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誼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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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捷擡頭看向雷洛凡:“是。我,我叫汪捷。”

雷洛凡臉一側,耳朵衝着孫經理。孫經理忙上前:“刀功不錯,值得培養。”

雷洛凡看一眼孫經理,又審視了汪捷一番,嘴角輕輕一扯:“好好幹!”說完轉身走了。

汪捷對雷洛凡於是有了第二個認識:這個老闆笑起來像縣衙裡的那個丁師爺,不好糊弄啊。

在員工食堂解決完晚飯,汪捷在過道上碰到了孫經理。孫經理提醒他可以下班了。汪捷有些遲疑,忐忑地問:“我可以在廚房多呆會兒嗎?那個,不會太晚的。”

孫經理被他的小心翼翼嚇了一跳,聽明白以後很高興地拍拍他肩:“去吧,記得明天早上八點準時上班。”

汪捷開心地直點頭,邊往廚房蹦,邊搖手:“經理再見。”

孫經理好笑地摸摸鼻子,心想:這哪像25歲的大小夥,分明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鄉下人還真就是純樸。他哪裡知道,佟升啊,可不就才活了十九個年頭麼。

快十一點的時候,汪捷鎖上了廚房的門。走在路上,汪捷輕敲這痠痛的手臂嘆氣:真的不是自己的身體啊,力氣差好多,腕力臂力都不行,唉,這陣子有得練了。

被手機鬧鈴叫醒,小劉升了升懶腰,看着空出一塊地方的牀頭櫃發了會兒呆。那裡原來擺了個小公雞鬧鐘,汪捷臨走的時候,小劉給塞到了他的包裡。算來,汪捷走了快一個月。小劉撓撓頭,去看看他吧。

找趙叔問來汪捷的輪休表,這天一早小劉就進了城。帶着央人燉好的甲魚湯,小劉興高采烈地來到了汪捷住的地方。

敲了好一會門,才聽到門裡有動靜。小劉暗笑,纔來城裡幾天就學會睡懶覺了,這都快八點半了。

門打開。“汪寶——寶……”小劉才喊出兩個音,聲音就自動減弱到無。

汪捷形容憔悴,臉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紅,眼睛半開半閉,搖搖晃晃地倚在門前。

小劉忙上前扶助他:“怎麼搞成這樣?發燒了啊。快,回牀上躺着去。”

汪捷乖乖地由着小劉半扶半抱地弄上牀,蓋好被子。

“家裡有藥嗎?”

汪捷搖搖頭。小劉抓起牀頭櫃上的鑰匙:“乖乖躺着,我一會兒就回來。”

量了體溫,吃了藥,用冷毛巾敷在額頭。折騰到中午,燒退了。

汪捷喝完甲魚湯,眼睛亮亮地朝小劉笑。

小劉摸摸他頭:“怎麼搞的啊,汪寶寶?你看你,不但發燒,人還瘦了一圈,下巴都尖得沒肉了。有人虐待你還是怎麼了?”

汪捷傻笑:“沒有人虐待我。這不是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下雨了嗎,我看雨還小就跑着回來了,誰曉得睡了一晚就發燒了。我沒事,真的,你別擔心。”

小劉嘆氣,眼裡盡是不滿,卻沒說話。

汪捷拉拉小劉的衣袖,有點畏懼地說:“那個,我想起來,有件事忘了問你了。”

“什麼事?”小劉好奇。

“那個,小劉——你的大名是什麼?”說完汪捷就不敢朝小劉看了,縮着腦袋把臉往一邊轉。

小劉聽完,眼睛忽的瞪圓了,然後閉緊眼,深深吸口氣,接着雙手往前一伸,猛地虛掐在汪捷脖子上:“我掐死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居然問我叫什麼名字?你,你簡直氣死我了你!”

汪捷“呵呵”笑着,邊躲邊往牀另一側倒,順帶着把小劉也帶倒在牀上。

兩人又鬧一陣,笑累了,汪捷半撐起身子,戳戳躺在身側的小劉:“告訴我啊。”

小劉不由一笑:“劉奕。精神奕奕的奕。”汪捷頭一歪。

劉奕坐起身,拉過汪捷的手,在他手心裡描:“我寫給你看。奕——知道了嗎?”

汪捷琢磨了一下,拉住劉奕的手也在他手心裡劃。

“對嗎?”

“嗯,對。”劉奕笑着忍不住捏捏汪捷的臉,繼而又有些心疼地揉了揉:“你啊,真的瘦了。”

汪捷頑皮地一笑 ,“嗖”地鑽進被窩,把被子一直拉到脖子上,然後側身把自己半捲起來,看着劉奕。笑,卻不說話。

劉奕直直地望着他,眼神溫柔。半晌,伸手點點他的鼻尖。

汪捷閉上眼舒服地蹭了蹭,安靜地睡了。

再醒來的時候,劉奕坐在他牀前啃鴨脖子。

汪捷坐起身,邊笑邊揉頭髮。

“去洗個臉,然後把粥喝了。”劉奕吩咐。

喝粥的時候,汪捷看到邊上有個小方盒子,“這是什麼?”

“手機。吃完了我教你怎麼用。”

劉奕知道汪捷不怎麼認識字,短信什麼的基本上沒用,更別說其他亂七八糟的功能。所以他挑了一款待機時間長,操作簡便,功能不多的低檔手機。

教會汪捷怎麼打電話找自己,劉奕該回去了。汪捷想送他,劉奕把他攔在房裡。

“說好了,下次放假的時候,一定要回來看我。”劉奕再一次叮囑,“還有,有事沒事的時候,都可以打電話找我。照顧好自己。”

汪捷點頭,然後一抿嘴:“劉奕——”

“嗯?”

“你對我真好。”

劉奕心微微一顫,上前一把抱住他:“誰讓我是你爹呢,傻兒子。”

汪捷笑着捶他:“你纔不是我爹呢。”

“那我是你什麼?”

“——反正不是我爹。”

“……”

依依不捨地送走劉奕,汪捷兩手握着手機放在胸口仰天躺倒在牀上。你呀,是我在這個世界,最重要的人。

雷洛凡早早地結束了週會,開車去機場接回了死黨兼合夥人邵彬。

“這趟去香港還順利吧。”雷洛凡邊開車邊看了身邊眼面色紅潤、春風滿面的漂亮男人。

邵彬回過頭:“嗯,挺順利的。學到很多東西,而且,長了不少見識。”

雷洛凡笑:“那就好。”

“怎麼,‘集悅’那邊又來找麻煩?”邵彬一見到雷洛凡就發現他面色不太好,有些勞累過度的樣子。

雷洛凡扯扯嘴角:“那倒沒有。你走之前,他們可是元氣大傷,收拾爛攤子還來不及,哪裡有空來找茬。”

邵彬湊過來,一手搭上雷洛凡的肩膀,手指趁勢貼上他的臉:“那你這副憔悴樣是怎麼弄的?你可別告訴我是縱慾過度哦——”

雷洛凡笑着頭一擺躲開邵彬的手指“你以爲我是你啊。”

邵彬收回手,往椅背上舒服地一靠:“像我有什麼不好的。青春有限,就應該及時行樂。”

“是是是,你彬少爺正當盛年,此時不樂更待何時。”雷洛凡調侃。

邵彬斜了他一眼:“怎麼,覺得自己老了,玩不動了?雷少啊雷少,你可別讓我看扁你唷?”

雷洛凡毫無誠意地給了個假笑。

邵彬皺眉,收起玩笑:“說真的,不打岔。你到底遇到什麼問題了?”

雷洛凡轉頭避開邵彬執著的眼神,很快又轉回來。

“上個月,我去參加亮子的婚禮了。他找了個比他小五歲的漂亮女人,聽說那個女人懷了他的孩子。”雷洛凡不帶任何感情地述說。

“亮子?”邵彬一驚,那是雷洛凡的初戀,雷洛凡也是爲了他出的櫃。

“阿洛……”

雷洛凡擺擺手:“我沒事,都是早八百年前的事兒了。我只是——沒想到,他會跟女人結婚。”

邵彬點點頭,說實話他也沒想到。亮子跟雷洛凡分手後,玩得比他們那羣人裡的誰都兇,他還以爲亮子這輩子都會陷在男人堆裡了呢。

“真是沒想到啊。”邵彬感嘆,繼而語氣一轉:“這麼說,原先那些兄弟裡,就剩我們倆還晃着。”

“是啊。”雷洛凡揚起聲音回答,吐出胸口的一團悶氣。

“那,要不,我去買倆對戒,咱倆湊合湊合?”邵彬煞有介事地說。

雷洛凡像看白癡似的看邵彬:“咱倆都是純1,你要是想做0號我就陪你湊合。”

邵彬撇撇嘴:“沒勁。你這人,沒勁!”

雷洛凡大笑,猛打方向盤停好車:“行了,下車吧,兄弟給你接風。”

席散後,邵彬陪着雷洛凡走出“鼎煌”娛樂城——邵彬的根據地。

“阿洛。”

雷洛凡奇怪地看着邵彬,他這個死黨從來只有要談很嚴肅的問題的時候纔會這麼叫他。這時候有什麼重要的要談的?

“你那病又犯了?”邵彬捱得他很近,眼神裡帶着並不掩飾的自責和擔憂:他離開這兩個月,“凱盛”和“鼎煌”都是雷洛凡盯着,“凱盛”還好,“鼎煌”一向多事,要不是之前料理了“集悅”,邵彬還真不敢走開。

雷洛凡習慣地擡手半捂住嘴,想要掩飾,手剛貼上臉又放了下來。

“嗯,沒什麼胃口。”雷洛凡低着頭踩水泥地上的小石子。

邵彬急了,一把拽住他手臂:“那你剛還喝那麼多酒。”

雷洛凡裝傻,強笑着說:“不多。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

“阿洛!”邵彬咬牙切齒,壓低了聲音吼他:“沒你這樣的。亮子要結婚是他的事,你們倆幾年前就掰了,你至於這樣嗎?”

雷洛凡嘆氣,伸手半摟住邵彬:“所以我說不是那事。”

“那是什麼事?”邵彬比雷洛凡略矮,這時被雷洛凡摟在身前,頭擡起正好對着雷洛凡的眼睛。

“我媽來電話了。”雷洛凡低低地呢喃,把邵彬往懷裡一拉,頭擱到邵彬的肩上,“她說她以後不會再管我了。我讓她失望透了。”

“——阿洛。”邵彬溫柔地撫着雷洛凡的背,“別這樣。”

“小彬。”雷洛凡情緒很低落,“你說,我們會不會就這麼一直,找不到那個對的人呢?”

“找不到也沒關係。”邵彬很平靜,“咱倆在一塊呢。一直在一塊。”

雷洛凡忽然推開邵彬:“對啊,咱倆怎麼老在一塊?你說,該不會是你小子擋了我的桃花運吧!”

邵彬回過神,氣得一拳捶在雷洛凡的肩窩上:“滾!誰擋誰的啊?沒事少來消遣老子!”

雷洛凡雙手插進褲袋,,一臉氣定神閒:“是我招惹的你嗎?”

邵彬氣得不輕,一轉身就走:“誰管你誰是孫子。”

雷洛凡愉快地望着死黨堅實的後背,心裡流過一陣暖流,多日來的疲憊終於得到了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