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包打聽是江湖之中一個專門以出賣情報爲營生的組織,只要有錢,就能買到你所需要的消息。
就因爲知道得多了,江湖包打聽不知道是在江湖之中結了多少仇家,最近江湖包打聽入了夏城,準備正式和夏城聯盟。
但就在這個時候,江湖包打聽的首領居然死了!
就死在夏城之中!
司空絕和夏錦華一接到消息便趕了回來,此時包打聽的屍體已經被放入了冰窖之中放着。
百曉生被人一掌斃命,心脈受損嚴重,等夏錦華回來看的時候,屍體已經被凍得僵硬了,早看不出什麼端倪來了。
仵作道:“兇手內力雄厚,一掌斷其心脈,百曉生本身功力不弱,能讓他毫無反抗之力的人,這江湖之中也是爲數不多了。”
這等實力的高手,在司夏學院便有好幾個,比如司空絕、成嘆月、覃岫、唐淌冷嫿等人。
看那作案手法,竟然與九陽神功之中的掌法十分相似。
九陽神功是司夏學院的選修課程之一,學員們根據自己原本武功的屬性來選修九陽神功或者是九陰真經,這世間,至此一家。
這麼一看,兇手的範圍便縮小了許多了。
學院之中,這個段位之中,又修行過九陽神功的,便只有那些了。
但問題是,案發時候,學院已經放假了,所有的學員和教員實習結束返回了自己原先的門派和住址,城中沒有這般強大的高手。
如今,調查陷入僵局。
警犬隊追擊了許久,但還是沒能追尋出端倪,兇手顯然知曉警犬隊的功能,竟然趁着大雨天作案,大雨將所有的味道都消除了,縱然是五狗子也休想尋獲那兇手。
江湖包打聽的知道得太多,江湖之中不少人想要他們的命,特別是那百曉生,若是從這一個層面去調查,那兇手的範圍就更大了。
司空絕便從這個方向去調查,定要查出百曉生的死因來,畢竟事情是發生在夏城之中。
死了一個百曉生,‘江湖包打聽’還是要繼續營業的,百曉生的弟弟‘百解生’接任了首領。
夏錦華也曾懷疑是百解生想奪了百曉生的地位,而將百曉生給殺了,但事實證明,他們兄弟感情一直十分不錯,相互扶持三十幾年,實在是沒有作案的動機。
夏城在調查的同時,江湖包打聽的組織也在調查,江湖包打聽能有今日這地位,其手段也是十分驚人的,幾日時間過去,便將兇手的名單羅列了出來。
夏錦華看見那嫌疑人名單之中,有一個熟悉的名字——冷嫿!
夏錦華一指冷嫿:“他不是早離開了夏城了嗎?”
司空絕看那名單,凝重道:“離開了也可能回來。”
百解生將他們分析了嫌疑人名單的可取性。
“冷嫿其人,武藝高強,他修的是至陰內容,在學院之中主修九陰真經,但不排除他可能已經將九陽神功掌握的可能,並且,他有動機和時間來作案。”
夏錦華倒是驚奇了:“冷嫿會有什麼動機?”
天山神教和百曉生一向無冤無仇,百曉生也沒有爆過冷嫿什麼黑歷史,冷嫿爲何要殺他?
難道是百曉生手裡面有什麼東西威脅到了冷嫿?
百解生道:“冷嫿曾經找我哥買過十八年前江湖之中一樁公案的內幕,但是我哥沒有,他一直懷恨在心,認爲我哥可能知曉相關,但故意不透露半點與他。”
“十八年期那的公案?”夏錦華似乎是聞到了什麼不一樣的味道。
百解生見左右無人,纔對司空絕與夏錦華道:“冷嫿本命‘趙鳳飛’,是趙家莊莊主的幼子,十八年前,趙家莊乃是我澶州武林的領軍勢力,趙莊主便是當時的武林盟主,但是不知道爲何,趙家莊被人一夜之間滅了全族,唯獨當時三歲的趙鳳飛逃過一劫,投靠天山神教,修成一聲本事。”
“天!”夏錦華驚呼:“想不到他的身世,竟然是這般!”
說道這個話題的夏錦華,司空絕那方纔還幽深不見底的雙眸似乎是閃爍了一絲漣漪,卻很快便消失了。
百解生說起這段歷史,也有些感嘆:“趙家莊原來是我潮州武林的領頭之人,但是三國對這塊土地都是虎視眈眈,趙家莊領我澶州英豪,奮起反抗,但是趙家莊一倒,澶州武林便散成了一盤沙子了,到如今,還是這般模樣,再也尋不回當年衆人齊心的盛世了。”
若是這麼一想,看來趙家莊被滅門的背後,水深得很。
“那你們江湖包打聽可曾查探到什麼內幕消息,究竟是誰下手滅了趙家莊?”
百解生搖頭:“我江湖包打聽收集武林秘聞不過就是爲了賺錢,天山神教出得起價格,我們自然是誰賣給他相應的消息,但關鍵是,我們調差了十幾年,還是一無所獲。”
夏錦華完全從這一震驚的消息之中回不了神。
若是以此推斷,冷湖去尋百曉生再打聽當年的事情,百曉生還是一問三不知,冷嫿以爲百曉生是故意隱瞞了什麼,或許他就是幫兇,一怒之下將他殺害。
這麼說來,合情合理。
但缺的就是證據。
與百解生告別之後,夏錦華牽着前去一同辦案的五狗子一家,與司空絕一道,踱步走在回城主府的路上。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街上少見人影,只餘夜風浮動聲。
兩人默默無語,夏錦華是在思考那冷嫿的事情,想不到他還有這般苦大仇深的身世。
家人被沒滅了,尋了這麼多年卻尋不到仇人,那種感覺,定然是令人心酸。
她嘆了一口,看來以後得對他好點了,不能時不時地就打手心了。
“唉——”
她長嘆了一口氣,往五狗子的背上做去,騎着五狗子慢慢地踱着步子走,她回頭見司空絕也是靜悄悄地走着,幫她牽着黃太狼和灰太狼。
五條狼,兩個人靜悄悄的。
好似自從方纔一出來,便沒有聽見司空絕說話了。
氣氛有些莫名的壓抑。
夏錦華瞧着司空絕的神色,眉頭微蹙、雙眼之中閃着掙扎,滿臉神情似乎匯成了四個字——我有心事。
夏錦華便知曉司空絕肯定是有什麼心事,只是不願意說出來。
回府之後,夜深人靜,夫妻倆睡了一個被窩裡。
司空絕望了一眼牆上的日曆,原來今日是‘啪了也沒用不如憋着過兩日一起撒’的日子。
他便早早地上牀睡了,夏錦華抱着洗乾淨的一雙糙漢上牀的時候,他雙眼還是睜着,看着那水藍色的牀帳發呆。
“嗲!”夏小右一上了牀,便手足並用地爬了過去,夏小左不甘示弱,緊隨其後。
兩隻糙漢最近會爬了,爬得那叫一個快啊!
見到一雙兒子,司空絕才算是有點微笑了,一左一右地將兩個孩子給摟了過去。
“嗲!”糙漢喚道。
“恩,”司空絕硬着。
“嗲嗲!”
“恩。”司空絕又迴應着。
糙漢笑得口水都流出來了,幾瓣小嫩芽剛巧現了出來。
司空絕上前,認真地檢查孩兒的乳牙,夏錦華便也鑽進了被窩裡。
司空絕一邊檢查着夏小左的牙齒,一邊道:“趙家莊那事兒,是我爹乾的。”
夏錦華一愣,但隨即也想明白了。
武安想要澶州這快地方,想要這些武林人士爲自己效力,但是這些身懷武藝的高手豈是這麼容易就會屈服的。
並且,那其中,還有趙家莊領頭反抗。
對付一個齊心協力的澶州難,但若是對付一個一盤散沙的澶州便就簡單得多了。
所以,武安殺了趙家莊全庒上下幾百口人,甚至連幼兒都不曾放過,若不是但是的冷嫿福大命大,恐怕也難逃一劫。
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冷嫿一人是如何過來的。
夏錦華看着司空絕,司空絕看着孩兒,似乎是不敢面對夏錦華。
他道:“現在福元公主已經看上了澶州這塊地方了,很可能會採用之前一樣的手段,司夏學院上了規模,少不得她的覬覦,我們不能不防。”
夏錦華點頭,心倏然沉重了幾分。
澶州的平靜持續不了多久了。
但是她有個疑問:“若是想要金蠶脫殼,憑當年的福元公主一人怕是難辦到,不知道她身後的勢力到底是——”
福元公主是蒼洱先皇最小的公主,極爲受寵,相信在蒼洱之中,還會有福元公主的舊部勢力,甚至閻璃也可能與她是統一戰線,那豈不是代筆着福元公主背後的勢力是閻璃?
但閻璃如何能與一個野心勃勃的女人聯手,難道不怕被人吞了不成?
又聽說,傲來國皇帝一生癡心於福元公主,當年求娶不成,失意而去,宮中嬪妃竟然都與福元公主有所相像,而且夏錦華用過的假死之藥出自於傲來國,很有可能,當年的福元公主心灰意冷,與傲來國皇帝通氣了,讓他幫助假逃脫,去了傲來國。
傲來國皇帝如此癡情,如何能不順從於她?
武安是決計不可能的,司空絕說當年福元公主滿心歡喜地嫁入了武安國,本以爲能和心上人一生相伴的,卻發現,心上人後宮三千,她能分到的不過只是小小一點。
一個心比天高的女人,卻和一羣內宅婦人在深宮這一畝三分之地爭鬥,福元公主如何能甘心。
就如同是一隻鳳凰別束縛了翅膀。
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和後宮的挑撥,武安先皇對福元公主的寵愛越來越少,多的只是猜忌,厭惡,甚至是礙於她一國公主的身份,不好撕破臉皮的勉強。
如此看來,福元公主是絕對不可能回武安。
那便只有傲來國了!
但那安靜許久的司空絕忽然道:“是唐教。”
他的聲音沒有半點起伏,似乎是陳述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她已經投身唐教。”
又趁了唐教進來!
夏錦華只覺得一陣腦袋疼。
這福元公主果真是個有本事的女人啊,怕是下一個武則天就是她了。
孩兒們似乎是不知道父母正在商議的嚴重事情,笑呵呵地扯過了夏錦華的衣衫來玩耍着,擡頭瞧着那蹙眉的夏錦華,‘呵呵呵’地笑着。
正夏錦華頭疼的時候,司空絕將她往懷中輕輕一樓。
“當年你假死,我率領五百殘兵從京城逃出,閻璃曾後悔,派出重兵前來追趕我等,但是途中爲唐教之人截殺,損失慘重,閻璃不得不敗退,如今看來,那是她的意思,她想讓我到澶州,她知道,我是個不甘平庸的人,一定會在這裡發展勢力,她便等着,等我羽翼豐滿的那一日,踩在我的翅膀之上,帶我帶她高飛、帶她登峰。”
夏錦華驚出了一身冷汗。
“不僅是我,還有我兄長。”那極度殘忍的事情,從司空絕口中說出來,卻是顯得如此簡單平淡:“他成爲一方城主,控制了澶州一隅,這其中少不得她的功勞啊!”
夏錦華一驚:“縉雲山莊也是福元公主的人?”
“不全是。”
司空絕忽而一冷笑。
夏錦華的心徹底涼了。
自己親身而出的一雙兒子,卻只是她手中的棋子而已,或者說,是墊腳石。
那福元公主的心,到底是有多冷?
夏錦華伏在司空絕懷中,似乎是感受到他那顆跳動的心傳遞而出的溫度越來越低,想必,他的心更冷。
她一下一下地往那胸肌上撫摸着,似乎是想考摩擦生熱來給他點溫暖。
這大夏天的,奔放的夫妻倆都不穿衣服的,那雙小手摸得司空絕飄飄然。
忍不住將那小手一握,道:“小心彆着火了。”
“我這叫摩擦生熱,給你暖暖心。”
“如此說來,爲夫正巧需要夫人來給爲夫暖暖。”
說罷,一個虎撲,便直接欺身而上,兩人滾作一團,留下兩隻糙漢坐着,純潔圍觀……
計劃了好幾個月了,夏錦華的肚子還不見動靜,閻芳染的二胎都生出來了,上一個叫草,這個兒子叫瓜,雷神抱着一雙兒女,得意洋洋:“賤名好養活。”
葫蘆娃要生了,秋奴冬奴也雙雙懷孕了。
夏錦華覺得一定是自己太過於操勞的緣故,以後得少管閒事了。
但很快,學院又開學了。
管她福元公主有什麼邪惡計劃,學院和夏城的計劃不能停,那是司空絕的事業,必將這兩項事業發展好了,將來纔有一爭之力。
這是司夏學院的第二學期,學員們學了一學期,感覺很不錯,這一放假之後回去廣而告之,帶動了親戚朋友師兄師弟的一道來了。
開學那日,學院外面擠滿了新人,要求來報名司夏學院學藝。
但是司夏學院有規定的,一年招生一次,如今才半年,現在不招生。
這叫氣結,一個高等學府高有的身段!
讓他們知道知道,司夏學院也有高冷的一面。
那些個新人可是不管什麼氣結,什麼高冷,堵在學院門口,一致要求入學學藝。
特別是那其中,還有不少大門派。
首先就是唐門,狗日的唐淌回去的時候是幾十人,再來,變成兩百多人了,他幾乎是將全唐門的年輕子弟都帶來深造,卻吃了閉門羹,此時正在那門口鬧騰。
還有冷嫿,居然也帶了一百多個神教弟子前來,夏錦華說了,這叫門派出資深造。
另外,還有那開張時候來搗亂的丐幫、通天教等,居然也來了一百多個學生,道長乞丐匯聚一堂,還有不少散俠等,將那招生處都要擠破了。
這等情況,自然是要告知司空絕和夏錦華等學院領導之下,成嘆月第一時間出現了,瞧見那陣容也是笑了一跳,思想着這麼多人堵在外面也不是辦法,不如便挑些資質不錯的進來吧。
司空絕來了之後,也是十分同意成嘆月的計劃,當下,衆領導人和教員開了個緊急會議,決定按照夏錦華的建議,開幾個預科班。
即先挑選一個符合入門資格的人來,進入預科班,教授武藝,等明年春天的時候,再進行考覈,決定是升入二年級,還是直接入學一年級。
如此,學員之間的教學進度才能同步。
於是,司夏學院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忙碌,在幾日時間之內,將那衆多的學員進行了一系列的考覈,筆試面試武試、初試複試終試,一層層的考覈,或者是編入預科班,或者是編入高中,或者是亂棍打出去。
需要的人力太多了,很多學員都直接上陣了,武試內容直接便改成能打得多司夏學院學員的便算過關。
唐門此次前來深造的都是年輕一代的精英,不經營唐淌也不敢帶出來,在唐門之中唐淌已經親自篩選過了,考覈下來,無一出局,全部進了暗器班學習。
天山神教的人也自然是經過了冷嫿篩選的,也基本成功辦理了入學手續。
通天教,黃山派等也有入學,成功地辦理了入學手續,只是丐幫的人無一人成功入學。
丐幫長老梅潛親自帶隊,一見自己的門人連面試都過不了,當下便怒了,齊眉棍一棍便敲開了夏錦華的辦公室的大門,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
“爲何不讓我丐幫入學,你司夏學院竟然出爾反爾!”
夏錦華冷冷地一看那‘沒錢’,直接喝令高手:“來人,將丐幫所有人給我亂棍打出去,我司夏學院不收要飯的!”
原來,司夏學院在第一學期的時候也收了幾個類似丐幫的門派高手。
學什麼專業的都有,上課很認真。
他麼的,一放學就蹲在學院食堂門口要飯!
日常兼職就是在學校外面步行街要飯;
暑期實習安排他們去作坊實習,一下班就蹲作坊門口要飯。
美曰其名:門派特色!
所以,夏錦華不得不在校規裡面新加了一條——除寒暑假,司夏學院學員一律不得在任何場地要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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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錯別字,明天修改,今天似乎是好多了,能見人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