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是一樣的,但也是不一樣的,我被這樣做是因爲活命,而你,卻是因爲無聊的實驗,那位父親的同們無意中知道我的秘密,也有了興趣,在醫學上,要是能完成傀儡術這樣的實驗成就是非常大的,雖然它很邪惡,卻是很多醫者永生的追求。”
莫雪在他的身上摸了摸,手指顫抖得可怕。
那些異樣的感覺透過他的皮膚傳到她的身上,同樣引起她體內那些‘法丹’的共鳴。
“他雖然很想利用我,在我身上做這樣的實驗,可是父親怎麼會答應,他只是想做實驗而不是爲了救命,父親不同意,卻又奈何不了他,同樣的,他也奈何不了父親,因爲父親的體質跟我差不我,那個人就是打傷的父親,卻也打不死他,也控制不了他,爲此,那人只是離開四處撲捉可以做實驗的術法者,做實驗對像,但是從來沒有成功過,那些人全都被他折磨而死……”
“爲了能找到跟我們一樣的體質,他又來糾纏父親,說如果父親不幫他找到有同樣體質的人供他做實驗,他就會一直殺戮下去,也會一直來糾纏父親,來糾纏我,父親一個大男人,總會有疏忽的時候,遲早他能得手……”
小鐘眼神不敢看莫雪,動了動嘴脣,幾翻才艱難的吐出接下來的話,“他們的師傅去世後,就在也沒人能管得住他了,這個惡人執着於實驗早已經失了正常的心智,他是說什麼就一定會去做什麼的,特別是關於實驗的事,父親不得不加倍的守護我,導致心力交瘁,一個疏忽我就會被那人綁架,這樣的事發生過幾十次後,父親在也受不了……”
“終於,父親告訴他,有一個家族裡的術法者,體內有跟我們一樣的術力,只要去找他們,你自然能得到你想要的,但因爲這種術力不是他們家族重要的術力,不是人人都會有,就得一個個的找。”
“而那個家族是陌家!”
莫雪喃喃接話道,小鐘沉默的閉了閉眼睛,才睜開眼皮黯然道,“是的,說起來我們還有許多緣分,我父親的上一輩中有一個姑奶奶是嫁給陌家嫡系做妻子的,那種體質便這樣留進了陌家,雖然你們傳下來的機率會很小,但絕對還是會有,因爲只有你們還有我們留下了我們那一脈的後人,在沒有別的人了。”
“這後來的事你也就知道了,你們家只有你傳承了這種體質,你因爲還小,外界並沒有多少人知道,那人爲了得到一個有癒合術力體質的人,自然會抓了陌家最尊貴的人,逼陌家找到這樣的人給他交換,那個人就是你。”
“你想要報復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就以陌家已經不同往日的實力,早已經是一個花架子了,又怎麼能抵抗得了那個人存出不窮的殘害,就是我們這一門裡,門徒衆多,加上我父親也無法將他抹滅掉,陌家只能拿出你去保平安,畢竟只是犧牲你一個。”
“而我跟父親,這麼多年以來,對你的內疚又何止是一點點……知道你回來,所以我想來見你,很想見你,你到底是怎麼一個人,竟然將那個惡人給殺了,這是我們連想也不敢想,想做也做不了的事,所以,我很想見你,想留在你身邊,看你做更多的事,你想做什麼,我都會想着幫你……”
莫雪從他身上下來,心裡感嘆,陌千塵的命遠竟然就這樣被逆轉了,過得那麼悲慘,卻只是別人的替代品,雖然聽到這樣的故事,莫雪竟沒有多大的悲傷,本來還以爲自己會很生氣,會想殺人,會做不可思議之事,但她現在什麼也沒想做,她只想靜靜。
人生最悲慘的那個時候,是陌千塵自己承擔的,她沒有經歷過,那些人也不是她的親人,也不是她的朋友,她自然不會因爲他們的傷害而悲傷。
她想到自己前身的父母,他們爲了女兒,可以命也不要,那纔是她的親生父母,她最愛,最渴望的懷抱,而他們也從來不會拋棄她。
小鐘看她如此平靜,還以爲她氣傻了,小心翼翼的起身默默整理了自己的衣服,也不敢去打擾她自我消化。
這件事對當事人來說,真的太可怕。
她是爲他而受的苦,小鐘忐忑不安的看看莫雪,就算她現在爆發着要殺了他,他也會閉眼讓她去殺,這對她的打擊太大了。
可是等了半天,直到外面的轎子停了下來。
“姑娘可是醒了,天色已經漸黑,我們找了驛站休息,不知姑娘是怎麼樣……”
莫雪纔回過神來瞪了眼小鐘,壓低聲音道,“他們是誰,你要把我送往那裡去……”
小鐘沒想到她竟然並沒有要暴怒,連忙也壓低聲音道,“一會去房間我在說,這是去遼疆國的皇家車馬。”
莫雪一聽就愣了,啥?
小鐘把兩人的衣服急忙的整理好,一邊向外面答應着,“小姐睡了一些時間,身體痠軟,想要下轎走走,你不用管理我們,軋兒克將軍就帶大家休息去吧。”
外面的人答應一聲,只聽衆人收拾東西輕微的聲音傳來,還有交談的竊竊私語之音,小鐘揭開轎簾子,兩個面貌彷彿很熟悉的丫頭上前,一個趕緊放下踏腳的小墩子在轎車邊上,一個把她扶着,順着小鐘把她從轎子裡扶下來。
她擡頭向轎子後面一看,只見一長條的隨嫁隊伍,那些陌夫人叫我在外採買的丫頭僕人,還有嫁妝,一樣不少的全在那一拉子裡,她驚呀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這……在她暈迷的這個時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她疑惑的看向小鐘,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小鐘卻輕輕一笑,嫣然嬌俏的捏捏她的手,“小姐,你剛剛醒,隨便去周邊走走就回房間在坐着吧,大人們也很辛苦了,這樣一直跟着你都不得休息。”
莫雪又回頭看向一邊的陌生人,那個穿着很精緻的袍子,站在不遠的地方,淡棕色帶着紅的長髮,隨意的披肩而下,長着很精緻的五官,有一雙淡藍色的睛睛,這樣的長像一看就是遼疆國的人,同樣,他身邊也全是異髮色的人,但都沒他長得漂亮。
看他鶴立雞羣的樣子,就知道是那位小鐘叫爲將軍的人,軋兒克將軍了。
在看看自己這一邊,清一色的黑眼黑髮,跟他們形成不一樣的局面。
那位將軍感覺到莫雪的視線停在自己身上,淡藍色的眼珠子輕輕掃過她,便輕輕走上前,向她禮貌的行了一禮,“千塵小姐,你還好嗎,聽你的母親說你的身體一直不太好,小姐這一路走來辛苦你了,在走半個月就能到我國境內,這些日子要委屈小姐了。”
莫雪一愣,沒想到做將軍的這麼有禮貌。
她也不得不禮貌的回了一禮,“謝將軍關心,小女子身體還算好,並沒有母親說得那麼嬌弱,只是一直坐着轎子不舒服,下一會,我想騎馬快行可好,如果不行,小女子也不強求,對了,不知我母親還跟你說了什麼?”
從他的對話就知道,他見過陌夫人,所以莫雪纔有此一問,她有些不明白,陌夫人在那樣的情況下,是怎麼從容的把自己嫁到遼疆的?
這其中,小鐘又做了什麼。
她不滿的撇了眼小鐘,擰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