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左家巷子

餘額不足

蘇巧彤勉強睜開眼睛,發現四處一片黑暗,不時感受到陰風陣陣,心中有些驚慌:這是哪裡?

忽然聽到“噠”的一記聲響,有人用火石點燃了蠟燭,燭光下一張熟悉的臉衝蘇巧彤微微笑着。蘇巧彤見了他,不由得稍稍放心了些,道:“楚公子,這是哪裡?”

楚錚舉着燭臺向旁邊照了照,道:“蘇姑娘學識淵博,不會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吧。”

蘇巧彤看了看,差點兒驚呼出聲,只見牆壁上四處掛着血跡斑駁的刑具,她長吸了一口氣道:“楚公子,你將小女子帶到此處是何意?”

楚錚饒有興趣地看着她,道:“到了這時候,蘇姑娘你還要裝麼?”

蘇巧彤強作鎮定,道:“小女子不明白公子的意思。”

楚錚搖了搖頭,從旁邊取出一件東西,只見幾根竹簡用細繩以網狀連在一起,蘇巧彤看了不由得心頭一顫,想起曾在前世電影中見過此物,似是專門用來夾人手指的。

蘇巧彤渾身僵硬,眼睜睜地看楚錚將那東西套在自己十指上,然後說道:“蘇巧彤,此種酷刑非常人能忍受,你還是識趣些吧。”

蘇巧彤緊咬牙關,默不作聲,自己說了又如何,難道他還會放了自己嗎?

楚錚看着蘇巧彤微微一笑,突然抓住細繩作勢欲拉。蘇巧彤頓時閉上眼睛一聲尖叫,手指間卻沒有傳來絲毫疼痛感,耳邊只聽楚錚笑道:“原來你也是怕的。”

蘇巧彤羞怒交集,睜開眼恨恨地瞪着楚錚。楚錚卻毫不在意,伸手托起她下頷,道:“卿本佳人,何必做賊。你放心,這些刑具是用在男人身上的,似蘇姑娘這般美貌女子,我又如何捨得。對付女子,當然要用對付女子的方法。”

蘇巧彤驚恐地看着楚錚雙手下移開始解她衣裳,不禁怒斥道:“楚錚,原來你也是個卑鄙小人。”

楚錚縱聲大笑,道:“我就是卑鄙了,你能奈何得了我?”動作突然變得粗暴,只聽嘶嘶聲響,蘇巧彤只覺身子一涼,已是衣衫盡裂,嬌軀完全裸露在空中……

……

蘇巧彤一聲大叫,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愣了一會兒往四下看了看,發現還是在自己房中,這纔想起自己是在午後小憩,登時長鬆了一口氣,只覺渾身溼漉漉地,冷汗已經溼透全身。

小月從門外跑了進來,道:“小姐,你怎麼了。”

蘇巧彤搖搖頭,道:“沒什麼,只是做了個惡夢而已。”擡頭看看窗外,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小月道:“約一個多時辰了。”

蘇巧彤微驚道:“這麼久了。”

小月有些擔心地說道:“小姐的臉色好差。”

蘇巧彤摸着自己的臉龐,不由得苦笑。自從到了上京城就沒睡過幾天安穩覺,特別是知道楚錚已識破了自己的身份,在他面前雖仍能應對自如,但心中卻是極爲不安。蘇巧彤總感覺楚錚是在等待時機,可又猜不透他是在等什麼,也不知道他何時會等到,因此每到晚上,蘇巧彤總是輾轉反側,不知道第二天楚錚會不會帶兵到成府拿人。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想起方纔那夢中情景,蘇巧彤不寒而慄。她知道自己真若落到楚錚手裡,夢中所見已算是客氣的了,蘇巧彤在秦國時也見過審訊囚犯,其殘忍程度簡直讓人髮指,回去後她整整吐了一天,近半月見不得肉食。如果自己也遭受此刑,還不如死了算了,可那時生死能由自己嗎?

小月爲蘇巧彤端來洗臉水,蘇巧彤洗漱完畢,精神稍稍恢復了些,從枕下取出兩把匕首,遞給小月一把,道:“這你貼身藏好了,上面含有劇毒,見血封喉。若到了萬不得已時,你我還是同時自盡吧,也勝過落於趙人之手。”小月畢竟已經跟着她好幾年了,蘇巧彤待她就如自己的妹妹一般。若哪天兩人被俘,小月受的苦不會比自己少多少,還是早作準備吧。

小月神色黯然,輕聲說道:“小姐,是小婢害了您。”

蘇巧彤強笑道:“說這些作什麼,是我過於自大,將此行想得太簡單了,也許我們根本不應來趙國,這全是命。”

蘇巧彤又問道:“小月,來此已有一月了,你還未出過成府門吧?”

小月點了點頭。

蘇巧彤道:“你收拾一下,過會兒我帶你出去遊覽一下這上京城。”

小月爲難道:“寇大娘不在府裡,小姐出去萬一……”

蘇巧彤淡淡說道:“你放心吧,寇大娘不在身邊,自有人會護衛我們。”那楚錚已經兩天沒來成府了,蘇巧彤驚疑之心愈重,不知此人在打什麼主意。趁劫難未至,還是領小月出去散散心吧,也許以後就沒機會了。

兩人出了成府,蘇巧彤先在成府四周轉了一圈,見不少商販看了她神色有異,不由得冷笑一聲,領着小月往外走去。

小月往身後看了看,輕聲道:“小姐,後面似有幾人在跟着我們。”

蘇巧彤並不回頭,道:“沒人跟着我才覺得奇怪呢。理他們作甚,這些便是你我的護衛了。”

到了街市,小月終究還是少女性情,看到一些未見過的新奇之物,忍不住歡呼雀躍。秦趙兩國風俗大不相同,蘇巧彤拋開心事,倒也逛得津津有味。

幾個相貌平凡的男子有意無意地圍在蘇巧彤主僕身旁,不動聲色地將一些想上前搭訕的輕浮少年攔在圈外。這些紈絝子弟中有兩個也是平時驕橫慣的,忍不住嘴中罵罵咧咧,指使身邊隨從硬往裡衝。沒想到不知從哪又冒出十來個青衣人,兩人一組,將鬧事之人擡了就走,拐到附近的衚衕裡,噼哩啪啦慘叫聲頓時響起。

蘇巧彤與小月相視會心一笑。兩人走了這麼久,均覺得有些飢腸轆轆,蘇巧彤便向街旁擺攤的老者問道:“老人家,這京城有什麼出名些的小吃?”

那老者呵呵一笑,道:“姑娘第一次來京城吧,有名的小吃可就多了,鴻運樓的桂花糕,前街王二麻子家的酥油餅,還有左家巷子裡的烤肉串,特別這左家巷子裡的烤肉串,是去年纔開張的,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最愛吃了,姑娘若不嫌棄,往前走拐個彎就到了。”

蘇巧彤喜道:“多謝老人家,小月,我們走。”前些日子與那些官宦子弟聚會時,她也曾聽幾人提起過這左家巷子,但大多數人都一臉清高,對這市井小食做出不屑的樣子,蘇巧彤也就沒有在意。

剛走近那左家巷子,便聞到空氣中瀰漫着的一股奇怪的香味,那股香味是那麼地熟悉,蘇巧彤怔怔地站在那裡,猶如失魂落魄一般。

小月驚道:“小姐,你怎麼了?”

蘇巧彤清醒過來,一拉小月衣袖:“我們快走。”

天殺的楚錚正巧不巧地趕到了,攔在二人面前,笑道:“蘇姑娘好興致,不知意欲何往啊?”

雖然蘇巧彤早已料到楚錚會來,但此時無暇理他,毫不客氣地說道:“讓開。”

楚錚匆匆趕來就是擔心此事,雖然尋常人不知這家鋪子是楚家五少爺所開,但蘇巧彤若覺得有異,細心打探一下也能查出真相。眼看無可阻攔,楚錚嘆了口氣,暗想也罷,正好藉機刺探這位蘇姑娘是哪個年代之人,於是說道:“請蘇姑娘稍等片刻。”從蘇巧彤身後招來一人,對他耳語幾句,那人點點頭,轉身向左家巷子走去。

楚錚笑道:“蘇姑娘乃千金之軀,豈能與那些市井之徒廝混在一起,且讓在下派人進去安排一下。”鋪子的主事和賬房都是他親自挑選的,蘇巧彤心思縝密,這麼貿然進去非露出馬腳不可。

蘇巧彤哼了一聲,譏道:“楚公子,好大的威風。”

楚錚微笑道:“在下只是爲姑娘着想。”

楚錚估摸着裡面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道:“蘇姑娘、小月姑娘,請。”

可到了店鋪前,楚錚自己倒先嚇了一跳,只見店裡的夥計有不少鼻青臉腫,店面也是破損不堪,原來那天武媚娘與趙敏離開去,混戰愈演愈烈,勸架的夥計也被捲了進去。店內掌櫃也不敢向楚錚稟報,還好事先這裡還收拾了一番,否則更爲難看。

楚錚滿腹狐疑,但又不好詢問,只好跟店中主事進了此處唯一的一間雅間,道:“蘇姑娘請坐。”

蘇巧彤的注意力全被桌上那盤烤得金黃色的肉串吸引住了,迫不急待地拿過一串咬了一口,閉上眼睛細細品味着。不錯,方纔自己的嗅覺並未欺騙自己,調料中果然有辣椒、花椒等物,可是這個朝代怎麼會有辣椒的呢,蘇巧彤知道辣椒是在近十六世紀才傳入中國的,難道這個世界歷史變了,連物種也變了?何況這烤羊肉串主要是從新疆流傳出來的,可此時胡蠻尚未開化,趙國又地處中原,怎麼會有這種食物,而且味道與她記憶中的十分相似。

蘇巧彤睜開眼睛,急切問道:“楚公子,你可知道這家店鋪是何人所開?”

楚錚故作奇道:“當然是此家店鋪的掌櫃了,蘇姑娘怎麼會對此人有興趣?”

蘇巧彤道:“不知小女子能否一見?”

楚錚笑道:“小事一樁。”

楚錚命人將掌櫃的叫來,蘇巧彤一見有些失望,只見那掌櫃的山羊鬍子三角眼,連頭都長得有點三角狀,只是眼睛中不時流露出精明狡詐的市儈之息,便問道:“這位先生,請問這肉串及調料是先生自己所制嗎?”

那掌櫃點頭哈腰地說道:“回小姐的話,正是小人所制。”

蘇巧彤又問道:“這其中的辣椒從何而來?”

那掌櫃一驚,道:“姑娘也知道此物叫辣椒?”

楚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辣椒之名是從他叫起的。楚錚來到這世上後,總覺得這裡的菜餚的口味太過單一,清淡有餘,濃烈不足,他前世雖生長在長江三角洲,但在大學時養成一個吃辣的習慣,幾乎無辣不歡。他曾聽人說起過,辣椒雖原產於南美,但在雲南西雙版納原始叢林中也發現了野生型的青色小米椒,只是當地土著從未將此當做食物,便畫出其大概模樣,重金聘請人去南疆尋找,皇天不負有心人,還真找到了。

掌櫃見楚錚臉色不善,自知失言忙道:“小人早年曾周遊中原,在南齊蠻荒之地發現此物,當地土人稱之爲辣椒,只將此物作爲入藥用。小的偶然發現少量食用此物甚爲開胃,而且味道獨特,便帶了一些回到趙國開了這家小店,沒想到頗受京城百姓喜愛,小人便留了些作種在附近種植,如果姑娘喜歡的話,過會兒小的包一些給姑娘捎上。”

蘇巧彤聞若未聞,喃喃地說道:“原來僅是巧合而已。”

過了良久,蘇巧彤強笑着對那掌櫃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掌櫃的俯首道:“小的名叫劉無奇。”

蘇巧彤點點頭,道:“把這家店好好開下去,特別是將這辣椒傳播出去,你劉無奇之名也許能流傳千古。對了,還有調料嗎,這肉串辣味不足。”

小月咋舌道:“小姐還嫌不夠啊,小婢兩腮都快沒知覺了,不過確實好吃。”

蘇巧彤道:“你是第一次吃,當然有些不習慣了。”

小月奇道:“小姐以前吃過?”

蘇巧彤搖了搖頭,默然不語。

楚錚突然問道:“蘇姑娘是哪裡人?”

蘇巧彤正神智恍惚,順口說道:“上海。”

見楚錚神色奇*看着自己,蘇巧彤悔得腸子都青了,忙又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先祖後來才移居蒼樂山。”

楚錚微微一笑,也不追問。他愈發肯定蘇巧彤與自己是同時代的人,上海地處現在東吳境內,菜餚味道偏甜,而蘇巧彤卻頗能吃辣,楚錚記得川菜和湘菜在上海流行應是在二十一世紀前後的事。而他前世坐的那架飛機好像就是上海東航的,上面的機組服務員大都是上海人,莫非她就是其中一個?

也許是時候應告訴她實情了吧?楚錚卻又有些猶豫,蘇巧彤在秦國那麼多年,對西秦難免會有些香火之情,此次西秦派來刺殺父親的必是超一流的好手,遠勝於當年的李萬山和赫連雪,例如寇大娘這種高手,即使在萬軍之中也是相當有殺傷力的,難得他們自己送上門來,楚錚已決意將他們全殲於趙國,如果蘇巧彤一時心軟走露了消息,那可就前功盡棄了。而且楚錚也沒把握蘇巧彤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後,會不會心甘情願地留在自己身邊,她與秦王鄭炯之間的關係楚錚只是一知半解,女人是種感性的生物,若她對秦王情根深種,提出要回西秦怎麼辦,難道殺了她?楚錚可不想將這可能是唯一與他相同命運的女子殺了,即使一輩子將她軟禁也要留她在身邊,不過這終究是下下之策。聽成奉之說,此次刺殺父親之事便是由蘇巧彤主持,如果將那些刺客一網打盡,西秦武林必定元氣大傷,蘇巧彤身負其責,到時也無顏孤身回西秦了吧,再說回了西秦也沒有她容身之地了。

楚錚摸了摸下巴,心中有些慚愧,自己真是越來越卑鄙了。

蘇巧彤見楚錚竟不追問,不由得苦笑,此人已知自己身份,當然不再追究祖籍這種小事了。心事重重之下,那烤肉串嚼在嘴裡,蘇巧彤已是食之無味。

忽聞一陣馬蹄聲,歐陽枝敏匆匆趕來。見蘇巧彤坐在楚錚身邊,歐陽枝敏翻身下馬,向楚錚遙施一禮。

楚錚會意,起身道:“蘇姑娘,在下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掌櫃的,你若有什麼招待不週的,小心本公子砸了你的店。”

掌櫃口中喏喏稱是,心裡卻在想砸我的店不就是砸你自己的店麼。

歐陽枝敏見楚錚出了店門,迎上前來說道:“公子,武媚娘和成奉之同時求見,請公子定奪。”

楚錚想了想笑道:“還是先見武媚娘吧,畢竟她是儲妃娘娘,說不定還是未來皇后呢。”

歐陽枝敏對武媚娘之事不是很瞭解,聽楚錚如是說,也笑道:“小人覺得未必,如今楊妃已有孕在身,日後若生下個龍子,母憑子貴,這皇后位置還說不定是誰呢。”

楚錚道:“歐陽,你太小看武媚娘了,儲君先前那兩個妃子被她整得生不如死,足可見她的手段。那楊秋兒算什麼,只不過是武媚孃的侍女罷了,武媚娘若不同意,她怎能有身孕。儲君若能登基,武媚娘必是大趙皇后。”

歐陽枝敏道:“有件事小人覺得甚爲奇怪,徐門主有意無意地在小人面前提起那武媚娘尚是處子之身。”

楚錚一震,道:“此言當真?”心裡卻是信的,徐景清乃天魅門主,自然精於此道,何況她也決不敢騙自己,只是沒想到武媚娘真像在陳縣時所說的那般做了。這女子心性之堅韌楚錚也不由得欽佩,當年修煉“媚惑衆生”時她寧可自殘也不願陷入*之境,如今入宮三年仍還能保持處子之身,着實不易。可她這麼做爲什麼呢,不會真爲了我楚錚吧?

楚錚臉上露出一股自嘲般的笑意,卻又漸漸顯得僵硬,這事還真很難說啊。

與武媚孃的會面仍安排在萬花樓那隱密的雅間內。武媚娘看來已是等了很久了,神情有些焦躁,畢竟她是偷偷出宮的。

見楚錚來了,武媚娘忍不住嘲弄道:“楚公子是將這萬花樓當家了,難道不怕那位柳姑娘心生醋意嗎?”

楚錚不知爲何對武媚娘放軟了口氣,道:“是在下來遲了,請娘娘莫怪。”

武媚娘聽從楚錚口中說出“娘娘”二字,竟覺得有些刺耳,道:“公子還是叫媚娘吧,反正公子連儲君也未必放在眼裡。”

楚錚一笑,也不與她計較,道:“不知媚娘找在下有何要事?”

武媚娘看着楚錚,道:“西秦的刺客近日就要到上京城了,公子怎麼毫無舉動?”

楚錚道:“娘娘這消息從何而來?”

武媚娘道:“今晨成奉之帶着禮部令吏餘世同秘密求見儲君,說什麼蒼樂山來人三日內便到京城。沒想到這成奉之表面看上去安分守己,朝中倒也有些勢力。”

此事楚錚早就知曉,是他讓成奉之在餘世同面前故意亮出身份,命餘世同以禮部令吏的身份安排大獵刺殺事宜,餘世同見信物暗號均無異,欣然領命。這樣一來成奉之便可不再插手其中了,省得以後追查起來他也脫不了干係。

楚錚笑道:“娘娘不必心急,在下已安排妥當,這些秦人不來便罷,來了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武媚娘半信半疑,道:“如此甚好,那些秦人到了京城,希望公子能以雷霆萬鈞之勢將其一舉殲滅,免得引起京城動盪。”

楚錚連連點頭,道:“娘娘教誨,在下定謹記在心。”

武媚娘哼了一聲,道:“以楚公子之能當然毋庸置疑,只要公子不借機生事就好。”武媚娘對楚錚實在有些放心不下,媚功又起不了作用,乾脆直言相向。

楚錚乾笑道:“娘娘這話說的,在下哪有這心思。”

武媚娘冷笑道:“沒有?你早就知道那蘇巧彤乃他國奸細,若無所圖爲何仍跟她糾纏不清,莫非你真喜歡上這小妮子了?可你楚錚又非好色之徒。”

楚錚與蘇巧彤之事當世根本無人可訴說,只好撓了撓頭道:“娘娘此言差矣,其實在下是很好色的。”

武媚娘給氣樂了,道:“你若是好色之徒,爲何偏偏對我……”武媚娘臉一紅,但仍說了下去:“……對媚娘就視若無物?”

楚錚看着武媚娘,竟覺得她此時模樣比全力施展媚功時更爲誘人,不由得怦然心動,道:“在下如今後悔了,可以嗎?”

武媚娘嬌軀一顫,緩緩搖頭道:“你何苦又來騙媚娘。敏公主你都能忍心拒絕,又怎麼會在乎媚娘。何況媚娘已是大趙國儲妃,你們楚家再膽大妄爲,也不敢收留我吧。”

說完,武媚娘起身道:“楚公子,別忘了你方纔答應之事。媚娘告辭。”她的媚功已是收放自如,尋常人根本不會注意她,大模大樣地離去了。

楚錚望着武媚孃的背影,忽然說道:“歐陽,有請成大人。”

只聽一聲輕響,一道暗門突然打開,歐陽枝敏帶着成奉之走了出來。

成奉之滿臉敬佩之色,拱手道:“原來儲妃娘娘也是公子的人,難怪公子對成府瞭如指掌,其深思熟慮,成某佩服之至。”

楚錚道:“成大人過獎了,成大人潛伏趙國二十餘年無一人知曉,在下也是十分佩服的。”

成奉之有幾分不自在,但見楚錚臉上全無嘲弄之色,苦笑道:“慚愧慚愧。”

楚錚示意成奉之入座,親手倒了杯茶,道:“如今大人與我都是自己人,理應坦誠相見。這武媚娘之事在下也不想隱瞞,當年是我安排她入宮的,其中詳情歐陽大概已對大人說了一些。不知大人對此女有何看法?”

成奉之輕拈鬍鬚,想了想道:“老朽以前不知儲妃娘娘的底細,但對她也是頗爲關注。宮內相輒之慘烈猶勝於朝中,此女數年之內便坐穩儲妃之位,其手段心計着實了得,而且甚有野心。她將成府之事告於公子,據老朽所看儲君至今仍不知情,儲妃娘娘此番言行與其說是爲儲君,倒不如說是爲她自己,只有儲君能順利登基,她纔有望成爲一國之後。因此老朽認爲,此女留不得,否則日後定是呂后之流,對公子和楚家極爲不利。”

楚錚不置可否,沉吟半晌道:“成大人今日找在下所爲何事?”

“秦國所來何人老夫已經打探清楚了,實在是……”成奉之苦笑着搖了搖頭,從懷中掏出一份書簡,“請公子過目”。

楚錚打開一看,不由得身軀一震,吐了口氣道:“西秦高手是不是傾巢而出了?”

成奉之道:“除了寇家之外,該來的都來了。”

楚錚緩緩地將書簡放入懷中,道:“多謝成大人了。”

“不敢。老夫還是一事需請示公子。”成奉之道,“老朽已遵從公子之命,讓餘世同全權負責西秦來人之事。只是有一人老朽實在放心不下,還請公子及早定奪。”

楚錚淡淡說道:“是不是燕大娘?”

成奉之點點頭道:“正是。其實應稱她寇大娘纔是,寇家歷代高手輩出,乃西秦第一大家。寇大娘高來高去、行蹤不定,老朽實在無能爲力,萬一有什麼蛛絲馬跡落在她眼裡,恐怕會陡生大亂啊。”

楚錚合上雙眼,輕輕說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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