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大結局

“賈赦之妻元氏就是忠順王的長女, 被他的幕僚接到姑蘇認作女兒。其實,他們一直和京裡有聯繫,賈赦就是。他娶元氏, 就是想用郡主的身份造反。”

水溶冷笑一聲:“王兄說的實在像那麼回事, 只是不知王兄是怎麼知道的?”

只要能把忠順王府斬草除根, 南安郡王是不惜用一切手段的。王夫人是給他報信的不假, 緊急關頭他是不會考慮這個女人的安危的。至於賈珍, 一個沒有良心的傢伙,就更不用擔心他了。

“是賈政的老婆王氏出的頭來告她大伯子,還有原來的威烈將軍賈珍。”

好傢伙, 還真的是他們!水溶心裡說,好險, 幸虧有冬梅來報信, 不然這次賈璉一定會被打死永世翻不了身。

冬梅就是當年王夫人撥給珂珂的丫鬟之一, 可惜這個丫頭她就看過幾眼,然後就再也沒有正眼瞧過。後來冬梅又去照顧賈蔚, 她更是很少見了。冬梅自從離開賈府之後,她爹孃用珂珂賞的金銀給她做了陪嫁,婚後的小日子過的還算紅火。所以,她還是很感念二奶奶對她的恩情的。

忠順王這些年蒐集的證據還算充足,只是一時沒有找到合適的幾乎來告南安王府一狀。既然他先開頭, 水溶也就只好順便把這些給抖出來了。

水溶的證據是, 南安王府有不臣之心久矣, 苦於沒有證據, 一直都不敢亂說。今天早晨才收到確切的信息, 南安王府私藏禁物,證據確鑿。東西就在他們家的地窖裡。

這下, 在場的人無不瞪大了眼!艾瑪,這個消息纔是重磅!

一時間,皇上聽到兩個反王,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不敢掉以輕心了。這都是什麼世道!你們一個個都不遵循遊戲規則,咱們要按常理出牌好不好?那個誰,忠義王府都沒了,想造反一時也造不起來。可是你就不同了,手握禁軍,正值當年,只好請你在這裡略坐一坐了。

好了,南安郡王暫時就不用回去了,等官軍把你的地窖搜完了再說吧。和叛黨餘孽比起來,叛黨纔是最可怕的。

南安郡王是嚇白了臉,皇上不能搜啊!不能!他要怎麼說呢,他不能說兄弟你不要搜,一搜我的命就沒了,那裡頭是有東西的,比如玉璽、龍袍。這不是招了嗎?

隨後,南安郡王被抄家,砍頭!

一切進行的很順利,沒用三天,事情就全部明瞭了。

水溶接着爆出了另一個驚人的消息,賈赦的原配元氏就是忠義王爺的長女,不過,忠順王爺沒有造反,是他哥南安王爺誣告他的。爲的就是掩蓋他要造反事實。還有,賈赦當時並不知情,所有,沒有欺君之罪。

皇上只讓人悄悄的去查了一番,真有一些冤枉了忠義王府的線索,不能說是先帝糊塗,忠順王爺就提醒說,忠義王是被奸人所害,纔不幸罹難。該死的是南安王府,和先帝無關。

這樣一來,皇上就可以大張旗鼓的給忠義王府平反,連秦可卿的身份都一一說了出來。

忠順王府重新修葺,秦鯨卿恢復原名,襲郡王爵。元氏加封爲貞德郡主,秦可卿加封爲馨德郡主。至於賈璉,他也是流着皇家血脈的人,找回來,依舊把榮國府賞給他,就做個閒散公子吧。活着的人,皇上還是不願意給太多的爵位的,秦鯨卿是沒有辦法,你老子逼死了人家一家,做兒子的也得對堂弟表示一下,才能壓得住悠悠衆口啊。

王夫人告密是一條罪,往年利用元氏的身份逼死她好獨攬賈府大權又是一條罪。上次沒有流放你是你命大,這次就沒有那麼好的事了。直接流放,不必留情。

賈珍呢,不知恩圖報還和王氏一起狼狽爲奸,一起流放。尤氏也是從犯,即使不流放也不能輕放,賣入賤籍。賈蓉就顯得比較苦逼了,他還想找個機會往上爬呢,□□還沒找到,人就和他爹一起去了黑龍江。

艾瑪,光扯這些沒用的了。賈璉一家竟然沒有細述。

自從被抄家以後,賈璉就帶着賈府的男女老少浩浩蕩蕩的開到了劉姥姥的家。這裡可

這裡可不都是劉姥姥的私有財產,完全是賈璉和珂珂偷偷攢下的家業。之所以大張旗鼓的表明是投靠劉姥姥,原因有二:一是朝廷抄家,你隱瞞不報,那是欺君。抄家之前,你是私藏別業,那是不孝。雖然家族也會默許兒孫自己搞些小產業來貼補家用,不過這個產業委實不小。

一旦被人揪着把柄,扣你一頂欺君罔上的帽子,你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珂珂擔心的不可謂不細,她道:“姥姥就是多年得咱們的賙濟,十年八年的也沒有大片的莊子和十幾個鋪子。傻子都糊弄不了,別說還有二房和賈珍那一窩子的白眼狼一直盯着呢。”

賈璉不是沒有料到這一手,元妃一死,他就立馬讓人把黛玉給送回了姑蘇,薛家也都全部撤離,回到他們的根據地去了。賈府抄家,可別殃及親戚。抄家的時候誰還會管你親戚不親戚的,少不得一起跟着受辱。要是抄家的欽差和你有仇,故意給你使個小絆子,你的妻兒女眷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了。就是皇上放過了你,底下的人也是會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你想伸冤都沒有人接狀紙。

既然料到抄家是不可避免的,不如把後來的事一起做個準備。當下就尋了薛姨媽,大概的講明瞭意思,把手裡的一半鋪子和莊子記在她的名下。真到了落難的那一刻,薛家再以賙濟親戚的名義送給他。欺君與不孝,全都洗白白了。另一半如法炮製,交給了林姑父。這兩家的爲人作風,他是再相信也不過的。

目前也只有他們可以相信了。

這些都交代清楚了,珂珂還沒有忘記朝廷這裡。

都說朝廷有人好做官,他們求的是背靠大樹好乘涼。萬一有人嚼舌說出了他們的現狀,得有人在皇上跟前給周全一二不是?這樣一想,北靜王就成了不二人選。

北靜王還想着爲忠義王府平反的事,順手把他叔忠順王給拉到了一條戰線上。這次忠順王爺比較爽快,要是真的能替他老哥洗清冤屈,也等於給他自己也洗清了冤屈。自從忠義王府被抄家之後,他就背上了奸王的罵名。背後戳他脊樑骨的不在少數,只是沒有人能將得了他,都只好在背後動動嘴皮子。這樣也讓忠順王爺十分的惱火,連腥都沒沾着,就被人家給罵成了貓。

他早就覺得南安王府不對勁,可一時也看不出是哪裡不對勁。他的資格再老,但他侄子南安郡王卻是春風得意,頗得聖心。稀裡糊塗的去打個小報告,皇上也不一定會信。萬一聽了他的意見出兵去搜南安王府,最後卻連個毛都沒有搜出來,那笑話鬧的就有點大了。

皇上或許能看在叔侄的份上賣他一個老臉,滿朝文武卻不一定能看清他的心意。指不定還會有人說他妒忌侄子、殘害手足呢。這下好了,忠義王府的事不是他做的最後也成了他做的了。

既然小侄子拉他入夥,忠順王爺還是很樂意的。最主要的是,水溶提供了他久尋不到的證據。

一番努力之後,還真讓他瞧出了一點端倪。原本還想再等等,至少要等到南安王府私鑄兵器的證據,他們好站出來揭發。可王氏和賈珍跳了出來,他們就不得不提前出牌了。

水溶比較的挫一點,如果抄檢南安王府,去的不是忠順王爺就是他。萬一並沒有把柄,他就把偷揣進去的玉璽悄悄的送給他堂兄。有了這個東西,就算你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最後,是忠順王爺去的。結果出乎他們的意料,事先準備的假玉璽也沒有排上用場。人家南安王府不止有能工巧匠做好的玉璽,連龍袍都準備好了。只等打倒了保/皇/派,他以清君側的名義殺到御前,黃袍加身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水溶一看結果,乖乖,這下沒有兵器也坐實了造反的證據。

南安郡王毋庸置疑的掉了腦袋。南安王府被滅門。

忠義老親王因此含冤昭雪。他侄子這個沒天良的,爲了找人打掩護,順手就把他叔父一家給炮灰了。

賈璉是眼看着南安郡王被掉了腦袋,雖說他死有餘辜,畢竟中國還有那麼一句老話叫:伴君如伴虎。京城雖繁華,終是是非之地。不如一家老小在鄉下開出一片小天地,快快活活的過土豪金的日子比較好。

他比較懇切的上書一封,說是祖母年事已高不宜來回奔波。他爹他娘就一定會在山溝溝裡守着史老太君盡孝的。而他呢,身爲人子,沒有理由不再父母跟前盡孝。總之一句話總結:俺們一家人一定要在一起的。

皇上一看,賈璉說的很對。皇上再大,也不能剝奪人家的天倫之樂。得了,那你就回去吧,大不了我多給你一點錢。最後,皇上還表態一下,賈璉的出身與其他公子不同,他又是榮國府的嫡子,破格襲了榮國公的爵吧。(虛職哦,只領俸祿不參政。)

水溶有些捨不得賈璉再次回到山溝溝裡。再一想,他說的也對,萬一哪天京城的天變了臉,還不知是哪個倒黴催的要進黃泉呢。離的越遠越保險。他相信,你只要別對皇上有不利的言/論,也別做對他有威脅的事情,皇上纔是不會閒的蛋疼去山溝溝裡找你的麻煩呢。這也是一個好辦法!

就要啓程的頭一天,珂珂發動了,提前一個月生下了一個嬌嬌嫩嫩的小丫頭。那一日,正是七月初七,劉姥姥早就提前給取好了名字,男孩就叫保柱,女孩就叫巧姐。

賈璉驚:姥姥,您老是不是也是穿越過來的?好像你提前就知道珂珂回早產,還在七月七的這一天?這太神奇了有木有?

珂珂認爲,劉姥姥是承襲了上輩子的仙氣,或許人家是重生的也不一定呢!

賈璉把兩個名字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最後一拍大腿說:“姥姥的意思是咱們還得有個兒子,名字都是現成的,就是保柱!”

珂珂:……這是真的嗎?

很久很久以後的一個傍晚,一個白鬍子的老爺爺坐在院子裡的老銀杏樹下乘涼,他對圍在自己周圍的兒孫說:“這個陶罐是咱們家的傳家寶,不管什麼時候你們都要守好了它。這裡的銅子都是保命錢,能保咱們家世代平安。”

一個光屁股的小小子揚起頭問:“祖爺爺,這個陶罐是不是你講的故事裡的那個?是那個老奶奶的留下來的嗎?”

老頭唔了一聲,若有所思的說:“是的,就是的。”

另一個小丫頭說:“祖爺爺,我怎麼覺得你講的故事裡的老奶奶就是我們的祖奶奶呢?你是不是想我們的祖奶奶了?祖奶奶已經去了一年了,你還想她是嗎?”

老頭哈哈大笑說:“你祖奶奶在那邊等着我呢,我得趕緊去了。不然,她就要被伏楊那個壞小子給欺負了。”

前世一日,今世十年。

珂珂,你到家了嗎?等等我,我也來了。哎,你別把我給忘了啊,我就是那個甄士璉!沒騙你,我就是甄士璉。相信我,沒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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