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陳言希微微愣了一下，想了想，今天好像確實是自己生日。
然後接過蛋糕，低頭道謝。
除了蛋糕以外，還有一個包裝精美的黑色袋子。
聽送蛋糕的人說，袋子裡是生日禮物。
有些重，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樣的禮物。
關上門，回到客廳，將蛋糕放在桌子上。
陳言希看了一眼上面的賀卡，上面用熟悉的潦草筆跡寫着：
“生日快樂，希希。
——愛你的王歌。”
不出意料，果然是他送來的。
……他這個字寫的真是越來越潦草了。
上大學便不握筆了麼？
不過，那傢伙是怎麼知道自己生日的？
陳言希想了想，記起來，當初自己假扮他女朋友的時候好像告訴過他這些基本信息。
而且以他的身份，想知道自己的生日，也是再簡單不過了。
陳言希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
倒也難爲他了，自己都離開這麼久了他還記得。
陳言希之前雖然也過過幾次生日，但她的父母最多也就是買些排骨、燉個湯、做頓好吃的晚飯，這個生日也就算過去了。
蛋糕是沒有的，她爸媽嫌貴，她也從沒開口要過。
她也沒有朋友，因此生日禮物自然也是沒有的。
所以，看着眼前的蛋糕和禮物，陳言希帶着一絲回憶地心想，如果按王歌的話來說，這大抵算是又被他拿走了一個第一次吧？
想了一陣，轉過頭，她又有些頭疼起來。
這麼大的蛋糕，自己一個人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吃得完。
可以切一點給房東奶奶送過去……但不能太多，奶奶本來就高血壓……
“喵嗚~”
旁邊傳來小歌的叫聲，它貓糧也不吃了，蹲坐在桌子旁，好奇地看着大蛋糕。
“你不能吃哦。”
陳言希走過去，伸手摸了摸它的頭：“你消化不了的。”
小歌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很乖巧地用小腦袋蹭了蹭陳言希的手後，又跑回去吃貓糧了。
長大後，小歌倒是沒有以前那麼頑皮了。
陳言希又去打開那個黑色包裝袋，裡面確實是，但不止一件。
最上面放着一張卡片，字跡潦草：
“因爲上次送你的禮物你不喜歡，所以這次，我在網上搜了半天，‘喜歡的人過生日該送什麼樣的禮物’，網友給出的建議我挨個去看了一遍，感覺那些禮物都很不錯，一時之間做不出取捨……所以我就全部買了下來。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把所有美好的東西全都買下來送給你。
但一次性送太多好像也不太好，所以我決定暫時就只送給你一小部分，剩下的先攢着，以後再分批送你。”
陳言希低頭看了一眼被裝的滿滿的包裝袋，眼裡漾出一抹笑意。
她一件件地將禮物拿出來，裡面有漂亮精緻的水杯、暖色調的可愛小熊夜燈、淺藍色貓爪杯香薰蠟燭……甚至還有一個頸部按摩儀。
大都是一些精緻好看、又很實用的小物件，並不貴重，但每一件陳言希都很喜歡。
拿出最後的按摩儀之後，陳言希本以爲這就沒了。
但在包裝袋的最下面，還有一個畫框。
她慢慢將畫框拿了出來，裡面是一張鉛筆素描畫，畫裡是一個坐在書桌前看書的女孩，她戴着老氣的黑色大框眼鏡，面容精緻，眼神淡漠。
從這個視角去看，畫畫的人好像就是坐在女孩對面畫的，兩人之間明明只有一張書桌的距離，但卻隱隱有一種相隔甚遠的感覺。
……他還會畫畫麼？
陳言希不是很懂美術，但他們已經分開這麼久，王歌僅僅依靠記憶就能畫的這麼生動，其繪畫方面的造詣可見一斑。
在畫框的下面，還有一張紙條，依舊是那潦草的筆跡：
“又想了想，要是送你的禮物全都是用錢買來的話，倒顯得我沒有誠意了，畢竟你也知道，錢是我最不缺的東西。所以再送你一幅畫，是我花了將近半個多月的時間才畫出來的，怎麼樣，畫得還可以吧？
快誇我！
我暫時只會素描，其他的還沒學，等我全都學會了，再給你畫一幅更好看的。
愛你，希希。”
……剛學的麼？
陳言希嘴角綻開一抹淡淡的笑。
這個傢伙，哄人開心的本事倒確實厲害。
她搖搖頭，將這幅畫掛到了臥室的牆上。
簡單將其他的禮物收拾了一下後，她又緩緩坐到了書桌前。
有點想給王歌寫信。
但猶豫了一下後，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又放下了筆。
“不久了，再忍忍吧。”
她輕聲自語。
……
她這一忍，就忍到了一個月之後。
十二月已經過去一半多了。
天氣愈發寒冷，冷到黎織夢連光腿神器都不穿了，換上了厚厚的棉褲。
王歌和顧盼煙的期末考也已經結束，進入寒假。
這天早上，王歌穿上了新衣服，滿懷期待地拉開出租屋的窗簾，準備迎接美好的一天。
卻見外面飄起了大雪。
整個世界都變成了雪白的顏色。
“煙寶，下雪了！”
他相當亢奮的朝牀上的顧盼煙喊道。
長川勉強能算半個北方城市，雖然每年都會下雪，但像今年這麼大的雪還是比較罕見的。
當然，這並不是他亢奮的主要原因。
他心情會這麼好，是因爲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一日。
他的生日。
他現在身上穿的這身新衣服，就是煙寶送給他的禮物。
顧盼煙的眼光還是相當不錯的，這身衣服很適合他，帥氣的同時，在大雪紛飛的冬季卻也不會感受到寒冷。
他很喜歡。
“嗯。”
顧盼煙縮在被窩裡，聽到他的話，頭也不擡，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別賴牀了煙寶，好不容易下這麼大的雪，快起牀，我去上個廁所，然後咱倆下去堆雪人去！”
王歌丟下一句，往廁所裡跑，臥室裡傳來顧盼煙慵懶又嫌棄的聲音：
“有病吧，大早上不在屋裡待着，出去挨凍？”
王歌沒在意，哼着歌跑進廁所。
一邊上廁所，一邊看手機。
打開VX看了一眼，老爸老媽居然還沒祝他生日快樂、給他發紅包。
這倆人，真是一點也不自覺。
倒是黎織夢給他發過來幾條消息。
點開消息界面，是一張照片。
照片背景是福利院門口，在【陽光福利院】的門匾下，立着兩個肥嘟嘟的雪人。
它們臉上插着長長的胡蘿蔔，頭上戴着大大的水桶帽。
照片後面是一個語音條，王歌點擊播放，手機裡傳出女孩清脆又亢奮、帶着一絲炫耀的聲音：“看！我從凌晨四點一直忙到現在的成果！厲害不？”
王歌疑惑：“凌晨四點？”
“嗯嗯，凌晨四點起牀上廁所，看到外面好大的雪，就出來堆雪人了！”
她發過來的還是語音條，“嗚，好冷，手被凍僵了，不和你聊了哥哥，我要回去睡一個回籠覺了。”
“去吧。”
王歌搖頭笑了笑，這傢伙，還真是有活力啊。
解決完生理問題、從廁所裡出來後，看到顧盼煙已經穿戴整齊的坐在客廳裡了。
見他出來，顧盼煙站起來往外走：“走吧。”
王歌一愣，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去哪？”
顧盼煙打了個哈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你不是說要去堆雪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