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秦爹的爛安慰

項羽視扶蘇爲心腹大患,只有把嬴氏的子孫盡皆殺之,纔可解昔日楚國被滅的心頭之恨!現在嬴氏皇朝只死剩扶蘇一家,他自然磨刀霍霍,準備向扶蘇開刀了。

正所謂亡秦必楚也!

而且項羽的江東軍在咸陽城內搶掠和殘殺一城百姓後,留下一地殘垣敗瓦,便轉身毅然往下繼續前進,打算一舉把扶蘇殲滅,好成就他一番功業,做真正的帝王。

此時史內城有幾分抑壓,很嘲諷地,一個多月前扶蘇誓言旦旦的語言彷佛在百姓耳邊,但此時扶蘇卻不得不棄城退回三川,百姓對這種情況很麻木,早已經習慣在被放棄與被壓榨的循環之中,看向扶蘇的眼光麻木而呆滯。

──扶蘇心中更難受了。

蒙軍和秦軍經過兩場戰役,損耗過大,軍備已不足,故非在咸陽城裡搶掠完各種物品的項羽軍隊的對手,此時撤回三片與馮劫和王離會合纔是上策,而且三川較史內接近太原,也好在太原運送各種物資補充軍需。

見有麻煩,韓令立即借辭離開,秦牧的眼神一暗。若非韓令祖上有功,他又焉會留着這等廢人作將軍?看來再次一統後,此等小人必不能留下!

蒙軍的士氣有點低落,扶蘇的心中也不好過,一時間整個史內城都陷入低沉的氣團之中,路上的行人匆匆而過,不復往日多言。

第一次違背了自己的承諾,扶蘇只能儘量把百姓安排一批一批撤走,蒙恬和莫寧都不太贊同扶蘇的做法,認爲這樣過分仁慈了,有時百姓也可以用來擋一擋叛軍的步伐……雖然很殘忍,但千百年來的戰爭何嘗仁慈過?

扶蘇很堅持,他在現代本來就是小市民,所以他很明白他們內心的想法,只希望自己能保住更多的人,不希望他們用來當擋箭牌。不然他枉爲秦國的長公子──不不,現在已經叫皇帝了。

皇帝,不是要保護人民麼?扶蘇想。

聽了扶蘇帶點激動的演說後,秦牧默默無言,雖然有過困難的時期,但自小他就是秦國的公子,沒吃過甚麼苦,也體會不到下層普通市民的想法,秦牧覺得扶蘇的想法實在天真得可以。只是看着扶蘇難受的臉,他覺得就算少了這一城百姓,倒也沒甚麼,反而可以把史內搬個得清空,讓項羽的軍隊在此地得不到軍備的補充!

抱着自己守不住也要把城毀了的詭異心態,秦牧同意了,但要求全部人都撤離,農田和房屋所有都要一把火都燒得乾淨!用扶蘇的總結,這是焦土政策!

秦牧同意,莫寧也不再堅持,霍豪是依着他師傅的意思,也就是隻有蒙恬一個人反對──反對無效!

要逃跑的速度總是快得多,沒兩天,一城百姓便清空了。

扶蘇走在空洞洞的街道上,看着兩旁緊閉的房屋,冷冷清清的,心中有着說不出的滋味。

雖然只在這處生活了短短一個多月,但百姓的熱情和純真卻使到扶蘇生出了幾分留戀。

臨時建造起來的祭天壇沒有清拆,扶蘇一步一步走上樓梯,在高高的壇上環顧四周。

靜,很靜。

遠處的軍營里人頭聳動,軍隊忙着收拾東西撤退。

秦牧的手下本來就是紀律極嚴,而且都是由小訓練長大的殺人兵器,還有霍豪帶領的是扶蘇的親衛兵,挑選嚴格,所以這兩隊只費了一天,便收拾好行裝準備出發了。倒是蒙恬的軍這段時間內招收了不同階層的人,算是半雜牌軍,此時顯得手忙腳亂起來。

秦牧有空閒,便靠在烈士碑上,看着上面刻着的一個個名字,臉上漠然,不知在想甚麼。

或許甚麼都想了,也或許甚麼也沒有想。誰也不能從秦牧的臉上看出半分的思緒。

「爹。」扶蘇喊道,他盤膝坐在壇上:「我覺得我不適合做皇帝。」他不懂甚麼叫做爲君之道,遇事他也只會從小處出發,完全看不清大局,或許蒙恬的考量是對的,但他卻無法忍心用這一城百姓的身軀來擋進敵軍前進的步伐。理智告訴他應該聽蒙恬的,但情感卻讓他無法就這樣丟下一城的百姓逃生。

秦牧不悅地皺起眉頭:「此等的說話莫對其他人言。」他覺得扶蘇適合,那他就適合!

扶蘇雙腳伸出圍攔之外晃來晃去,擡起頭看藍色的天空飄着幾朵白雲。

古代沒有污染過的天空就是美麗。他想。

看着扶蘇坐得高高,分明擺出了‘我很難受’的模樣,秦牧嘆了一口氣,步上祭天壇,在扶蘇身側盤膝坐下。

「你不過一時失勢,何以短視至此?你是我孩兒,不必妄自菲薄。」秦牧摟過扶蘇的頭靠在自己肩上:「而且這次不是你的錯,是我和蒙恬都沒有預算到咸陽城的兵力竟已無力至此。」秦牧怎會想到只是短短半年間,他營造的軍隊已經變得這樣不堪一擊!

或許不堪一擊的不是軍隊,而是人心。胡亥倒行逆施,天下不滿他的十之有九,加之他愚昧地把莊承啓派出去攻打史內,又把自己的親信吳公公派去督軍,以致造成一發不可收拾之禍,士兵離心,誰願意爲胡亥打仗?要是扶蘇未死,他們尚且顧念胡亥是皇帝,但如今扶蘇另起爐竈,連續打敗了胡亥的軍隊兩次,使到咸陽城內人心浮散,各有異心。

──若胡亥如此不堪,爲何不另投他主?扶蘇亦是正統之秦王長子公子。

對胡亥忠心的莊承啓已亡,手下的兵將盡皆潰散,再無法凝聚起來!所幸他之前獨留了一部分士兵於山間,才把時間拖延了一些,但到底抵抗不住那勇猛的江東子弟兵,保不住秦國的首都。

所以一切一切,遠在史內的秦牧和蒙恬又怎可能知道?他們對咸陽的佈防極爲信任,認爲能拖至莊軍回城救駕,全是源於他們之前對咸陽兵防的熟悉,豈知胡亥早已把那固若金湯的咸陽城弄得千瘡百孔,加上世事變幻無常,莊承啓被暗害,以致局面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錯,也不能算在秦牧和蒙恬身上。

「難受。」扶蘇終於明白甚麼叫職位越高,責任越大。他在現代不過是個二流的小明星,只需插科打諢,與其他人傳傳誹聞甚麼,根本不需要負責其他人的人生。但來到這處,一條又一條鮮活的人命爲了他犧牲了,午夜夢迴之間,他常常驚醒過來。

是不是他不應該穿越過來,至少整個國家不至於現在就開始四分五裂,至少有三年的苟延殘喘時間。

他是隻改變了歷史,還是破壞了歷史的秩序以致所有事都亂作一團?

秦牧默然,他生來高貴,早就視普通百姓爲蟻螻,只要保存大局,犧牲少許又算得甚麼?即使這次的失敗,死傷過萬,他亦等閒視之,相反覺得最大問題是軍備!

這或許就是普通小民與上位者的分別,扶蘇始終無法跨越這一步,纔會壓得自己難受至此。

秦牧輕輕地摟着扶蘇,拍拍他的肩膀。

扶蘇靠在秦牧的肩上,只覺得這天地不再孤單,永遠有一個人無條件地支撐起他軟弱的背脊,如果有秦牧在身邊,或許他真的能變成一個好皇帝。

「我沒事了。」扶蘇回覆生氣,不太好意思的說:「我會好好學習,做一個好皇帝的。」

秦牧不自覺地看着他強扯起的笑容,只覺得心中無處不是疼的。

扶蘇與蘇兒的性格其實有幾分相似,除開他油口滑舌的一部分,深層的性格幾乎一模一樣。

秦牧想到了他訓斥蘇兒的那一天,蘇兒也是爲了他要坑殺方士而決然反對,以致自己爲免與他衝突,把他派去上郡督。想不到經此一事,再見卻已是訣別。

蘇兒心慈,秦牧是知道的,過往他不曾想過改變他的性格,只覺得在你爾我詐x的宮廷中,這樣純善的性格很難得。卻從來沒有想過他身爲長公子,看上世上種種不公的事,心中是否也是這樣難受。或許當他發生阻止不了自己殘殺百姓時,內心是否也有失望?

一時間秦牧懷疑起自己以前的教育方向是不是太過仁慈了,想當初他父皇毫無顧忌地把一切陰謀赤//裸//裸//地攤開在他面前,而自己對扶蘇保護太過?

散發的思維再想到今天扶蘇的軟弱,忽然秦牧覺得不可以再縱扶蘇了!

他橫眉怒然:「看來你無事可幹,既然如此你回房熟讀兵法,給我想出三個計謀打敗項羽的軍隊,重整秦國政權。你通曉未來,這等的事難不到你吧?」

扶蘇被嚇得一愣一愣,怎麼他爹突然從溫柔變得如此兇殘?

想到那一竹簍的兵法,他只覺得眼前一黑。

──這不科學!

作者有話要說:qaq作者羣的大大們告訴我要是斷更會被拋棄!

不要啊啊啊啊(慘叫)泥萌不要拋棄窩……窩會很乖的更新……

σ(oao碼到現在……我去做功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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