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上這個丈夫。 “大姨,你知道是誰給墳上定的槐木樁嗎?這可是個極陰的陣法,好多年都沒人用了。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我和大姨閒聊,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大姨垂頭思考了好長時間,也沒想個所以然。 只說當時老太太過世,村外來個陰陽先生,就說這個時候死人如果不抓緊埋上,會連累村裡七十歲以上的老人一個跟着一個沒,沒了十個才罷休,毒的厲害。 爲了讓村裡人安心,這才急急入土爲安。 只是,我看這位大姨眼神閃爍。 再看向張一旁的張衡,他狠狠得吸了幾口煙,吐了煙霧之後,把菸頭扔在地上使勁的踩了踩,走了出去。 我心下懷疑,未敢多言。 我聽說過正月死老婦人,這個村子會連續死十二個,但也只是個傳說。畢竟,人老了都要過世,巧合罷了。 待了不到一刻鐘,黃多多先跑了回來,和我報告情況。 堂裡商議說事情總有因果,老太太爲何被鎖在裡面一定要搞清楚。不然,直接破陣,可能會使得老太太魂飛魄散,損了陰德。 所以,這次直接派出了鬼王,清風。 聽多多這語氣,清風貌似是個很厲害的角色。 由於鬼王身體的原因,最好是選擇傍晚或者晚上,鬼王會親自去和老太太交流下,再決定如何破除。 我們需要做的就是等待,或者,再裝神弄鬼下。 顯得比較專業嘛。 但是我這個犟脾氣,擰不過這個勁兒,便說今日回去調查下,明日再給答覆,便回家去。 一路上,黃多多嘰嘰喳喳都沒停過,大體的意思是這樣的小事兒根本不用清風大人出手,清風大人都是能和閻王爺對話的人,是碑王怕砸了牌子,厲鬼傷着我,非要清風大人出馬。 碑王,碑王,聽他講碑王,聽得我身上暖洋洋的。 晚上,迷迷糊糊如夢。 夢境中,我已經坐在張老太太墳邊。 月上中空,荒郊墳地,看不到一絲人影。四周鬼火熒熒,遠處影影綽綽鬼影不斷,卻不敢到我周圍來。 這時,月光直直的射在張老太太墳上。 “滋啦滋啦”的聲音響起,是張老太太在撓棺材! 我嚇得連滾帶爬的遠離這座墳,墳裡傳來的聲音不斷,且伴隨着年老嘶啞的聲音。“我沒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聲音竟然一聲比一聲強烈,到最後變成了似猛獸般的嘶吼。 我捂緊耳朵,咬緊嘴脣,周圍的鬼影消失殆盡。 一聲聲的嘶吼鬼叫,讓我的恐懼飆升到極限。我閉上眼睛,忍不住大喊了起來。“啊!”但願我的聲音能蓋過這個鬼叫。 只是。 是誰?用雙手敷上我的雙眼,
輕柔般似春風。 是誰?在耳邊輕聲對我說別怕,彷彿金頂天籟。 我緩緩張開眼,隨着一雙如同凝玉般的手滑落,眼前卻是冷冰冰的清風大人。 毫無表情的蒼白,爲何還帶着諷刺的意味。 清風大人出場自帶特效,旋風起,發飛揚。只是,颳起的墳頭土,都嗆到了我這凡人嘴裡。 我忍不住轉身投向身後的懷抱,一身白衣,是胡玉郎。 嚇得我趕忙撤回來,這成和體統。我還以爲,是靖安。 之見清風大人站在張老太太墳前,墳裡鴉雀無聲。毫無剛纔的囂張。 “有話快說,我的時間你消費不起。”第一次聽到清風大人開口,果然陰冷,高傲。 接着便聽墳裡傳來低聲的哭泣。 “鬼王大人,我是被兒媳婦活活餓的,還沒嚥氣就被扔進了棺材裡,悶死、餓死的呀!不殺了那個惡婆娘,我不甘心啊!” 清風皺了皺眉,看向我。我也不知如何答話,只聽張老太太繼續說道。 “不知道這惡婆娘在哪請的人,在我這棺材上面彈了墨線,又在墳邊埋了東西,我出不去。我現在也很悶,很悶。我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人是鬼,我難受啊!”張老太太的哭聲不斷。 想想也真是可憐,做鬼都在重複着死前的那個痛楚。擱誰,誰也受不了啊! “你現在的墳被人做了手腳,八槐鎖陰。陰魂不得出,投胎無門路,世世受苦。禍及三代,三代必然斷子絕孫。這種陣法,不應該是你兒媳婦弄的。你是不是還得罪了其他人。”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肯定是她,就是她。她不但要害我,還要害我兒孫,這個賤人,賤人,浪貨,楊漢的浪蹄子,放我出去,我要殺了她。” 又是鬼嚎,太滲人了。我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兩步,胡玉郎擋在我身後,感受到他的氣息,我才輕鬆下。 清風揚了下袖子,頓時,萬籟俱靜。 胡玉郎拉着我走上前去,問清風該如何處理。 清風低頭沉思了下,“不是她兒媳,肯定另有他人。” 我轉身蹲到張老太太碑前,“老太太,你放心,三天內我一定找到害你的人,任你處置!”這老太太太可憐了,我一定要爲他一探究竟,報仇雪恨。 待我回頭看向他們兩個的時候,兩個人竟然都瞪着雙眼看着我。 眼前的兩個鬼,更嚇人。 胡玉郎一個爆慄就往我頭上劈過來,“你腦子進水了吧,答應鬼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做不到她便會一直纏着你,你知不知道?咱堂的人馬雖然不多,也不能要這樣的麻煩老太太,你成天伺候啊。” 我一邊跑,胡玉郎在後面追着罵我,我是真不知道啊,玉郎。這真的不能怪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