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醫,父皇的情況怎麼樣了?”夜千華一見他出來,立即就上前問道。
高太醫,出自神醫世家,是陌寒衣的親傳弟子的徒弟,他的醫術和醫德自是得宮裡上至父皇,下至宮女太監的敬重,他所說出來的話,必定能決定一切。
“少在這裡假惺惺。”懷王黑着一張臉的一手推開他,道:“即使你再討好,也無法抹滅你假借沐希之手來刺殺父皇的事實。”
“你憑什麼這樣誣衊我?”夜千華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也是無法吞下這口氣的怒道:“希希不是那種愚蠢的女子!”
“三哥,還沒有證據證明是七弟做的,你……”齊王看不下去,開口辯解替夜千華辯解。
“你閉嘴。”景王瞪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再多說一句連你也一併自治。”
“夠了!”寒王氣得一掌拍在輪椅扶手上,驚得幾人立即轉頭看向他,就看到他怒視着他們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你們不關心父皇,卻在這裡吵什麼吵!再吵我這做兄長的就把你們統統趕出宮去!”
這種時候,原本溫和的寒王也爲了他們的事,而氣得比平常暴躁的懷王更暴怒,令衆人抿了抿脣,不敢再招惹他的火氣。於是把目光轉向站在門口的高太醫。
“高太醫,我父皇他的情況如何了?”
高太醫雖然滿臉疲憊不堪,看是目光卻是清明得很,剛纔他不動聲色的打量了這幾位皇子,心中卻是有了一個計較,然後看向詢問的寒王,見他眼中的確有着焦急和關心之色,於是嘆息着道:“皇上……身中劇毒,已深入骨髓,臣與衆太醫傾盡全力救治,也頂多……只能延遲五日……”
“五日……”聞言,寒王身體一軟的軟靠在輪椅的背上。
“父皇!”夜千華更是臉色一白的看向房中,想要舉步走進去,懷王和景王見此也擡步要進,卻被高太醫一起擋住,他怒道:“讓我進去看看父皇!”
“現在其他太醫正在施救中,再加上皇上也需要靜養,請睿王爺及幾位王爺體諒。”高太醫站在門前一步不讓。
他是皇上最看重的太醫,自他爲官那一日起便成了皇上專用的太醫,所以他的話也能對一衆皇子王妃有效力。現在他這樣站在這裡,別說懷王景王,連寒王和夜千華也要思量一下是否應硬闖。
聞言,懷王和景王都望向門裡幾眼,寒王臉色蒼白的看向屋內,寒王妃眼含淚光,卻緊緊的握着他的手寬慰他。
“高太醫,那什麼時候能見父皇?”夜千華目光焦灼的看向裡面,奈何他即使耳聰目明,也沒辦法看到那龍牀上被一羣太醫正緊張的醫治着的人的情況。
“明天。”高太醫直視着他臉上神色,他眼中的擔憂,焦慮,自責不容有假,於是淡淡的道。
“皇上可得好好活下去……呸呸呸……皇上肯定能上天庇佑,長命百歲的。”吳全貴一邊走出來,一邊雙手合十念念叨叨的道。
“吳公公,父皇有沒有說些什麼?”懷王看到吳全貴在這個時候出來,於是一步上前的問道。
“皇上……皇上他……”吳全貴說着擡起袖子按了按眼角,然後才道:“皇上他讓咱家出來傳他口喻,他即將要下旨傳位給王爺,讓其餘各位王爺以後好生輔助新帝。”
他正說着這話的時候,眼睛卻直勾勾的看向夜千華,其意思不言而喻。
“吳公公,你說父皇要傳位給七弟?”懷王立即氣得臉色鐵青,雙手攥成拳頭捏得死緊。
父皇啊父皇,你都已經被他的未來王妃毒成這樣,竟然還一心一意的要把王位傳給夜千華,你把其他的兒子置於何處?你的心裡就只有他一個兒子嗎?
“咱家可不敢亂猜皇上的心思。”
“那是什麼意思?”景王也沉着臉的追問。
“唉喲,各位王爺啊,皇上的意思咱家真的不知道。”吳全貴像是被逼得急了似的滿是捶着胸口道:“咱家只知道皇上說這話的時候,滿是擔憂和不安,怕你們會因此而大動干戈,咱家這心裡啊,可心疼得緊。”
“吳公公你說吧,父皇除了這個還有沒有交代些什麼?”寒王卻是現在纔來得及插話。
“皇上剛纔抓住咱家的手,斷斷續續的說話,咱家都是湊近了才聽得到。”吳全貴再次擡手按了按眼角的溼意,道:“皇上說,爲什麼幾個兒子沒有一個能集中全部優點,可以讓他放心傳位的呢?”
聞言,懷王,景王,齊王,寒王和夜千華均一愣,不解的望着他。
“唉,早前咱家曾經聽皇上說過。他在身邊的這些兒子中,一個不喜權勢,一個有衝勁卻易怒,一個陰沉卻有城府謀略,一個懂得進退卻太灑脫,爲什麼就沒有一個能集中所有優點的?”
他這話裡有話的一說完,懷王的眸中立即爆閃過亮光,景王則眸中閃過一抹深思,齊王的臉上若有所思,寒王一愣後也陷入沉思中。
夜千華卻極爲愕然,爲自己這五年來沒有好好在父皇身邊,讓他如此擔憂而自責。如果不是他失蹤了五年,父皇無法培養一個合心意的繼位皇子,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站在一旁的高太醫不動聲色的把他們的神色全收進眼底,然後躬身告退回屋內繼續診治中毒的皇上。
“吳公公,請你轉告父皇,千華知道怎麼做了。”夜千華想了一瞬之後立即朝吳全貴拱手。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又如何不知道他這番話所含的意思,如果父皇說這話的時候夜千華已回來,那肯定不會提及最後一句話,如此一來,他們也知道要怎麼做了。
“請父皇放心!”於是懷王,景王和齊王及寒王均一起接着說道。
“唉喲,老奴又哪能讓各位王爺請呢,老奴必定好好傳話給皇上,讓皇上放心。”吳全貴一驚,立即躬身回禮。
於是自這一刻起,皇宮的上空可以說是烏雲滾滾,內裡的腥風血雨根本不容外人道。
懷王和景王纔剛離開養心殿就立即聯手威逼夜千華,要他把所掌握的兵權交出來,夜千華又豈會在這個時候把兵權交出,以至於三方僵持。
齊王站在他們中間,力勸他們不要傷了兄弟和氣,告誡他們父皇不希望他們兄弟相殘,但是這時候懷王和景王又如何會聽。
寒王本就對王位不太上心,只是和寒王妃商量着如何想辦法把陌寒衣請回來救父皇。
皇宮裡的天牢,雖然不至於潮溼,但是空氣中不透風的悶氣和陰暗,令身在其中的人覺得無比的壓抑。
沐希被抓來這裡已經有數個時辰,心裡卻一直擔心皇上的安危。她有詳細幫他把脈診斷,也的確是給了一些緩解毒性的藥物給皇上服用,雖然她確信自己的醫術,但是卻擔心他的身體會突然間承受不了那些藥性,更擔心他是不是又被那個幕後黑手再次毒害。
“皇上,你一定鴻福齊天,平安渡過的。”沐希望着牢裡唯一的一小個天窗,雙手合十的祈禱道。
此時,牢外一陣腳步聲,走來好幾個強壯的男人,他們身穿武將的裝束,怒目圓瞪的看着她道:“把她拖出來,本將軍要嚴刑拷問。”
“是!王將軍!”
“你們敢對我無禮?”
看到他們走了過來欲抓她,沐希退後幾步,秀眉緊皺,沉着臉的怒問:“我是柳府小姐,未來的睿王妃,你們敢對我動用私刑?”
“哼!”王將軍重重一哼,道:“本將軍是景王派來拷問你的,你還沒有嫁進皇家,就敢用這身份說事,可見膽大包天,來人,把她拖出來上刑架!”
景王!沐希眸光一寒,首先發難的是景王嗎?
幾個兵上前抓她,她想躲,卻是無法躲得過好幾個強壯男子的體力,就被他們抓着綁上了十字型的刑架。
“說!你到底怎麼下毒毒類皇上的?”將軍拿着牢頭獻上的鞭子,就朝她一指的喝道。
“本姑娘沒有毒害皇上。”沐希縱然是動彈不得,也還是冷着一張臉的道:“我問心無愧!”
“哼,本將軍看你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王將軍說着就一甩鞭子,就狠狠的抽向沐希。
“啪!”
一聲清脆的鞭響打在沐希的身上,令她痛得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氣,身上火辣辣的痛,即使身上的衣服沒有破,她也能預見自己的皮膚早已被抽得紅腫一片。
沐希咬牙強忍這種痛意,狠狠的瞪住面前的王將軍,磨着牙的道:“你難道要屈打成招?”
“哼,像你這種女人,不打會乖乖招認?”將軍冷哼着道:“你還是乖乖招認了,否則本將軍可是有許多招數‘招待’你。”
聞言,沐希狠狠的瞪着他,暗道:很好,王將軍是吧?景王是吧?我記着了!
“看你還敢瞪!”看到她這種目光,王將軍的背脊突然覺得一寒,卻是非常惱火自己竟然被一個平民女子瞪得發毛了,於是再次揚手就要朝她抽去。
“動用私刑來虐打未來王妃,王將軍倒是好膽色啊!”
聽到這道聲音,原本撇開面準備承受鞭子的沐希立即回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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