文吸溜了一口茶說道:“怎麼着,還想跟我來硬的呀,你覺得可能不,我現在打個呼哨,你們分分鐘就剩下骨頭了,別說你有女巫,就是再來一個也不怕你。”
這一句話說的我無言以對,但事實就是這樣,雙拳難敵四手,就是自己再厲害,也架不住人家人多啊。我心裡告訴自己,不能退縮,就算打不過也得打,爲了朋友,拼了!
我腳一跺牙一咬:“好吧,反正今天我也沒打算和平解決,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說着話就排開架勢準備要打,但見王文不急不躁的喝完茶杯的最後一口茶水,又慢慢的沏了一杯,這才起了身,衝我們揮了揮手:“二位這是幹嘛,聽我把話說完不行嗎?戒驕戒躁,這樣才能成大事。”一副教育小孩子的口吻對我們說。
我一聽這話感覺事情有轉機,就又拉着劉小萌坐下了:“說吧,你想怎麼辦。”
“我可以跟你們走,但是得等我把手頭的事情辦完了。”
“什麼事情,什麼時候能辦完。”
“我正在建一家敬老院,就是資金方面是個問題,等錢到位了,敬老院的事情弄好了,我就可以跟你們走了。”
這一番話灌到我的耳朵裡猶如晴天霹靂,我驚訝的看向王文,這就好像我在公交車上看見一個全是紋身的大漢給一個老太太讓座位是一個心理。
王文給我的印象就是那種善良的人,但是我沒有想到他會善良到如此的地步,真的出乎我的意料。畢竟他身爲狼王,刀口舔血那都是家產便飯,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上山是魔,下山是佛,太不可思議了。
“就這樣了嗎?”我有些意外的問
王文不意外的答:“是啊,你還要我怎樣。”
我思緒翻飛的“哦”了一聲,都快被我們無視掉的劉小萌蹦出來一句話:“你還缺多少錢。”
王文沒在意:“將近三十多萬吧,問這個幹嘛。”
劉小萌頭一昂,把茶水倒到自己口中,用不小的聲音說:“這三十萬我幫你出了。”
這一句話可是驚呆了王文以及我這個小夥伴,劉小萌是土豪這個事實我是知道的,就上次剛來我家的時候,很隨意的就掏出兩萬的現金這一點上看,她就是個十足的土豪。
但我現在想的是她能隨隨便便的拿出三十萬,這有點不可信了吧,畢竟三十萬可不是個小數目,雖然我對錢沒什麼概念,但是經過了社會薰陶的這麼多年,也清楚什麼是多什麼是少了。
正當我驚訝的看見劉小萌的時候,劉小萌再一次把我嚇住了:“錢我現在就可以拿給你,但是你必須三天之內跟我們走。”
王文猶豫了一下說:“行,我安排安排吧。”
我拽了拽劉小萌:“你是不是瘋了,你自己是什麼樣子心裡沒數嗎?住酒店咱倆把錢都花個精光,你現在一下說要拿出三十萬,你是不是腦袋缺根弦。”
劉小萌很淡定的拍拍我的肩膀說:“你放心,錢我是有的,再說給他就給他了吧,我不信你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怪物都沒我這個小姑娘看的開?”
我被頂了回去:“隨便你吧,反正你捅的簍子,你自己解決。”
我爲什麼會這樣說,正是因爲我和劉小萌出來這麼久了,我確實沒從她身上發現過有錢的影子,連鋼鏰也沒有。你說現在拿出三十萬,擱誰身上都不會相信的,我現在就是一副絕望的神態,看看她到底是要出什麼幺蛾子,我已經想好怎麼收場了。
這時候劉小萌又說話了:“這個錢也不白給,作爲股份我投資進去,你看這樣行不行。”
王文聽完這話哈哈大笑:“你誤會了,我開這個敬老院不是爲了掙錢的,我只是見不得又老人受苦,孤寡老人都可以到我這裡住,全是免費的,當然這所有費用都是我自己承擔的,也就是說是隻出不進的買賣。你要是按照股份投資的話,那你就會賠的徹徹底底。”
我也勸劉小萌:“是啊,他說的有道理,不能把愛心和金錢掛鉤,否則會變味。”
誰承想劉小萌滿不在乎:“這個無所謂,只要你按照我的要求,股份制就行,掙與賠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王文嘆了一口氣:“唉,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