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剛雖然很不情願趕走慕容融雪,但一向孝順的他,也不敢違逆陶母的意思。於是,他只好決定硬着頭皮去請慕容融雪走了。
慕容融雪在外面聽得真切,她沒想到陶母會突然這麼對她。她正自納悶時,陶剛從裡面掀開簾子正要出來。兩人的雙眼相遇,有說不出的尷尬。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偷聽你們說話的。”慕容融雪道歉說。
“你都知道了?”陶剛問。
“剛兒,誰在外面說話呢?”陶母說着走到門口一看,見是慕容融雪,便沒好氣地說:“你都聽見了也好,免得我在人前裝好人。我們這兒不歡迎你,你走吧。”
“娘,你別這樣不講情面好嗎?”
“陶大哥,你不用爲難,我現在就走。”慕容融雪雙眼噙着淚水,轉身跑着出了陶家。陶剛正要追出去,卻被陶母一把拉住了:“不許你去,你要是去了,娘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陶剛只好放棄了追的念頭。此時的天空,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陰下來的,月亮早已不見蹤影,天空一片灰暗,忽然間就下起了傾盆大雨。大街上的商鋪都因爲天氣紛紛提早打了烊,外面變得更黑。只有街角屋檐下掛着幾盞燈籠還閃着些微弱的黃光。
看見外面下起了大雨,陶剛實在放心不下慕容融雪,便偷偷地拿了把傘溜出去了。
慕容融雪哭着在空蕩蕩和溼淋淋的街上跑,也不管大雨直朝她的頭傾盆而下。她停下了腳步,搓了搓手臂,忽然感覺到天氣有些陰涼。
“啊切——。”慕容融雪打了個噴嚏,她抱着雙臂繼續向前毫無目標地走,不知道哪裡纔是她的容身之所。走着走着,她忽然暈倒在了雨中。
雪池國太子玉龍自攻打樓蘭之日臨時被任命爲巡城都護以來,每天晚上都堅持巡城
去,以防止外國細作在夜間搞破壞。此時,他正帶着巡城兵馬司的一隊人馬在雨中巡夜。
“殿下,那邊好像躺着一個人。”當他們轉過一條巷道後,一個眼尖的士兵看到了不遠處躺着的慕容融雪。
“走,我們過去看看。”說着,玉龍帶着手下走了過去。
“是個女的。”一個士兵訝異道。
玉龍抱起了慕容融雪仔細一看,“是她!”
“太子殿下,你認識這個人啊?”有人好奇地問。
“哦,不認識,只是好像在哪裡見過一眼。”玉龍急忙掩飾道。
“你,去安排一家客棧,讓這位姑娘休息。你們兩個去請城裡最好的郎中。”玉龍吩咐道。
三個兵丁領命而去,玉龍將慕容融雪放在背上,揹着她去了客棧。郎中到來後,即刻給慕容融雪把了脈,看了臉色和眼睛。
她“怎麼樣?”玉龍問郎中。
“這位姑娘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有些着涼,我給她開個方子,吃力藥,好好休息就沒事了。”郎中回答。
“好,你下去領賞吧。”玉龍揮手示意他退下。
看着牀上安靜地躺着的慕容融雪,玉龍有些意外,更有些好奇。
“她怎麼會來到雪池的?”
此時的慕容融雪,玉龍可是近距離地看着真切可辯。那如紅香般的臉頰,如墨玉般的眉黛,火紅的朱脣,無一不是獨特的。如蔥般的玉指有着長長的指甲,完全的富貴氣象。一身不同於第一次遇見時的、桃紅色的緞裝,更襯得慕容融雪高貴華麗無比。
“你到底是個什麼人?我真的很有興趣知道。”玉龍自言自語道。
陶剛在大街上找了一夜,卻始終不見慕容融雪的蹤影,他心裡感覺內疚和自責,擔心萬一慕容融雪出了事怎麼辦。帶着失望,他回到了家裡。剛要進門,卻發現陶母已經站在了門口。
“娘。”
“你剛纔去哪兒了?是不是去找她了?”陶母質問。
“沒有,我是出去看看外面有沒有便宜的獵具賣,我打算買套新的用。”陶剛矢口否認。
“”你還想騙我,看來你是不把娘說的話放在心上,真是傷爲娘我的心啊”陶母痛心道。
陶剛無語言以對,他獨自回到自己的房間,沉默無語。
蕭桂天在西域四處打探,他帶出來的探子也全部撒出去了,可就是沒有慕容姐妹的消息。
這一天,他照常讓驍騎軍士卒撒網似的在方圓百里內尋找她們的下落。他把從西齊帶來的姐妹倆的畫像分發下去,然後懸賞問人。
第二天,蕭桂天帶着驍騎軍人馬來到了雪池國。他打算去尋求雪池朝廷的幫助,卻苦於雪池和西齊並無邦交。正當他犯愁時,卻傳來了天大的好消息。
一個年輕校衛回到客棧,來到蕭桂天的房間。
“啓稟將軍,我們有融雪公主的下落了。”
“哦?在哪兒?”蕭桂他天急忙問。
校衛出去帶了一個雪池人進來,讓他把慕容融雪的事情陳述給蕭桂天聽。原來,這個雪池男子曾經在街上見過慕容融雪。因爲慕容融雪人長得靚麗,所以就多看了幾眼,對慕容融雪的容貌還有些印象。他聽說有懸賞,也就主動跟打扮成布衣的西齊驍騎兵說了這事兒。
“好,只要你帶我們找到這個姑娘,我一定重賞你。你給我們帶路吧。”蕭桂天指着門口道。
那雪池男子把蕭桂天他們帶到了陶剛家的雜貨鋪門前,指着裡面說:”就是這兒了,那天是我親眼看到她進去的。”
蕭桂天帶着幾個扮成老百姓的士卒走進了鋪子,陶剛迎了上來。
“歡迎客官駕臨,你們是來買貨的吧?”陶剛問。
蕭剛示意校衛拿出慕容融雪的畫像,指着畫像問陶剛:“你見過這位姑娘嗎?”
陶剛一眼認出了畫中就是慕容融雪,只不過畫中的她裝扮和他結識的時候大不一樣。他認識的慕容融雪當時的穿着雖然很華貴,但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而畫裡的慕容融雪,頭戴着鳳冠,腳踏着金花錦靴,一副十足的貴族氣派。
“我認識,她確實來過我們這。”陶剛點頭說。
“那她現在在哪兒?”蕭桂天追問。
“她已經離開了。”
“離開了?去哪兒了?快說。”蕭桂天有些失望,語氣也變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我不知道,我也正在找她。”陶剛一五一十地回答。
“你是怎麼認識她的,還有,她爲什麼會離開這兒?你必須交代清楚,否則,我搗了你這家鋪子。”蕭桂天上前抓住陶剛的衣領威脅道。
“你放開手,我告訴你,我這輩子最恨別人威脅我,人我一定會把她找到,但是你們,也請馬上離開。”陶剛被激怒了,他平日裡爽朗豪情,受人敬仰,哪受過這般侮辱。
“哼,要是公主因爲你而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我一定回來宰了你。”蕭桂天放下一句狠話後,帶着手下人離開了。
蕭桂天在回客棧的路上,安排人手繼續尋找慕容融雪。
“融雪公主既然去過那家鋪子,一定離這不會太遠,你們給我在方圓十里之內探查,任何酒樓和客棧都不要放過。”
“是。”士卒們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