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餘威
不知怎的,一聽到高冷這麼說,簡小單的心就安定了下來,點了點頭,高冷見她一身虛軟,扶着她。
“抱歉,其他家屬如果不是全程一起接受治療的話,可以離開了。”小護士擋住老吊的去路。
老吊看了高冷一眼,高冷輕輕地將簡小單放開,讓她靠着牆,走到老吊身邊:“儘快和彪哥談合作,其他人的合作也要談起來,這個合作是我邁出商界的第一步,你要記住,要利用我的身份,來做這趟生意。”
老吊點了點頭,雖然心裡有些發虛,卻也沒再多話,高冷說得對,他閱歷夠了,可還少了點魄力,於是只是接下這活,轉身離開,“利用記者身份、利用記者身份。”邊走,老吊心中默唸。
到了吧檯,護士將一個白色的小袋子遞了過來,高冷接過來看了看袋子上,並沒有標註這是什麼藥,於是問道:“護士,這是什麼藥?”
"張教授開的藥,吃吧。"小護士頭也沒擡應了一句後就去處理其他事去了。
這生了病,開了什麼藥卻不知道,哪有這檔子事的?難道其他人的藥也是這樣?高冷扭過頭問那位盟友:“這裡所有人的藥都是這樣嗎?不告訴我們藥名的嗎?”
“張教授開的藥你還懷疑什麼?而且告訴你你也不知道這藥幹嘛用的,到時候還東想西想影響療效。”盟友吳叔拍了拍高冷的胳膊:“放心吃吧,我剛來的時候也跟你一樣,總覺得這裡不踏實那裡不踏實,等治療個個把月,你就知道了,這裡真的很不錯的,走,去小房間吃藥去,吃完了我也該去眯一下了,今天我兒子還要給我洗腳呢,嘖嘖,你說,以前他見着我沒半句好話,現在天天給我洗腳!”
吳叔一提到兒子如今的表現,臉上笑成了一朵花,得意地晃了晃腳丫子,邊說着邊指着旁邊的一間小房子,居然有專門吃藥的房間。
進房,就是一個兩三平米的房間,旁邊有一次性的水杯,加一臺飲水機,盟友吳叔麻利地拿過水杯接了一杯水,遞給簡小單:“吃吧。”說完,直勾勾地盯着。
簡小單有些發慌,這麼一個空空的房間,藥丟都沒地方丟的,還有個人盯着,這藥,只能吃。
雖然沒寫藥名,可肯定是精神類疾病的藥物,一個正常人吃精神類疾病藥物......簡小單艱難地吞了吞口水,從高冷的手裡拿過小紙袋,掏出藥丸。
五顆,有的是白色的藥丸,有的是膠囊,除了一個膠囊上有個C字的英文標識外,再無其他。
“吃吧,都來接受治療了,哪能不吃藥。”盟友吳叔催促道,心裡覺得奇怪,不過吃個藥而已,這大眼瞪小眼的,幹嘛呢?
簡小單的心咯噔地寒了一下,她拿過吳叔手裡的水杯,看了高冷一眼。
只見高冷淡淡笑了笑:“你剛剛都說了,要好好配合治療的,怎麼,說話不算話?需要我叫張教授來勸你嗎?”
吳叔一聽,得意地笑了笑,看了簡小單一眼,這話聽起來,有絕對的威懾力,誰都怕電擊。電擊有多可怕?別說要你吃藥了,就是要你吃屎,你也會說只要不電擊,給我來
一斤,吱溜吱溜連湯帶水給你吃掉。
毫不誇張,就是有這個威懾力。也正因爲如此,在外面再吊炸天的孩子,到了這裡,清一色地五好學生。
“嗯。”簡小單咬了咬牙,看着手心幾粒藥丸子,心一狠,剛要往嘴裡放。
“哎,那小孩手裡拿的是什麼?刀?”突然,高冷眼睛一下瞪大,看着門外,吳叔一聽臉色大變,連忙轉過頭去,就在他轉過頭那一瞬間,高冷拿過簡小單手裡的藥,直接丟到了自己嘴裡。
速度之快,快到簡小單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喉結上下動了兩下,吞了下來。
“沒啊?哪個小孩?”吳叔將頭轉過來,簡小單立刻喝了一口水,頭微微往上一昂,做出喝藥的樣子。
吳叔滿意地點了點頭,小單吃了藥,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走過去了,手上拿的是什麼?”高冷佯裝詫異走到門口往那邊看了看後扭過頭問吳叔:“要不要過去看看?”
吳叔搖了搖頭:“不用,那邊有其他盟友盯着,你八成看走眼了,別說手裡拿刀了,就是拿把小剪刀,只要有盟友看到,他可是記大過,記大過起碼加十個圈,可是要被電兩次的。”
加圈?
“來來來,這邊有規定,你過來看看,我帶你熟悉熟悉。”吳叔招了招手,高冷伸手想扶住簡小單,卻發現她眼底冒光,直起身子跟着吳叔就往外走。對新聞的渴望讓她精神大震。
“過來。”高冷輕聲說着,一把伸出手把她拉了回來,重新拽回自己的胳肢窩下方扶着:“別激動。”
簡小單一下意識到自己剛剛表現得不好,連忙乖乖地軟噠噠地靠在高冷的身旁,由他扶着跟在吳叔的後面走到了走廊上,走廊上有一塊黑板報,上面貼滿了許許多多全家福,看身上的衣服,應該是最近拍的,而且背景就在張教授的辦公室裡。
“這些都是治癒了的盟友家庭,上個月過來分享的家庭,這些照片每個月換一次的。”吳叔解釋道。
原來,只要是治癒了的家庭,在出去的頭一年,每個季度都要回機構進行分享,分享一下出去後孩子的最新情況。高冷仔細看了看這些照片,照片上的小孩平均也就十七八歲,不再穿着迷彩服,站在家人身邊笑得很是開心。
如果治癒了,出去了恢復自由了的孩子,卻沒有再沉迷於網絡的話,那的確是真正的治癒了,難道他們真的被治療好了嗎?還是說這是假的呢?
“這個孩子,跟我們一起進來的,哎,他們是中度依賴,我們重度,所以我們要多治療半年,這次看他們家回來分享,我好羨慕啊。”吳叔伸出手在臉上擦了擦,高冷一看,他居然熱淚盈眶:“不瞞你說,我之前還是很擔心這治療效果的,你說,在這機構裡孩子是懂事了,可這有電擊,而且關着他們的。這要是到了外面,外面的花花世界,要是又沉迷網絡遊戲可怎麼辦?可是看到這孩子回來分享,人現在在學校裡讀書讀得可好了,我這心啊......真是......”
吳叔說到這裡,擺了擺手,壓制住激動的心情:“父母之心,你懂的,就希望咱娃娃
能好,能重新做人,這會子終於看到希望了,開心,是真的開心!發自內心的。你也把心放寬,這電擊吧看着殘酷,可總比娃娃一輩子毀了的強,對吧?”
吳叔說的,正好是高冷和簡小單最爲擔心的。
電擊治療,根據簡小單親身體驗來看,治療爲小,威懾爲大,主要是爲了威懾。在這樣的威懾之下,孩子們是聽話了,那出去後呢?
治癒率高達95%,這治癒率是在機構內統計,還是孩子們出去後再統計?這裡面玄機大着呢。
可聽這吳叔的意思,只要從這裡治療出去了,基本都痊癒。這倒讓高冷和簡小單極其意外,也難以置信。
“你看,這是要被罰的條約,孩子們只要觸犯了上面任何一條,根據性質不同,畫的圈不同,集滿五個圈就要被電擊一次。”吳叔指了指牆壁上掛着的一疊文件。
不是一張,是一疊,高冷數了數,有七八張。
簡小單伸出手翻了翻,臉色凝重。
只要觸犯一條,最低是畫一個圈,有的條規則觸犯一次就要加兩三個圈,剛剛高冷隨口那一句‘帶着刀子跑’,屬於‘私自藏有危險物品’,要加圈十次,也就是電擊兩次。
別說,還真有種集齊五個圈,召喚怪獸的即視感。
“這條規......”簡小單皺起了眉頭,指着其中一條說道:“這條規也太變態了吧!”
她指的這條寫着:坐了張教授的凳子,一個圈。
什麼椅子這麼寶貴,連坐一下都不可以?!
“這個也太奇怪了。”簡小單又指了一條:沒有完全分享自己的秘密,三個圈。
完全分享自己的秘密,那就是隱私了,如果不分享還要加圈,而且挺重,居然三個圈!
高冷伸出手翻了翻,一下明白了爲什麼這些孩子一見到他們都這麼禮貌,其中一條寫着呢:見到新患者家屬不打招呼,一個圈。
七八頁,總共三百六十五條規定,觸犯任何一條,就要加圈,加圈就意味着電擊。
“好變態,這條......”簡小單鎖起眉頭,嘀咕道。
“小單,你要被畫圈了。”突然,小單身後一個身穿迷彩服,肩膀上還有個跟大隊長一樣勳章的男生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臉嚴肅地指着其中一條念道:質疑張教授的條規,五個圈。
......
五個圈?這不是要被電嗎?!
簡小單的腿,猛地一哆嗦,這一開始哆嗦就止也止不住,站都站不穩。
她終於明白,電擊的威懾,這餘威也是非常非常可怕的。纔剛剛聽到加圈,腿就因爲恐懼而控制不住地發抖。
(今天寫了九千字,要累死了,謝謝詮釋豪賞舵主,求月票!現在第一,這個月我們拼一把,這本書歷經坎坷,如今小衆文的春天靠你們了!......這是真實的案例,我親身經歷,而且還調低了簡小單受的苦,V羣的人都去心疼她了,我連票都木有了,好心塞啊.......55555.12點了,週六我要上班的,只能儘量多寫,睡了,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