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最憐天上月(一)

“因爲嫉妒翔凌嗎?”左跡空輕輕嘆了口氣,“到底說來都是因爲我。翔宇,你對我的感情我不是不知道,可是我對你一直以來只是對哥哥的感覺。你若是不能冷靜的對待國事,那麼我可以離開,但是,你不能對翔凌怎樣。自古宮廷改變之事屢見不鮮,認得心境也會慢慢發生改變,但是你要相信,翔凌他是真的不想和你爭鬥些什麼。若他當真想掙,他就不會將自己的名聲搞臭到那樣的境界。你可懂他的用心?”

“我……”言翔宇怎麼不知道其中的真意,他又豈是真的蠻不講理之人,言翔凌做的一切他又豈是視而不見,他知道,他明白,所以當他知道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纔會更加的嫉妒。他只是嫉妒他擁有她罷了,因爲嫉妒他矇蔽了自己的雙眼,真是該死的可笑。

“你都明白不是嗎?”左跡空鬆開了手,腳下一軟手趕忙扶住桌子穩住身子,“翔凌雖然看上去沒有一絲一毫的威脅,手上也沒有任何的兵權。但是他手下的暗部組織卻是連正牌軍也比不上的,你想想看,他雖然給世人風流王爺的稱呼,可他在民間的威望卻實在是太過於好了,若他想要反你,只需要隨便編造一個藉口揮手一令登高一呼!他常年在外遊蕩但真注意不到朝中格局變化?他那樣精明的一個人,怎麼會看不清世態的走向?你以爲你這些年來做的都很好嗎?是不是覺得這皇帝坐起事情來,一帆風順,必定是天佑你大炎?簡直荒唐!沒有他在暗地你爲你打理一切,你以爲那些朝中的反抗勢力怎麼會不敢輕舉妄動?”

言翔宇目光中閃着光,一股淡淡的憂傷蔓延開:“我知道,我都知道。這次是我錯了,空兒,若是我這次仍舊執迷不悟,你會不會……”

“我會殺你,登高一呼反你。還好,你沒有讓我失望,風國的那個風雲段真的不是什麼好人,好孩子不要和那個壞孩子玩哦。”嘴角展平笑開,左跡空開起了玩笑。

“你啊,其實真個小孩心性。”言翔宇笑着伸出手想要捏捏她的鼻子,卻發現她的不對勁。此時,她眼神毫無焦距,慌亂中言翔宇拉過她的手,觸及之處竟是冰寒一般的僵硬冰冷!

“空兒!”她的身體有問題!言翔宇幡然醒悟,難怪她要讓翔凌出去,看來她是真的愛上了翔凌了,她說了這麼多,哪一句不是爲了翔凌,可即便是這樣,她卻也還是想着他的。這樣,他還有什麼權利嫉妒呢?

左跡空擡手撫平他褶皺的眉峰:“別爲我擔心,我只是寒疾發作,很快就好了。就是冷了些罷了。翔宇,我又沒有說過,我很喜歡你的笑容,你的笑容在那些日子總是我最美麗的回憶,讓我感覺到溫暖的,第一個就是你的笑容……”

言翔宇的冷靜在這一刻徹底打破,突然嘶聲對着外面一連串的大吼起來。

“軍醫!快宣軍醫!給朕把所

有的軍醫都招來!快找敬遠王爺,告訴她左將軍有生命危險!”

“空兒,我不准你有事!你不是喜歡我的笑容嗎?以後我天天笑給你看好不好?我永遠像哥哥一樣愛護你好不好?我再也不強求什麼了,我只要你幸福,只要你開心!只要你起來啊……”

觸手之間彷彿萬年雪山之巔的冰寒,言翔凌深沉的眸色幽暗震驚,這一刻心裡竟蕩起無窮無境的怒火和殺意,下一刻,瞥見言翔宇抑鬱而失了大志的神色,心中明鏡似地清晰起來,怒意越加增長,殺意卻怎麼也興不起來了。

言翔宇將言翔凌的神色看的清清楚楚,心中更是苦澀,一向從不把任何女人當在心上的言翔凌此時驚人爲她動怒,這足以真名她在言翔凌的心中佔了多大的位置。那麼,他還有什麼還從中作梗的呢?言翔凌方纔因情緒激動泄露的一縷殺意讓他徹底明白,她說的話全是實情,還好他剎車的及時,不然他被反只是頃刻之間的事情。人啊,總是喜歡得寸進尺,總是那般不知深淺!只有把那人步步緊逼到底線,只有被那人怒意相向隻手覆滅,才恍然明白,原來他以爲可以得到的,以爲已經近在眼前的,不過是從來就不可觸及的東西。

早知如此,他怎麼回去爭去奪呢?又怎麼會累得她……只不過世間哪來的早知如此呢?時光從來不會倒流。

言翔凌一把抱起冷如寒冰的人兒:“風將軍會安排好這裡的一切,王兄,恕臣弟無理先回京一步了!”丟下這麼一句話,便風也似的飛身而出,顧不上任何人詫異的眼光,在將士們的驚呼下,跳上黑矢的背上摟着左跡空急馳而去。

緊擁在懷的那個人身上的冷意幾乎進入他的骨髓,然,言翔凌心亂如麻,無知無覺。

她都是爲了他!這根本就是一個局!一步扣一步,一環連一環,他被她算計了一次,眼睜睜的看着她走入自己設計的死局中!

言翔凌傷痛地看着風行列慘白的面色,沒有一絲生氣的躺在自己懷中,指尖抵住她的後心,源源不斷的送去內力。他好想狠狠的罵,你這個女人,怎麼就這麼不知自愛,怎麼就這麼喜歡折騰自己!可是抱着這句無論他怎麼用體溫甚至用內息去裹也溫暖不起來的身體,哪裡還罵的出口。

她早就料到了,王兄又豈會真的不知大局,又豈會真的對她們痛下殺手。她安排好了一切,一個人獨自前去風國,讓他留下在冰谷,其實並不是真的讓他與王兄征戰,而是希望兩人能和解。她考慮的這麼周全,她不忍他被奪取一切,也不忍他承受弒兄的傷痛……

他不需要問,不需要疑,不需要猜,她所做的一切,是爲了他言翔凌!

從她知道明白自己的心意開始,從她明白他與王兄之間的事情開始,她征戰冰谷下的第一道命令的時候,已經佈下了一個局。

這一切的一切,爲的固然是不讓他心痛,不讓他兩難,不讓他揹負罪名揹負鮮血揹負痛楚……

又何嘗不是爲了天下蒼生?

言翔凌慘然一笑,身體打顫。

你不希望我妥協,也不願我背上篡權弒兄的罵名,最爲直觀的當然是爲了與你相像的我,可是你的目光何其長遠?看見的肯定遠遠不止如此!這兩種的任何一中都會造成炎國勢力重新洗牌,軍權分散,軍心不振,足以讓他們找到發動戰爭的理由和藉口。一旦戰亂,禍及最多的一定是蒼生。

你總是用一雙帶着嘲諷目光的眼睛看着天下,你總是用猖狂冷然的態度言道盡真實,你總是要別人以爲你是無情之人,總不讓人看明白你的目的,但你若真的無情,爲什麼不在當初就拂袖而去?你分明放不下這天下蒼生,你甘願當一枚棋子,爲了炎國的局勢,你放不下天下生命。

其實你與我真的很像很像,只是我太鎮定,你太決絕。

我很明白我可以冷心冷眼手持稟賦不眨眼地殺掉自己的兄長,燒掉多有宮人,你也可以漠然無視自己的雙親至今,不顧他們真實的想法如何。

但是,我只會心痛,而你,卻會心軟。你也不肯逼你的至親到最後一步,答應參加組長競選,總是選擇傷害自己的方式,總是選擇讓人誤解的方式,總是不讓人明白你的苦心知曉你的泳衣,你……當真狠心。

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言翔凌面色青寒微微閉了閉眼,幾乎用盡了力氣想要把她揉進身體裡一般,讓她緊貼着自己,縱然冷入心肺也不肯有半點放鬆。即使知道他這麼做根本只是徒勞,即使知道,他這些舉動緊緊聊勝於無,但,哪怕是隻能帶給她一絲一毫的溫暖,他決不吝惜。

黑矢突然兩蹄上揚停下前進,一道青色的影子將言翔凌懷中的左跡空打橫抱走:“若不是我正好敢來,她還豈能活下去。言翔凌,你照顧的真是好啊!”

“落宣……”言翔凌自知理虧,懷中的人兒不在他也似失去所有力氣般的滾落於馬下。

“跟我上山,我的藥谷在此處。”轉身,白落宣也不管現在的言翔凌能不能跟上他。

進入一處樹林環繞的小木屋,白落宣將左跡空輕柔的置於牀榻上,抽出銀針對身後的人說:“現在你立馬我去給我休息,你在這麼耗下去,能不能貨到她睜開眼睛都有問題。”

言翔凌這才發現,自己這口氣一鬆,內勁氣息極爲紊亂竟然眼前一黑,一口血生生逼到喉嚨口。他槍子壓下,直接坐到一邊調息起來,不等白落宣趕人便道:“我不想她醒來第一眼望見的是你,別趕我走。”

白落宣氣得翻了翻白眼,卻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固執起來是誰也勸不動的,無奈之下,終於專心地扎針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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