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茹提着包裹跟在公子和小姐身後,雖然好奇的要命,但想到公子來之前一再囑咐她不要亂說話亂看其他的東西。所以,此刻,她只能偷偷看窯洞周圍的環境。
說起惠能大師閉關的窯洞,與他們昨晚居住的草屋中間只隔了一處竹林。雖然看似兩處距離十分近,但剛纔公子在前面小心翼翼的帶路,小茹就知道此處的竹林非常不一般了。
事實也果然如此,雖然小茹對奇門遁甲有所耳聞,真正走近了竹林才知道這裡的一切都不是表面的那樣簡單。如果不知道機關機巧,不懂陰陽五行都極容易迷失其中。
一路,小茹都緊緊跟隨公子,不敢半分懈怠。
蔣毅抱着陳蕭然走到了惠能大師閉關的地方,瞭然大師已經在門口等候着了。
“來了!就是這位姑娘嗎?”瞭然看着蔣毅問道。
小茹偷偷擡頭,眼前的是一位慈眉善目,仙風道骨的僧人。小茹知道這就應該是公子的師兄——瞭然大師了。原來得道高僧就是這樣的,小茹在心裡想着。
“是的,師兄,這位就是陳蕭然,她曾在西南,我最困難的時候救過我的性命”蔣毅沒有過多的介紹他與陳蕭然之間的關係,畢竟這裡是佛門淨地,在這裡說男女之間的那些事情也不合適。
雖然蔣毅沒有明說,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對懷中女子的不同。瞭然雖然沒有師傅惠能大師那樣有知過去看未來的通天徹地的本事,但也耳聰目明,早已從師弟剛纔緊張、決絕的樣子,猜測出一些東西。
“好的。那我們不耽誤時間,師弟你一個人親自將這位姑娘送進去。切記,小聲一點,不要打擾師傅他老人家”瞭然叮囑蔣毅。
瞭然的話已經夠明白了,他只讓蔣毅一個人進去,小茹只能在窯洞外等候着。小茹也沒有反對,她也知道這裡是佛家聖地,她一個女子也不好隨便走動,只能乖乖在門外等候。
蔣毅抱着陳蕭然跟着瞭然師兄進了禪室。說是禪室,其實就只是在窯洞裡開闢的一個小房間而已。裡面的陳設極其簡單,沒有牀鋪,只有兩個蒲團,還有一張木桌上面放着茶水。其他,就沒有什麼了。
蔣毅一進屋內,就看見了五年未見的師傅。慧能大師具體多大年齡無人知曉。只是知道他已經在世好多年。
蔣毅十分驚奇,相較於五年前,師傅的樣貌完全沒有變化。慈眉善目、寶相莊嚴,看着師傅的佛相,彷彿全身都沐浴在佛光裡,耳邊也能聽見僧人傳頌的佛號一般神奇。
怕打擾到師傅坐關,蔣毅輕手輕腳進了屋內,先將陳蕭然放在唯一的桌前,擺好她的坐姿,避免她跌落受傷。然後將進來前,準備好的草蓆和被褥鋪在了屋內角落裡。待鋪好陳蕭然的牀鋪,蔣毅細心地將陳蕭然移置到剛鋪好的牀榻上。
等做完這一切,蔣毅擦了擦額頭上細微的汗珠,擡起頭,才發現師傅已經睜開了雙眼,十分慈愛的看着他。
蔣毅看着睜開眼睛看着自己的師傅,心情十分激動,立馬朝師傅跪拜下來,向師傅行了大禮。
“師傅,徒兒不孝,纔來看您”蔣毅想起這些年,自己因爲在西南,又加上最近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對師傅和師兄十分愧疚。此時,看見師傅,心裡百感交集。
“蔣施主,您無需如此激動。老衲與您的師徒緣分早已了斷,您不必再記掛老衲了”惠能大師十分平靜,不悲不喜地說道。
“一日爲師終身爲師。師傅,您永遠都是我的師傅”蔣毅雖然知道師傅說出口的話就一言九鼎,但還是開口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並跪在地上將額頭磕的砰砰作響。
“蔣施主,您這又是何必呢?瞭然,快去扶起蔣施主”惠能知道他這個小徒弟重情重義,否則,當年他也不會第一眼看見他,就動了收他爲徒的心思。
瞭然謹遵師傅的話,連忙將小師弟拉了起來。
“師傅,我……”蔣毅還想說什麼,但被瞭然大師打斷了。
“師弟,你無需這樣。還是快快起來吧”說着,瞭然輕輕一拉,蔣毅的身體就不由自主站了起來。
看着眼前的蔣毅,惠能大師雖然沒有從蒲團上站起來,但此刻他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蔣公子,緣起緣滅,緣聚緣散,一切都是天意。老衲與您今世的師徒緣分是你我前世種的因,今世結的果。所以您也不需放在心上、耿耿於懷。”
“如今,您將這位姑娘帶上靈覺寺,這是這位姑娘與老衲的緣分,您也不必在意。你且將姑娘放在這裡,老衲自會幫助姑娘勘破迷霧,重回清明。你且放心,這位姑娘是大富大貴命格,不會有事的。你和門外的姑娘也無需等待,三天後再來吧”
說完這些話,惠能大師不再言語,重新閉上眼睛,掐起佛印,默唸經文。
有了師傅的回答,蔣毅才真正放下心來。依依不捨告別了師傅出了禪室,看着屋外明媚的陽光,一下掃除了內心的陰霾。
“公子,我們要在這裡等着嗎?”小茹看公子出來,連忙上前,還在想着怎麼小姐沒有一起出來?
“我們不用再這裡等着了,三天後再來吧”蔣毅回頭看向身後的木門,希望裡面一切都能順利。
小茹雖然還搞不清楚狀況,但還是乖乖隨着公子公子回到了他們的屋子裡。在這裡,雖然沒有人看管拘束,就連小茹也自覺地莊重小心起來,生怕自己的唐突破壞了此處的寧靜。
三天是漫長的,三天又是短暫的。蔣毅他們在屋外焦急等待着,雖然惠能大師親口對蔣毅說過等待三天。但等待真的是一種煎熬。
屋外人每日都在窯洞外準時出現,知道太陽落下才肯離去,屋內卻十分安靜,哪怕外面狂風暴雨,窯洞內一副祥和安寧。
蔣毅當日離開,瞭然就沒有再過問其他的事情,直接打坐閉關了,這次也是他對窺探到了一絲生死宿命,所以也直接坐定,兩耳不聞窗外事起來。
蔣毅如果在這裡,就會發現,好像他將陳蕭然送進去後,就沒有一個人再去管她了。陳蕭然就彷彿被人遺棄在屋內角落,由她自生自滅一樣。
但事實真的果然表面那樣嗎?一直昏迷不醒的陳蕭然,此刻又是經歷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