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
這位和鴻天至高一樣，曾兼修至高、無上之道的古老存在叫出了他的名字：“你的成就……真是不可思議，在我那個時代……似乎也有一個和你一樣的存在，那麼的驚才絕豔，其身影……理論上我這一生都不應該忘懷，但我……卻忘記了他。”
李牝聽得他所言，突然道了一聲：“鴻天至高曾和你說過一樣的話。”
“鴻天啊。”
黑白無上顯然有點印象：“記得當年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時，他還只是一個至尊，沒想到在星界破碎後會有這等成就。”
“我說的，並不是他對我的評價……”
李牝重新道：“他亦是說過，在他那個時代，同樣有一個人，驚才絕豔，而他，亦是同樣忘記了那個人的存在。”
此話一出，不止黑白無上，就連一旁的歸零亦是察覺到了異常。
無上，號稱全知全能，忘記東西本身就很不對勁。
除非遭受過重大的創傷、打擊。
像歸零一樣，數據庫嚴重丟失。
可眼下，黑白無上記憶中有一人驚才絕豔的存在變得模糊，漸漸忘卻，鴻天至高記憶中也有這麼一個驚才絕豔，但亦被忘記的人……
這絕對不是巧合那麼簡單了。
“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伱們說的，是同一個人。”
李牝道：“並且考慮到你們對‘永恆者’和‘永恆之力’的概念同樣變得模糊，我們完全可以求證出，你們口中那位驚才絕豔之人，就是你們一直在找的‘永恆者’，那位將星主會背後那些造化們驅逐出去，並讓他們深感畏懼的存在。”
此話一出，歸零、黑白兩人同時陷入了沉思。
一時間竟是沒有說話。
李牝有些意外：“這很難聯想麼？”
“不！不是很難聯想！”
黑白無上頓了頓，神情肅穆的看着李牝：“而是……爲什麼這麼多年來，我們居然沒有產生這種……哪怕無比簡單的聯想！？”
歸零亦是道了一聲：“起源陛下，我聽你說過，造化淼琊他們也是近期才覺悟了一般，戰勝了心中對神秘、未知的恐懼，徹底的將目光轉向了星空宇宙，做好了直面‘永恆者’的心理準備……”
她頓了頓：“這期間……發生了什麼。”
她虛手一揮，一條條時間線被她整理出來：“再加上這些變化的時間都十分巧合……三百三十年……如果我沒有算錯，您誕生至今，方纔三百三十二年，比星主會背後那些造化，以及黑白無上傳遞信息給我的時間就相差了兩年……”
她的目光頓時落到了李牝身上：“偏偏您的一切成就都是那麼的不可思議，又那麼的驚才絕豔，和他們口中的那一位，是那麼相似……所以……有沒有這種可能，所發生之事的關鍵，就在於您——起源超脫！”
“我。”
李牝聽得歸零所言，亦是謹慎的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片刻，他看了一眼黑白無上：“你是在三百三十年前發送消息給歸零閣下的？”
“是。”
黑白無上點了點頭：“確實巧合的很，離你出生的時間，居然就差了兩年……”
“不！”
李牝打斷道：“不是兩年！”
他慎重道：“而是同一時間。”
“同一時間？”
黑白無上心中一驚。
歸零卻很快意識到了什麼。
李牝儘管出生於三百三十二個星年之前，但其中有兩個星年，他完全以凡人的方式渡過，沒有驚起任何波瀾。
他的人生真正發生變化的，正是三百三十個星年前！
這個時間，和黑白無上發來消息的時間完全契合。
所以……
“你當時，到底爲何突然會問及歸零這個問題？宇宙之外是否還有其他文明？”
李牝看着無上黑白。
“因爲……離。”
黑白無上沉聲道：“無上離。”
“無上離？”
歸零的數據庫中並沒有關於這位無上存在的記載。
實際上她發現，她的資料庫中關於上古星界時期的資料幾近於無。
這也是她覺得自己並非上古星界時期存活下來的古老生靈，而是來自星空之外的原因。
當然了，由於不排除這些數據都已丟失的可能性，這種認知也並不絕對。
“時間是一個圓。”
黑白無上思忖着，進行解釋：“可能世間萬物，都是沿着着某種循環而發生。”
他虛手一揮，一片宇宙虛影在手中顯現：“上古時期的星界，可以分成三個時代，第一個時代，我稱之爲萌芽時代，是所有生靈從無到有，開闢、完善修行體系，從凡俗、真神，再到不朽、至尊，最終成就無上……”
他頓了頓：“我們的無上和你們認知的無上並不相同，那個時候雖然有墟獸，但並沒有虛無陣營的概念，換句話說，那個時候的虛無，並不肆虐，我們這些無上，也不是完全的斬斷一切，墜入虛無。”
“你們那個時代的永生者數量是不是極爲稀少？”
李牝突然道。
“對。”黑白無上點了點頭：“僅次於無上的至尊，壽都不及一紀。”
一紀！？
十萬星年。
這麼短暫的時間，她這位智能生命都覺得有些意外。
“存在和虛無，從來都是對應的，存在的越久遠，虛無就越深邃。”
李牝道。
黑白無上微微一頷首：“我們研究過這個問題，得出的結論和你這個說法類似。”
李牝點了點頭，對於這些古老存在也意識到這一點並未奇怪。
“說完第一個時代，就是第二個時代，秩序時代，無上們有感於宇宙混亂，開闢了一條條完善的修行路，設立了一座座聖殿，傳承修行、知識、文化……”
這位無上有些感慨：“那個時候儘管強如至尊，壽都不及一紀，但整體氛圍卻是欣欣向榮，以至於即便境界感悟上不遜色於天帝、神帝的至尊們都如同雨後春筍，層出不窮……”
“境界感悟不遜色於天帝、神帝……”
李牝聽了，亦是明白這等份量。
不到一紀修成天帝、神帝，這是何等的天賦才情！？
儘管他們那個時候的大環境可能更好一些，修行物資會多一些，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踏足天帝，仍然超出他們這個時代那些無上天驕們多少輩。
“接下來就是第三個時代……同樣，也是那尊驚才絕豔的存在橫空出世，照耀此世的時代。”
黑白無上說着，似乎陷入了某種沉思。
李牝、歸零兩人並未打擾，耐心等待着。
好一會兒，黑白無上才搖了搖頭：“這個時代，因爲那一位……我能夠明顯的感覺破碎與殘缺，我只知道，爆發了一場曠世之戰，甚至有更古老的存在迴歸……那些更古老的存在，類似於現在的至高，但他們最終的結果，卻是在那一位神秘存在的力量下，灰飛煙滅，就連我們，似乎最後也被他驅逐……”
說到這，他似乎覺得自己的描述有些問題，解釋了一聲：“我說過，時間是一個圓，你們看待我們那個時代，稱之爲上古星界時代，我們那個時代，同樣也有類似的古老時期。”
“所以，星空宇宙已經被毀滅了三代？”
李牝道。
“對，過去的那一代，我所在的一代，以及……”
黑白無上看着李牝：“你們，代表着未來的一代。”
“過去、現在、未來……”
李牝聽着無上黑白的描述，心中莫名的有所觸動。
隱隱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可仔細回想，卻又什麼都聯想不起。
“我們那一批無上中，最讓人驚豔的，就是離。”
無上黑白道：“他，在那位驚才絕豔的永恆者未曾出世前，乃是當之無愧的無上第一人。”
“上古星界時代的無上第一人。”
李牝一聽，頓時有了興趣。
“我們被驅逐離開星空宇宙後，其中一部分去了混沌虛無深處，然而……那個時候很多無上雖然走了無上之路，但爲了獲得足夠的質量，卻也轉修了……”
黑白無上頓了頓：“類似於至高，但卻已具備現有造化雛形的境界。”
他繼續道：“他們一路前行，自身的‘存在’概念在混沌虛無中留下了清晰的痕跡，這些痕跡會像座標一樣，指引着其他生命，告訴着他們，在這片混沌虛無的某一個地方，有一方宇宙存在。”
歸零、李牝兩人頓時神色變得嚴峻起來。
“無上離因爲修煉上有所領悟，進行了一次長時間的閉關，等出關後也打算離開時，馬上意識到了痕跡可能帶來的後果，所以，他留了下來，一直在設法想要將這些痕跡抹去。”
無上黑白說着，嘆息了一聲：“他從星空宇宙爲起點，追溯到了混沌虛無深處，可那些離開的人們留下的痕跡終究太多，也太清晰，某一天，他驚覺發現，一尊可怕的存在已經循着痕跡逼近。”
他頓了頓，語氣同樣沉重：“原本打算深入混沌虛無的離不得不在混沌虛無深處和這尊恐怖存在周旋，可雙方差距太大，若非虛無之力讓他難以被察覺，早已經被那尊恐怖存在吞噬，可即便如此，那尊可怕存在仍然沿着痕跡一路而來，現在，已然近在咫尺！”
“近在咫尺！”
新的危機已經出現了！？
“面對這種威脅，離無能爲力，最終被淼琊、永耀等無上說服，重新將目光投向了星空宇宙，打算尋找‘他’的力量……”
“永恆者。”
李牝道。
無上黑白點了點頭：“我此番前來，是受了離的委託，避免一場潛在的內戰發生。”
他看向歸零：“歸零閣下和幾乎每一位至高、主宰、無上都相互熟識，因此，我想到了你，我希望歸零閣下能夠站出來，證明混沌虛無外文明的存在，好真正讓所有至高、主宰、無上意識到，一場極有可能是滅絕性的危機迫在眉睫。”
這位無上肅然道：“同時，亦是聯絡所有至高、主宰、無上，召開會議，說服他們，在這個時候，唯有我們，以及淼琊、永耀、離全部聯合起來，纔有可能渡過眼前的難關。”
說一下很多書友說的最近兩更問題。
乘風的新書往往提前三個月構思，提前一個月開始寫，然後寫幾萬字存稿，正式發書。
新書寫開頭期間會產生十幾萬字的廢稿……一些感覺不錯的廢稿我時不時會發在羣裡。
寫出完整的新書開頭、大綱，至少需要半個月到一個月，而本書如果按照原本的三更+補更，顯然撐不到新書寫出開頭和大綱。
除非大水漫灌。
未免完結時新書無法銜接，所以降低了更新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