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寵夏海

男寵夏海

北然走之後,白梓顏以東炎公主的身份,以養傷爲藉口留了下來,南淵步也隨便,他對國家大事都不關心又怎麼會關心這個,照他的意思就是她想住就住,只要不打擾他跟他的男寵們歡樂就行。

經過幾天下來的打探,她也大概知道南淵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南淵步爲人昏庸無道,沉迷於“美色”,朝政基本不理,滿朝文武的臣子就像是放養的鴨子一樣,散漫無紀律,**到骨子裡了。

而且南淵步沒有兒子只有女兒,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看不過去,所以不給他一個兒子,這對於普通百姓也就算了,但是在皇族裡南淵步這種情況跟沒有後代一樣,可見重男輕女的思想在等級越高的家族皇室裡就越是根深蒂固。

其實南淵步的女兒也就只有三個,一個皇后生的已經嫁給北澤了,剩下的兩個待字閨中,而且他生完第三個女兒之後就勵志於往男人那方面發展,這也是他沒有生下一個兒子的原因之一,可是他本人似乎在乎,每天只知道跟男人嬉鬧滾牀單,他最大的樂趣就是看上一個然後強行佔有他,那種感覺不僅滿足了他的征服感也會給他帶來巨大的成就感。

當然有很多都是被逼迫的,應該說是絕大部分都是被逼的,但是那個叫‘香夫人’的男人例外。

白梓顏帶着墨眉在南淵皇宮的御花園裡四處瞎轉悠,北然已經安全的回到了北邙,只是比她想象中花的時間長了一些,還以爲是出了什麼事。

“見過公主。”就在白梓顏跟墨眉說談之際,一個男子從某處竄了出來。

白衣飄飄,眉目清秀,舉止儒雅,讓人不由的產生好感:“免禮,你是何人爲何突然出現擋住本宮的去路?”白梓顏平平淡淡道。

“公主,這裡人多眼雜可否換個地方說話?”男子很是文雅道,同時又帶着一點點的神秘。

“爲何本宮要同意?”白梓顏挑眉,看來也是一個有秘密的人。

“因爲公主的傷根本就不需要留下來修養,不知這個回答是否能讓公主滿意?”男子雖然謙卑,但卻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光芒。

“公主……”墨眉欲動手,就憑他這句話就可以判斷這個人是需要防備的。

白梓顏搖搖頭,讓墨眉稍安勿躁:“走吧。”她倒要看看他還能說出什麼吸引她的話。

“謝公主賞臉。”男子也並沒有在意墨眉的舉動,走在前面爲她們帶路。

跟着他七拐八拐的到了一處非常隱蔽的地方,雖然還在御花園內,見他停下來,白梓顏也停住:“你到底想跟本宮說什麼?”

“我叫夏海,是南淵步的男寵。”他並沒有回答白梓顏的問題,而是先自我介紹道。

“然後呢?”南淵步的男寵叫她來做什麼?而且還是這麼的神神秘秘。

“我想借公主之力,殺了南淵步。”夏海說的時候很隨意,似乎是在說今天晚飯吃什麼,但是細心的人便會發覺他眼底濃濃的恨意。

“殺害南淵皇帝可是大罪,而且我是東炎的公主這樣只會讓兩國交戰,讓百姓流離失所,不行,本宮不會答應你的!”白梓顏說的頭頭是道,好一個愛國愛民的公主。

“公主留在這裡難道不也是爲了這個嘛?”夏海不慌不忙道。

“自然不是,本宮剛恢復不宜長途跋涉,需要休養幾天,過幾天本宮就會回東炎。”白梓顏還是在否認。

“公主你就不用再裝了,這幾日你四處打探南淵的情況,打聽南淵步的情況,不就是偵查敵情而後一網打盡嗎?這裡的事情羣臣之間的關係我比公主熟悉。”

他這是想說,自己跟他合作就會萬無一失嗎?

“而且那日的事我也已經聽說了,對於那個男人你對他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存在,所以他才願意委身在南淵步的身下,本來以爲事後知道真相的你會嫌棄他,拋棄他,但從你的行爲看來不是的,相反你很在乎他,若我猜得不錯,他是你故意趕走的吧,你爲什麼不跟着那個男人離開這裡?爲什麼要留下來?其目的是什麼公主心裡清楚。”

“你到底想說什麼?”白梓顏再一次挑眉,真是一個不好對付的角色,幸好是友非敵。

“我的目的已經說了,我一個想要殺南淵步有些困難,而且殺了他之後我也不能活着出去,所以需要公主幫我一把,或者應該說是我們兩個互幫互助。”夏海慢慢說道。

“南淵步對你做了什麼?讓你這麼的恨他?”難道就是因爲強迫他跟南淵步行周公之禮嗎?若是這樣這個男人的報復心理還真的挺強的。

“不妨跟公主直說,我是被逼迫的,當年南淵步微服私訪經過我家,我剛好下山採藥回來於是就被他看見,然後他就讓人強行的帶我去了皇宮,父母年邁我家靠我上山採藥爲生,有一次我偷偷的跑出去回到了家,發現我家已經成了一片廢墟,鄰居告訴我,我被帶去皇宮之後沒幾天,穿着皇家服侍的侍衛就來這裡把我父母關在裡面將我家燒爲灰燼。”夏海緊握着的拳頭狠狠的砸向假山:“我回去去質問南淵步,他說爲了能讓我沒有後顧之憂,安安心心的呆在皇宮裡服侍他,所以他派人燒死了我的父母。”

“……”看來南淵步的行爲還真是令人髮指。“你想讓我怎麼幫你?”白梓顏沉思一會兒道。

“南淵步昏庸無道,沉迷美色,所以現在奸臣掌控着朝廷,控制着南淵步,我們先要把他們除去,不然南淵步膝下沒有兒子,所以他一死那些奸臣就會豎旗爲王,最後遭殃的還是老百姓,這是我們私下的矛盾不能禍及百姓。”夏海鄭重道。

白梓顏看了他一會兒若有所思,而後冷笑一聲。

“公主笑什麼?”夏海不解的問道。

“夏公子你心繫百姓固然是好,但是你的想法還是太天真。”

“公主此話怎講?”夏海有些不悅,畢竟被一個女人說天真這有些損面子。

“夏公子你除去這個奸佞之臣留下忠良之臣,再殺死南淵步百姓難道就可以安枕無憂了嗎?南淵步再怎麼不濟,再怎麼衣冠禽獸他也是一個國家的君王,是一個國家的領導人,一個國家怎麼可以羣龍無首,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沒有了國王,剩下的忠臣也就還好,可是國家裡最多的是民衆,他們會陷入恐慌,而且一時半會兒也推選不出來下一任的皇帝,若是這時被其他的國家乘虛而入那已經可是滅國的大事,若是奸臣登機最多算是改朝換代而已,國家本質上還是存在的。”頓了頓又道:“撇開這些不講,難道夏公子認爲奪位的人只有奸臣嗎?南淵步的兄弟們恐怕到時候也會虎視眈眈吧。”

“這……是我考慮不周。”夏海慚愧道。“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釜底抽薪!”本來以爲要殺了南淵步還是有些麻煩的,所以先調查了一下,但是事實的結果根本沒有自己想的那樣的麻煩,當然一方面她也喜歡速戰速決。

“可是公主你剛纔不是說……”剛纔還說這樣做會動搖國家根本,她的釜底抽薪不是更加的厲害!

“你聽我說就是了……”白梓顏把計劃都說了一遍。

“不……不行!不行!這樣不行的,我做不來的!”夏海一個勁的王后退,高頻率的搖晃着手跟腦袋。

“不行也得行,有些事你得學會去做,而且我會留下人來幫你。”白梓顏神色淡定道。

“我真的不行的!”夏海還是抗拒道。

“夏公子你又有一點沒有搞清楚。”

“什麼?”夏海被唬住了。

“那就是從你聽到這個計劃開始這件事已經由不得你了。”白梓顏真的覺得自己很像一隻狡猾的老狐狸在欺負一隻善良的小白兔,作孽啊。

“你……”夏海完全的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好好照我的計劃去做吧,本宮很看好你!”白梓顏就像是上級誇獎下級一樣,拍了拍夏海的肩膀,而後帶着墨眉長揚而去。

只留下傻愣的夏海。

“夫人這樣真的好嗎?憑他鎮壓不了那些諸侯朝臣的。”墨眉不解的問道。

“怕什麼,人的潛能是無線的,若是危及到了自己的生命,看他鎮壓不鎮壓的了那些如狼似虎的諸侯臣子。”她只要南淵步的人頭,其他的到時候就只能靠夏海自己了,不過可以看出來他是一個可塑之才,過個幾年沒準還能將南淵運行的風生雲起呢。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不想讓南淵的家族再繼續當王稱霸,是時候該換人了!而且對付南淵雨最好的辦法就是奪取她南淵公主的稱號,加上木鳳早就對她到現在都沒有所出頗有言辭,看她沒有了公主這層保護,她還能將日子混的那麼好!毒害她,讓北然受到這樣大的屈辱還想全身而退嗎?!

在白梓顏計劃實施的同時,北邙那邊也正在發生着變化。北然回到北邙之後,整日便是與酒爲伴,任誰都勸不了,哪怕木鳳在怎麼打擊她,他都無動於衷,他本來回到北邙的目的就是爲了剷除障礙,好安安心心的跟白梓顏過一生,可是現在白梓顏已經不要他了,他還鬥什麼,爭什麼,一切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姐夫你不要再喝了。”小九想要奪過北然手中的酒壺,可惜沒有碰到。

“你跟白梓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她不跟你回來?”君彧也怒了,從回來的那天起,說了一句白梓顏已經沒事了,然後就什麼話都不說,只是沒日沒夜的喝酒,這哪還有當初自己佩服的北然應該有的樣子。

聽到君彧的問話,北然喝的更加兇了。

他們很想讓他停下來,休息一下,但是兩個人都打不過他,只能用老辦法了,小九悄悄的在另一個酒壺了下了迷藥,也就只有這樣才能讓北然消停一會兒,而北然明知道酒水裡被下藥了,但是他還是照喝不誤,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會怎麼樣。

“哎……”小九跟君彧也只能嘆氣,因爲他們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在一邊乾着急。

“彧王,彧王!”一個小廝急衝衝的跑過來。

“怎麼了?說!”真是的然王府的大小事務都交給他,他還要照顧這個整日泡在酒水裡的人,真是倒了幾輩子的黴啊。

“太子妃跟北諾公主來了說是要見王爺。”小廝回答道。

“嘖,真麻煩!”

“他們來這裡幹什麼?!”小九顯然也很不喜歡她們的突然造訪,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你在這裡照顧北然,我去應付一下。”

“恩。”小九點點頭,然後指揮者下人們道:“你們把王爺擡到牀上去。”

“怎麼還不來啊,是不是故意怠慢本公主跟太子妃啊?!”北諾怒道。

“這……”

“公主跟太子妃怎麼來了?”君彧踏進門檻。

“彧王。”南淵雨淡淡道。

“你怎麼現在纔來啊,是不是故意的?”北諾嘟着嘴,活像是跟情人撒嬌的小女人。

“有事耽擱了。”君彧簡短道:“然王已經睡下了,太子妃,,公主請改日再來吧。”君彧頗有禮貌道。現在她們都知道他是王位競爭的失敗者,可不能在像以前那樣趾高氣揚了,得適當的和善一些。

“每次我跟公主來,彧王都說王兄已經睡下,怎麼會這麼的巧呢?不知彧王爲何要攔着我和公主去探望然王?莫非……”南淵雨很不滿君彧明明不是北邙的人卻在這裡指手畫腳,還暫時管理着然王府。

“只能說太子妃跟公主來的時間太巧了,不過然王是真的休息了,還請太子妃跟公主不要打擾然王休息。”

北諾倒是無所謂,反正來這裡也是爲了見見君彧,北然死的活的跟她沒有關係。

至於心高氣傲的北諾是什麼時候看上君彧就要追溯到幾天前了,那時候北然帶着白梓顏去南淵尋找解藥,而他這邊的消息也傳來了,君焱登機了,凡事關注東炎時事的人都應該知道,這也就意味着君彧失勢,連一個王爺也沒有的做了,所以呆在北邙的壓力頓時就大了很多。

他被皇帝請去驗證一下這個消息的真假,然後回來的路上就遇到了偷跑出宮的北諾,剛好北諾見義勇爲幫一個婦女出氣,因爲她的丈夫有了新歡就不要舊愛了,然後她看着那個原配低聲哀求的樣子氣就不打一出來,就動手教訓了哪個負心漢和那個狐狸精。

但事實並不是這樣的,那個是那個女人出軌在先,所以她的丈夫才休了她去找了另一個女人,北諾沒有明白事情的原委就動手打人,而且那個女人的丈夫在那邊的一帶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莫名其妙的被人罵被人打,自然要教訓北諾的,便讓自己的家僕去抓住她,北諾能打那個女人的丈夫完全憑着自己在宮裡抽打宮女太監得來的經驗,人一多而且還是反抗的她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就被抓過去了。

幸好君彧路過,說是路過其實也看了半天的戲,看見那個男人打算把北諾抓回去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可不行的,雖然北諾怎麼樣他都無所謂,誰讓她上次要抽打小九來着,所以並不打算幫忙,但是那戶人家就要慘了,莫名其妙的被人打罵,爲自己出一口氣還找來滅九族的大禍,真是時運不齊命途多舛,君彧也難得良心發現,出聲制止了。

“住手!”君彧從人羣裡走出來。

“你又是什麼人?!”那個男人氣沒有消,對着誰就亂開火箭炮,而且北諾就是這樣跳出來的,所以他現在對任何一個突然從人羣裡冒出來特別是喊住手的人都沒有好感,都帶着敵意。

“是你!”顯然北諾記得君彧的樣子,驚奇道。

“你們兩個認識?!”男人的眼神越發的充滿敵意。

君彧苦笑,他真是好心就他卻被當成了北諾的同黨,真是夠背運的。“這位公子,我並不認識這位姑娘,而且我承認是這個姑娘做的不對,但是你也沒有必要動粗,畢竟人家是小姑娘,大家有話好好說嘛。”

“好好說?!她有好好說嗎?一上來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抽打,你看我的衣服,你的臉都是鞭痕!”男人顯然現在是怒不可遏。

君彧只能心底嘆息,北諾年紀不大心腸倒是挺狠的,都見血痕了,北邙的人都這麼狠嗎:“這位公子,其實這位姑娘也是爲了幫助別人,只不過是幫助錯了,你看你的前任妻子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着你,這位姑娘又誤解了,沒有弄清楚你們之間發生的事情,以爲你是負心漢所以才動手打傷你的,其實心地真的很好,若是真的遇上是負心漢拋棄糟糠之妻,相信大家也會覺得那個女子很可憐,也會有人上前幫那個被拋棄的女子出氣對吧。她就是好心卻做了壞事,這位公子你就饒了她這一次吧。”

君彧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說着。

一旁的羣衆也在附和着他,就連他新找的女人也在一邊勸說。

果然那個公子並不會道理都不能講通的人,沉思了片刻,將讓下人放開了北諾:“這次我就不追究你,希望姑娘你以後做事動手之前把事情的原委搞搞清楚!不要再誤傷他人了!我們走!”這次算他倒黴。

“相公!相公等等不要丟下我啊!”那個偷漢子的女人連忙的從地上爬起來,追着那個男人而去。

其他看戲的人也都散去了,北諾拍拍自己被抓過的地方,低聲咒罵道:“無禮的賤民!等本公主回去一定要他好看!”

君彧看了一眼北諾,隨着人流而去,真是夠刁蠻不講理的,人家好心放了她還她這樣不知趣,真是不可理喻。

“喂!”北諾剛轉頭君彧早就走開了:“喂,我叫你呢,你給我站住!”

她越是這樣的叫着,君彧走的就越快,他可不想被這樣的女人纏上,一定沒有什麼好事。

“喂!站住!”北諾提羣跑上前去,攔住了君彧的腳步。

“公主有什麼事嗎?!”君彧目視前方,並沒有看着她。

“陪我逛逛!”近似命令一般!但是誰也沒有瞧見她緋紅的臉頰,第一次有人這樣的護着自己,說她其實心腸很好。

“公主哪來的就回哪去!別在這裡瞎晃悠!”真麻煩。

“你竟敢這樣對我講話!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啊!”北諾的架子又出來了。

“我知道你是公主還知道你叫北諾,成了嗎?公主俗話說的好好狗不擋道!”將她推至一邊,他急着要回去見他的愛妻。

“喂!”君彧一路走,北諾一路追。

就是因爲這件事北諾對君彧很有好感,而且君彧長的又帥,又是王爺,雖然現在落魄了,但是那樣的氣質,那樣的風采,讓北諾着迷,一般是出自情人眼裡出西施的緣故。

若是白梓顏知道一定不能理解爲什麼這樣也會讓一個女人芳心暗許,她是真的理解不了。

回憶結束。

“我看是彧王故意不想讓我跟公主見然王的吧。”南淵雨眯着眼道。

“對啊你是不是故意的!”北諾故意的想找茬,想讓君彧注意到她,可是他的眼裡只有他的王妃!

“我想我沒有這個必要,不過我有個問題想問問太子妃,公主是然王的妹妹多來幾趟關心關心自己的哥哥也是應該,倒是太子妃三天兩頭的往這裡跑是不是太勤快了一點?而且爲什麼太子不來看?”君彧一針見血。

“我是替太子來的,太子公事繁忙沒有時間來看望然王,所以讓我來。”南淵雨一陣窘迫,但隨即恢復道。

“是嗎,前幾日還聽說太子去了哪裡打獵啊,真的是公事繁忙嗎?”君彧不打算饒過南淵雨。

“彧王這是什麼意思?”嘴角抽了抽,旁邊有北諾在南淵雨的臉有些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