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一夜家破人亡,有人一夜成名,也有人一夜致富,而飛揚一夜滿頭青絲變白髮,童靖翊清早醒來,看着懷內滿是白髮的飛揚,心……猶如萬千寒雪滑過。
童靖翊輕手輕腳的起牀,推開房門,已經見君然站在院內,他們沒有去谷底的桃源村,而是在迷迭林前,莫君然的住處。
“早。”童靖翊欲言又止。
莫君然仔細的看着藥爐的火候,“飛揚,昨夜/情況如何?”
“還好,一夜到天明,不過身子比以前冰冷許多。”童靖翊抱着飛揚,覺得飛揚越睡體溫越冷。
童靖翊走到莫君然身旁,“君然,爲何飛揚烏黑的長髮,會一夜全白?”
莫君然拿着煽火扇的手,停了下,“隨我一同進屋看看。”
童靖翊帶着君然回到屋內,莫君然看飛揚紋絲不動的躺着,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伸出右手在飛揚鼻前探了探,緊繃的情緒放鬆了一下,還有呼吸……
飛揚的發披散在枕頭上,莫君然看了一眼,擡步離去,童靖翊跟着出來,“這……嚴重嗎?”
莫君然不知道該如何說,一拳頭打在院中的曬藥的青石板上,自責的表情,讓童靖翊明白,飛揚的情況,恐怕更加不妙了。
“請你如實的告訴我,飛揚的情況如何?”
莫君然嘆息一聲,“飛揚會快速老化,等到她鶴髮雞皮時,只怕回天乏術。”
“什麼?”童靖翊以爲只是毒物在飛揚身體內引起了一些變化而已,“你不是說過,你一定會救她嗎?”連莫君然都束手無策,那麼飛揚……
巧婦難爲無米之炊,莫君然現在能做的就是利用各種湯藥來減緩飛揚身體的老化,飛揚身體老化的速度,比他預算的快了很多。
莫君然深呼吸,堅定道,“我一定會想到辦法救她的。”他不允許自己再一次的束手無策,他不允許飛揚再一次在自己面前出事,如果時間能夠倒流,他多麼希望,那一日是他服下那三顆喪魂散。
莫君然交代道,“一會飛揚醒來,讓她把罐子裡的藥喝了,我要去書房翻閱典籍,沒事別來煩我,”莫君然走了一步回頭,“飛揚想做什麼,就滿足她,切勿再讓她動氣。”
採兒站在飛揚的屋外守着,回想起當年初見飛揚之時,她也是如此奄奄一息的躺在牀榻之上,對着她微笑,同她說,別擔心,她會好起來的。這一次,也會如此,對嗎?
“將軍,你去陪着公主,這藥我來看着。”
“好。”童靖翊再一次回到屋內,飛揚已經醒了過來,“怎麼不多睡會?”
“已經睡很飽了,好久沒有睡得如此踏實,一夜無惡夢,好眠到現在。”飛揚坐了起來,“靖翊,你會畫畫嗎?”想起曾經在童府的書房內看見過他亡妻的畫像。
“還好,怎麼了?”閒暇時,他偶爾會隨意畫些。
“可以幫我畫一幅嗎?”飛揚想他親手給她畫一幅畫,這樣,即使她離開了,是不是他也會記得她呢?
童靖翊點頭,“好。”
“那扶我坐起來。”飛揚準備坐起,突然想起,“可是我的衣服都落在之前那個破廟。”北琅皇宮的那套衣服,她是再也不想穿了。
(本章完)