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彥環視了一圈,見他們安靜的坐在那裡,說道:“看樣子,是討論好了。”
他邊說邊走,直到走到大廣間的主座那裡,坐下後對着下面心思各異的付喪神說道:““我是寧彥,從今天開始就是這座本丸的審神者。”
真名!在場的審神者被寧彥弄的這一手鎮住了,對方突然說出真名這不是把弱點送到他們手裡,一些付喪神看了一眼三日月宗近,見這位付喪神搖了搖頭,知道這位審神者不是他們能神隱的了。
寧彥看了一下,那些壓抑住內心蠢蠢欲動的付喪神,心裡可惜了一下,這些付喪神太過於警惕了,都說出了名字,也沒有一個願意試探的,來給他殺雞儆猴的。
他繼續說道:“鑑於我第一次擔任審神者,一些刀劍付喪神我並不認識,所以現在我點一下名字來認一認,原本我是這樣打算的,不過現在看來你們這些付喪神缺少了很多啊。”
他可是記得那本刀帳上的名字可是全了,現在卻只有這一些刀劍付喪神。
三日月宗近心思一動說道:“大人,那些同伴因爲失去了靈力,而陷入沉睡,一些刀劍更是因爲受傷不得不轉爲本體,大人若是能喚醒他們,我們感激不盡。”
聽到他的話,其中一些付喪神的眼睛微微亮了起來,如果這位審神者能夠救他們的同伴就好了。
“我知道了”寧彥說道,他並沒有說救,也沒有說不救。
小夜左文字原本期望的眼睛黯淡了下來,江雪哥,他在心裡希望審神者能夠救他的江雪哥。
“喂!”奧守吉行忍不住說道:“你到底救不救他們。”
話剛一落,三日月宗近就迅速的喝到:“奧守吉行,閉嘴!”
只是他的話還是遲了,奧守吉行被寧彥的靈力瞬間壓制在了地上,他死死的咬牙支撐着才讓自己沒有趴倒在地,旁邊的一些付喪神雖然沒有被寧彥的靈力針對,可一些波及到的威壓,也讓他們心驚不已,尤其是遭受過這一出的鶴丸國永,更能感受到奧守吉行面對着什麼。
“該怎麼做,不需要你來說。”寧彥冷冷的說道。
“哈”奧守吉行即使被壓制,他依舊嘲諷的說道:“我說什麼,這個審神者和前面幾任審神者有區別嗎?!還不都是一樣看不起我們,把我們這些付喪神,當做工具一樣奴役。”
“奧守吉行!”三日月宗近起身說道:“大人,奧守吉行他不是故意要冒犯您的,還請您恕罪。”
“不是故意的?”寧彥說道:“我不需要你來說,這位也並不領你的情啊。”
奧守吉行說道:“三日月殿,不需要你這樣,我早就受夠了,這樣一念生,一念死,仰人鼻息日子我早就受夠了。”
人類選擇喚醒刀劍之靈,以審神者和刀劍付喪神訂立“契約”的方式,構築了無數本丸,成爲了守護歷史的堡壘。
但隨着時間的流逝,這份“契約”的味道漸漸變了……
刀劍付喪神,似乎從與人類並肩作戰的夥伴,淪爲了附屬品,審神者能隨意糟踐刀劍付喪神,他們卻不能選擇誰來成爲自己的審神者,甚至因爲審神者淪落到他們這種地步。
聽到奧守吉行這麼說,寧彥淡淡的說道:“你心中即使再怨恨、再憤懣那有能怎樣,沒有能力改變的你只能無能的訴說着這些話語。”
“你知道什麼!”奧守吉行說道。
寧彥說道:“我的確什麼都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想辦法去改變去得到,而不是像你現在這樣,在這裡把怒氣宣泄在我身上,我不是你能宣泄怒氣的人。”
說道這裡寧彥看了一下其他付喪神說道:“在我看來你們和那些渣滓審神者也沒有什麼兩樣,他們是把自己不得志,或者種種原因導致的怒氣宣泄在你們身上,而你們是把審神者對自己造成的傷害,產生的怨氣發泄在其他審神者身上,兩者都是一樣的。”
“再說,任何一個審神者就要平白無故的遭受怨懟,哪怕那位審神者是無辜的,看來這裡的刀除了恨,其他一事無成,你們不過是一堆快被掃到歷史垃圾堆的東西。
“你”奧守吉行眼睛通紅想反駁,可是卻找不到話來說。
“如果不同意這樣的現狀,把怨懟直接發泄在你這樣無辜的人,其實對真正的情況並沒有改變,既然刀劍神想要改變,那就自己去爭,去搶,團結可以團結的對象,而後制定保護刀劍神的條例。”
寧彥的話,像一柄重錘砸在在場所有付喪神的心上,他們恍惚之中回憶起自己的確如這位新任的審神者說的這樣,他們和那些審神者沒什麼兩樣。
三日月宗近出聲音說道:“但那些審神者,明明做了那麼多的錯事,爲什麼可以輕易被放過嗎?我們這些刀是多餘的嗎?我們也同樣是這座本丸的一部分吧,即使我們真的不能與審神者相提並論,可至少能不能把我們當作一個平等的存在看待呢?”
話剛說出來,三日月宗近有些後悔,他明明是想着和審神者周旋的,怎麼這麼衝動的就把話說了出來。
寧彥輕笑着說道:“你是在爲自己不平嗎?或許對於那名刀劍而言,這樣的審神者確實是該怨恨的敵人,可你也做不到改變現狀,於是只能加倍怨恨,但是我告訴你,對於這樣的局面,你要不然改變它,要不然適應它,看你選哪種了,不過這麼多年,它至今存在,也說明了有多難,你也應該知道。”
三日月宗近嘲諷的說道:“是啊,我們的確做不到,正是因爲我們做不到,纔會成爲這樣,您說的很對。”
無論有千種萬種理由,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他們卻把自己改變不了的局面,加倍的怨恨到那些審神者身上,那些審神者固然有壞的,可也有一些想要極力和他們友好相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