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會場火拼(上)

紀海宏始終堅信,阿笠博士帶着灰原和孩子們離開了會場。按照計劃,阿笠博士會假裝肚子疼,讓灰原和孩子們送他回家。在最後一次和柯南的聯絡中,他們已經接近會場大門,正準備離開。

哪怕炸彈爆炸,也很難波及他們。而且距離大門最近的他們很容易就能逃離會場。

他返回會場,不過是擔心柯南的安危。可是會場內的環境非常複雜,厄瑞玻斯又正在尋找他。爲了不給柯南添亂,紀海宏返回通道。他躲在一個房間裡,等了很長時間。待人羣疏散完畢,他進入走廊,開始搜尋厄瑞玻斯的下落。

武器藏在清潔工使用的雜物室內,紀海宏找到了這些東西——PPK/L輕型手槍,三個備用彈匣,每個彈匣容量八發。這種輕型手槍體積小,子彈初速快,適合小孩子的手型,便於快速出槍和連續射擊。

離開雜物室,紀海宏在走廊中尋找厄瑞玻斯。他在搜尋厄瑞玻斯,厄瑞玻斯也在搜尋他,誰是獵手誰是獵物就沒準了。

但是,誰都想不到,他居然在會場下面一層遇到了正在撤離的安室透一行人。剛開始接觸的時候,紀海宏並不知道對面是誰。貝爾摩德等人也不知道遇到的是紀海宏。反正兩邊人心中都有鬼,紀海宏首先發問:“你們是什麼人!發生了火災,爲什麼不逃生!”

安室透的心裡“咯噔”一下,心想怎麼就遇到紀海宏了?這下怎麼辦,貝爾摩德受傷了,要不就在這裡讓紀海宏協助他,把這兩人綁了?

水無憐奈喊話:“我們是來參加晚會的客人,小朋友,這裡很危險,你還是快離開吧!”

紀海宏的心裡也“咯噔”一下,沒想到竟然遇到了他們。水無憐奈的意思很清楚,她不想讓紀海宏隨意插手。身爲CIA的老牌臥底,她完全揣測出安室透的心理活動。現在不能動手,不能抓貝爾摩德,否則一切準備都將前功盡棄!

槍戰爆發的很突然,水無憐奈突然向紀海宏所在的位置開槍。牆壁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彈孔,瓷磚和塵土飛濺。槍聲出現的突然,消失的突然。

“這孩子應該被我嚇走了,快撤。”水無憐奈說。

多此一舉,多此一舉!安室透對水無憐奈的做法不能接受,你這傢伙突然開槍幹什麼,對方只是個孩子!

紀海宏舉槍反擊,他伸手過拐角,用槍亂射一通。就算是亂射,形成的氣氛也非常逼真了。子彈從安室透身邊飛過,釘在地板內。

“果然,他們是在用孩子欺騙我們!肯定有人偷偷安放炸彈,想把我們一網打盡,快走!”水無憐奈架着貝爾摩德往反方向逃離。

這句話提醒了安室透。沒錯,爆炸簡直莫名其妙。有人想坐收漁翁之利?

不知道厄瑞玻斯會不會被槍聲吸引過來,紀海宏想找個地方伏擊。他走向安全通道,推開逃生門。

魚線挑開手榴彈的保險片,連門帶人一起炸飛。紀海宏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千瘡百孔的安全門壓在身下。大腦一片空白,紀海宏努力恢復思維,從逃生門下面挪出來,一摸大腿,手上全是血。

這麼高的樓層發生爆炸,電梯又能用,自然不會有人走樓梯。厄瑞玻斯利用這一點在逃生門附近設置詭雷,等待魚兒上鉤。每層樓的逃生樓梯有兩處,紀海宏從一處下樓,又從另一處上樓,剛好撞上了陷阱。

然而,厄瑞玻斯已經沒機會去找受傷的紀海宏了。

……

所有人都忘記了大衛。身爲管家,他總是低調出沒。這次,出席晚會的名單上沒有他的名字。但是,他還是來了。不爲晚會上的美味佳餚,而是爲了真正屬於自己的獵物。大衛與紀海宏一直保持單線聯絡,在厄瑞玻斯突破公安的包圍圈後,隱藏在大廈內的大衛立刻開始行動。

可是行動不太順利,大衛在找厄瑞玻斯,公安的人也在找。有一次,大衛遇到了一隊公安,差點被當做可疑人物抓起來。鈴木大廈的內部結構較爲複雜,利用這一點,厄瑞玻斯慢慢的將追在身後的公安全殲。每當聽到槍聲的時候,大衛到達現場,只能看到滿地的屍體。

後來,大衛發現自己和少爺失去聯繫。未防少爺出現不測,他前往會場,在最危急的關頭捨身一搏。

大衛和厄瑞玻斯在落地的一刻靈活的像是一隻貓。兩人迅速調整身形,厄瑞玻斯箭步而上一記擺拳打亂大衛的平衡,趁機舉槍。大衛的反應更爲迅速,他在倒地之際憑藉直覺揮手開槍,厄瑞玻斯被迫後倒。子彈貼着他的額頭肉飛過去,掀出一道血痕。

厄瑞玻斯的姿勢是後仰跪地,他很快直起身向大衛射擊。幾乎同時,大衛猶如鯉魚打挺從地面一躍而起,子彈從他身下飛過。腳步未穩,大衛正要射擊就被厄瑞玻斯伸腿掃倒。對戰場變化的計算幾乎和計算機沒什麼區別,在倒地的一剎那,大衛伸手壓住厄瑞玻斯的手腕並向前推,厄瑞玻斯兩槍落空。同時,大衛翻身和厄瑞玻斯面對面躺在一起,他的右手也被厄瑞玻斯控制住,同樣兩槍落空。

連綿不斷的槍聲在會場內掀起不小的波瀾,每次伴隨槍聲的都會有尖叫。一些受傷的人逃不出會場,有的人則不願意逃走。藉助應急燈,毛利大叔等人都能看到,大衛正在和另一個人以命搏命。身爲空手道高手的小蘭發現,對面的戰鬥和她所經歷的戰鬥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甚至是一個次元的。

騎在厄瑞玻斯身上,大衛彎曲手腕正要射擊,厄瑞玻斯蜷腿全力一蹬,將大衛挑飛數米遠。發出喝聲,大衛在落地時順手掀翻一張桌子,躲在桌子後面。

厄瑞玻斯向桌子連開數槍,青筋暴起,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打起精神。大衛躺在桌子跟前,眼看着一個個圓孔出現在桌面上,從他的鼻尖飛過去。待到對方彈匣清空,大衛舉槍反擊。厄瑞玻斯向後翻滾,子彈跟在在他屁股後面。躲到石柱旁,厄瑞玻斯從腰間拔出彈匣,更換子彈。

全身肌肉緊繃,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無論是什麼神經系統,無論是什麼細胞,哪怕是一根毛髮,都參與到這場致命的獵捕中來。外面有警笛和直升機的動靜,好像還有人的哭聲。但在大衛的世界中,這裡鴉雀無聲,萬籟俱寂。他聽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和厄瑞玻斯的喘氣聲。

換好子彈,拿着空彈匣,大衛走出掩體。他悄無聲息的走到石柱附近,向後拋出空彈匣。彈匣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厄瑞玻斯果然上當,他擡手舉起想壓制大衛,卻被大衛一把鉗住。扭住他的關節,狠狠的將其摔翻在地。厄瑞玻斯伸手撥開大衛的手槍,自己的手也被大衛控制住。兩人零距離連續開槍,子彈四處飛濺。連綿不絕的槍聲像是一串炮竹,連接着兩人的心跳。

擡腳猛擊大衛面部,厄瑞玻斯旋身而起。大衛推到身後已經塌了一半的香檳山上,半邊身子都被酒浸溼了。

厄瑞玻斯上前開槍,大衛矮身躲過子彈,復開槍,未中。高腳玻璃杯噼啪亂響,價格昂貴的香檳流到地上。抓住厄瑞玻斯的右手下掰,大衛側身開火。厄瑞玻斯扭頭避開射擊線,但槍口噴出的熱浪和硝煙讓他眼淚直流。

順勢轉身推掌劈開大衛的牽制,厄瑞玻斯又開一槍,大衛擋住他的手臂,使其沒有得逞。躲過大衛的左勾拳,厄瑞玻斯卻沒有躲過他的轉身側踹。看到敵人後退兩步,大衛舉槍開火。厄瑞玻斯衝上前抄住大衛的手臂,大衛連開兩槍未果。

提膝擊腹,厄瑞玻斯側步轉身把大衛甩到香檳塔上。大衛立刻後左撤步避開來襲的子彈,厄瑞玻斯抓住時機,在大衛反擊之時飛起一腳踢在他的頭上。產生的混亂和疼痛對大衛來說根本不存在,他轉身揮拳攻擊,同時擡槍射擊。

槍口還沒擡起來,厄瑞玻斯一腳蹬在他的手臂上。大衛開了一槍,伸手託舉厄瑞玻斯的手槍。一枚子彈脫出,厄瑞玻斯下潛閃躲大衛的槍擊,大衛反手用手槍握把擋開厄瑞玻斯的手槍,手槍開火。

在幾乎零距離的情況下,雙方不斷干擾對方的射擊線,又不斷的向對方開火。短短兩分鐘內,雙方互射將近二十槍。

躲開大衛的子彈,厄瑞玻斯使用手槍擊其面部。大衛側身閃躲,左手扣住厄瑞玻斯的手腕,右手持槍下砸。厄瑞玻斯同時扣住大衛的手腕,兩人比拼力量,厄瑞玻斯體力不支,逐漸向後退去。

右臂彎曲卸力,厄瑞玻斯掙脫控制,反手抽在大衛的臉上。一道腫脹的青痕出現,大衛好像還聽到骨頭髮出“咔噠”的聲響。

繞到大衛身後,厄瑞玻斯的左臂從腋下別住大衛的右膀,右手持槍射擊。大衛夾住他的手腕上擡,厄瑞玻斯連開兩槍沒有擊中目標。捏住厄瑞玻斯的手臂,大衛向外部拉扯,就算厄瑞玻斯不懼疼痛,他的肌肉也會隨着力量的改變而使不上力氣。厄瑞玻斯臂力不支,藉機轉到大衛後方一招後肘擊打退大衛,返身開槍射擊。大衛彎腰避開槍口,跨步上前,右臂別住厄瑞玻斯的手臂下壓。厄瑞玻斯扳住大衛的下巴向後拖,大衛轉身脫離,與厄瑞玻斯拉開距離,同時躲過子彈。

再次伸手扣住厄瑞玻斯的右臂,大衛連開三槍,手臂也被對方控制住。厄瑞玻斯踩住大衛的膝窩,同時手上發力前推。大衛向前滾翻後轉身,兩人一起用槍指着對方。

這時,他們才發現,雙方的手槍都沒子彈了。

厄瑞玻斯彈踢大衛的手臂,雙方均轉身向後。厄瑞玻斯的右臂上綁有兩個手槍彈藥袋,大衛的彈藥袋在腰部。所以無論是獲取彈藥還是上彈匣,厄瑞玻斯的速度都要快上不少。當打空的彈匣落在地上,厄瑞玻斯的手槍裝彈上膛完畢時,大衛僅僅摸出了新的彈匣。

然而大衛並沒有裝填子彈的意思。

在厄瑞玻斯轉身射擊的一瞬間,大衛同時轉身。他的右手擋住了厄瑞玻斯的右手,子彈擦着他的耳朵飛過。當着厄瑞玻斯的面,大衛給手槍裝彈上膛,一氣呵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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