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變成了黑夜,實在太詭異了,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鹿涯喃喃地說,雙手已經開始有意識地進行占卜。
灰色的衣袍在黑夜的狂風中詭異地張揚。
蕭闌在身後看着,一直等到他占卜結束,才用乾澀的聲音問:“怎麼回事?”
鹿涯輕輕抿了一下脣角,才說:“亂命之象,天地規則改變,一股前所未有強大的力量出現了。”
周圍一片漆黑,鹿涯的面色晦暗幽深,看不清楚,可是聲音裡的凝重,還是讓夜王有些惆悵。【
遙遠的風吹着,帶着陣陣血腥的氣息。
夜王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脣邊有殷紅的痕跡,顯然是憂悶至極。
“陛下,還是先回去吧,留在這裡恐怕不安全。”鹿涯建議。
夜王深深地看着遠方,想要從那無盡的漆黑中看出什麼,可是不管怎麼看,前面的黑暗始終不會因爲他目光的期望而淡薄一些。
輕輕嘆息了一聲,夜王懷着傷痛,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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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隆起的小墳堆前面,蕭謹親手種下去的大片桔梗花將墓碑妝點得很漂亮,碑上沒有字,後人不會知道這裡面埋葬的是誰。
只有她知道。
“謹兒,走吧。”魘輕輕地說,她已經站在這裡兩天兩夜了,動也沒動過,誰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麼。
只是繼續這樣站下去也不能改變什麼,死去的桔梗不會再回來。
“魘。”蕭謹忽然用沙啞乾澀得幾乎聽不清楚的聲音開口,“她說她的眼睛看錯了人,你覺得,我的眼睛看錯了嗎?”
魘輕輕瞥了她一眼,說道:“這個要問你自己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蕭謹低下頭,背影沉默安靜,半響之後,魘纔看見她是低着頭在慢慢地流眼淚。
心裡有些苦澀,他走過去,輕輕樓主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懷中。
“不管怎麼樣,還有我。”魘頓了一下,“我們締結過契約,我不會離開你的。”
蕭謹這才哭出聲音來。
魘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不會安慰人,所以在這種時候只能借她個肩膀靠靠,除此之外,似乎也做不了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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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後,他們回到東離國的時候,整個都城都沸沸揚揚在說魏子遙和蘿葭公主的婚事。【
聽說,皇上雖然沒有正式賜婚,但已經表明了太多,並且也升了魏子遙的官職,明擺着,只要選個良辰吉日,皇上就會宣佈這件喜事。
在城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蕭謹一點兒都不驚訝,不知道是源於她對魏子遙的信心,還是經過桔梗去世的打擊,她已經不在意這些了。
魘推開房間的窗戶,一場雨之後,院子裡陣陣泥土和青草的香氣,聞着讓人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