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操控，有精神力跟控制距離的要求。就像是徐老當初一樣，在超過一定的距離之後，對於被操控的人的掌握力就會大幅度下降。
要是樑詠棠的精神力再強上一些，徐老說不定就沒辦法利用他跑出森林，甚至連帶的還操控了馮詩詩。只是因爲當初徐老做事太急，加上因爲太久沒有接觸現代的情況，所以爲了能完全控制樑詠棠，在操作上有些反覆，這纔會出現差點把人弄傻的情況。
不過等徐老把握住力道後，像是之後對簡維德的老管家洪叔，他在精神操控上就更加純熟，甚至還能下一些簡單的暗示──所以之後要是李悅再也不能從裴大太太這裡傳遞情報的話，說不定還可以從洪叔的手裡把消息送出來。
這麼一來，不但更保險、也更穩妥，甚至還能從中間探知更多李悅都不方便打探到的事情。
“精神控制說起來很牛啊，但負責控制的人呢，異能消耗並不算小，而且還得時時注意自己的情況。”徐老把手背在身後，一臉無奈地說，“我們投入戰場的話，以老夫的情況，巔峰的時候，大約只能一次控制十個二級喪屍。”
十個二級喪屍，聽起來是很了不起的情況。但其一，是徐老要保持在巔峰狀態；其二，這是要在徐老完全不受到任何干擾的情況；其三，這是在距離絕對夠近的條件之下。
但真正投入戰場，變因太多，如果能一口氣控制兩個二級喪屍，估計就已經差不多要極限。
可是一旦上了戰場，哪裡可能只有寥寥幾隻喪屍？肯定都是成千上百的往上竄。大家保命戰鬥都來不及了，誰還會有那個力氣照顧一個孱弱的精神系異能者？
“不過跟我們相反的，就是精神烙印。”徐老雖然知道自己這個分支不算很強，倒也不是很樂意太過貶低自己。於是只好掉頭說，“精神烙印的門坎相對就很高。如果以我們之前待的實驗基地的分級來看，精神操控只要三級就可以，精神烙印至少要五級纔能有效投入使用。”
徐老自己本身就是個異能五級的人，但從他最多隻能控制樑詠棠跟馮詩詩，並且無法流利地同時控制兩人來看，就可以側面的證明精神烙印的難度。
“精神烙印比起精神操控還要更抽象一點。”徐老皺着眉頭，想了好一會兒，這才從新組織語言地說，“精神烙印對於精神力的需求很高，只要夠強，就能夠在你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將操控者的‘烙印’直接印在你的異能核上。”
這就像是黑客，侵入的悄然無聲，植入病毒的代碼卻相當頑強。想要今天發作就發作，想要明天休息就休息。讓人防不勝防，而且完全沒有辦法阻止、也沒有辦法解決。
“畢竟我不是精神烙印一派的，知道的很多東西還只存在於理論狀態。”徐老撓撓頭，然後對王昭說，“我聽說精神烙印有分層次，一層的烙印最好抹去、二層往上對於解除的人的要求也會成倍數嚴苛。這對姐妹花聽你們說起來，意志並不是太堅強的，這就很難說當初下烙印的人對她們的影響到底多深。”
“而且精神烙印這種事情，萬一下控制的人察覺到自己的獵物被人動了，說不定會趁機利用這對姐妹花反咬咱們一口。”徐老扇着翅膀，很是煩悶地說，“哎呀真麻煩，照我看，反正以她們的能耐、估計也不知道太多東西，還不如直接殺掉來的乾脆！”
王昭倒是並不把徐老的話當一回事。
在她看來，除了老管家洪叔，徐老從來都是嘴上花花架子堆得比誰都高，卻怎麼也不會真的下狠手。否則以他的能力，當初早就讓‘官兵’一方的學生們全軍覆沒，直接撕開一道防線把自己的兄弟們都帶着撤離那片森林，哪裡還會乖乖地等着人來接？
“那如果我要抹去她們被下的精神烙印，會對她們造成什麼後果？”王昭雖然並不是很喜歡趙家姊妹，但她作爲一個軍人，就絕對不會輕視任何一條性命，“現在我們連她們的異能是什麼都不清楚，貿然行動，我怕會打草驚蛇。”
徐老聽明白王昭的話，也不跟她辯什麼，就是嘟囔地說，
“妳的話，硬上吧。老夫在旁邊看着呢，咱倆連手，怎麼也肯定比那個搞烙印的缺德傢伙強！”
王昭被他的話弄得哭笑不得，也知道這位的拗脾氣。在確定趙家兩姊妹的生命體徵沒問題，自己的狀態也確認沒問題之後，就在徐老跟哨子的看顧之下，將異能透入趙佳的大腦之中。
之前在‘華清’的時候，王昭曾經跟海經理對峙，說他們拿趙家兩姊妹當作‘餌食’，這並不是沒有根據的。
她雖然弄不明白精神系異能者的細部分支，卻能夠分辨操縱者與被操縱者的能力大小。
現在一侵入趙佳的大腦，她立刻就感覺到一種魅惑的拉扯。這跟徐老在催眠老管家洪叔的情況可不一樣，趙佳體內的異能就像是罌粟，融合性還相當的高，幾乎王昭的異能一進入，就差點被悄聲無息地滲透。
而連王昭警惕性這麼高的人都差點中招，那就更不用提之前接觸過兩姊妹的人。
“所以說，宋清哲之前能夠抵擋得住，還照着這對姑娘的‘要求’沒碰過就賣，居然是他的意志力比想象中的還高啊?!”王昭搖搖頭，再一聯想到宋家老麼那小白臉的樣子，“嗯，不過也很可能是人家根本看不上，所以完全不屑勾引就是。”
這時，遠在H市苦哈哈地重建‘華清’的宋清哲，正一面收拾着那相當隱蔽的實驗室，把所有數據都逐個親手銷燬，一面重重地打了個大噴嚏，然後滿臉焦慮地說，
“我都已經答應要改邪歸正，連暗拍都不做了，到底還有誰對我不滿來着?!”
一名身段妖嬈，長髮披散在腰際，穿着火紅皮衣的女子笑容滿面地倚着門框，一面磨着手裡的匕首、一面相當毒舌地吐槽說，
“我看估計是宋家名下的產業該縮縮水了，天樑王破，該乖乖地去當炮灰、就別逞強裝英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