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那天的晚宴前,江信豪和魯茗子在書房的密談都說了什麼,那塊緊結在江信豪心頭二十多年的疙瘩,爲什麼如此輕而易舉地就被魯茗子的巧手解開?旁人看不懂,魯茗子自己釀下的苦酒,轉瞬間成了甘露,讓那些爲之操心的人們都像飲了一杯陳釀茅臺,從感官到心靈深處都表現出了難以名狀的輕鬆愉悅。大文學
這天,林依琪約江山在醫院樓下小花園散步時,江山對林依琪說,他不得不佩服魯教授的外交能力,以意志堅定著稱的老爸,在年輕時沒有被魯教授的美色征服,現在卻心甘情願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你胡說!你爸爸那叫大人有大量,是宰相肚裡能撐船,是得饒人處且饒人,是……”林依琪恨不得將所有美譽都冠予江山的爸爸。
“嗬!這還沒見老公公的面,就把他老人家捧上天了!我回去把你的原話告訴他,讓他高興高興,你這個兒媳婦啊,他不想要都不行!”江山開着熱呼呼的玩笑。大文學
“你說去吧,你要是說了,我就把你說你爸爸倒在魯教授石榴裙下那段說出來!”林依琪威脅道。
“你去說啊,我不怕,我正想旁敲側擊,你主動衝鋒陷陣,還省的我捱罵了。”江山將計就計。
“狡猾的傢伙!噯,你還真想讓他倆重新和好嗎?”林依琪猜到了江山的心思。
“不叫重新和好,因爲他倆從來就沒好過,這叫初戀的感覺,就像咱倆一樣。”江山說。
“討厭!誰和你一樣!”林依琪伸出手做打人狀。大文學
江山就勢抓住那隻小手,稍稍一用力,就把半推半就的林依琪攬入懷中,江山的嘴巴貼近林依琪的耳朵,柔聲問:“琪琪,我不是你的初戀嗎?”
林依琪的耳朵被江山搞得癢癢的,笑着直搖頭。
“你搖頭?我真的不是?”江山將林依琪抱得更緊,口中的熱氣恨不得將她融化。
“你是,你是……”林依琪受不了了,她咯咯笑着,“我可不一定是你的……”林依琪實在沒有能力在江山的騷擾下,將所要表達的意思說連貫。
江山明白林依琪的意思,就是故意裝糊塗。
“我是?你不是?”江山仰面朝天,大叫一聲,“蒼天啊,大地啊……”
還沒等江山大發厥詞,林依琪的小手已經罩在江山嘴上:“什麼亂七八糟的,正說你爸爸和魯教授呢,你怎麼扯到咱們身上了?”
江山輕輕咬了一下林依琪的手心,林依琪像被蚊子咬了一下,忙鬆了手。
“那咱就接着說我爸爸,琪琪,你替我分析一下,我爸爸是不是被魯教授迷住了?”江山傻乎乎地問。
“不可能吧?要喜歡早喜歡了!何必苦了二十年再喜歡?再說,我覺得他們兩個不太合適。”林依琪說。
“怎麼講?”
“魯教授的支配欲太強,這樣的女人並不受大多數男人的歡迎,特別是不受中年男人歡迎,鑑定完畢!”林依琪說。
“精闢!”江山豎起大拇指,“要是讓我選擇的話,我更喜歡小姨!”
“可惜不是你選!”林依琪同意江山的說法。
在林依琪心中,魯教授的確是個好教授,但以她獨斷專行、爭強好勝的個性,只能掛上女強人的標籤。魯教授不可能成爲一個好丈夫、好妻子、好母親,如果後面這三樣都不具備,一個女人還是不要結婚爲好。
江山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打斷了林依琪對魯教授的進一步研究。江山的手機鈴聲剛換成了斯琴高麗和顧峰的《猜》,這首歌正在街頭流行得一塌糊塗,林依琪隨口說過一次這首口水歌好聽,就被江山記在心裡。
“是項教授!”江山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他找我幹什麼?”
“肯定不是好事!”林依琪武斷地猜。
江山在電話裡“嗯,啊,好……”地蹦出幾個單字,然後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