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張縣令一行人便押着洪五風風光光進了京城。皇宮內,得知楊公公已暴斃的信息,一時間整個宮廷上下便沸騰傳開了,大小官員都在紛紛揣測皇上會對這丐幫幫主用怎樣的極刑,是五馬分屍還是凌遲處死,甚至滅九族、點天燈。
宮內停屍房,當看到自己處心積慮派去的心腹,換回的卻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時,明太宗氣得是五雷轟頂,青筋都快要炸開了。
“真是反了!把那洪五給我押進天牢,朕要親自審訊!”
“皇上稍安勿躁,還是龍體要緊,洪五乃一介莽夫,武功高強,就這麼把他押上來,恐怕會。。。”
“會什麼!?”
“恐怕會傷及皇上的龍體啊~”一旁的小太監顫顫說道。至從楊公公走了之後,明太宗身邊果真像洪五說的那樣沒了得力助手,便去淨身房挑了個自己看得順眼的小太監回來。
這小太監宮名叫小順子,雖然年紀小,十五六歲上下,可腦袋瓜子卻是很靈光,處理事務來也得體,幾日下來便已得了皇上的寵愛。
“怕什麼~”一直站在明太宗身後的王貴妃輕輕飄出一句:“這裡那麼多錦衣衛,本宮就不相信他還會長出三頭六臂來~”
“這。。。”小順子聽後,又擡頭看了皇上一眼,不知如何作答。
“還不快去!”明太宗又是一句,拍着桌面喚出。
“是,皇上~”。。。
半個時辰過後,天牢裡,明太宗早已坐在上方的竹椅上等候了。看見洪五被押了上來,立即起身咆哮喝道:“洪五,你好大的狗膽,竟敢殘害朝廷命官,朕今日留不得你!”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要殺便殺,我洪某要是皺下眉頭,就不是娘養的!”洪五被摁倒在地上,擡頭一句,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你說什麼!欲加之罪?你的意思是朕冤枉你咯?”明太宗說着把一張蓋有手印的書卷甩到了洪五跟前:“這可是你自己招的!還有什麼話說!”
“沒錯,這上面的手印確實是洪某的,不過你們難道看不出楊公公是怎麼死的嗎!?”
“什麼!。。。”明太宗一聽這話,頓了片刻,望着站在一旁收監的提刑官。
“啓稟皇上,楊公公是被銳器取下首級而死,照切口來看,不想是一般的兵刃!”
“嗯?不是一般的兵刃!”明太宗聽後點點頭,又沉思了片刻,似乎想起了什麼。。。都說捉賊拿贓捉姦拿雙,這贓物都還沒有看見,就這樣定洪五的罪,確實有些唐突!
“那你說楊公公是怎麼死的,又是何人所殺!”洪五見明太宗話語間緩和了不少,心裡頓時有了底:“皇上,這話你該去問問抓我來的人,他最清楚!”
“什麼!?你是說張縣令他知道誰是兇手,卻故意栽贓於你?”
“正是!”
“傳桃花縣張縣令!”。。。
宮廷外,在外等候多時的張縣令,看見兩個錦衣衛終於走了回來,急忙迎了上去。“官爺,這是。。。”
“皇上有請,跟着來吧!”
“啊~!皇上真的召見了!!!”張縣令一聽這話,還真以爲是皇上開恩封賞來了。樂得渾身一顫,跟金師爺和幾個老婆打了聲招呼之後,便高興的大步跟了進去。可一路走一路便犯迷糊起來,感覺不太對勁,都說這封賞接旨什麼的,一般都是在金碧輝煌的大殿裡進行的,怎麼卻走進了天牢裡來了。想問又被兩個高大威武的錦衣衛夾在中間,看着一臉凶神惡煞的模樣,也只好硬着頭皮跟着了。一路來到天牢,當打開最後一道鐵門之時,皇上是看見了,不過這周圍的氣氛就不是那麼和諧了。張縣令還未回過神來,身後屁股眼便吃了一記冷腳,撲倒在地來了個狗啃屎。
“見了皇上還不跪下!”
明太宗大手一揮,退下錦衣衛之後,問道:“張縣令,朕要問你,楊公公是怎麼死的?!”
“這。。。”張縣令看了跪在跟前的洪五一眼,得到的是冷冷的一笑,頓時明白了大半,急忙跪地喊道:“皇上,楊公公楊大人就是被這洪五給殺的,我親眼所見,洪五用他的降龍十八掌把楊公公打翻在地之後,拿起手拿屠刀砍下了楊公公的腦袋,楊公公他死得好慘呀。。。”
“哦,是嘛那他用來殺人的那把刀,你放哪去了!?”張縣令這一連串的描述顯然沒有奏效,反而更激發了明太宗的懷疑。
“這。。。”張縣令眼珠子轉了一圈,腦後一顆大汗掉下來。千算萬算還是少算了一個,一路都想着怎樣封賞,怎麼把這麼重要的兇器給忘了,突然撲在地上磕頭喊道:“皇上饒命啊,下官日夜趕程,沿路顛簸起伏,把刀給掉在路上了!皇上饒命啊~”
“什麼,你竟敢把朕。。。”明太宗一聽,竟然把自己的寶貝伏虎刀給丟失了,真要發火,卻被一旁的王貴妃給打住了。
“皇上,先別急,本宮還有話要問問他呢~”
“嗯,那好吧!”明太宗拿起桌上的茶壺猛喝了一口。
“張縣令,你說你是看見楊公公被洪五所殺的,是嗎?”
“這,因爲夜裡太黑,也不怎麼看得清楚。。。”張縣令看見王貴妃那犀利的眼神,心裡打了一顫。
“到底看見了沒有?”一旁的錦衣衛上前一步,跨間閃着白光的腰刀拔了一半出來,把張縣令差點嚇得叫娘。
“我。。。我。。我。。。看見了,確,確實看見了!”張縣令一咬牙,剛纔話都說出去了,再在皇上面前打擦邊球,那可是欺君之罪要砍頭的,不承認也不行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抖着枯手抹了一把額上的汗珠,發現頸下衣衫已經全溼透了。
王貴妃聽後又道:“那好,既然你看清楚了,我就再問你,那把殺人的刀是啥子模樣?”張縣令一聽原來是問刀的模樣,鬆了口氣,嚥了口口水,這刀還能長得啥樣,隨即指着一旁錦衣衛胯間的腰刀說道:“跟他那把差不多,應該尺寸還小一點,對,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