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神奇!”
啪啪啪!
看着孫悟凡把桌子劃出一道深痕又把它修復好,立花響用力拍着手掌。
“這是怎麼做到的?”
小日向未來把頭探過去,上下左右都看了一下,沒有找到什麼機關啊。
“總之就是這樣了,治癒一點外傷對我來說不是難事,當時也不能就那樣讓你躺在那邊乘涼,就把你送回去了。”
“那個,請問你爲什麼會知道我們的宿舍呢?”小日向未來連忙問道。
這個問題問得好!
孫悟凡微微一笑:“因爲我接過了這個世界的權柄啊,查看一個少女的住處是很簡單的事情。”
權柄?
立花響和小日向未來對視一眼,權柄是什麼東西?聽起來像是她們學校的名冊之類的,所以才能調查她們住在哪裡?
“那個......你是我們學校的老師嗎?”
孫悟凡搖搖頭:“我並不是因爲是你們的老師或者宿舍管理員才知道你們的宿舍,我說的權柄是管理這個星球......你們的話,可以看做整個世界的權限吧。不僅是你們的情況,這個世界的每一個人,甚至一草一木我都能知道全部的情報。”
因爲孫悟凡的拐彎抹角,少女們聽得不是很懂,主要是她們的常識讓她們不會往那個方向去想。
不過孫悟凡說得也夠明顯了,兩個女孩在腦袋轉了一圈之後,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世界什麼的,聽起來像是神才能做到的事情。”
“神嗎?呵呵,按照一般人的看法,的確是這樣吧。這個世界目前由我來管理,之前的那一位的確是被這個世界的人類稱爲神的樣子。”
姑且不論信不信,兩位少女對此並沒有太深的感觸,因爲這一切離她們都太遠。
......不對!
立花響突然想到了什麼,撐着桌子站了起來,半個身體湊到孫悟凡面前:“如果是神的話,那能不能讓Noise消失呢!?”
“呵,第一下就想到了這個嗎?響真是個好孩子呢。”
乖~乖~
孫悟凡摸着立花響的腦袋好一會,看得小日向未來都快要忍不住的情況下才接着說:“但是很可惜,Noise對於這個世界而言,是二氧化碳和氧氣的區別。只要這個世界還存在生命活動,Noise就不會消失,倒不如Noise本來就是生命循環中的一項。就算能清理掉現在所有的Noise,過不了一段時間就又會出現的。如果是要從概念中徹底清除,那麼生命循環的一部分就會被堵住,最終引發的是世界的崩潰。”
“怎麼會!?”立花響大驚,難道世界就這麼的殘酷嗎!?
“可是......”小日向未來很快就反應過來:“Noise不是最近纔出現的嗎?好像古代並沒有啊!”
“不,是有的,只不過稱呼不一樣而已,比如什麼妖魔鬼怪的樣子,基本上說的都是Noise。而且,Noise並不是直接誕生在現實世界的。你們所看到的Noise,其實是被人放出來的。”
什麼!?
女孩們大驚失色,她們只不過是來吃碗麪的,不用聽到這麼震撼的情報吧!?
“那、那,不可以把那個人抓起來嗎!?或者您幫忙解決掉那些被放出來的Noise!?”立花響雖然也受到震撼,但她的接受能力比較強,立刻就請求起來。
孫悟凡再次搖搖頭:“很遺憾,我們是有規矩的,一般情況下我們是不能插手人類的事情的。”
“可是,已經有很多人犧牲了呀!神大人的話,不是會守護人類的嗎!?”
“呵呵,的確是這樣,不然也不需要我來接手這個世界了。但是啊,對於人類而言,我們就是一個巨人。一個巨人出現在人類的城市裡,哪怕只是普通的走路也會造成很大的破壞的。”
“可是......您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我們面前嗎?”立花響把頭一歪。
“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呀,你要學會觸類旁通。我說的是,由我出手的話,我的力量會對這個世界造成難以推測的影響。可能是好的,但更多的可能是壞的。但不管如何,神插手人類的事情本來就不好。現在你們人類不也提倡保護環境嘛,建立各種自然保護區,不允許人類進入活動。道理是一樣的,人類的日常活動會對自然環境造成影響。神也一樣,而且造成的影響更大!除非是世界將要滅亡的時候,否則神是不能插手的。”
“爲、爲什麼非得要等到那個時候不可呢!?”立花響據理力爭。
“因爲在世界毀滅的情況下,不管我們造成了多大的影響,都比這個好不是嗎?”
額......您說得好有道理。
立花響無力地趴在桌子上。
“嘛,你們根本就不需要在意這些事情,就當做是一箇中二病患者的荒唐之言好了。吃頓好的,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照常過日子就行了。”
“是,非常多謝您的指教,還有謝謝您救了響!”
小日向未來很是乾脆地把立花響給拉走了,顯然她對孫悟凡並沒有太大的信任。如果說立花響信了八成,那她目前最多隻有五層吧。
不過這也是最正常和最正確的反應,不管信不信,不再有關係纔是最好的。
“對了,之前的阿姨......”
一聽這話,小日向未來也停了下來,她們本來就是想要了解之前那家店怎麼樣了才進來的。
“嗯?之前的店家的話,已經拿着錢心滿意足的把這家店轉讓給我了。現在的話,估計是在哪個國家裡度假了吧。”
兩人:......
聽了剛纔一番話之後,居然只是正常的拿錢買......雖然也很正常啦,要真是神的話,應該也不缺錢。
“如果你是神的話,爲什麼要在這裡開一家麪館?”立花響毫不客氣地問道。
“這是我的愛好啊。而且這裡也不是麪館,除了可以下面吃之外,還有很多美食的,歡迎你們的再次光臨。”
“這樣啊......誒誒?未來?不用這麼急着回去吧!?”
小日向未來硬是把立花響拉走了,剛纔的面好吃是好吃,但那番話怎麼想都有問題,最好是不要打交道了。
然而,就在幾天之後,立花響就一個人在店門前徘徊了。
“嗯......該怎麼辦——呀!?”
突然打開的門嚇了立花響一跳,但她沒有立刻進去,而是研究起門來。
“......奇怪,這個門不像是電動的樣子啊?”
怎麼就突然自動打開了呢?
立花響也沒有太在意,雖然看起來只是普通的木門,但誰知道是不是什麼高科技呢?她又不是很懂。
而且也說不定是老闆偷偷打開又快速離開呢。
“打擾了......”
立花響走了進去,心裡有一點疑惑——外邊好像還是沒有招牌耶,還沒有正式開張嗎?但上一次她和未來來的時候,明明是開着的。
“我要批評你一下。”孫悟凡劈頭蓋臉就是一句。
“誒?爲什麼!?”
立花響傻眼了,她進來甚至什麼都沒說!
孫悟凡沒有解釋,默默地拿出一個遙控器,打開了鑲嵌在店內牆壁上的電視。
“那個是!?”
立花響大驚,記憶開始回溯。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因爲人氣組合“雙翼”的CD要發售了,她腦中就想着要第一時間入手,卻沒想到途中遇到了Noise。
不用說,當然是逃跑了。只不過在逃跑的途中,她發現了一個落單的小女孩。善良的她當然不可能自己跑掉,於是憑着過人的體力帶着小女孩一路逃走,最後竟然是跑到了一個樓頂——不要問爲什麼逃跑會跑到無處可逃的樓頂,你被一大波能無視障礙物和重力的怪物追一下就知道了,那就只能慌不擇路無法選擇路線,更何況立花響也只是普通的女高中生。
問題在於之後發生的事情,她......哦,現在電視上正放到她用身體護着小女孩,卻只能緊閉雙眼祈禱的景象。
“神啊!”
!?
電視裡傳來的聲音又嚇了立花響一跳,這是她的聲音。
“......如果你聽到這句話,請大發慈悲,至少這個女孩......”
這句話正是她當時內心所想的,並沒有說出來,但現在卻被當成了電視節目裡的心聲放了出來。
不過也沒有放完,因爲孫悟凡已經按了暫停鍵。
“這、這個是我那時的情況,還有心聲......您果然能聽到嗎!?”立花響一臉希冀地看着孫悟凡。
“沒錯!”孫悟凡點點頭,指向立花響,嚴肅地說道:“就是在這裡,我要批評你一下!”
“誒?誒?爲什麼!?”立花響目瞪口呆,她做了什麼壞事嗎!?
“問題就在這句話,你當時爲什麼要求神!?”
“誒~~~~~”
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她一個普通女高中生,那個絕望的情況下不求神還能怎麼樣?而且你都聽到了,這不說明很有用嗎?
“那個,我之後......”
立花響突然想到,就算面前這個人真的是神,她可是簽了保密協議的,好像無論什麼情況都不能說出口的吧?
“我知道,你之後觸發了胸口中的永恆之槍的碎片,成功變身爲奏者。之後被收納進特別災害對應機動部二課,並被要求對相關內容保密。”
“您果然知道啊......”
立花響對孫悟凡保持着尊敬,畢竟是個神來着,就算她再大大咧咧的也不會隨意對待。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當時爲什麼要想着求神?如果不是因爲你的資質夠高,一旦你的精神上有了鬆懈,當時就很有可能無法激發永恆之槍的碎片!有事的時候不能想着去求神,而是要想着靠自己去解除才行!!”
立花響被說得像只鴕鳥把頭縮了起來,不過最後還是弱弱地問了一句:“不、不行嗎?”
“當然不行!我都跟你說了,不到世界末日我是不會出手的!更何況,這個星球一天死多少個人啊,一個個管過去,能管得來嗎!?就算我能看到也能聽到,但你們兩個當時死在那裡我都不會出手的!”
“好過分——嗚!?”
立花響被彈了一下額頭。
“沒什麼好過分的,人類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只能靠自己。要是一點小事都要想着靠神來幫忙的話,人類早就滅絕了。”
“......我覺得兩條人命不是小事。”
“對我來說那就是小事!”
雖然立花響不認同,但她可不是強制要求他人無私奉獻的聖母婊,也就不再討論人命是不是小事的事情。
“那,我的變身......”
“完全是你自己的能力,不過因爲你在冥冥之中想到了我,抱有一絲可笑的期待,差點沒能成功呢!”
......咕嚕!
想到當時的驚險,立花響不自覺地吞嚥了一下,原來自己真的是差點死掉啊......
“誒?這麼說來的話,我到這裡來做什麼呢?”
立花響一時找不到了目標,本來她還想來感謝一下老闆的。
“......我下面給你吃。”孫悟凡也有點無語了。
“好啊!”
立花響舉雙手贊同,上一次之後她可是念念不忘的,只可惜未來始終不肯再來。
“對了,老闆應該就是神了吧?”立花響一邊吸溜吸溜地吃着面一邊問道。
“怎麼,你還在想着遇到什麼事可以求神嗎?”
“不是啦......也不能說不是。只是想到老闆之前說過,Noise的出現是人爲的,那能不能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不行。”
“爲什麼!?老闆只是說一下而已,應該不能算是‘插手’吧!?”
“哼!不要給我玩文字遊戲......雖然你這麼說也對。”
咚。
立花響一個響頭摔到了桌面上,一句話不都前後矛盾了嗎?
“既然如此,爲什麼不行?”
“很簡單,按照我的推算,你們自己也能找到主謀甚至打敗她的。但是,現在的你們遠遠不是她的對手。要是我告訴了你,結果你因爲在意這一點而亂來的話,反而會讓她警覺甚至提前對你們出手。這樣的話,反而會造成最壞的局面。就算要說,那也得關鍵的時候才能說!”
“誒......好麻煩!”
立花響放棄了思考,什麼因果影響、連鎖反應之類的她不想深思,但只要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就行了。
“會覺得麻煩就是你想要走捷徑的想法在作祟!如果想要守護自己重要的東西,那你就必須想辦法讓自己變強才行。”孫悟凡嚴肅地說道。
“可是......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高中生——雖然現在不普通了,但變強什麼的根本就沒有想過啊!!”立花響大發牢騷,她也只能在這裡大聲說話了,無論是在小日向未來面前還是在新同事面前,她都不能這樣說。
“所謂變強不僅僅是拳腳功夫......”孫悟凡搖搖頭:“算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雖然我不能隨意出手,但隨時都可以爲你解惑,有什麼問題就來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