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Chapter 34

後院。

一羣年輕人正在場上對戰, 很明顯,今日,便是厲家一年一度的靈力測試, 也是厲家十年一度的挑選人才的比試。

“報——!”有一個人的聲音突然傳來, 厲家的在場的人紛紛皺眉。

厲鍾青作爲厲家家主同父異母的弟弟自然也應邀到場, 看到自己帶來的護衛竟然打斷比試, 一時微惱, 厲聲責備:“何事這麼慌慌張張?!”看那樣子,就好像要把眼前的護衛剝層皮一般。

廢話,他今日可是有備而來, 自己的兒子厲凡他可是好不容易纔培養到靈皇初階,是厲家最有望獲得此次去天宇宗資格的人, 要是厲以寧因爲阻礙比試的原因而從中作梗, 力薦他的兒子厲程悅那可怎麼辦?

雖說他兒子厲程悅不過靈王中階, 但勝在年紀輕,與他那個已經八十好幾的兒子可不能比。若是再過十年, 定然靈力超過他兒子厲凡,但如今,自然是自己的兒子更勝一籌!

他狠狠地瞪着那個護衛,眼中像是要燒出火來。

那護衛自知自己已經惹毛了厲鍾青,但想起外頭的情勢更加重要, 便半跪下來, 說道:“外頭有人說要見家主!”

坐在比試場周圍中央的厲以寧看起來才六十好幾, 其實早已將近一百歲。但由於修煉而延緩身體機能的衰老, 自然是看起來還比較年輕, 這也是整個大陸的通性。他闔上的雙眼微微睜開,凌厲地雙眼狠狠掃過那護衛, 冷聲說道:“厲家比試可是護衛隨意進入之地?厲鍾青,你培養的死士可真是沒有分寸!”

厲鍾青滿腦子都是憤恨,瞬間釋放了自己的靈力,瞬步移動到那位護衛的身後,從懷中掏出一匕首,捅入那人的後腹。

那名死士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主人親手殺了他,滿臉的不可置信,眼睛睜大,死不瞑目。

但厲鍾青哪有憐憫之心,在殺了自己的護衛之後,便拱手向其他人賠罪:“這名護衛打擾了神聖的厲家比試,自然應當抹殺,打擾大家比試的好心情,厲鍾青在這裡向大家賠罪了。”他的眼中盡是笑意,狗腿的樣子看起來真是沒有自我。

厲以寧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站起身來,笑意連連,宣佈道:“門外的事情我們不用關心,想必只是我厲某惹的債,一會便會由護衛打出門,我們繼續比試!”

場內尷尬的氣氛瞬間由輕鬆替代,一羣人又繼續之前的動作。

然而,下一秒,再次陷入了冰冷的氣息中。

“自知是債,爲何卻不出來?”白淵冷冷的聲音從後院的盡頭飄來,衆人即刻轉頭看去。

厲家早已改朝換代,許多當年認識厲絕塵的人已經離世,或者離開,新出生的晚輩自是不認識眼前這兩名突然闖入厲家的人,而認識厲絕塵的幾人都一臉不可置信。

“你竟然沒死。”厲以寧的神色冰冷,表情早已結霜。

“爹,他是誰?”厲以寧右邊坐着的一名青年男子突兀出聲,場內更加靜謐。厲程悅作爲厲家主唯一的兒子,從小就受盡寵愛,父親傾盡全部培養,早已養成了囂張跋扈的性子,鎮上的人都怨恨着這個喪盡天良的厲家兒子,但又苦於人家財大勢大,不敢表達怨恨,但厲家的名聲卻越來越臭了。

可以說,這個厲程悅簡直就是當年厲絕塵的反面,厲絕塵溫潤,厲程悅暴戾,厲絕塵好事做盡,他壞事不斷……

但厲以寧老來得子,自是對他好生照養,根本對他的惡行不以理會,便也促成了他有恃無恐,事情越做越喪盡天良。

白淵看着眼前叫着爹的人,戲謔道:“厲以寧,你要不要和他說說我到底是誰?”

路晨望着一臉警惕的厲家衆人,心生厭惡,厲家人,根本沒有一個是好東西的!家主就不是個好東西,還希望底下有什麼好人?

哼哼~就讓白淵虐死你們吧!去吧!白淵!

厲以寧眼神一窒,然後嘲笑道:“怎麼,你的靈力又消失了麼?如今帶個靈皇初階的人來便覺得可以報仇?”

周圍寂靜,沉默了一會開始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一人說道:“這兩人到底是誰啊?看起來家主好像認識其中的一個人。”

一人又說道:“後面那個人這麼年輕就已經是靈皇初階?可是爲什麼如此資質的人會和一個根本沒有靈力的人在一起?”

路晨滿臉黑線,他無語的望着隱去自己靈力的某人,暗暗吐槽到,什麼根本沒有靈力,根本就是靈帝中階了好麼?!那羣人,是傻呢、是傻呢、還是傻呢?!

厲家家主,不要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好麼……

不然鄙人會覺得,當年被虐到的白淵極爲不值好麼?!

“自然不是來報仇的。”白淵詭異的笑了笑,路晨覺得,最近,白淵真的是越來越愛笑了……

然後,白淵繼續說道:“我只是來奪取家主之位!”

這聲音,就如同炸彈一般,衝入了衆人的腦海,厲家一時安靜下來,而下一刻,便有人嗤笑起來。

厲程悅也在那一羣人中,他的表情極爲不屑,然後他對着他的老爹說道:“爹,我看這人是腦袋燒壞了,毫無靈力就敢向靈王巔峰的你挑戰,讓兒子去廢了他。”

白淵眉頭一皺,覺得此人極爲礙眼。

厲以寧也覺得好笑,笑容滿面地點頭答應。

“那便……”這句還沒有說完,厲程悅便失去了控制一般仰頭跪下,厲以寧震驚,趕緊上前扶住自己的兒子,卻發現自己的兒子早就失去了氣息。

“誰?誰暗算我兒?!”厲以寧的聲音迴盪在厲家的上方,其餘人根本就沒有看清,自是不敢搭話,如今聽到厲以寧這般質問,都神情一窒,如果厲以寧的兒子死去了,那龐大的家業該交予何人?是否,厲家要變天了?

厲家旁系的成員各個心頭開始念想起厲家這方霸業,哪有空管那死去的少家主。

“厲以寧,我今日便是要奪家主之位,還有,你記住,如今,我叫白淵,不是以前的厲絕塵。”白淵冰冷的話語觸及着衆人的心頭,有些聰明的人已經開始起疑。

厲以寧喪失愛子,自然有點瘋狂,他看着一旁滔滔不絕的白淵,大聲嘶吼:“是你讓後面的那位靈尊初階的做的吧!你別以爲你殺了我的兒子你就有機會坐上家主之位!你別忘了,你早就被逐出了厲家大門!”

白淵不怒反笑,“你以爲家主之位就能讓我甘之如飴麼?你錯了!”隨後,他便爆發出了自己真實的靈力,是靈帝中階,有些靈力較爲低級的新生者竟然轟然倒下,昏厥過去。

厲以寧眼神震驚,根本無法相信眼前的人竟然已經踏入了虛神的行列。“你……你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所以,如今,我有這種資格了麼?”白淵的身姿雖然並沒有改變,但卻讓人覺得他傲視羣雄。

然後,衆人眼睜睜地看着白淵親手殺了厲家家主,卻沒有一個人可以制止。

路晨在下面看得熱血沸騰,要不是自知自己上前對白淵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幫助,他定然會衝上前去,與他並肩作戰。

想想就覺得很帥氣呢!

“那麼,你們還有什麼異議?”白淵眸光一閃,環視了一圈,厲鍾青首先反應過來,半跪下來,討好地說道:“厲家的大兒子,自然有繼承家主之位的資格!”

衆人皆驚,對於弒殺親生父親的白淵有着一種本能的恐懼。

白淵走回原地,拉起路晨的手,冷聲說道:“從今往後,我便是家主,另外這次的天宇宗我會親自前往。”

“……”一羣人都已經被白淵駭人的氣勢給嚇倒,哪敢有任何的異議,都低頭表示同意。

待白淵安頓好厲府所有的事務,路晨已經在厲府什麼都不幹,只是飯來張口,衣來張手的生活了三天。府裡的人都對待他如同對他是天皇老子一般,讓路晨很是頭疼。

“孃親~我們到底什麼時候纔可以去天宇宗哇~”蹭着路晨的衣服,布偶獸甜膩膩地問道。

路晨在這裡瀟灑了三天,它也在這裡舒服了三天。

路晨本來天天不見白淵就已經非常難耐了,現在布偶獸又非常沒有眼色的說到這件事情,不覺讓他的手指掐入了肉裡,他臉色有點不好,對着毫無提了他傷心處自覺的布偶獸問道:“那你最近爲什麼老賴在我這裡?不去找你的阿龍玩了?”

布偶獸聽到這句話,臉色也頓時不好了,將頭深深埋入了路晨的衣口,擦着自己幾乎要掉落下來的淚水,甜甜膩膩,略帶哭腔地說道:“偶纔不、不要和它玩呢!”

“你前段日子不是還說阿龍心裡很喜歡你的麼?”路晨好像也喜歡上了欺負萌寵的這種罪惡感,堅持不懈地問道。

鄙人一直被白淵這麼對待,所以,鄙人也要這麼對待我的萌寵!

這麼想着的路晨已經往着無節操的方向進步了……

所以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啦啦啦

布偶獸被這麼說着,突然就哇哇大哭起來,“偶不管,偶就是討厭它啦!它最近都不見偶!所以偶不要見它啦!”

路晨看着眼前賣萌打滾還帶着眼淚的布偶獸扶額嘆息,這孩子,啥時候才能成長吶?

作爲一個男孩子,竟然這麼可愛,真的好麼?路晨一腦袋的問號,卻不知道該不該向它提出來……

而且,其實路晨最想告訴它的一件事情就是,它與阿龍種族不一樣,級別不一樣,唯一一樣的就是性別啊喂!

路晨想到他自己與白淵的關係,再次扶額嘆息。果然,做父母的要做良好的榜樣麼?QAQ

想到這裡,路晨就覺得自己根本沒有教育它的資格了。

父母都是這個樣子,還指望孩子如何?

這種深深的罪惡感,是鬧哪樣呢?

路晨與布偶獸互相瞪着大眼小眼,一是無話。然後,兩隻逗比都一齊嘆了口氣。

路晨&布偶獸:哎……他(它)到底啥時候回來呢?

這麼想着的“母女”倆都沒有發覺已經出現在門外白淵,以至於白淵出聲的時候,兩人皆是一驚。

路晨一反應過來,立刻飛昇撲去,像八爪魚般黏在了白淵的身上,嘴裡直叫嚷:“你終於回來了!”

白淵看着面前的小人,摸了摸路晨埋入他胸前的秀髮,應聲道:“我回來了。”

路晨擡起頭,嘻嘻地笑着,白淵眼色一深,扣住了路晨的下巴,極爲迫切地輕吻上去。

周身像着了火一般,綿連不止的顫慄衝擊着路晨此刻的大腦,確實,兩人已經三日沒見,思念早就如同氾濫的河水一般噴涌而出,根本無法止住。

布偶獸在一旁屏住呼吸,乾瞪眼,完全傻傻地看着前面深情熱吻,一時沒了動作,然後,它便被一隻手給拽入了空間……

空間內。

布偶獸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阿龍甚是欣喜,但一想到它三天都沒有來看它,它就立刻傲嬌地回頭不再看它。

“你如果不回頭,我就走了。”阿龍酷酷的少年音從它的身後響起,這麼明顯的威脅立刻讓布偶獸哭了出來,瞬間回過頭,擎着淚花哭訴:“阿龍!你、你討厭!偶討厭……”

布偶獸閉着眼睛瘋狂大喊,卻被阿龍抱緊,讓布偶獸止住了哭泣的聲音。

“最近主人有事,我只能跟着去啦!笨蛋!”阿龍揍了一下布偶獸的頭,但其實根本沒有使一點力道。

布偶獸擦乾了自己的眼淚,然後悶悶地說道:“以後不要隨便離開啦!”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