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曹允南自己操作成功,已經蒸餾出了合格的酒精,後面的事情,就簡單的多了。
曹家當場與岳陽等人簽下了合同立下了字據,新酒的分成就五三二進行分成,每月一結。
岳陽將蒸餾設備的實物和圖紙及流程說明全都留給了曹家,並且還提出了多種果酒,花釀還有藥酒的做法。
作爲這些“秘方”的交換,曹家提供給岳家酒樓和紅袖招的酒水價格,只能比成比高出一成,並且每個月,要以成本價出售給紅袖招一百斤的高純度酒精,如果需要加量,則以高出成本價一成的價格收購。
曹莫婉對岳陽提出的價格,不止是頗有微詞那麼簡單,聽得她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得虧岳陽後來的那些新奇的果酒和花釀的配方,讓她還算有興趣,不然,她都有大鬧一場的衝動了。
最後,在曹德喜再提要和嶽滿金商量岳陽婚事的話題下,岳陽帶着小王爺和姐姐,逃也似的離開了曹家。
離開曹家的路上,趙錦聰有些不解的問道:“岳陽,你是不是在謀劃些什麼?”
“恩?什麼?”
“你在開紅袖招的時候,非要讓我加入其中,我還尚能理解,不過是要借一下王府的勢,打開局面。”
“可然後呢?先是張家的製衣鋪,後是曹家的酒莊,王府所佔的分成越來越高,張家的製衣鋪王府佔了一成半,可曹家這裡,你居然讓王府佔了三成!”
“我本以爲今日你讓我來曹家,也不過就是讓我幫你壯壯威勢,可你動動嘴皮子,我和你就佔了將來曹家一半的贏利。”
“你若說你沒有什麼圖謀,我是不信的。”
“皇家自古以來,都是不與民爭利的,我越王府也自然是一直遵循着這個道理。”
“你以爲這些年,那些想要和王府沾上關係的家族還少麼?”
“從始至今,也只有你岳家,能夠沾到王府的光,我想你也應該知道是爲什麼。”
岳陽看了眼趙錦聰,又看了一眼姐姐,嘆了口氣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回嶽府。”
趙錦聰看的出來,岳陽確實是有話要說,馬車上也確實不太適合和說重要的事情,也就跟着岳陽回到了嶽府。
到了嶽府,岳陽將小王爺和姐姐一起帶回了自己的屋子,讓王爺屏退了所有守衛,自己也讓下人離開了自己的院子。
就這還不夠,岳陽還吩咐尤渡塵注意警戒,不要讓人靠近這裡。
岳陽的這一番操作,讓岳雲裳滿腦袋的問號,而趙錦聰,也是一臉凝重。
岳陽的這架勢,哪是要說事啊,簡直就是商議謀反的做派。
直到岳陽的小院內,只有他們三個人後,岳陽纔給小王爺和姐姐一人倒了一杯茶,緩緩的開了口。
“小王爺,想來,您現在,快則半年,慢則兩年,就得繼承王爺的王位了吧?!”
岳雲裳聽見岳陽居然當着小王爺的面,談論王位繼承的問題,有種心驚肉跳之感,“岳陽!怎可隨意談論王府之事!王爺的事情,豈是你我能夠隨意編排的?!”
趙錦聰也沒想到岳陽會說道王位繼承這件事上來,看了眼有些怒氣衝衝的岳雲裳,左手略微一擡,“無礙,這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了,坊間這般傳說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我自是知道的。”
“沒錯,父王已經上書朝廷,快則半年,慢則兩年,我就會繼承越王之位,成爲越王府新的主人。”
岳陽笑了笑,“您說皇家自古以來,不與民爭利,這話沒錯,可說白了,皇家的主要意思是,讓民得利!這纔不讓皇家從商,與民爭利的。”
“可您有沒有想過,若是因爲王府入股商戶,使民更加得利呢?”
“我的紅袖招您看到了,我救一樓姑娘於水火之中,讓她們脫離賤籍,自食其力,不再行那腌臢之事,乾乾淨淨掙錢,她們可有怨言?”
“現今我這紅袖招與之‘麗春院’相比,您可知贏利幾何?豈止是幾倍爾爾。”
“紅袖招有今日,自然不可能只是我的功勞,王府那三成利功不可沒!”
“因爲有了您的三成利,我這紅袖招名氣快速打出去不說,那些個破皮無賴,浪蕩公子,纔不敢來紅袖招中爲非作歹,紅袖招只要正常營業,就能爲柳州城的商戶和百姓帶來源源不斷的利,那您說,您是在跟民爭利麼?”
“您要知道,除了我紅袖招裡的姑娘,現如今的收入,不比以往,我紅袖招提供的外賣服務,每日都能讓城內的不少飯館酒肆,賺上不少。”
“我僱來的那些外賣員,也多是家庭貧苦之輩,你可知他們一日的工錢有多少麼?”
“少則二十文,多則超過一兩。”
“要知道他們之前,一月都不見得都能夠掙到二十文錢,可現在只要勤快踏實,就能掙到更多的錢。”
“您說,您到底是在與民爭利,還是在與民讓利?”
岳陽的話,讓小王爺和岳雲裳都陷入沉思。
不過,岳陽並不準備就此打住,他想了想繼續說道:“正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可這柳州城,也是越王的封地,我希望柳州城的商戶,可以形成商會以達到共贏。”
“好的環境,才能讓商業快速發展,柳州城的商業發展越快,就能有更多的稅收用以改善柳州城百姓的生活環境。”
“到最後,形成一個良性循環,就是民富城強了。”
岳陽的話,對小王爺和岳雲裳來說,還是有些難懂,尤其是岳陽用到的有些詞彙,他們必須琢磨很久,才能明白意思。
“可,怎麼聽,都覺得和你自身沒有多大關係吧。”趙錦聰想了想繼續說道:“你這麼說來,柳州城越來越富,百姓生活越來越好,稅收越來越高,可怎麼看,都應該是對我和王府更有利。”
“說來,這些事,都應該是我來做纔對吧。”
岳陽露出了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
“我這麼做,自然是爲了小王爺,也是爲了我岳家啊。”
“畢竟,您準備要應娶的可是我岳家未來的家主啊。”
岳雲裳已經呆在了原地,完全不知道岳陽在這裡亂說什麼,還敢拿小王爺和自己開玩笑,這岳陽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岳陽!你是不是皮癢了,這種話能亂說的嗎?!”
“雲裳,岳陽沒有亂說。”小王爺輕聲的攔住了即將暴躁的岳雲裳。
在岳陽說完最後一句話,看向自己的時候,趙錦聰就明白岳陽的意思了。
雖然他不太明白,岳陽爲什麼這麼突然要挑明這件事,和他之前給自己說過的,要溫水煮青蛙,慢慢征服岳雲裳有出入。
可這小子一向不按套路出牌,他這麼做,自然有這麼做的意思,那就索性和盤托出算了,只要能爭得雲裳的同意,那這件事,就會變得簡單的多。
“未來姐夫,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出去透透氣,放心,沒人會來打擾你們的。”
說完,岳陽遞上一個加油的眼神,自顧自的推門走了。
趙錦聰到沒有被岳陽調侃的尷尬,上前一把拉住岳雲裳的手,就開始訴起衷腸來。
岳陽離開房間後,來到了涼亭之中,坐到了尤渡塵和呂蕉恬一起,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慢的喝了起來。
其實今天這番說辭,將小王爺和姐姐的事情戳破,也本不是他計劃內的事情。
岳陽最早的打算,就是讓趙錦聰慢慢的將姐姐拿下,只要他倆情投意合了,小王爺也都不是孩子了,婚嫁這種事,完全可以自己做主了。
哪怕是姐姐不能做到王妃,嫁給小王爺對她和岳家來說都算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