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溪說莊嚴和梅卉兩情相悅,你情我願,一點也沒有錯後。梅卉首先按捺不住了,她抓過林溪的手,急急地解釋道:“我們沒有兩情相悅,更說不上什麼你情我願……”
莊嚴也急的不行,不等梅卉說完,迫不及待地向林溪說明:“我當時候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即使有,也只是梅卉的一廂情願,絕對不是她情我願,兩情相悅……”
“卉姐姐,你不要急,我不是針對你。”林溪輕輕地拍了拍梅卉抓她的手,然後面向莊嚴,厲聲罵道:
“莊嚴莊大帥,你還是個男人嗎?你配得上姓莊嗎?你有資格做我的哥嗎?我看你連一個爛紅薯都不如,爛紅薯多少還能做肥料。你平時不是很有能耐嗎?總是數落我這個不是那個不對,譏笑夏良是個二百五豬腦袋。可現在呢,卉姐姐都找上門來了,你怎麼做了縮頭烏龜呀?沒臉沒皮地鑽牀底下也就罷了,還假惺惺地撞牆壁,你有本事倒是一頭撞死啊?那樣大家還能多少敬你是一條漢子,也不枉我叫你一聲哥。”
“罵得好罵得對,鼓掌!”
黃帆使勁拍手,臉上笑成一朵花,她沒想到林溪這麼快調整好心態,轉換角色,強勢出擊,這不正是她要的效果嗎?
莊嚴瞪了黃帆一眼,恨她恨得牙癢癢!暗忖,黃帆呀黃帆,我原以爲你是在幫我,想不到你居然挑撥離間,煽風點火,讓林溪變成潑婦來責罵我。好,你給我等着,如果我能挺過這一關,看我怎麼收拾你?
梅卉偷偷瞄林溪,她懷疑自己身邊的這個女孩子還是不是林溪?前一秒林黛玉似的剛剛帆姐姐帆姐姐的替莊嚴求情,現在怎麼聲色俱厲地大罵起莊嚴來了呢?
林溪彷彿沒有看到黃帆、莊嚴和梅卉的反應,依然不管不顧地罵莊嚴:
“莊嚴莊大帥,你這個紅薯梗有點擔當好不好?即使你和卉姐姐之間沒有過那激情一刻,你也應該勇敢地承擔下來,答應梅大小姐果斷地和梅卉成婚。而不能假裝斷了片,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沒沒沒,沒沒沒……”莊嚴完全被林溪罵暈了頭。
“不不不,林溪,你聽我說,你聽我說……”梅卉急得站起身來。
“卉姐姐,你放心,我一定能說服嚴哥哥和你成婚。”林溪拉梅卉重新坐到診療牀上後改變語氣勸莊嚴:
“哥,我剛纔可能罵你罵得有點兇,但這都是爲你好啊。你和卉姐姐之間本來就有過激情一刻,現在莊奶奶要撮合你們在一起,應該是你巴不得的事情吧?我知道,你是在考慮我和帆姐姐等其她女孩子的感受。這個根本用不着,也沒有這個必要。重要的是你免去心頭的那一份煩憂,和卉姐姐成就金玉良緣。”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莊嚴蹭地從牆角站起身來。
“不可能什麼?哥,你快說呀。”林溪期待的目光望向莊嚴。
“我這輩子……”莊嚴欲言又止。
“你快說呀,你這輩子怎麼樣?”林溪望向莊嚴的目光變得更加期待和灼烈。
“我這輩子不可能結婚!”
“啊?!”
莊嚴“我這輩子不可能結婚”的話一說出口,林溪期待和灼烈的目光瞬間失望和黯淡,整個人無力地癱坐在診療牀上,要不是黃帆和梅卉一左一右及時扶住她,肯定栽倒在牀下。
“莊嚴莊大帥,你這個紅薯梗胡說些什麼呢?你這輩子不結婚可能嗎?”梅卉大聲斥責莊嚴。
“怎麼不可能?反正我這輩子不想結婚,不會結婚!”莊嚴脖子一梗,氣壯山河般回答梅卉。
“莊嚴莊大帥,你是不是擔心和我有過激情一刻又不想和我結婚才說出這樣混賬的話來?”梅卉氣得毫無遮掩地責問莊嚴。
“是又不是!”莊嚴還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你現在必須給我說個明白,怎麼個是又不是?”梅卉跳下診療牀衝到莊嚴面前,一雙充滿怒火的大眼睛直視莊嚴。
“這個很簡單,就是即使你下套害過我,我也不會和你結婚。反過來,即使你和我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我這輩子也不可能結婚。因爲我喜歡一個人的生活,聽明白了嗎?”莊嚴說完得意洋洋地朝梅卉梗了一下脖子。
“好你個紅薯梗,要不是看在你幫我母女團聚、幫我從方成手上要回U盤,我現在就打你個紅薯花開,和你一刀兩斷!”梅卉指向莊嚴鼻尖的手顫抖個不停。
“梅卉,他這個紅薯梗犯迷糊,你怎麼也犯糊塗呢?你和園姨團聚,是他的功勞嗎?你從方成手上要回U盤是他的功勞嗎?錯,他只不過是自以爲是地演了兩場戲而已。”一直冷眼旁觀的黃帆過去扶住梅卉。
“黃帆,我要過功勞了嗎?我演戲了嗎?你自己不要太自以爲是,你以爲你是誰?”莊嚴反過來責問黃帆,他一改先前的頹廢狀態,走到藥櫃邊,拿出一瓶碘伏,再取出一包棉棒,自己處理額頭上的傷口。
頂翻診療牀、自撞南牆,莊嚴的額頭出了血。雖然沒有滴滴答答往下流,但也紅了整個額頭。
莊嚴處理好傷口,徑直走出診療室的裡間,和孟大運勾肩搭背去看戲。
“怎麼回事?”
“到底怎麼回事?”
坐在診療室外間的趙瑄和小袁跑到門口張望,百思不得其解。
診療室裡間,林溪見莊嚴出去,想站起來追上他,可軟綿綿的沒有一絲氣力。
剛纔莊嚴自己處理傷口,林溪就想過去幫忙,可就是站不起來。不知是沒有氣力還是因爲莊嚴的那一句“我這輩子不可能結婚”徹底傷了她的心,令她萬念俱灰。
眼望莊嚴消失在診療室門口,林溪頹然倒在診療牀上,眼淚無聲地從眼角滑下。
不一會,林溪沉沉睡去。
梅卉還呆呆地站在原地,因生氣而變得急促的呼吸還沒有完全平復下來。
黃帆過去關上裡間的門,先爲林溪蓋好被子,然後走到梅卉身邊,拉她到凳子上坐下。
“還生氣?犯得着嗎?”
“犯不着,我就是氣死,他還是那個他。”
“見識了吧?這就是莊嚴莊大帥,標準的紅薯梗。”
“你說他爲什麼這麼梗呢?我明明是爲他好,他卻一點也不領情。”
“領情?看來你還不瞭解他,他寧願你欠他一百個人情,也不想他欠你一個人情。”
“唉,林溪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
“放心,醒來後她還是依然喊他爲嚴哥哥。”
“那是因爲她真的愛他,無怨無悔地愛他。”
“梅卉,現在林溪睡着了,你能和我說說真相嗎?”
“真相?什麼真相?”
“就是你和莊嚴莊大帥水州賓館大牀房的真相呀?”
“黃帆,你應該是一個很自信的女孩子呀。”
“這和我自不自信有什麼關係嗎?”
“你不是早就猜到真相了嗎?”
“我是想知道具體細節。”
“去你的……”
黃帆和梅卉坐在診療牀邊說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