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李長風到：“對！尚萬物之生！”
秦歌微微一笑，話題終於又重新朝着進化的方向靠過去了，只要再繞個三兩次就到達目的地了。
“既然如此，道長，殺魚也算尚生？”
李長風懂了。
這傢伙不是來讓他下山的！
眼前這一男一女怕不是孟子學派的傳人，是故意跑來找茬的。
儒道之爭，
從莊子看不起孔孟以及孟子瞧不起莊子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後來雖然三教合流，但真正的三教之人都明白那所謂三教合流的三教已經不是三教了。
三教合流誕生的是非三教的一個新的掛着三教名義的東西！
當即，李長風眉毛一挑：“尚萬物之生！但天地與我協同，而萬物與我爲一，我即是萬物，殺魚尚我生，我是魚，魚是我，死的是我，生的也是我，尚我生既是尚魚之生，既是尚萬物之生！”
聽着這一段齊物論的另外一種述說。
秦歌只感覺腦海中轟然響徹了起來。
隨着這種莫名的轟然，他的心底也突然的有了一絲奇妙的跳動。
一絲冥冥中難以捉摸的靈感隨之迸發出來。
齊物！
天地與我協同，而萬物與我爲一！
我就是萬物，萬物就是我？
這句話……某種程度上是難以理解的，尤其是從科學的角度出發，幾乎只能將齊物論定義爲相對主義。
畢竟，我就是我，石頭就是石頭，怎麼能說我和石頭是一樣的呢？
可如果……
將所謂的科學更進一步呢？
當進入極致微觀的層面之後，
那，構成石頭的最基礎的比之單一元素還要最基礎的微分子，和構成我的最基礎的比之單一元素還要更基礎的微分子……
不就是一樣的嗎？
如果這就是齊物……
那這就不是所謂的錯誤的相對主義，而是當初將其定義爲相對主義的科學所不能理解的科學！
齊物……居然是科學辯證的？
隱隱約約間，秦歌甚至感覺她好像找到了一絲掌控時間流逝速度的可能。
一絲將通靈獸計劃付諸實際的可能。
是真正的觸及到了這種可能！
通靈獸計劃之前面臨的問題——是身在時間加減速範圍中的生物的自身的時間流逝速度是緊跟着、時間加減速範圍的時間流逝而流逝的。
這就導致了不管在百倍加速還是百倍減速之下，生物的固有總時間是固定的。
也就是在正常時間態，白狗能活三十年，在時間百倍加速中，它也同樣只能活三十年。
更是因爲百倍的時間流逝速度，導致白狗實際上只能存活正常時間態的零點三年！
而一旦可以掌控時間領域的時間流逝速度，秦歌就能讓白狗在百倍時間加速中一樣能活過正常時間態的三十年。
這就相當於白狗能夠在時間加速領域之中存活三千年，那麼，白狗本身的三年的成長期就能被變相的延長爲三百年的成長期！
如此一來，只要營養跟得上，有着長達三百年成長期的白狗，就能成長爲巨獸，通靈獸計劃的第一步就能夠完完全全的邁出去了！
而此刻，秦歌正是觸碰到了這麼一絲掌控時間流逝規則的可能！
想着這些，秦歌眼中綻放一絲光亮。
他就此沉默了下去，不再言語。
李長風也不再比比了。
這裡再度進入了一種寧詳的安靜之中。
很快，
石板烤魚的香味繚繞起來。
秦歌這才從沉思中清醒過來。
他隨手分割了一團一個月的時間額度在手中操控起來。
天地與我協同，而萬物與我唯一！
這從之前的理解來看，就是構成我的最微小的分子跟構成萬物的最微小的分子其實是一模一樣的東西！
那麼，將之運用於規則之中呢？
構成溫度規則的最本來的最微小的東西，和構成重力的最本來的最微小的東西，乃至於時間流逝規則的最本源的最微小東西，
這些其實都是同一個最微小的東西！
掌握住這個微小的東西……
從微觀入手，或許更容易走向秦歌想要的那個結果。
他此刻就在手中這一團一個月的時間光團中追尋着超越了時間光子的更基礎的存在……
一旦找到那個存在，他就能開始嘗試去真正的控制時間流逝規則！
但在手中時間光團之中，秦歌發現他只是沉浸到了時間光子的程度，便已經沒有再到達更微觀程度的可能性了。
或許，需要一份專注藥劑？
腦海中泛起這個念頭。
同時，
石板烤魚已經徹底熟透了。
道姑將考好的魚遞了過來，一人一條。
就着這冰天雪地的冰冷，和最在意的人，一起啃着這香酥脆的烤魚，人生好似就這麼簡簡單單的達到了圓滿。
吃着烤魚，
秦歌看向李長風。
經過這一番的觀察，
在秦歌看來，李長風除了身上有着一種修道之人該有的灑脫和逍遙之外，並沒有任何神異的地方。
換句話說，道法或許真的不存在。
秦歌笑着問道：“李長風，一個月前爲何不去波爾實驗室？”
聞言，李長風微微一愣：“不想去。”
秦歌笑了笑，他看着手中的烤魚，淡淡的開口道：“在我看來，魚之所以只能被人吃而不能吃人……是因爲它們太弱！”
“是因爲它們不能如同莊子逍遙遊中的北冥魚那樣強大，更沒有北冥魚那可以化而爲鳥直上九萬里的進化的可能……”
李長風側耳聽着，陷入了某種奇怪的沉思之中。
秦歌不再遮遮掩掩，而是直接敞開了話題：“我讓波爾實驗室廣邀全球傑出之人，就是爲了集合全球傑出之人爲人類探索出一條新的進化之路！”
李長風淡淡一笑：“那你算是找錯人了，我不懂科學的那一套！”
“是嗎？恰好我也不太懂。”
“而且，科學似乎並不夠科學……”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秦歌便直接消失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三個道人都是驚愕在原地。
唯有姜雯滿臉平常淡然。
片刻之後，
秦歌再度出現在幾人眼前：“這科學嗎？這在現在的科學看來，是絕對不科學的吧？”
三個道人都是滿臉震驚，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我們一起，去揭開仙神佛魔的秘密，一起讓人類進化……或者說是找到可以讓人類修煉變強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