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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霧漸漸的散去,清晨的微涼的風吹來,樹葉發出嘩嘩的聲音,樹枝上偶爾有小鳥停留過,發出吱吱喳喳清脆的聲音,最爲黑暗的黎明已經過去,東方漸漸出現一抹白色,沉睡着的平靜的小山村開始甦醒了,公雞昂首在屋頂上開始打鳴了,新的一天就要來了。
唐安卿揉了揉眼睛,看着窗外,微亮的光線透過木窗戶灑進來,莫名的覺得頭有些沉重,揉了揉太陽穴,小心的將枕在自己胳膊上的小孩子的毛茸茸的小腦袋放到一旁的枕頭上,包子也揉吧揉吧眼睛醒過來了,眼角還帶着點淚水,打了個哈欠,磨磨蹭蹭的從溫暖的被窩裡爬出來,蜷縮着趴在唐安卿的旁邊,“卿卿啊,你要起了麼?又是公雞在打鳴了,真是討厭啊。”
唐安卿拍了拍他的小腦袋,看着旁邊的牀鋪,沒意外的唐白宇已經起來了,被子也被整整齊齊的疊放着,伸了個懶腰,包子將她的衣服從另外一邊扯過來,唐安卿穿上衣服和鞋子,拿出梳子來,梳理了一下長長的頭髮,看着空蕩蕩的內間,有些後悔讓劉青他們家做傢俱出來,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個年代做傢俱那麼慢,臥室內連個板凳都沒有,嘆了一口氣,隨意的挽了個髮髻,輕輕的打開門,讓外面的光線透過來,微微的眯起眼睛,今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從壓水井了打了水,隨意的洗了幾把臉,扯過來晾在繩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臉頰,就聽到大門響起來的聲音,“阿宇,你回來了。”迎上去,將大門關上,看着那兩桶清澈的河水,“水缸裡不是還有水嗎?怎麼又挑水回來?再說那河邊的水還不如家裡的水呢?何必跑那麼遠去挑水?”
唐白宇放下水桶,將水桶裡的水倒在水缸裡,那麼遠的路挑着水竟然是一點汗珠都沒有,“沒事,你怎麼不多睡會?”
唐安卿笑了笑,看着東方越來越白,太陽就要升起來了,“我也是睡不着了,就起來了,你不是起的比我還早?不過你起時候我是一點響動都沒有聽到。早晨要吃點什麼?昨天的包子還剩了幾個,要不就做點米粥,我去後院看看還有什麼菜。”
男人點了點頭,唐安卿便帶着包子到後院去了,後院裡除了那顆大榕樹,靠近籬笆的地方還有幾株花椒樹,清晨看來這些蔬菜還有樹木鬱郁鬆鬆的,樹葉還有那蔬菜的葉子都是深綠色的,唐安卿深一腳淺一腳的踩着有些鬆軟的地皮,走到靠近籬笆的那一塊,那黃瓜架下面提溜着幾根嫩綠的小黃瓜,唐安卿隨意的一翻,在裡面倒是看到了幾根老黃瓜,那黃瓜的下邊倒是有點黃黃的,唐安卿就把它們摘了下來,“老黃瓜炒西紅柿,再放上點醋,酸甜可口.”
包子拽着那黃瓜架子爬上去,在架子上走來走去,“卿卿啊,這裡比咱家那涼快多了,不知道會不會下雪啊,可惜啊人家還沒有看到過下雪呢.”
“你小心一點,我估計你是看不到下雪了,這冬天也不會很冷的,不過我看啊我還是種點蔬菜在空間裡,反正那裡還有許多的空地.”看了看西紅柿的秧,找了一個半青不紅的西紅柿,酸的纔好吃嘛,看了看那韭菜,昨天說的要給秀雲姐一把韭菜的,忙着就給忘了,可是看了看也沒有鐮刀,待會再去秀雲姐家借一把吧.摘了一些芸豆,那天買的豬肉似乎還剩了一點,儘快吃完吧,要不然這天氣的就改壞了.
包子聽了唐安卿的話,有些不太高興,嘟着嘴從架子上跳下來,扒拉着唐安卿的裙襬,“卿卿啊,你肯定有辦法的對不對?下雪啦下雪啦.”
唐安卿蹲下來,扯住包子的前爪子,“你以爲我是誰啊,這下雪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不過啊等明天的時候我就帶着你去看雪好不好?北方冬天的時候會下雪哦.”
“好吧,不就是一年嘛,下雪下雪啊,喲.”包子一把竄過去,在牆角落裡,逗弄着扒着一個胡蘿蔔睡覺的小兔子,“卿卿,小兔子在這兒呢,還睡得正香呢.”
“好了,你別折騰它了,過來,去堂屋裡看着點玉兒,他要是醒來你就來告訴我知道了嗎?”唐安卿把包子叫回來,放着他到堂屋去看着璞玉,這纔將手中的菜籃子放到廚房的案板上,對着正在燒鍋的男人說道:“阿宇,今天的菜我來燒吧,我看還是在大鍋旁邊支一口小鍋,把它們連在一起,這樣的話燒大鍋的時候順便燒小鍋,這樣還省了不少的事情.待會我去問問秀雲姐,村子裡誰會支鍋的?”
說着把菜籃子的黃瓜處理了一下,唐安卿的刀功還算是不錯的,將那幾根老黃瓜細細的切成片,雖說是沒有那麼齊整,不過比起男人來卻是差了許多.將黃瓜片放到了盛放着涼水的瓷盆裡,咋一接觸到有些涼意的河水,唐安卿還有些不太適應的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男人站起來,掀開鍋蓋,淡淡的熱氣撲面而來.男人用瓢舀了半瓢的溫水放到瓷盆裡.唐安卿用手指攪了攪,才覺得水溫差不多,將黃瓜片洗乾淨了之後放到一旁的籮筐內澄水,那顆半青不紅的西紅柿也被切成了片,放到一邊.
一會之後,大鍋內的水開了,男人將那些熱水舀到放在案臺上的藍花白底的水壺內,轉過身來,“可以了.”
“嗯,我差不多也準備好了,對了阿宇,豬肉還有沒有剩餘?昨天的魚肉吃完了嗎?”唐安卿將籮筐放到大鍋旁邊的案臺上,刷了一下大鍋,把裡面剩餘的水刷出來,填入了點豆油.聞到那些豆油的味道,有些不太舒服的扭過頭去,還沒等男人將那塊剩餘的一條魚帶過來,濃郁的魚腥味沖鼻而來.
等到唐安卿反應過來時.她已經扶着廚房旁邊的那顆小棗樹努力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希望可以把那從胃裡衍生出來的噁心感抑制下去,俯下身來乾嘔着,那感覺這像是暈車一般,昨天不是還好好的,今天的那魚腥味特別的濃郁,刺激着自己的嗅覺.
感覺到自己的背部傳來暖暖的感覺,讓胃好受了一點,男人扶着她的背部,另外一隻手按在自己的手腕上,還沒有等唐安卿舒一口氣,那翻滾着的胃讓她不得不再次俯下身去,不過乾嘔着也沒有將胃裡的不適感消散下去.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好不容易纔不再噁心,壓抑着那不適感,看向微微皺着眉頭的男人.“阿宇,我怎麼了?”
“喜脈,孩子一個月了.”男人將扶着她手腕的手放開,看着小女人那有些蒼白的臉色,心裡莫名的生起心疼來,手心漸漸的輸送着真氣進到小女人的身體,讓她覺得好受一點.男人扶着唐安卿到石凳邊脫下自己的外衣放在上面,“先坐.”
回到廚房內將那還基本上耗幹了豆油的蓋上鍋蓋,先是倒了一杯水,拿出木盆來將那茶壺內的熱水倒進去,加了點涼水,端到唐安卿面前來,將毛巾沾溼,溫柔的給唐安卿擦拭了嘴角.
“阿宇,我自己來就行了.”說話還有些有氣無力,唐安卿接過溫熱的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臉,朝男人笑了笑,清晨微涼的風吹過來,清新的空氣呼吸進來,那翻天覆地的胃纔好受了不少.
男人將溫熱的毛巾接過去,將那杯溫熱的水杯放到唐安卿的手中,“這是正常的害喜,不用擔心.”
唐安卿苦笑了一下,臉色有些蒼白,粉紅色的嘴脣也變得有些無光澤,端起茶杯吹了吹,喝了一口,溫熱的水暖着胃部,然而下一刻,那翻滾的感覺又衝了上來,唐安卿還沒來得及將手中的杯子放下來,就扶着大樹吐了,這次是真的吐了,翻滾的胃不停的叫囂着,昨日未來得及消化的食物全部吐了出來,幾乎是覺得連胃都被吐了出來,最後唐安卿蹲下來,扶着樹墩,乾咳着.
男人也蹲下來,輕撫着唐安卿的背部,淡淡的光在他的手上閃動着,溫暖的氣流通過他的手透過唐安卿的背部,傳到身體的各處,慢慢的環繞着唐安卿的腹部.過了一會,唐安卿狠狠的吁了一口氣,男人扶着她站起來,讓唐安卿靠着他的肩膀,“感覺怎麼樣?”
那如絲綢般低滑的聲音稍稍安撫了唐安卿那難受的感覺,坐在石凳上,男人一隻手攬住她的肩膀,讓唐安卿靠着他的胸膛,半跪着地上,一隻手拿起那放在水盆裡溫熱的毛巾,將水擰乾,輕柔的擦了擦唐安卿越發的清白的臉頰,
“吐了就好,一會就好了.”男人穿着那象牙白的褻衣,摟着唐安卿,唐安卿把頭枕在那柔軟的衣衫上,她現在是沒有力氣了,任憑着男人將溫水喂到她嘴邊,慢慢的喝下去.
“阿宇,我覺得我都把胃給吐出來了.”張了張無光澤的脣瓣,手還撫了撫自己的腹部,這幾天忙活着差點將這隻未出世的小包子給忘了,似乎能夠覺察到肚子裡那小包子的悸動,裡面還孕育着一個全新的生命,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