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的大殿對於離來說,也只是一個金碧輝煌的屋子,引不起她半點情緒;一身珍珠白的衣服沒有半絲裝點,淡雅處卻多了幾分出塵氣質。寬大裙幅逶迤身後,優雅華貴。墨玉般的青絲,簡單地綰個飛仙髻,幾枚飽滿圓潤的珍珠隨意點綴發間,讓烏雲般的秀髮,更顯柔亮潤澤。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紅脣間漾着清淡淺笑;任誰看了都一眼難忘。
樂兒跟在她的身後,並沒有刻意的裝扮;說實話,當時跟離裝扮之後連她也嚇了一跳,真的是跟奈落兒年輕的時候太像了……
就在樂兒失神的時候,離已經先她一步邁入了大殿,擡眼輕瞥了一眼龍座之上的施渂佑,並沒有太大的情緒;反倒是坐在臺下的司空謙嚇了一跳。
這個人是司空離嗎?現在她身上的氣質遠遠不是那個被她玩弄欲股掌之上的小女孩;臉上恰到好處的脂粉給她增添了一絲柔情,然而深入骨髓的冷漠卻讓人對她不敢有絲毫的侵犯。司空謙眸子深沉了下來,看來自己是被人耍了!沒想到一個才十歲的孩子能有如此心機,確實是他失策了!
不只是他,就連子梟也驚訝了,他愣愣的看着這個曾讓自己不屑一顧的女人,一時間竟忘了自己身邊還坐着施花箬。
施花箬面色一冷,子梟哥哥看着那個賤種的眼神讓她氣極;哼!賤種就是賤種,走到哪裡都忘不掉自己那狐媚的一套!
正當她要有所動作的時候,卻被自己的母親施洛溪一把拉住了……
施渂佑眯着眼看着大殿中央的小人兒,不禁暗歎,難怪能把子國王爺迷得神魂顛倒,果然是有些本錢;只是太過狂妄了,施渂佑面色一冷,語氣中帶上了厲色:“司空離,見到朕爲何不跪?”
離卻輕笑一聲帶着樂兒便跪下了,身上的冷漠彷彿是遇到了豔陽在這笑容之中盡數融化了:“民女參見皇上!”
施渂佑一愣,她的轉變也太快了吧:“起來吧!來人賜座!既然是十七弟的人接你過來的,你就坐到他那邊去吧!”他倒要看看這司空離到底是什麼來頭,就連十七弟也會派人去迎接她。
離站起身,說起來,她根本就沒有見過十七王爺,好在宮女先她一步在司空謙對面的兩個男子身邊備了一個位置出來;沒有絲毫遲疑地走了過去;眼角不自覺的打量着這兩個男子,一個溫潤如玉,舉手投足直接都帶着絲絲貴氣;一個邪如鬼魅,*不羈;收回打量的眼,坐到了邪魅男子旁邊。不知爲何,這邪魅男子總給她一種虛幻的氣息,彷彿他的本人根本就沒有坐在那裡一般;她……第一次有了看不透的感覺。
司空謙看着離落座了,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好在離今天穿得衣服袖子夠長,很好的蓋住了她手腕上的銜龍扣。
“溪國的皇,既然小王的兩位意中人都已經到場了,不知是否可以爲小王賜婚了?好讓小王能快點回國覆命。”子梟沉着眸子看了施渂佑一眼,才站起身來恭敬地說道。
施渂佑收回放在離身上的目光,雖是淡笑着,語氣中卻帶上了戾氣:“王爺何必心急,在朕的溪國多遊玩幾天再走也不遲。”
子梟心急如焚,讓他呆在這裡倒是沒什麼,可是銜龍扣的存在是絕不能被施渂佑知道,不然,他……怕是帶不走司空離了!
畢竟施渂佑是一國君主,怎麼可能會沒有爭奪銜龍扣的心思?現在只能祈禱他不認識這天下至寶了!
“可是小王已經在貴國打擾多時了,怕是小王再不回去,小王的皇兄該着急了!”子梟說得懇切,話語間卻帶上了強硬,今天無論如何他都要帶着司空離離開!
施渂佑臉色一沉,不知爲何,子梟越是着急回去,他便越是覺得疑惑,也許是自己疑心,可是不管是什麼,子梟搬出子國皇帝來壓他,讓他很是不爽:“放心好了,朕自會跟子國君主言明,逍遙王就安心的在溪國玩樂!”
子梟依依不饒,還想再說些什麼,卻是被施渂佑打斷:“逍遙王,你不要太過放肆了,朕已經很給你子國面子了!”
說到底,子國還是稍遜溪國一籌,不然也不會讓一國王爺親自前來和親;子梟捏緊了拳頭只好沒有再說話。大殿之上的氣氛瞬間將至冰點,大臣們也唯唯諾諾不敢開口說話。唯有離身旁的那個邪魅男子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喝着葡萄美酒。
皇后見氣氛變得尷尬,雍容一笑,然後纔開口說道:“大家都顧着說話,怎麼都不看錶演了?來人啊,讓歌姬舞姬都上來給各位王爺大臣們助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