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爲了雙鳳釵!”張楓遠淡淡的說道,“你出事之後不管是在花園內還是在湖中打撈,均尋不到雙鳳釵!”
雙鳳釵居然丟了!
柳越越心中大驚,面上又不得表現出來,如此看來更加有可能是太子了,不然也不會他上午才說要她的雙鳳釵,沒一會兒就出事了!
“再睡一會兒,好好休息,明日便入宮!”
“入宮?幹嘛?”
“你把雙鳳釵弄丟了,定然是要入宮面聖請罪的。這雙鳳釵不是一般之物,乃是先皇后最心愛之物,雖然後來賜給了你母親,但是對於先皇后仍舊是意義十分的重大。若非先皇后對你寵愛有加,以你的德行,怎麼可能成爲太子的未婚妻?過幾日就是先皇后的祭日,你可能在宮中住上幾日,齋戒沐浴,爲先皇后祈福!”
“可是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入宮出錯了怎麼辦?”柳越越雖然對於張楓遠言語中的鄙視十分的不滿,但是更擔心入宮之中若是發生了什麼狀況該如何是好,畢竟在這相府就已經步步驚心了,皇宮之中豈不是更加的險峻!
“呵呵!”張楓遠卻滿不在意的笑了一聲,“你即便是不失憶,闖下的禍事還是一樣不少!後宮之中龍潭虎穴,你自己要謹言慎行,儘量不要得罪人就是了!不過,如是被人欺負,也不必忍讓,有陛下在,沒有人敢傷你!”
雖然身體疲憊不堪,柳越越還是一夜輾轉難眠,將自己所看得所有的古裝劇都回想了一遍,盤算着明日會遇到什麼樣的狀況。
天還未亮得時候,柳越越就被青兒與秀兒拉了起來,洗漱打扮。因爲是入宮面聖,再加上先皇后得祭日臨近,故而穿了一件素色長衫,畫着淡淡的妝,顯得莊重又不失典雅秀麗,不過額頭上的紗布頗爲煞風景。
在馬車之上的時候,秀兒將宮中的事情與柳越越大概的說了一下,只是柳越越一夜未眠,身子又極爲不舒服,靠着車上閉目養神,只將秀兒的話記了個大概。
“小姐怎麼跟以往不太一樣了?”秀兒見柳越越態度敷衍,心中又擔憂她會出錯,十分納悶兒的問道。
聞言,柳越越一個激靈,難道被發現了?
“是有些不一樣了!”青兒笑了笑,“小姐不是生病了麼?待病好了就會恢復的!不過我更喜歡現在的小姐,小姐現在不愛發脾氣了,不打人了,也好相與了,難道不好嗎?”
“你還真是個傻丫頭!”秀兒輕笑着搖了搖頭,取了薄毯子爲柳越越蓋上,“不過,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像你想的那麼簡單就好了!”
柳越越聽着這兩人說話,面上還在裝睡,心中卻已經翻江倒海了,她還以爲自己的演技不錯呢,人家早就看出了端倪來了!如果她們兩人都能夠看出不同來,那麼張楓遠呢?以他的城府不可能沒有看出來!除非他也在演戲,而且是演技高超!不過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馬車很快就到了宮城外,需要下馬車,徒步入內。
三人剛走到了大門外,就見着一位公公笑吟吟的迎了上來,說道:“二小姐來了!陛下知道二小姐身子不舒服,特意讓老奴前來接您呢!”
柳越越不識此人,正想着該如何反應呢,秀兒已經笑着迎了上去,說道:“有勞王公公了!還是陛下最疼愛小姐,國事如此繁忙,還惦記着小姐的身子呢!”說着她又拿出了一塊玉佩,雙手送到了王公公的身前,道:“這是小姐的一點心意,還請公公笑納!”
王公公推辭了一番,笑眯眯的收下了,一甩拂塵,彎腰對柳越越說道:“二小姐,上步輦吧!”
柳越越不由得多看了秀兒幾眼,這丫頭辦事情如此周全,難怪能夠成爲張舜華的心腹。青兒扶着她坐上了步輦,就在升起的瞬間,幾匹快馬飛馳而過,驚的擡步輦的人慌忙避開,差點將柳越越摔了下來。
只聞得王公公擔憂的喊道:“太子殿下,你慢點兒騎,別摔着了!”
又是他!柳越越坐穩之後心還跳的十分的快,恨的是牙癢癢的,暗殺自己不成又想要摔死自己,太過分了!
除了城門口的一點意外,這步輦十分的穩妥的擡到了御書房外面方纔停下。
王公公先進入御書房稟報,沒一會兒就出來,朝着柳越越笑道:“二小姐,陛下召見,裡面請吧!”話落,還爲她推開了大門。
柳越越看了青兒與秀兒一眼,兩人用眼神鼓勵了一下,她深吸了一口氣,提了裙襬入內。
御書房內光線十分的明亮,正上方的龍椅之上,一位穿着明黃色龍袍的中年男子隨意慵懶着的坐着,目光卻十分的銳利,透着一股說不出的威嚴與霸氣。
正下跪着一個男子,背脊筆直,頑強倔強。
兩人之間涌動着些許暗流,空氣之中有些冷凝之意。
“給陛下請安!”柳越越跪下,規規矩矩的磕頭,這禮儀還是秀兒臨時教的,也不知曉是否得當。
“快起來吧!”惠元帝面上露出一絲淺淡的笑意,目光少了鋒利變得和藹了不少,“丫頭吃了不少苦頭吧,到朕這來!”
柳越越戰戰兢兢的起身,緩步走到了皇帝的身邊,路過那跪着的男子的時候,方纔發現這廝竟然是太子!他的目光也隨意的掃了過來,裡面的不屑與厭惡之意,一點都不加掩飾。
柳越越挪到了皇帝的身邊,扯着衣服不敢說話,她在生活中也沒有接觸過什麼大人物,莫說現在就連個區長都沒有見過,雖然知道面前的男人或許只是個程序而已,但是這樣的氣場是一點都不敢忽視的。
惠元帝打量了一眼柳越越頭上的傷口,柔聲問道:“傷的可還嚴重?”
“不嚴重,不過皮外傷罷了!”柳越越說着又跪在了皇帝的腳邊,“可是,華兒把雙鳳釵弄丟了!”
皇帝靜默了一下,看不出喜怒,柳越越心中開始打鼓,不會真的怪罪下來吧?
“起來吧,此事也不能怪你!”惠元帝讓柳越越起身,沉吟了一下,又對太子說道,“灝兒,朕給你七日時間,將偷襲華兒,偷走雙鳳釵的賊子找出來!”
太子擡眸懶洋洋的看了一眼柳越越,嗤笑道:“她平日裡得罪的人太多了,父皇不妨多給些時日!”
“混賬!”皇帝突然震怒,將桌子上的硯臺扔到了太子的身上,“若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這個太子還有何用?朕如何將大周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