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幸福農家媳 150野尼懷上了,山竹考上童生了
“她有沒有說她是誰啊?”李月季擡頭看向錢木頭問道。
“只說是你婆婆隔壁鄰居家的。”錢木頭想了想對李月季說道。
“那你把她叫進來,我見見她就知道了。”李月季心想自己去過向家幾回,也許是自己認識的吧,那喊進來見見,看看對方到底有啥事兒?
等錢木頭把那婦人領到李月季跟前的時候,李月季看了一眼對方,見她模樣周正,對着李月季笑盈盈的,似乎瞧着有點眼熟。
“章氏?”李月季想了想問道。
“正是。”章氏笑着說道。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當初我說咱們美味多火鍋店要人,你這就來了,好極好極。”李月季終於想起什麼事兒來了。
“是的,家裡現在不是太忙,我就想出來做工的。我問了你婆婆才知道那麼美味多火鍋店開在這兒,剛纔我望着門口,這生意可真好。”章氏笑着說道。
“你留下幹些雜活吧,先做一個月的試用期,每月付你八百文錢,若是一個月的試用期通過了,那麼成爲美味多火鍋店的正式工,一個月的月錢增加到一兩銀子。”李月季笑着說道,趕巧這鋪子裡走了一個人,正需要一個人頂上呢。
章氏很滿意每月八百文錢的月錢,這可比她每月繡些帕子荷包什麼的有賺頭了,所以章氏高興的答應了。
“那今天你先熟悉一下火鍋店的情況,晌午吃了午飯就回去吧,明個早上卯時過來。”李月季笑着說道。
“午飯?我可是沒有帶乾糧啊。”章氏有點擔心自己會餓肚子。
“你想哪裡去了?我這裡可以讓你吃一頓午飯的,這頓午飯是不要你付錢的,只要你做工一日,我這個東家就把午飯給包了,當然你吃不吃隨你,也有人自己帶吃食來的。”李月季笑着解釋道。
“太好了。那……那我如果吃不掉可不可以帶回去給我家孩子吃?”章氏老實,連這種問題都問。
“嗯,可以。”李月季笑了笑,心想她能帶回去多少呢,不過,這麼老實的人可真少見,一般是說都不說直接懷裡揣着蒸食袋將剩下的食物打包給帶回去給家裡人吃的,李月季是看到了也不會說的。
李月季讓錢木頭帶着章氏去美味多火鍋店熟悉情況後,她則回去抱了抱那對孿生兄弟,因爲被強迫戒奶,所以兄弟倆的情緒很不好,畢竟吃習慣了奶水,突然沒的吃奶水了,只能吃牛乳,或許南瓜糊糊這類的輔食,他們就睡也睡不好,顯得煩躁不安,還哭鬧,讓李月季很是煩心。
“驚雲媳婦,這是斷奶必經的過程!你給忍耐一下也就過去了。行了,你別老進來看孩子們,你去土竈房忙活點什麼也是好的。”董嬸見李月季心疼孩子們竟然眼淚汪汪的,她便勸說道。
“好的,我聽董嬸的。”李月季只得三步一回頭的走出了房間。
往土竈房的方向走去,彼時,張屠戶讓他們豬肉鋪子的夥計送來了一些豬下水過來,當然還有半扇豬。
也許是張屠戶的長子張黑竹還需要府試讓許驚雲給提點的原因,所以張屠戶隔三差五的給李月季這邊送豬肉豬下水的,當然是想讓李月季給張黑竹做些好吃的,好讓張黑竹精力充沛的去考試吧。
爲了半個月後的府試,張黑竹和李山竹都很用功呢。
李月季把豬肝取出,然後她又把豬肝切得薄薄的,等鍋裡水燒開了,丟了幾片生薑下去,再把豬肝倒進去用筷子一劃拉——攪散了。
待豬肝在沸水裡由暗紅色變成粉紅色,才把洗乾淨的菠菜切成段,於開水中過一下撈出來一會兒丟進去,煮了兩開,撒了些蔥花和鹽,就盛起來了。
聞着那久違的香氣,她吸着鼻子眯着眼睛想:
就是這個味兒,豬肝擱開水裡一滾,又嫩又粉又香,粉紅的豬肝襯着碧綠的菠菜蔥花,賣相鮮豔,色彩明快,味兒自然也是好的。
再切點五花肉,李月季是想着做些粉蒸肉。
於是用八角混着白米幹炒,一直炒得焦黃,才盛起來。晚上等許驚雲回家來,把這炒成黃褐色的米連同八角一起磨成粉,裝了一大罐子。
粉蒸肉糯而清香,酥而爽口,有肥有瘦,紅白相間,嫩而不糜,米粉油潤,五香味濃郁。根據烹飪方法,可以偏辣,也可以偏甜,配料可以輔以老藕、南瓜、紅薯等配菜。
因此,許驚雲晚上回家後品嚐了李月季做的粉蒸肉後,只覺得味道好極了。
“他在白鶴寺咋樣了?你怎麼去了那麼長時間?”李月季心想許驚雲一連在白鶴寺呆了兩日呢,第一日他只是讓別人給自己捎了口信說次日晚上回來什麼的。
“那個傳聞竟是真的,現在事情麻煩了,那野尼姑懷上了他的孩子,然後他就鬧着要還俗,哎,想不到他年紀這麼大了,還能讓野尼姑懷上。”許驚雲是一幅我也醉了的無奈表情。
噗!
李月季聞言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真是寶刀未老?
那野尼姑懷的孩子真是許老根的嗎?
李月季心想自己這想法怎麼這麼的猥瑣呢?
“是啊,我也不太相信,可是他一口咬定說那野尼姑肚子裡的孩子肯定是他的種,還和住持說他想君子坦蕩蕩的去負責,要還俗!”許驚雲說到這裡,又是無奈,又是生氣。
靠,要還俗?
“那你自己是怎麼想的?”李月季揚手擦汗,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勁爆的消息。
“我當然不希望他還俗了,可是住持說不能讓他壞了白鶴寺的清譽,所以允他還俗了,還不讓他說出去是在白鶴寺出家的,現在住持把他安排在了白鶴寺後山的茅草房裡,那個婦人不屬於白鶴寺附近的白雲庵的尼姑,而是遠處來的一個野尼,我還在讓人查那婦人是哪裡的庵堂來的尼姑呢。”許驚雲解釋道。
“不得不說你爹還真是寶刀未老!”李月季忍不住吐槽道。
“娘子,你能不要說這麼搞笑的結論嗎?”許驚雲心想自己都被這樁事兒煩死了。
“他真是當和尚都不消停,只是我很好奇這兩人怎麼搭上線的?”李月季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倔強。
“許老根和我說是一次他去給白鶴寺的和尚們往半山腰的清泉洞那邊挑水時,他看見了那個野尼在洗澡,他說他在寺廟裡一直開不了葷,加上那野尼的曖昧眼神勾引,他一個沒把持住,就和那野尼找了一個山洞就幹了那荒唐事,他說一下弄了一個多時辰累死他了,你說他……他這不是丟我們小輩們的臉嗎?雖說我們和他斷絕了父子關係,可是……”許驚雲說到這裡發現自己難以啓齒了。
噗嗤……
李月季聽到一個多時辰,眼睛瞪的大大的,這……這……這麼奇葩的事兒怎麼正巧被她聽到呢。
“娘子,這許老根的破事兒可真多,你說我還要不要管?”許驚雲問道。
“你都已經在管了,只能管到底了,那——那野尼姑是不是也還俗了?那他們倆的意思是要把孩子給生下來嗎?”李月季心想自己身爲現代人,咋一聽到這樣的消息已經覺的很勁爆了,別說身爲古代人的許驚雲了。
“是的,把孩子生下來,總是一條性命吧。然後還說要一起成親養孩子。”許驚雲繼續說道。
“都一把年紀了還怎麼養孩子啊?”李月季沒好氣的說道。
“許老根說把白鶴寺後山的幾塊地包了下來種菜,我瞧着他好像變好了。”許驚雲見李月季揉揉眉心,他知道她累了,他便走到李月季面前,伸手幫她去揉了揉眉心,力度適中輕柔。
“難道是愛情的力量?”李月季是不太相信許老根會變好的。
“要不,改天我帶你去白鶴寺那邊瞧瞧他們?”許驚雲笑着打趣道。
“行啊,反正也到了踏青的時候。”李月季心中很好奇許老根有可能變好?
“對了,明個岳母要來咱家看稷生和擎天他們吧?我給岳母從白鶴寺拿了一些膳食院裡做的素點,你等她來了,讓她帶回去吃吃。”許驚雲想了想,笑着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我娘上次說了,每隔三五日會來咱家看小外孫的,這已經隔了四日了,還有一日便到了,明天早上準來!”李月季莞爾一笑道。
果然次日一早,李月季的娘方氏帶着一籃子吃食來了,還另外用稻草紮了一隻母雞的雙腳。
“娘,你空手來看看孩子們,我也開心的,你做什麼還買這麼多東西啊?”李月季笑着收下道。
“山竹在你家吃了可不少好吃的,我哪能讓他在你家白吃白喝的?好了,你看看你看我帶的這隻雞,你要不要熬成雞湯吃吃?也好下奶呢。”到底是親孃,這方氏一來想到的就是自己閨女奶水多不多。
“娘,我已經在給孩子們斷奶了!”李月季糾結了一會兒,還是說了。
“啊?你怎麼給我的小外孫們斷奶那麼早啊?你自己吃我的奶水還吃了兩年呢!你這個當孃的咋那麼狠心?”方氏聞言頓時氣怒道。
“娘,你聽我說啦,我只是想讓孩子們吃的好些,他們老吃我奶水不長個子,而且我有時候胃口還不太好,那些豬蹄黃豆湯啊,鯽魚湯都快吃膩了呀,斷奶也是爲孩子們好,真的,娘!你可要相信我,我也問過張郎中的,他說可以這個時候給孩子們斷奶的,再說也不算是完全的斷奶,孩子們還可以吃牛乳的呀。”李月季只得費心解釋一番。
但是她娘方氏對此是半信半疑的。
“這……這真的還是假的啊?”方氏皺了皺眉。
“娘,是真的!張郎中都說可以這樣斷奶,難道郎中的話還有假嗎?”李月季笑着說道,其實她壓根就沒有問過張郎中,這也是她想起了自己的女同事在給孩子餵奶滿半年後就給孩子斷奶了。
“那我姑且信你。”方氏嘆了口氣,心中可心疼那對孿生小外孫了。
“月季,你娘也在呢。”來人拎着一隻大籃子從門口走了進來,來人正是張屠戶的娘子許氏,她此刻笑着朝着方氏喊了一聲嬸子。
“是啊,我來瞧瞧我的兩個小外孫。嬌花咋來了?”方氏因爲張黑竹在自己家吃過好幾頓飯,再加上她也曾經去張屠戶家開設在城裡的豬肉鋪買過豬肉,繼而方氏和張家還算熟悉的。
“別提了,自從我家黑竹在縣試裡取得好成績後,那些說媒的媒婆就一直纏着我,要我點頭早日定下咱黑竹的親事,我這是煩的沒法子了,纔想着走親戚躲清淨來着。”許氏笑着無奈道。
方氏這些日子也同樣受盡了奉承和做媒的煩惱,附和道:“確實如此啊!很多都是來給我家山竹說媒的!”
聞言,許氏和李月季同時噗嗤笑出聲,方氏見狀解釋道:“別說嬌花你害怕,就連我家當家的也是被村裡的人給嚇壞了,我瞧着都挺害怕。如今幸好房子買在城裡,都是早出晚歸,偶爾回去村裡吧,就不呆在家裡,只是去下地除草捉蟲,免得在家裡被許多人這樣奉承。對了,你家黑竹有了這樣的本事,提親說媒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幾乎踏破了你家的門檻兒,想必你和張屠戶又是歡喜,又是爲難,我和我家當家的也是如此。”
“前兒我大姑子在我那兒,也跟我提起了我家黑竹的親事,她讓我早點定下來,說乘着現在可以趁熱打鐵,可以給黑竹擇門好親事的!可我想等幾年再說,咱家黑竹才十五歲,急什麼?你們山竹的親事你們都不急,我家黑竹還比山竹小上一歲呢,那我們兩口子急個啥?”許氏聞言捂嘴笑道,自家黑竹也沒有馬上定親的意思呢,她幹嘛上趕着給黑竹定親,徒惹黑竹不開心呢。
李山竹和張黑竹兩人只是通過了縣試,就有這麼多媒人趨之若鶩,可見科舉的艱難和珍貴。
方氏聞言笑着點點頭說道:“應該的,等你家黑竹有了正經的功名,什麼好人家找不到?哪像現在多是趨炎附勢者多,又覺得你家開着兩家豬肉鋪子,這村裡一家,城裡一家的,肯定是覺得你家日子現如今過得好,有覺得黑竹他有前程,從前黑竹沒考功名時怎麼就不提?如今通過了縣試就巴巴兒地上趕着來了,沒得叫人唾棄。咱們都是莊稼人,我也沒有瞧不起莊稼人的意思,只是黑竹走了科舉之路,總要尋個妥當的媳婦,免得將來黑竹做了官兒她沒法子周旋應酬。咱們村裡大部分的閨女又不像大家閨秀那樣有本事有見識,肯定不適合你家黑竹的。”
“對啊,我就是這個意思,若是村裡的那些閨女都有月季一半的能力,我也就敢點頭答應了。”接着,許氏呵呵笑道。
李月季聽了,笑道:“哈哈,你真是擡舉我了,不過呢,你有這番話,可見你是有見識的。不過,話也不是這麼說,誰說咱們莊稼人的閨女就不適合黑竹和山竹了?若真是有模樣好、性子好、身家清白又願意虛心學習的女孩兒,想必我娘也願意娶進門做兒媳婦的。真娶了出身富貴的千金小姐,恐怕人家還瞧不起你們這些村婦出身的婆婆反倒倚仗權勢彈壓你們家的孩子呢!”
“我二閨女說的對,我就是這麼想的,我自己不想受委屈,也不願咱家山竹受委屈。再說了,咱家山竹和你家黑竹一年又一年地長大,他們的身份一步一步地變化,經歷不同,所處環境和遇到的人不同,莊稼人的閨女也不會一成不變,應酬也好,周旋也罷,誰天生就精通不成?就是功名也不是一年就能考上的,做媳婦的辛苦時候多着呢,真正耐得住貧窮,經得起富貴,仍舊維持本心,和咱孩子同甘共苦不離不棄的纔是好媳婦。當然我也希望咱家山竹能像我二女婿那樣對咱閨女一如既往的好就行了。”方氏笑着說道。
方氏早已被李月季做通思想工作了,如今那些媒婆上門,方氏也能振振有詞的淡定回覆了,其實方氏已經在潛移默化的接受李月季說的兒孫自有兒孫福,若是山竹有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又是家境相當的,能孝順雙方父母的,方氏認爲也是配親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主要還是希望讓山竹緩幾年再成親,她覺得二閨女說的對,也許自家山竹未來有什麼大造化呢?
“娘,妹妹,嬌花,你們三人在嘮嗑啊?”只見李月季的大姐李杜鵑來了,自然還送來了一些蔬菜。
“杜鵑,都快五六日不曾見到你了,可是你和大女婿在忙菜園的事兒?”方氏見是大女兒李杜鵑來了,便笑着問道。
“嗯!是的。娘,你在妹妹家就好了,省得我還要跑一趟好運木器坊給你送菜,這次我帶的蔬菜多,你們三人分分吧,我還有事先回去了。”李杜鵑接過李月季遞給她的茶水喝了幾口,忙想告辭離開的樣子。
“大姐你到底何事這麼着急?”李月季好奇道。
“整地育稻秧對相公而言是駕輕就熟,所以在自家田裡播種,唯獨生病或是生蟲的麥子很難解決,生過病的麥子一死一大片,蟲子也是密密麻麻,不獨我們一家,許多人家的麥子都生病或是生蟲。所以我得回去幫着你大姐夫去抓蟲子,能抓多少是多少,就連你侄子也在田地裡幫忙抓蟲子呢。”
李月季對此是束手無策,前世可以打殺蟲劑和治病的農藥,這裡可沒有農藥,都是靠人工抓蟲子的。
“大姐,我閒暇時給芳姐兒做了一些花瓣棒棒糖,如今還剩下五根,你給帶回去給你兒子吃,還有一些我做的糕點,你也一併帶回去。”李月季笑着說道。
“好的。狗蛋就愛吃你做的花瓣棒棒糖,我帶回去給他吃,他一準兒開心的。”李杜鵑笑着接了過去放在籃子裡。
李杜鵑走了之後,李月季見快到晌午了,便琢磨着做頓好吃的給自己娘方氏和許氏吃吃。
“娘,你帶來的雞,我是這樣想的,不如一半烤,一半熬湯。”母雞由李月季抓着翅膀,許氏手執柴刀給母雞割了脖子,用煮開的水三下五除二的拔了毛洗乾淨。
按着計劃,李月季將雞分成了兩半,一半用來煮湯,正好摘了新鮮蘑菇和春筍,也抓了兩大把洗了扔進去一同煮着。而另一半雞,則用鹽巴抹了,被她用幾張大荷葉包起來,再用泥裹着,埋進了柴火堆裡頭。
煮了大半個時辰,李月季打開鍋蓋,一陣撲鼻的清香立即傳了過來,湯色清淡,蘑菇,春筍並着雞肉在裡頭翻滾。
最後撒上碧綠的青蔥和香菜,點綴些紅豔豔的辣椒碎末,這雞湯的顏色更是好看了。
用火夾從柴火堆裡取出硬邦邦的半隻烤雞,拍掉裹着半隻烤雞上表面塗抹的泥巴,這烤雞的香味瞬間撲鼻而來,讓人嗅着只覺得食指大動。
“呀,好香啊,月季,你的廚藝真是厲害,連叫花雞都做的這麼好吃。”許氏驚訝地看着那泛着熱氣清香撲鼻的半邊雞,口水都淌了下來。
“好吃……好吃……”方氏喝着鮮美無比的雞湯,讚不絕口。
李月季又在土竈房裡燒了幾道菜,有紅燒萵筍塊,番茄炒蛋,乾煸四季豆,青菜炒香菇,麻婆豆腐,辣蒸鯽魚,雞蛋羹。
燒好這些菜餚後,她又去把董嬸給替了過來吃飯,她自己則去照顧那對孿生子。
孿生子一看到她,都是眼淚汪汪的樣子,顯然不想斷奶,但是李月季則給他們一一餵食了一些南瓜糊糊,起初不肯吃,最後餓的狠了,也只能吃了。
方氏和許氏飽餐了午飯後就告辭回去了,當然李月季可沒有讓他們空着回去,除了把大姐李杜鵑送來的蔬菜分給她們一些後,她又送了些好吃精緻的糕點讓她們分別帶回去。
幾場綿綿的春雨落下來,山川田野的綠色就濃厚了許多。氣候溫暖多了,泥土更是溼潤無比,催生萬物。
圍着院子的木槿抽出了嫩條,那些枯萎的野菊也發出了嫩芽,長出新的幼苗。
而那些飛來飛去的燕子銜泥飛過來在屋檐下做了個窩,每天都忙忙碌碌的飛進飛出,河邊的水草綠油油的,李月季跟着許驚雲去了一趟白鶴寺,回來的路上還在河岸邊掐了些野野水芹回來炒了吃,味道很是清香。
要是站在紅土河附近,擡頭看白鶴山方向,那由田野向山上延伸的層次分明的綠,真的如一幅水彩畫。
樹木濃密的地方,只是鋪天蓋地的綠,樹木稀疏的地方,透出下面的映山紅,那真是紅的如火如荼呢。
李月季見自己菜園子裡種的青菜,茄子,南瓜,芋頭都出苗了,她想等到秋天的時候,一定可以收穫很多,讓人看了都是心曠神怡的吧。
李月季如今住的宅子裡除了弄個菜園子,除了自給自足外,也是想讓自己空餘的時候享受和大自然的親密接觸。
許驚雲最近挺忙的,白天有時候不在家,就算得空了在家,也是在給李山竹和張黑竹猜題,或者偶爾提點一兩下的,總之現在爲了府試,李月季讓李山竹和張黑竹都住了過來,她還要費心給他們做好吃的,他們也懂事,懂得勞逸結合的時候,還幫着抱一下許稷生和許擎天,當然李月季是不會讓他們多抱的,頂多抱了一會兒,又把他們攆去了複習。
在李山竹和張黑竹參加府試的日子裡,李月季沒有閒着,託董嬸照看着孩子們,偶爾趙氏也能搭把手一起照顧,更有芳姐兒在邊上打下手,所以李月季纔能有難得的清閒。
她和許驚雲逛遍了府城的大小書鋪子以及雜貨鋪子。
她考慮到李山竹和張黑竹功課要緊,不能老在抄書上花費大量時間,於是買了許多自己家裡沒有的書籍,有手抄本,也有刻本,都是在錦城那邊幾乎見不到的,足足花了兩百兩銀子。
“娘子,你怎麼還幫黑竹買?他不是有自己爹孃嗎?”許驚雲不明白的問道。
“咱家當初開美味多點心鋪的時候,可是要買豬肉的,張屠戶家一直給的是低價,有時候還把豬下水白送給咱家的,其實他家不賺多少的,我這心裡都記着他家的恩情呢。另外山竹和黑竹的關係好,兩人好的跟親兄弟似的,山竹只我和李杜鵑兩個姐姐,他就一個男孩子,如今有個好兄弟好朋友一起上學,我也爲他開心。有些東西,譬如友情吧,那是錢買不到的,所以我願意對黑竹那孩子好。”
府試結束後,許驚雲又帶着李月季去了一趟涼州府府城的奇巧首飾坊,花了三百兩銀子,買了幾件手鐲戒指類的首飾,再幫李月季買了幾件新衣服和孩子們的新衣服,他自己身上倒是沒怎麼花錢的。
諸事忙完,府試的結果出來了。
李山竹和張黑竹都通過了府試,正式成爲童生,可以參加八月份的院試。這回這好兄弟倆的成績倒是和縣試顛倒了,張黑竹名次在前,李山竹名次在後,許里正的長孫則倒黴的名落孫山。
雖然說院試是定在八月,實際上並不能十分確定八月考試,乃因各省學政每年巡迴各地時,皆是按臨考試。
院試由學政主持。各省學政在三年任期內兩次巡迴各地,稱按臨,主持生員的歲考和科考。
與此同時,進行童生的院試。
因故未參加府試以及縣試、府試均未參加者,均可經補考後參加院試。
院試報名、結保、考試內容等與縣、府試同,惟正場之前加試經古一場,考試解經、史論、詩賦等。
院試場規較嚴。
入場由學政親自點名,認保、派保的廩生排立學政座旁,如有冒考、頂替者,查出究辦。
此外互保的五名童生還須互相覺察,如有容隱包庇,五人連坐。
考生入場攜帶考籃,內裝筆墨食物。
爲防止夾帶,要進行嚴格的搜檢,甚至要解發、袒衣,連鞋襪、文具也要檢查,不許攜帶片紙隻字進入考場。
點名入場後,考場即封門,禁止出入。
爲防止考官徇情,試卷彌封糊名。
院試錄取的新生須填寫親供,書年齡、籍貫、三代以及身高相貌特點,由各州縣學官出具印結,彙報學政。
學政於大堂召集新生行簪花禮,然後分撥縣、州、府學學習。
留縣者稱縣學生員,撥府者稱府學生員。
各府、州、縣奉到學政發下的新生名單後,即通知新生定期穿戴雀頂藍袍,齊集官署大堂設宴簪花。
然後在府、州、縣官的帶領下,前往孔廟謁聖,再至學宮拜謁本學學官。此後即開始入學學習。
學政按臨各地,除主持童生入學考試外,還負有整頓學風、檢察生員品行和考察生員學業等責任。
涼州城位於本省極北之地,往往是最後一個舉行院試的府城。
看完李山竹和張黑竹默寫下來的考試內容,李月季就知道他們小小年紀通過縣試和府試不是沒有道理的,難怪白鶴書院裡的先生讓他們二人蔘加考試,想必是認爲以他們二人之力一定能通過,果然都順利通過了,這下只待院試了吧。
白髮蒼蒼都沒考上秀才的童生不知一共有多少,其原因有二,一是寒門出身缺少資源,尤其是沒有大儒註解的書籍可看,年紀大了就只能自學,如若不是李山竹和張黑竹除了有書籍,還有許驚雲的從旁指點,畢竟許驚雲知識淵博,且這二人本身聰明伶俐,還上了白鶴書院,如果不是這個方面,再加上他們自己的勤奮好學,他們未必能通過縣試和府試。還有,二是有資源的大多數豪門望族子弟無心上進,反正他們天生就能憑着監生入仕,用不着和寒門子弟爭奪科舉名額。
監生,是國子監學生的簡稱。國子監是明清兩代的最高學府,照規定必須貢生或廕生纔有資格入監讀書,所謂廕生即依靠父祖的官位而取得入監的官僚子弟,此種廕生亦稱廕監。監生也可以用錢捐到的,這種監生,通稱例監,亦稱捐監。
李山竹和張黑竹雖然出身寒門,且年紀小,但是他們有其他老童生沒有的好資源和好先生,有大部分豪門子弟沒有的刻苦,如果通不過縣試和府試纔是沒天理。
所以說,李月季覺得自己弟弟李山竹之前是妄自菲薄了,害得李月季以爲不背完四十幾萬四書五經,不把數百萬註解背得倒背如流是沒法子參加科舉考試的。
其實根據李山竹和張黑竹默寫的內容,她就知道用不着如此,總不能拿別人註解的內容來當答案吧?瞧瞧他們自己都答題答的不錯呢,當然還是許驚雲告訴她那兩孩子估摸着這次成績不會差很多的。
所以,科舉考試有可能抽取到考生沒有記誦過的內容做題目,但也有可能題目都是考生學過的,縣試府試通常考的是詩賦和四書裡的內容,院試多瞭解經、史論,都是基礎內容,較爲高深的題目那是秋闈和春闈所有。
距離院試尚有三四個月,府試放榜之後,張家一家人和李山竹都決定回自己家了,一瞬間李月季再次空閒了下來。
因爲瞧着上午的太陽暖洋洋的,她剛想抱着許稷生曬太陽,卻不經意的擡頭看見門口,許老根扶着一個小腹稍稍隆起的三十歲左右的婦人走了過來。
李月季詫異了,錢木頭不是該阻止他來嗎?怎麼卻放這二人來了。
“月季姐,他說進來喝口水。這……這他娘子大着肚子呢……我……我就讓他們進來了。”錢木頭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沒有關係的。”李月季淡淡一笑,揮揮手讓錢木頭先出去美味多火鍋店看着。
“大郎媳婦,我們是下山來看郎中的,這是我們倆從山上給你摘的野筍,我們來你這兒喝一碗水就走。”許老根見李月季狐疑的眼神瞄了他一眼,又瞄了一眼慧嫺,他忙解釋道。
“可是孩子有什麼問題?”李月季蹙眉,雖然不待見許老根和這野尼姑,可到底野尼姑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
“孩子……孩子很好。”那個野尼姑倚靠着許老根,疙疙瘩瘩的說道。
“這個時候,家裡也就只有粥和玉米餅子,你們要不要吃點玉米餅子?”看在肚子裡孩子的份上,李月季還是心軟的開口了。
“不必了,我們剛纔已經在麪條攤子上吃了彩色麪條了。”許老根笑着擺擺手。
啊?不是來打秋風的?
只是來喝口茶水嗎?
果然是來喝口茶水的,許老根自己去給慧嫺倒了一杯茶水後,先自己喝了一口試試看溫度,方纔把那杯茶水遞給了慧嫺。
慧嫺接了過去,馬上喝掉了,還回給許老根一個淡淡的笑容。
李月季看了這一幕,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心裡還是不相信這二人怎麼這麼的不和諧呢?
可是身份又這麼的逗,這麼的驚世駭俗!
和尚爲了野尼姑還俗了!
“我的孫子們身子還好吧?”許老根好像在沒話找話。
“嗯,都能吃能喝能拉,身子還不錯吧。”李月季點點頭。
一瞬間,李月季和他們沒話可說。
許老根臨走前對李月季說道:“大郎媳婦,大郎這人不錯,從前是我太渾,我……哎,算了,我先帶慧嫺回白鶴山後山去了。”
見許老根欲言又止,又好像是改邪歸正的樣子,李月季脣角抽了抽,不明白許老根突然真的變好了。
巧合的是,就在許老根剛要帶着新歡慧嫺走呢,李月季發現自己的婆婆岳氏抱着兩匹花布來家裡了。
這——這麼巧啊——居然碰到了呀!
許老根還是很氣岳氏再嫁的,狠狠的剜了一眼進來院子裡的岳氏一眼,隨即轉身去攙扶着新歡慧嫺走了。
慧嫺低着頭,也不看岳氏,就對着李月季道了聲謝就跟着許老根走了。
“這野春筍你們帶回去吧!”李月季怎麼好意思要呢,況且這已經過了野春筍最好吃的時節了,李月季追了過去,忙對許老根他們說道。
“大郎媳婦,他們給你,你就別客氣收下吧!你可以用這野筍做筍乾的!”岳氏看也不看已經走了的許老根和那個不要臉的婦人。
“啊?哦,好吧,確實啊,用這野春筍做筍乾,回頭用老燒紅燒肉的話,那肉的味道確實是不錯的。”李月季笑着說道。“婆婆,你來這兒可是有事兒找我?”
“你山竹弟弟這麼有出息,可是定親了?”原來岳氏是爲了李山竹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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