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7章 軍心
“你們……”
天竺的氣候熾熱如火，即便是吹過來的海風也辣辣的。
然而，其他西土國家軍官的表態卻讓博爾特冷的打哆嗦。
顯然，這些軍官被嚇壞了。
天竺關乎不列顛的核心利益，但卻與他們沒有太多相干。
實際上，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聯軍會戰敗，都是抱着以前欺負土著軍隊的想法來的。
更多的是爲了打敗大頌之後，瓜分大頌，獲得一些利益。
可現在，大頌艦隊在他們面前表現出了令人吃驚的戰力。
這把他們嚇壞了。
所謂的團結自然瞬間蕩然無存。
畢竟，天竺關乎不列顛的核心利益，卻不是他們的核心利益。
只是無論他們怎麼想，已經無法改變這些軍官的想法了。
有的軍官已經離開，派遣士兵前往東部戰場。
法蘭克，佛郎機以及斯特丹的軍官稍微逗留的長一些，但最終也選擇了離去。。
這一戰徹底讓他們死了奪回東南支那，呂宋以及雅加的心。
對他來說，現在應該關心的不是這些被大頌奪取的殖民地，更應該擔憂的是，大頌今後會不會奪取更多的殖民地。
同時，他們需要將這場戰爭的真實情況反饋回國內，讓國家做出正確的判斷。
其次，他們要開始想辦法，如何讓遠征軍的士兵更活着回到自己的國家。
“叛徒，你們都是叛徒，你們這這樣拋棄了不列顛，拋棄了天竺，哦，我的天竺，不列顛王冠上的寶石啊……”身邊只剩下一臉憂愁的不列顛軍官和官員，博爾特瘋了一樣大叫，最後哭了起來。
海面上，貓捉老鼠的遊戲還在繼續。
只是大頌戰艦和聯軍戰艦的身影在相互追逐中，離港口越來越遠了。
直在港口待到黃昏，海面上只剩下冒着青煙的戰艦殘骸，博爾特纔在軍官和官員的勸說下轉身回去。
他們很清楚，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當大頌戰艦擊沉了逃離的所有戰艦，再次回到天竺。
他們面臨的將是大頌艦隊無情的封鎖。
天竺與不列顛的海上道路會被徹底切斷。
在博爾特離去不久，金陵號和追隨的四艘風帆戰艦出現在了港口三十里外的海域。
黑色的煙柱從戰艦的煙囪上滾滾升騰，鐵甲艦盪開發紅的海水。
夕陽下這抹紅色不知道是血還是晚霞的倒影。
隨着海水而涌向戰艦兩側的是聯軍戰艦的殘骸以及漂浮在海面上的聯軍士兵屍體。
血腥味引來了鯊魚，不時有三角魚鰭一閃而過。
望着如同煉獄一般的畫面，周毅和宋祥對視一眼。
這時，他們心裡同時冒出一個想法。
如果沒有他們的皇帝陛下，只怕今日這場海戰將勝敗交換，這海里將飄滿大頌士兵的屍體。
而這海戰也不會在天竺打，只怕要在燕州海域打。
“接下來只等秦山和關通他們了，他們贏了，西土人就徹底滾出東土了，天竺也將是劃入大頌的勢力範圍。”收回目光，周毅望向逐漸被夜色籠罩的加爾各答。
他已經下令停止追擊了。
不是他們追不上，而是黑夜中的大海是黑暗的迷宮。
對方只要熄滅燈火，他們根本無法發現對方的蹤跡，追也是白追。
何況，加上逃入內河的聯軍戰艦，頂多有十餘艘風帆戰艦逃走了。
至於他們的蒸汽船則全部被擊沉，畢竟這些是他們重點攻擊的對象。
這點數目的聯軍風帆戰艦，又沒有蒸汽船牽引，對大頌海軍來說已經不值一提。
即便是一對蒸汽船和風帆戰艦的組合，只要發現，就能將他們全部殲滅。
總之，這場海戰他們是贏得徹徹底底。
聯軍海軍等於全軍覆沒。
接下來，他們將執行皇帝趙煦的命令，封鎖天竺海域。
讓天竺無法從海上獲得任何來自海上的補給。
想到這，他令一艘蒸汽船離去，一方面將情報送到秦山和關通處，一面將海戰情報傳回大頌。
……
與此同時。
驃蠻與天竺交界的戰場前線，這裡每日的炮擊和轟炸還在繼續。
經過大半個月你來我往的戰術欺騙。
秦山和關通相信對方壕溝的野戰炮基本上被清理的差不多了。
而每日的小規模夜襲也讓對方習以爲常，不再像初次那般引起聯軍的全面反擊。
對二人而言，一切都在顯示總攻的時機到了。
“再等幾天，估摸着周毅差不多和對方的海軍打起來了。”望着遠處的聯軍工事，秦山說道。
今天關通已經催他幾次了，要求發起總攻。
但他認爲還是應該等等海軍的消息。
畢竟加爾各答海域距離驃蠻只有八百公里。
不像麻六甲距離他們兩千多公里。
如果順利，他們三天就能得到海戰的情報。
在他看來，海戰的成敗會對雙方士兵的士氣都會重要。
尤其是聯軍士兵，如果海戰失利，對其士氣可以說是致命的。
因爲這將意味着他們無法從海上返回自己的國家。
雖說，他們可以通過土斯曼回去。
但從天竺到西土有八千公里之遙，且中土多高原山區和沙漠。
而且，土斯曼能不能給他們沿路提供充足的補給也是個未知數。
即便能回去，又能有多少人能活着回去？
只怕僅僅是想想就足夠聯軍士兵崩潰了。
“周毅這小子可別扯了我們後腿。”關通聞言，皺了皺眉頭。
秦山這麼說了，他只能接受，畢竟在戰場上，秦山的職位比他高。
又等了三日。
周毅的情報還未到來時，戰場上空的飛艇便向二人彙報了聯軍出現的異況：
有很多不同軍服的軍官抵達聯軍軍營，隨即軍官之間似乎還發生了爭吵，之後這些軍官被全部羈押。
得知這個消息，秦山和關通立刻讓各級將領緊盯聯軍壕溝工事。
一旦對方出現有利於自己的變化，便立刻發起進攻。
他們隱隱猜測到了什麼。
這種猜測在第二天得到了印證。
一隊驃蠻騎兵帶來了大頌海軍全殲聯軍海軍的消息。
“很顯然，對方的將領壓住了這個消息，他們還不死心，想要我們一直耗着，保住天竺。”摩挲着下巴，周毅對關通道，“他們想捂着，我們就偏偏讓他們人盡皆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