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疼愛

029 疼愛

“我又不冷,你婆婆媽媽的做甚,比娘管的還多。”薛瀲平日最怕見薛思琴,她管的比方氏還要寬,“我要找二哥烤魚,一會兒趙子舟就到了,二哥還請了孫繼慎呢。”

孫繼慎?

她只知道孫繼慎會和薛明一起參加明年的秋試,兩人一起高中,三年後春闈薛明落榜他卻中了二甲,雖名次不靠前卻在殿試上出了風頭點了庶吉士進了翰林院,可儘管如此薛鎮揚依舊不太喜愛這個小女婿。

沒想到孫繼慎很早就在薛府出入,聽薛瀲的語氣似乎和薛明頗爲熟捻,她忍不住朝薛思琪看去,薛思琪依舊爲剛纔薛瀲不讓去烤魚生氣,根本沒有在意他說了什麼。

也就是說現在薛思琪還不知道孫繼慎。

前世她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直到他們的親事定下來她才知道孫繼慎此人,事後也是聽說是薛思琪自己看中了人,兩人暗地裡書信來往了近一年的時間,薛思琪用情極深哭着鬧着非他不嫁,方氏顧念薛思琪的名聲沒有辦法才鬆了口。

按照時間算起來,兩人認識也就在新年前後。

“不用出去找二哥。”薛思畫見薛瀲一副要發脾氣的樣子,笑着打圓場,“我知道他在哪裡,三哥過來我告訴你。”

不用出去找?難不成薛明在這裡?幼清不由隔着窗戶望院外瞧了瞧。

薛瀲眼睛一亮望着薛思畫道:“在哪裡,你快告訴我。”立刻跑到薛思畫旁邊伸了耳朵,薛思畫用帕子捂嘴輕輕笑了起來,當着衆人的面和他輕聲細語的說了幾句,薛瀲眉頭一皺,狐疑的道,“怎麼會在那邊,你沒有騙我吧。”

“三哥不信我,可是覺得我身子不好說話也不可信?”薛思畫臉色一黯頓時撇過頭去紅了眼眶,薛瀲見她生氣忙擺着手解釋道,“沒……沒有,我只是覺得奇怪而已,三妹妹千萬別生氣,一會兒我烤了魚讓人送來給你吃。”

“我纔不稀罕烤魚,臭死了。”薛思畫帕子一甩扭着頭看也不看薛瀲,薛瀲氣餒求救似的四周去看最後落在最好說話的周文茵身上,朝着周文茵直打眼色。

周文茵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便過去坐在薛思畫旁邊,柔聲道:“他一向是這樣說話的,這麼久了你又怎麼會不知道,再說,他哪是不相信你,顯見是被你說的話給驚着了才口沒遮攔的,你若覺得氣就打他兩下,他是哥哥就該被妹妹欺負的。”

薛思畫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薛瀲在一邊笑嘻嘻的點頭:“對,我就是口沒遮攔的。”薛思畫垂着頭到,“讓三哥認錯到是我沒大沒小了,三哥走吧,我不生氣。”

“那就好,那就好,我可走了啊”這個三妹妹一向氣性大,薛瀲暗暗鬆了一口氣,忙一骨碌直起身就朝外頭走,薛思琴要追過去再叮囑幾句,可不等她走到門前就已經看不見薛瀲的身影了。

“你偷偷和三哥說的什麼,二哥到底在哪裡?”薛思琪滿臉的好奇,“難不成家裡還有什麼秘密的地方我不知道的?!”

薛思畫一臉神秘的道:“確實很神秘,二哥不讓我告訴別人。”說完看着周文茵神色曖昧吃吃直笑。

周文茵端茶喝着也不問更不阻止。

薛思琴就不悅的皺了皺眉頭。

幼清輕笑不置可否。

過了約莫一個多時辰二子果然提了條魚過來,魚很大魚鱗也沒刮在外頭撒了作料,烤的黑乎乎的,看着就讓人沒有胃口,薛思琴吩咐聽安收了,一邊問二子:“幾個人在那邊烤魚?旁邊可有小廝和婆子跟着?這天冷的很別讓幾位爺凍着。喝酒了沒有,三爺可不能喝酒。”

“就趙公子和孫公子過來了,大爺在那邊三爺也不敢吃酒,到是二爺吃了不少。”二子一一作答,“大小姐放心吹不着冷風,陸媽媽將秀峰亭四周掛了棉布簾子,裡頭生了火暖和的很,一點都不冷。”

薛思琴這才鬆了一口氣:“那你趕緊回去吧,有什麼事就來回我。”

二子應是一溜煙的跑了。

“大姐就放心吧。”周文茵笑着道,“大表哥向來穩重,有他在不會有事的。”

聽見周文茵誇薛靄,薛思琴方纔的那一點點不快頓時煙消雲散,她笑着道:“那到是,二弟和三弟再胡鬧卻是怕大哥的,只要他在兩個人不顧忌都不行。”她的話還沒說完,春銀臉色的難看的掀了簾子探了臉進來,“大小姐……”欲言又止。

春銀一向進退有度很少有這樣小家子氣的樣子,薛思琴皺了眉頭出門,春銀就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怎麼可能。”薛思琴面色如灰,“上午不還好好的嗎?”又壓着聲音問道,“請大夫了沒有?”話落她想起來這個時候請不得大夫,有些慌了神,春銀就拉着她的手低聲道,“奴婢親自確認過了。”

薛思琴泄了氣一般愣了半天,春銀問她:“您要不要去看看?”薛思琴眉頭緊擰點了點頭急匆匆的就要走,春銀忙喊問蘭取傘取手爐取斗篷,薛思琴卻是原地打了轉朝垂着的簾子的暖閣看去,像是想起什麼來目光一轉進了門,“我有點事要先回去。”她對着衆人解釋了一遍深看了幼清一眼轉身而去。,

薛思琴雖面色沉靜,但脣角緊抿顯得有些緊張,幼清望着她有些錯亂的腳步微微一怔。

若是內宅的事肯定是去回方氏,既然是春銀來說,那應該就是薛思琴自己的事,她能有什麼大事……

電光火石間,幼清想到了鍾大。

難道是鍾大出了什麼事?

可是鍾大不過一個下人,即便知道些東西也不該……

幼清面色微變,就朝門口站着的綠珠打了眼色,綠珠心領神會頓時不動聲色的出了門。

周文茵也看出薛思琴的異常,朝半安看了一眼。

這時,聽安笑着掀了簾子朝着幾位小姐道,“大太太和二太太來了。”房裡的四個姐妹便依次站了起來迎去門口,隨即就看見方氏和劉氏由婆子丫頭簇擁着進了院子,不等房裡的人出去劉氏已經笑着道,“都別出來了,外頭冷的很。”隨即兩人就進了門。

幼清跟着周文茵依次行禮。

劉氏的視線一轉就落在幼清身上,她撇開其他幾人當先和幼清道:“雪大的很,路上沒出什麼事吧?”

是知道薛明和她起爭執的事情了嗎?幼清笑的滿面純真:“沒什麼事,雖下着雪可小徑上都鋪着粗毯既防滑又幹淨。”她望着方氏,笑道,“還是姑母想的周到。”

“是你大姐一早吩咐的,還真不是我想的。”方氏笑着望向薛思畫問起她的身體來,二太太眉梢微挑,轉而笑着招呼衆人坐下,這纔去和周文茵以及薛思琪說話,“琴丫頭怎麼不在?”

周文茵不由朝幼清看了一眼,才笑着回劉氏的話:“說是有點事先回去了。”嫂索妙筆閣春閨玉堂

方氏微微一愣,問道:“可說了什麼事?”周文茵笑着搖了搖頭,“大姐沒有說,走的有些匆忙。”

劉氏沒有再接着問,而是和薛思琪笑道:“難爲你坐了半天,二嬸請你們過來玩,卻又忙的沒空招待,悶着了吧。”話落吩咐春苓和叢雪,“陪着三小姐和周表小姐去院子外頭玩雪去,只管鬧騰。”說着一頓,又帶着遺憾的看着薛思畫和幼清,“不過畫兒和清丫頭就別出去了,你們比不得她們,可不能凍着涼着。”把幼清和薛思琴擺在一起說,語氣既寵溺又憐惜。

有種另眼相看的意思。

周文茵不由深深打量了一眼幼清,又看了看二太太。

“好啊。”幼清乖巧的點着頭,“我也正好想和妹妹說說話。”她笑眯眯的和周文茵以及薛思琪道,“周姐姐和二姐姐玩的高興。”

薛思琪早就坐不住了,對劉氏笑道:“還是嬸嬸瞭解我,我正想去玩雪呢。”話落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周文茵要出門,“走吧,走吧。”周文茵心頭無奈只得朝衆人行了禮:“……到是我們貪玩了。”就被拉着出了門。

幼清望着薛思琪的背影,就想到亭子裡的孫繼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