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說的什麼話，居然得出一個結論，他和他爹感情很好!
差點氣死，向清惟拍了拍胸口，很無語地看了莫瑤一眼，這傢伙仍然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全然不懂他的痛苦……
無奈又好笑，卻生不起氣來。
“少爺……”見他一言不發的，葉羽怯怯地喊了一聲。
老爺什麼都沒說，只是再三囑咐讓他確定少爺過去，至於去什麼地方他也不瞭解，只要少爺去就行。
如果少爺不去，他怕老爺怪罪，一想到這裡，他就滿臉愁容。
“不去。”向清惟斂起笑容，神色嚴肅，淡淡說了一句。
果然……
葉羽一張臉瞬間苦揪着。
“向公子。”莫瑤輕輕喚了他一聲。
“嗯？”向清惟轉身，對她微微一笑。
“說不定和你想的不一樣，可能你爹遇上了麻煩才讓你去的。比如風流快活忘了帶錢，或者遇到了仙人跳，意外之事誰知道呢？”她笑了笑說。
“仙人跳？”他一愣。
“就是中了美人計。”她解釋道。
沉默片刻，他眸光一凜，面無表情，“那我更不能去，他自己惹的麻煩自己解決，他能去那種地方，做對不起孃的事情，就應該做好心理準備。後果他自個兒承受吧！”
想不到向清惟對他爹這麼冷情啊，莫瑤還想去青樓見識一下來着，剛好她今天的男子裝扮就很方便去。
“你不去了解一下你爹的情況嗎？就算死也得知道死因吧。”她的眼珠狡黠地轉了轉，只是這個神情剛好落在向清惟眼裡。
她想了想，好像用詞不對，又說，“不好意思，我不是咒你爹，我只是打個比方。”
“難道你……”向清惟憂悒沉靜的美麗眼睛凝視着她，漆黑的眸子一動不動，凝得她有些發毛。
片刻，他才緩緩開口，“難道你想去那個地方玩？”
莫瑤脣角一僵，連忙擺手，“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想去那裡玩，我一個正經人去那種不正經的地方圖什麼……”
說着，她感覺自己的底氣越來越不夠，索性直接承認了，“對啊，就想去見識一下，我還沒去過呢，平時我都找不到機會，這下難得有機會，你又能瞭解你爹的情況，我又能見識，一石二鳥，多好！”
向清惟哭笑不得，瞧她這話說得，敢情這是觀光勝地還得去遊覽一番不成？
“你啊……”他無奈又好笑，眼神充滿寵溺，“說話老是如此驚世駭俗，除了我之外就沒人喜歡你了。”
莫瑤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很驚世駭俗嗎？我倒覺得挺正常的啊！”
“好了，別多說了，”向清惟凝着她的眼眸，眉眼彎彎溫柔似水，“你想去的話，那就去吧。”
憂心忡忡的葉羽，聽到向清惟說去，眼神驀地一亮，但看到莫瑤也跟着去時，眉毛馬上皺着，急忙開口，“少爺，不行啊，老爺吩咐了只能少爺一人去，莫公子……”
“原來我不能去啊……”莫瑤低聲說，裝作有些失望的神情。
聞言，向清惟的臉瞬間板了起來，神色嚴肅深沉，無可挑剔的俊美容顏上，薄脣緊繃，眼眸懾人，“他還知道家醜不可外揚，想不讓其他人知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想讓全大明的人都知道！”
葉羽嚇得說不出話來，反正他消息傳達了，至於少爺聽不聽，他就管不了了。
莫瑤嘿嘿笑了笑，恨不得伸出大拇指給他點個贊，這大義滅親的正氣凜然模樣太厲害了！
馬車上，向清惟再三囑咐莫瑤，別多事，別搞事，別鬧事。
如果他爹真的犯錯了，就讓他自個兒接受懲罰，誰都幫不了他，這是他咎由自取的。
自己惹的事，就得自己解決。
他們只是去確定一下死因罷了，別讓他死得不明不白，也算是有個交代!
莫瑤凝着向清惟俊美冷沉的側臉，沒想到他對自己的爹這麼絕情，不過，不怪他，都怪他爹自己犯錯，擱誰都會生氣。
***
品香樓，京城有名的溫柔鄉、美人窩。
這裡有最醇的美酒，最香的菜餚，當然也有最銷魂的美人，只要你願意擲錢，天香國色隨便挑選。
二樓盡頭的一個房間，雅緻清新，佈置得相當有格調。
四個當紅姑娘有的整理着衣衫，有的插着髮簪，一邊走過長廊，一邊埋怨。
“什麼大爺這麼不識趣，居然青天白日來青樓！”如鶯皺着黛眉，嘟着嫣脣，滿臉不悅，“發哪門子的瘋啊！”
“我昨晚才伺候了一個大爺，今兒還沒睡夠呢！”紅雨也跟着擺了一張臭臉，“你看我眼圈發黑，厚厚的脂粉都掩蓋不住了！”
“姑娘們說什麼呢，難道有客不接嗎？你們不想多賺些銀子？”當家鴇母周媽媽故作姿態搖着圓扇笑得合不攏嘴，“一下子就點了四個當紅姑娘，這真是貴客啊！”
四個當紅姑娘臉色越來越沉，冷冷哼了一聲，互視一眼，去他的什麼貴客，她們纔不差這一兩個客人呢。
打了個眼色，決定什麼貴客也好，擾了她們清夢的，誰來都不好使，全都耍走！
四人臉色平靜突然不吭聲，周媽媽還以爲她們想通了，笑得更高興呢。
房間裡香氣嫋嫋，龜公倒完茶後，容媽媽便揮了揮手，讓他退下。
“喲，向老爺，真是貴客啊，好像是第一次來吧，這可得好好玩，玩得盡興，有什麼吩咐儘管提便是了。”周媽媽立馬迎上去，笑得很誇張，嘴都差點咧到耳朵後邊了。
她又說，“這四個都是我們品香樓的當紅姑娘，如鶯、紅雨、綠紗、倚翠。”
雖心有不暢，但唸到她們名字時，都一一走上去朝向紹鈞恭敬地行了個禮。
向紹鈞放下茶盞，略略掃了一眼，神情淡淡道，“嗯，還好，姿色算過得去。”
容媽媽不禁滿臉驚訝，她們品香樓最好的姿色在向老闆眼裡只能算還好，果然眼界甚高，連國色天香都看不上。
四個當紅姑娘聽到更加不高興了，她們微垂頭絞着手帕，滿腔怒火。
她們最爲自信的姿色居然被他評價還過得去，這個大叔是什麼人，以爲她們很想伺候他？
雖然模樣還過得去，但她們更願意伺候年輕俊朗的，而不是這種有錢裝模作樣的大叔。
“趕緊伺候啊？”周媽媽打了個眼色，對向紹鈞僵硬一笑，只是品香樓四大美女就是站着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